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張愛卿覺得,朕應該如何處罰陸謙?”


    張宥嘉聽到皇上詢問,頓時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陸謙抓自己親爹這件事,便是連皇上都沒辦法包庇他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次,他們終於能把這條瘋狗給弄死了!


    他清了清嗓子,才終於到:“微臣也覺得,陸大人適合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若微臣是他,為朝廷辦事不能盡心盡力,辦公務時帶上個人恩怨,便已經自己請辭而去。”


    “哦?是麽?”小皇帝反問,“也罷,那就把陸謙叫過來,讓朕當眾問一問,他到底是如何作想。”


    陸謙也在?


    張家兄弟愣了一下,腦子終於在線,忽然感覺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小皇帝的反應著實奇怪。


    可他們來不及多想,陸謙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殿之上。


    “微臣拜見聖上。”


    皇上幾乎是立刻抬手:“陸愛卿請起,陸愛卿,朕聽聞你昨日把臨水侯抓進牢中了,他犯了什麽罪?”


    陸謙在眾目睽睽之下,神色不改,回答道:“回稟聖上,微臣查案時發現臨水侯府涉及多樁官司,職責所在,微臣已經調查走訪三個月有餘,現查出臨水侯府涉及貪墨賑災銀兩、軍馬費用,涉及私放高利印子錢,逼死兩家人家,及涉及雇凶殺人命案等案。”


    “這……”


    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大臣們麵麵相覷。


    沒想到,這陸謙還真是有備而來。


    狠啊,他是真狠啊,弄出來這麽多,這是要置臨水侯府於死地啊!


    臨水侯府怎麽就出了這麽一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那可是他親爹親娘和所有血脈至親啊,就算有天大的不是,那也是一家人!


    “張愛卿,你怎麽看?”皇帝又看向張宥嘉。


    張宥嘉眼神亂飄:“皇上,臨水侯府要是真涉及這麽多官司,那真是死罪難逃啊,不過,這案子畢竟涉及陸大人自己家,陸大人都沒向皇上上報,就直接抓親爹進牢房,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上讓他抓自己親生父親,未免影響聖上威名。”


    沒想到,事已至此,他還能找到如此刁鑽的角度,小皇帝也懶得演了:“正是朕讓他去抓的。”


    “啊?”張宥嘉沒想到,小皇帝居然會不顧自己的名聲直接承認,一瞬間呆了一下。


    這小皇帝登基,不過是宗室之子過繼,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的親生子,如此這幾年還不得顧全名聲,才好坐穩皇位?


    沒想到為了保陸謙,他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皇上看著張宥嘉的眼神,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容。


    “若是這臨水侯是陸大人的生父,陸大人抓他,的確有些不合適,可若是,臨水侯不是陸愛卿的親生父親,陸愛卿隻是他偷盜來的孩子呢?”


    “什麽?”大臣們懵逼了。


    陸謙不是臨水侯的兒子?


    不是,那臨水侯有病啊,好好的,收養一個外麵來的野種當自家侯府少爺養?


    要知道侯府還是有爵位的,陸家大公子身子又不好,隨時有可能嗝屁,這侯位還不是可能會落到陸謙身上?


    然而也有人漸漸想到臨水侯夫婦對兩個兒子天差地別的態度,開始懷疑起此事是真。


    小皇帝饒有興味地看著大殿上所有人的反應,尤其是在場的跟侯府關係匪淺的那些人,這些人現在一個個表情都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臨水侯也從來沒跟他們提起過這樁事啊!


    要是真的,他們有什麽理由來拿捏陸謙?


    他這哪裏是弄了個養子回家養,分明是弄了個爺爺回來!


    “陸愛卿,你自己說罷。”小皇帝笑道。


    陸謙拱了拱手,才目視在場所有人:“我已經有確鑿的證據,我乃避世藥王穀血脈,當年臨水侯夫婦為了給長子陸安治病,花了重金,潛入我藥王穀將我盜出,以我之血為陸安入藥,如今,我已經尋到我的親生父母。”


    “臨水侯偷盜他人子嗣,此亦是拐賣之罪,罪加一等,害我與我生身父母骨肉分離,此恨不共戴天!”


    先前一個個還激動不已彈劾陸謙的大臣們這會兒全都變成了啞巴。


    大殿之上,一片詭異的安靜。


    人家都跟親生爹娘見到了,那還有假?


    何況,這藥王穀,他們倒是真聽說過,相傳藥王穀代代出神醫,起血脈的血治療一些病症更是有奇效,也因此藥王穀血脈遭到一些無端的追捕,後來便避世不出了。


    但曾經他們也隻以為,這消息隻是傳說而已,用人血入藥,簡直是聞所未聞。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對上了號,卻開始不得不信。


    也就是說,陸謙根本就不是臨水侯的兒子,反而臨水侯就是害了人家的仇人!


    聯想到平日裏臨水侯夫婦對兩個兒子的差別,眾人竟忽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終於,有人先開了口:“沒想到,臨水侯居然才是那個無情無義之人,偷盜別家孩子,給自己孩子供血,卻不肯好好善待這個孩子,簡直是狼心狗肺!我看陸大人抓得好!”


    “是啊,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事,陸大人,你別怪我,之前我真不知道……”


    “哎,陸大人這些年受苦了……”


    朝堂之中,自然有不是張家人和臨水侯府的勢力。


    這會兒跟臨水侯府有關的那些官員也都快把侯府罵死了,真是害他們丟這麽大個人,還惹了陸謙。


    “皇上,臨水侯幹出如此多惡毒之事,的確該抓!”張宥嘉見畫風不對,立刻改口。


    本來他還受了太後娘娘的囑托,看今天能不能把臨水侯給撈出來,畢竟純安公主落水之事要是徹查出來,侯府攀咬太後娘娘就麻煩了。


    張家的勢力一個個都趕緊跟著改口。


    然而,他們沒看見,小皇帝嘴角的笑容卻更深了。


    “陸謙,這臨水侯幹了這麽多目無法紀之事,朕就不信,他背後無人!”


    “說說看,涉及臨水侯府案子的,都有哪家,朕決不輕饒!”


    張宥嘉莫名其妙感覺脖子一涼。


    可又下意識安撫自己,小皇帝現在肯定是不敢動他們的,現在朝堂中還有這麽多人沒被他收服,他怎麽敢輕易動先帝爺留下的人呢?


    然而,跟陸謙對上視線那一刻,張宥嘉心裏忽然閃過一句話。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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