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光錐機甲而言,駕駛員和機甲在神經元網絡上的同步率,可以影響機甲的靈敏反應速率。同步率越高,機甲行動起來的各項機能也越迅猛。與之相對的,駕駛員所要承擔的痛苦也就越真實。一厘米的傷口,可能會讓他們的神經反映好一個頻段,如同池中的波紋,來回往複。


    同樣是機甲的揮拳和拆解,除了對狹小的接到造成毀滅性的破壞之外,先行者和旅行者並未損壞。


    “呀!”尤娜的一狠心下,旅行者眼睛處釋放出的直徑僅有一分米的光柱,自下而上劃斷了先行者的右臂與右腿,完整的機械相繼脫落。而旅行者在對方表現出行動遲緩的那一刻起,就確定了結局的勝負。


    旅行者的機身壓製在先行者之上,眼部的激光隨時可以對準駕駛艙釋放精確的一擊。而陷入死亡絕境的嘉樂士,沒有表現出一點不甘。沒有喊叫,沒有謾罵和抱怨。


    就在激光的蓄能已經達到最後的階段,尤娜的腦中突然回想起了這個男人對待自己時的溫存:“啊!”她最後停止了釋放激光束,從先行者的身上退了下來。等到機甲退散回收納空間中,尤娜走到了站在明處觀火的九號身邊。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個尤娜不是真正的尤娜,不過是用尤娜細胞所製造出來,保管在冷凍室裏的克隆體。


    如果剛剛尤娜沒有收手的話,九號多半也會出手製止。但這個尤娜對嘉樂士的留戀,替九號省去了不少事情。他們之間沒什麽可說的,善後和報告的事,九號和鄰裏林的人會去處理。這個任務對於九號而言,沒有找到可能存在的樸素元素結晶,就是一無所獲。


    對某個躲在倒塌的房梁下,同樣見證到一切過程的人而言,威爾似乎得到了新的啟示。關於光錐計劃的,全貌。


    鄰裏林政治局領袖蘇亞雷斯·達爾,在nzu總部大會上正式分享了,星艦旅行者號獲得神秘外星信號的消息。這是一次對整個紐紗星科學界震撼的官方發言,是對於紐紗星人,信奉了幾百年的“孤獨文明假說”的拆台推翻。


    而nzu科學組,根據旅行者號上得到的有限信息,正式對這個未知的外星星球,命名為:水星。


    鄰裏林的官方大事作為親手改變政治局麵的賽力斯將軍,自然是飛到不可,充當台麵。為此在光錐基地內的指揮,就落到了景的手裏。一個沒有任何職權,軍銜或者身份地位的人,一個所有人都信服的真正的主人。


    “先行者機體損壞了,他是故意的。”九號在向景報告這次任務的得失,總的來說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周郎妙計。“如果不是尤娜及時收手,我想嘉樂士已經死了。”


    “我知道了。”景的反應很平淡,明明不久前才對他們許諾過,他們每一個都是光錐計劃不可或缺的一員。


    機甲的殘破部分可以被修複,隻要核心沒有損壞就不會報廢。但是先行者在同步率極高的情況下被砍斷了手腳,這令嘉樂士的手腳也在觸覺上受到了損傷。雖然不是永久性,也需要時間恢複和治療。


    “也是,畢竟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嘛。”叛逆的九號再次試圖挑戰景的忍耐極限。


    景隻是安排讓嘉樂士和尤娜分居,對於駕駛員的私人生活沒有多做幹涉。但九號的那句話,景給了他回答:“九號,你是特殊的。”


    是嗎?克隆人閣下。九號很想這樣回敬麵前這個人,對於你這樣完完本本的克隆體而言,我當然是特殊的。但是九號沒有把話說出口,他不想在賽力斯回來以後,再挨揍。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威爾打開了基地內檔案室的大門。這裏的記錄還用著老實的紙質撰寫和落後的獨立性記錄係統,目的就是為了完全隔絕信息對外的泄露。雖然這種方法很費時間與精力,但保密的效率確實高明。


    威爾在光錐機甲的相關檔案中,發現了景和賽力斯沒有對他交代的補充條款。在這個具體的補充條款之後,還有著光錐計劃的真相。


    “克洛什-巴爾薩,攜帶元素結晶從鄰裏林的監控下逃走,隨後不久我們控製了巴爾薩的家人,但是巴爾薩本人完全銷聲匿跡......”威爾從檔案的具體記錄中發現了,旅行者機甲的駕駛員尤娜的秘密。


    他的眼神在克洛什巴爾薩的家人一行中,注視著一個名字:克洛什-尤娜。尤娜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巴爾薩的女兒。怪不得尤娜在那個小鎮上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奇怪無比,但是威爾的這個猜測也錯了。


    因為在他們身邊的這個尤娜,早就不是最初的那個“克洛什尤娜”了。


    威爾繼續翻閱著駕駛員資料的記錄。


    nzu422年,克洛什尤娜被選入光錐機甲駕駛員名單,同年在稱為異變體之後,執行旅行者計劃,前往可能存在外星信號的地點,接受神秘的外星信號。


    威爾在同一年份的先行者駕駛員資料上,找到了嘉樂士;看來他們是在nzu422年認識並相愛的,而且地點並不是在光錐基地內,而是在nzu公辦的一所學院中。那個時候的鄰裏林做事還比較保守,表麵上忌憚nzu的權力,在nzu的庇護下,至少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裏,有過一段不用相互猜忌的真實感情。


    而nzu424年,克洛什尤娜在太空的任務中,被小型隕石擊穿護甲窒息身亡。同年,微迪克斯授權,在紐紗星鄰裏林內啟動了尤娜二代。


    每一個光錐機甲駕駛員的身體,都通過了樸素元素結晶的直接淬煉,他們的細胞血液和基因樣本都極為特殊。因此每一個光錐機甲駕駛員,都會被“備份”存在。當某個駕駛員死亡後,直接使用克隆體進行替代;比重新培養一個異變體的效率要高得多。這項補充的項目被稱之為:


    重生計劃。


    並且,異變體的克隆備份,並不是重生計劃的全部。重生計劃其實是為了一個人而服務,那個人就是微迪克斯一代。一個在機甲時代與鄰裏林打了半輩子仗的斯坎迪拿人,他在戰爭史上的資曆,甚至相當於賽力斯的祖父一輩。


    威爾隻知道現在的景應該是那個微迪克斯一代的克隆體,但是他所擁有的智慧以及對科技的理解,都不是他本身的,而是共歸於重生計劃。


    那個時候的光子狀態拆解75.2%的進度,已經令鄰裏林觸及到了人體意識的更深層次。到達了基因銘刻的技術,也就是可以根據生物所能承受的極限,在潛意識中不斷學習記憶。這些投映在克隆體的身上將會大放光彩,成為令他們超越前代的硬件支持。


    當時的基因銘刻技術還需要克隆體的實體記錄,於是尤娜二代在那個時候,被安排在nzu公辦大學繼續學習。嘉樂士則被安排到了別的地方執行任務,兩個人一別就是整整五年。


    nzu427年,尤娜二代完成了在學校和社會的固定學習任務,被召回光錐基地進行記憶提取。提取了全部記憶和基因之後,尤娜二代的生命也宣告結束。同年旅行者號上的尤娜三代,得到了成熟的基因銘刻技術,從黑暗中蘇醒了過來。


    不久之後,因為微迪克斯在夢之委員會上被秘密殺害,一位自稱微迪克斯景的青年,也從長達三十多年沉眠中獲得了光明......


    威爾手上的紙質記錄掉落在地,他是不是也早就被備份了。在自己接受提取計劃時,他們有無數機會獲得自己的基因樣本;那麽現在的他是不是也將迎來和克洛什尤娜一樣的命運?這就是好奇的代價,威爾不可能再安安心心的接受這一切的“榮譽”了。


    在名聲傳到家鄉之前,親人和朋友見到的那個他可能已經不知道是多少代了。那麽威爾對於他們來說又是什麽呢?不行,他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就在此時,威爾的積分舍賬戶上,受到了一條被黑入的信息,上麵清楚地寫著:你被發現了。


    來不及思考是誰給威爾透露的消息,大門之外,已經是層層機甲包圍。九號也親自到了現場,那個提醒消失以後,景在他的積分舍賬戶上發來通訊:“現在從資料室中走出來吧,威爾。我們好好談談。”


    見到圓形裝甲的那一刻,威爾已經確定了這是九號給自己設計的一場居。他故意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引誘自己層層深入;然後借著景的手,名正言順的除掉自己這個“盜取機密”的間諜。


    好狠!


    威爾已經開始懼怕了,如果死在這裏,是不是會有一個新的人取代自己;他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外貌,一樣的聲音和記憶。自己活著是為了給他做嫁衣,死了還要被他霸占自己的一切身份。


    “威爾,誰派你來的?”九號意正言辭的說道。


    威爾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麵對確鑿的證據已經是百口莫辯,錯就錯在自己走進了絕密的檔案室。這裏有光錐計劃的所有秘密,甚至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都不是全部。景不會在意威爾知道克隆體的事情,但是他染指整個檔案室,就是另外一個性質的錯誤了。


    九號希望自己死,景也不會在乎錯殺一個幹將,畢竟威爾二代說不定已經在某個冬眠室內,培養成型,期待著複蘇。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殺出一條生路來。


    “探索者,降臨!”威爾終於還是打算在生死關頭的最後,放手一搏。


    在一群量產的b1型機甲麵前,探索者的硬度和速度雖不足以擊毀所有,但也足夠殺出一條生路來。


    在這裏不能使用探索者的光錐武器,以光錐的穿透性,足矣將目前一切的化合材料擊穿,否則一旦將動力室或者儲存熱核的能源室引爆,不足三立方米的空間——能夠釋放摧毀這個基地的能量。


    這是最原始的死亡方式之一,在熱浪中消逝。


    於是在眾多機甲的圍剿之間,探索者殺出了一條通向動力室的血路。在最後的逃跑路線之中,某個量產機甲的淩空一腳,正中了探索者的麵部。被踢飛出了五十米的距離,機甲的外殼撞碎了厚重堅實的夾板牆壁;探索者在接觸地麵,替威爾緩解了好幾個身體與地麵的螺旋翻滾之後,消散開。


    明明動力室近在眼前,威爾卻失去了用它來威脅景的武力。


    九號一步步上去,製止了別的機甲。或許他是想在威爾的麵前,最後向他發出一次嘲諷吧:“三分二十秒,有進步。不過還不夠。”


    威爾的身體,還沒能達到50%以上的同步率,探索者對於他而言,僅僅是個動作遲緩的鐵殼殼。


    威爾不甘的往動力核的保護外殼上捶打一拳,由地麵引起的微微震動,令原本平靜的地麵得到了一絲回應。一陣腳步聲,從機甲包圍的外層傳來。一個身著白色元素裝甲的男人,平緩的步伐下,每一步都攜帶著閃電般的熾烈。


    某個妄圖對他出手的機甲,比他打上一倍的體積,在接觸到目標裝甲的手掌的瞬間,便被完成了機械的整體肢解。餘下的機甲紛紛在這個人所表現出的震懾力下,退讓成路。


    “是你。”九號對這個令他吃癟過一次的赤程而言,記憶猶新。雖然不知道赤程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的,但這一次的九號,已經完成了裝甲附著;他心深處可再也不會害怕這個小孩子了!


    “赤程,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嗎?”九號現在言語上嘲諷一波,隨後準備用自己的空間能力,在赤程以高速狀態下對自己接近時,用重壓來化解他的速度。隻要他進入距離自己五米以內的位置,九號就能夠開始控製他。這波嘲諷就是為了讓他對自己近身。


    可是木及赤程,生來謹慎。對九號的能力就算不知,也不會貿然對一個能力未知的元素裝甲出手。


    “這個,我媽媽的確告訴過我,可惜我從來沒在內心認同過這個道理。”言罷,赤程一動,雷馳電掣。地上的威爾也在同時間不知去向,九號見識過三角形裝甲的能力,自然不會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所有的出入口都在威爾引發基地警報時,緊急關閉。那麽唯一還開著的,通向外麵的地方就隻有:穹頂通道。


    赤程在極限速度的狀態之下,必須要雙腳依附於物體借力才能移動。雖然不能直接從穹頂飛出去,但是穹頂的垂直牆壁,赤程可以利用起來。高速的移動,仿佛靜止的時間,火焰在空中緩慢的擺動,光束中夾雜的無數粉塵。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副裝甲給予的神力下,清晰明了。赤程越是使用三角形的力量,對這些相對緩慢的環境變化,就越明顯的感知。


    他不知道這是自己身體上的病變,還是科學家們口中的進化。他隻知道,從前認為自己在心理上的那一份特殊,現在延展了。


    右手肩扛著威爾,兩腿在垂直的牆壁上貼合,如同螞蟻衝上雲霄。威爾貼合在赤程的身上,質量會變輕,也不會收到高速運動的壓強衝擊;但是他的思維,顯然跟不上赤程的移動速度。換言之,現在的威爾跟靜止狀態沒有區別。


    就快到了......


    赤程仰視著出口處穹頂散發的光芒,越來越近,內心回憶起了整個計劃的始末。


    原來是凱倫月還保留著和艾夢的聯係,然後再由艾夢找到了赤程。主要是亞傑爾的積分舍網絡通訊有些異常,那個在幕後安排著他們會麵的神秘人,亞傑爾雖然認為是威爾。但是還不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所以憑借著提前做的一些標記,順藤摸瓜找回了光錐基地。


    憑借著赤程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成功在意想不到的穹頂處溜進了基地內。但是在基地警報響起的那一刻,緊張的局勢令赤程不得不出麵。總而言之,不論威爾是不是那個在背後幫助亞傑爾的神秘人,亞傑爾和赤程選擇救他,都是覺得“有利可圖”。


    在距離穹頂光芒僅有十米的高度,赤程的腳下突然開始了打滑。這是危機的預警,肩上威爾的頭發飄動的速度開始恢複正常,光束下的塵埃,火苗外焰的擺動,周遭環境都逐漸恢複了頻率。這不是他們跟上了赤程的速度,而是赤程恢複了緩慢的行程......


    “這怎麽會!”突如其來的斷線令赤程有些錯不及防,失去了極致速度的兩人從幾百米高的垂直半空,直線下墜。


    盡管上一刻還停留在疑惑的邊緣,但在生死關頭,赤程用五指抓進緊實的金屬牆壁,同時腳底踩著牆麵達到了減速的作用。


    在下墜的最後一段,卻被九號的騰空一腳打了個措手不及。與威爾分開。


    索性其餘的機甲由於自身體型龐大,在基地內行動並沒有多迅速。隻要在九號的援軍趕來之前出去,就還有機會。


    而九號借著出招的速度,也如同赤程的思考一樣迅速。再次起身一記右腿下劈朝著赤程的肩膀駛來,實戰經驗上差距很大,赤程接下這一下無奈的雙腿跪地。圓形裝甲的腳部所釋放的壓力,想要將赤程的肩甲壓碎一樣。赤程在那一刻感覺自己的骨頭也快要跟著碎掉。


    再次的,九號沒給赤程一點喘息的機會!周遭的空氣變得像吸滿海水的海綿一般沉重,附著在赤程的身上。


    “嗬!”圓形裝甲半米長的尖刃刺穿了三角形裝甲,遭受這種程度的破壞,赤程的裝甲即可解除了附體狀態。果然就和亞傑爾說的一樣,圓形裝甲和九號的實力不容小覷。


    當九號的那把短刃收回到手臂上,他將手伸向了赤程的腰帶。


    “咳咳......小時候我很喜歡貓。”赤程如同遺言般的話語,搭配上了略有消沉的眼神,“我很喜歡它們毛茸茸的樣子,摸它們的毛發。大人不在家的時候,我還會偶爾偷偷給路過的貓,一點吃的......我記得過年的時候,我的床上還來了一隻黃色的小橘貓,骨瘦如柴,縮成一團。可能是冬天裏它也在尋找一點溫暖的存在,雖然最後被我家裏的大人給打跑了......”


    赤程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遺言,而九號依然默不作聲。他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在傾聽赤程的“遺言”時,就忘記了立刻奪走他的驅動核。


    “但是後來,我變了。變得再也不會發自內心的去同情這些動物,變得學會為了迎合大人們的心情,時而慈悲,時而果決。我們在這種真實和陳規所構建起來的社會下,活的很好。他們告訴我,如果我沒有學會,可能就活得不太好。”赤程敘述過往的最後,將自己的腰帶從腰上扯下,收起的腰帶鏈條縮成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方形儀器;赤程給它起名叫:三角形驅動核。


    為了符合自己對玩具以及變身遊戲的要求,它的表麵添加了花式的圖案,色澤規律,質地分明,很有機械和科技感;同時還不失三分藝術。赤程清楚地記得,這是他和凱倫月一起設計的藝術外殼。


    現在,赤程將它伸手遞向了九號。


    “你的想法,很有見地。”不知道九號所謂的是赤程童年對貓的經曆,還是此時此刻他做出的投降行為。


    機甲部隊陸陸續續的趕來了,就在九號即將把三角形收入囊中的那一刻;他身後一個突然紅眼的機甲,啟動了飛行模式。一手抓起赤程,另一手拎起癱倒的威爾,向穹頂飛去。


    九號怎麽也不會想到內鬼竟在自己的身後,內能來得及釋放空間能力,等他反應過來時,機甲已經超出了圓形裝甲的控製範圍。


    “有內鬼!”九號依舊不依不饒,連續向上跳躍了好幾個台階和高塔作為附著物,眼看無法追上b1機甲的飛行速度,在他們即將飛出穹頂的最後一刻,圓形裝甲的短刃被投擲出去。瞬間擊穿了機甲駕駛室,駕駛員一命嗚呼之時,機甲也停止了動力供給。在最後半米,即將再次墜落深淵。


    然而亞傑爾緊實的雙手,將兩人的衣服死死抓住;最後掉落下去的也隻有一架犧牲了駕駛員的殘破機甲。


    以四邊形裝甲的耐力和速度,方才如果貿然進入基地內部,隻怕有去無回。亞傑爾能夠在穹頂處等待很久,一直沒有進入內部,就是在賭那個神秘人的出手。果不其然,“他”到了。


    眼看著敵人溜走,九號的內心雖然氣憤無比,但也隻能派出人去立刻追捕,亡羊補牢。


    “你殺了他。”看著一位死在機甲內部的駕駛員屍體,景要問的不是九號追捕的過程,他要找的是藏匿其中的細節。


    “我以為他們也會因此而掉下來身亡的。”九號滿臉掛著不甘,然而懲罰並不是他此時害怕的,“景閣下,我們的基地裏有內鬼。”


    “你覺得是他。”麵前的屍體是最直接的懷疑對象,問題是他們還有沒有同夥。


    如果這個內鬼真的隻是死掉的這一個人,那倒不足為懼;九號害怕的是,真正的內鬼,還沒有浮出水麵:“或許,不是那麽明顯。也可能,他還在我們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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