沙恩將軍瞧見徐麟突然變得如此鄭重,心中猛地一驚,他那原本因喜悅而舒展的眉頭瞬間緊鎖起來。他急忙開口說道:“徐麟,你萬萬不可如此啊!這次行動你們完成得堪稱完美,又怎麽能將其歸咎於你的指揮不當呢?戰爭,本就是殘酷的,哪有不死人的道理。若是每個將領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麽我們普魯士恐怕早就沒有一個將領了。如果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的話,那麽我恐怕早已在自己的譴責中死去了,因為我才是那個最大的劊子手,早已不可饒恕了。” 他的言語中帶著一絲自嘲,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無奈。作為普魯士的兩大高級將領之一,他參與指揮了半數的戰爭,在那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因他的指揮而逝去的生命,或許已達幾萬,甚至幾十萬之眾。每一次決策,都像是在命運的天平上放上沉重的砝碼,而代價往往是無數士兵的鮮血與生命。所以,在他看來,徐麟並無過錯,這隻是戰爭中無法避免的傷痛。


    然而,徐麟卻一臉倔強地說道:“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無法越過自己心中的這道坎兒,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指揮失誤而犧牲,請您理解我!而且,我和您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剩下的日子裏,我會好好地輔助克裏斯托夫,幫助他更快地成長起來。等完成這些,我的任務也就圓滿結束了,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決絕,那是對自己內心信念的堅守,即便麵對將軍的勸說,他也沒有絲毫動搖。


    還沒等沙恩將軍來得及回應,辦公室的門外卻突然響起了幾聲飽含不敢置信的呼喊。“隊長,你要離開?你要去哪?”“隊長,你怎麽能離開呢?” 那聲音中帶著驚訝、焦急與不舍。原來是特戰隊的眾人。他們已經在門外等候了有一會兒了,特戰隊在軍中地位特殊,他們和徐麟的權限幾乎相同,來到這裏都無需事先通知沙恩將軍。他們原本隻是想在門口安靜地等待,可當聽到裏麵的談話內容時,心中的好奇與擔憂讓他們忍不住在門口偷聽了起來。之前,當徐麟提到要為喬納斯的死負責時,就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衝進去說話了,不過被同伴及時攔了下來,大家都想先聽聽沙恩將軍會如何決定。直到聽到沙恩將軍說徐麟有功無過,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可當徐麟說出要離開的話時,他們還是被深深地震驚到了,這才忍不住喊了出來。


    徐麟在和沙恩將軍談話時,滿心都是對任務的總結和自己的決定,毫無防備之心,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口的眾人。此刻聽到他們的聲音,他著實被嚇了一跳。當看到所有人都站在門口,眼中滿是驚愕與不解地望著自己時,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些與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們。


    沙恩將軍剛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他同樣沒有察覺到門口有人。不過,這位久經沙場、智謀過人的將軍轉瞬之間便有了主意。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溫和地朝著門口說道:“都進來吧。” 他深知徐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或許這些他最重視的人能一起勸說他留下,改變他那令人揪心的決定。


    眾人魚貫而入,進入屋內之後,他們的目光紛紛落在徐麟身上,眼神中滿是不解,仿佛在無聲地詢問,等待著徐麟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徐麟看著這些如同兄弟姐妹般的隊友,剛剛還無比堅定的內心,此刻卻變得有些語塞。他其實還沒有想好該怎麽和大家說這件事,或者說,他甚至還沒有決定好是否要將一切和盤托出。這突如其來的場麵,讓他更加茫然,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滿臉愧疚地望著特戰隊的眾人,此時,眾人的臉上寫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有不解、有疑惑、有震驚。


    安娜終究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開口說道:“隊長,我們是一個團體,所有的事情大家都應該坦誠布公地說出來。如果是因為這次行動讓你覺得愧疚,因為喬納斯的死,你不想再擔任隊長這個職位,我們可以理解,也不會再多說什麽。但如果僅僅是因為這件事,你就要離開特戰隊,那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安娜說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順著她那精致的臉頰滑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的讓人心疼不已。她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輕輕擦了一下眼淚,再次帶著一絲哀求的語氣說道:“你難道就不想和我們解釋一下嗎?” 那哀傷的語調中流露出一絲希冀,她是多麽希望能從徐麟口中得到一個答案啊。


    徐麟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又看了看沙恩將軍,見他沒有要幫忙解圍的意思,便知道隻能自己麵對了。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再次看向特戰隊的眾人,眼中的掙紮之色清晰可見。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內心深處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終於,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似乎是下定了某種無比艱難的決定。他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借著這個機會和大家說吧,你們知道特戰隊是怎麽成立起來的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在安靜的辦公室裏回蕩,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沉重。克裏斯托夫回答道:“當然是集合我們普魯士最精銳的一批人,成立的特殊部門,專門完成那些最高難度的任務。”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因為他是被當作未來特戰隊隊長培養的人,他剛知道要來特戰隊的時候就知道了特戰隊成立的初衷。


    徐麟看著一臉認真的克裏斯托夫,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沒錯,對於整個普魯士來說,確實是這樣的。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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