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還願意跟著我給你爺爺報仇,那我一直等你的電話,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也有的是人能用。”


    蘇晨說完便轉身離開,霸天虎愣在原地任由手中香煙燃盡,直到燙到手才猛然回神。


    “媽的!老爺子啊,要是真查出是他妹妹幹的,我就隻能死了再向你請罪了。”


    說著他腦海裏便回憶起了遇見陳居港的記憶。


    當時他還是個小混混,人小但誌不小,自己和幾個輟學的朋友一起成立了一個小組織,他們稱之為堂口。


    霸天虎自然是堂主,最能打的阿賓是雙花紅棍,最聰明的阿知是白羽扇,一群人幹的還挺像這麽回事,平日裏收保護費那是真辦事啊!


    街坊鄰居也隻當那些保護費是接濟這幾個孤兒,所以也沒多說什麽。


    直到後來,他們的老街要拆了,但很多老鄰居都不願意離開。


    他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隻希望落葉歸根,現在對方要強拆,自己怎麽會同意?


    所以,這開發公司便找到了當時剛剛在南省嶄露頭角的晨間龍。


    對方當時便派了百八十個人來老街這邊找茬打砸,逼這些人離開。


    霸天虎當時便看不下去了,直接帶著自己堂口的人衝了出來。


    該說是少年氣盛還是不知者無畏呢?反正當天幾個少年沒幾個還能動彈的,為首的霸天虎更是被來的人直接帶到了陳居港麵前。


    “你混道上的?”


    “爺爺我混你媽道上的!”


    陳居港聞言立馬臉色一黑。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子管你是誰!”


    陳居港聞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有點我當年的風範,這樣吧,你以後跟我混,我保你一帆風順。”


    “嗬嗬,裝什麽孫子,老子跟你混?你開什麽玩笑,我霸天虎的名號是白取得。”


    陳居港聞言當即一愣,隨後想起了當年自己被人打翻街頭一個中醫給他說的話。


    “我今天救了你你就要幫我忙,之後會有一個自稱霸天虎的人找你麻煩,你直接收他當小弟就是了。”


    陳居港當時生命垂危,自然答應了下來,隻是沒想到這件事今天真的發生了。


    “嗬嗬,看來,我今天不收你真的不行了。”


    說著陳居港便帶著霸天虎走到了門口,白天在外打砸的百八十號小弟此時就佇立門口,看起來肅穆異常。


    “知道老子能到今天憑的是什麽嗎?”


    “老子不想知道。”


    陳居港不管霸天虎的反抗,自顧自的將自己的理念說了出來。


    “靠的是聽話,混得好能打有什麽用?你打過一個打得過百個打得過警察嗎?在那些大人物眼裏我們就跟螞蟻一樣任人宰割,他們要弄我們太簡單了,所以,我們得聽話\/”


    陳居港說著便招手讓自己一個小弟過來。


    對方剛到陳居港便賞了對方一個耳光。


    “謝謝大哥!”


    被打的小弟繼續低著頭說道。


    陳居港麵無表情地看向被綁著得霸天虎。


    “看見了嗎?這就是聽話,他們為什麽怕我?因為我頭上有大人物壓著,那些大人物為什麽要幫我,因為我能幫他們辦事啊!因為我也聽話啊。”


    陳居港越說越激動,情到深處竟然一把拉住了霸天虎。


    “可是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嗎?跟給人當狗差不多啊!”


    霸天虎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那還不是你不敢反抗,都是爛命一條了,幹就完了的了!”


    “嗬嗬,你太天真了,是,你我都是爛命一條,那你手下的朋友呢?你的弟兄們呢?你確定你跟那些人對著幹了他們就會先動你而不是用你身邊的人來逼迫你繼續聽話?”


    霸天虎沉默了。


    “所以啊,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霸天虎聞言緩緩抬頭。


    “那你的道義呢?混道上的連道義都不要了嗎?”


    陳居港當即一愣,隨後緩緩抬頭看向外麵的街道。


    這原本是條多麽寂靜的老街啊,因為那些大人物要弄些工程所以需要打破這座城市為數不多的寧靜。


    良久之後陳居港微微一笑。


    “道義......命都要保不住了要道義幹什麽?但今天,老子破例一次。”


    說著,霸天虎始料未及的情況就出現了。


    陳居港讓所有的小弟驅散了,這也就意味著他放棄了對老街的騷擾。


    “你看,我讓他們走了,那之後呢?他們會再來一個午間龍晚間龍什麽什麽的,到時候,你又要怎麽保護你的街道呢?”


    霸天虎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他默默低頭。


    “老大。”


    之後的日子裏,霸天虎深深感受到了違抗那些大人物帶來的代價。


    陳居港帶著他在南省經曆了一段九死一生的時光,自己也逐漸從哪個青澀的少年長成了能占據一方的地下霸主。


    也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當年的弟兄們情況都不是很好。


    阿知那天後接著帶人守護街道,被人打了個半死,現在成了植物人。


    阿賓被人打斷腿丟盡了餘江裏,不知道生死。


    剩下的也基本都不太好過。


    霸天虎這才意識到陳居港當時的強大。


    他犧牲了自己一個保護了身邊的所有人,而自己卻犧牲了所有人保護了自己。


    自那之後,他便死心塌地地跟著陳居港了。


    近乎到自己中年後他才迎來第一個好消息。


    阿賓回來了!


    據他所說他是被一個神秘人救了,教了他很多武術,他現在又能回來給霸天虎當雙花紅棍了。


    霸天虎卻沒有多說,隻是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賓,你聽話嗎?”


    思緒拉回現在。


    霸天虎看了眼麵前的阿賓,緩緩低頭。


    “阿賓,接下來我們要給老爺子報仇了。”


    阿賓點頭。


    “我別的不行,隻有打架厲害,你需要我叫一聲就行。”


    霸天虎則緩緩搖了搖頭。


    “阿賓,還記得我當初問你的問題嗎?”


    “我當然聽話。”


    “那麽好,你聽好,到時候要是遇見了危險,不論情況如何,你都要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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