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陸謙望了一會兒,才飛速離開。


    待一個時辰後,他便帶著所有的人證物證已經到了乾清宮皇帝麵前。


    “好一個西宮太後,好一個臨水侯府,敢合起夥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麽一出,還險些害了純安,他們簡直是不把朕放在眼裏!找死!”


    帝王之怒,雷霆萬鈞,皇帝雖然年少,發起火來卻已盡顯君王之威。


    “陸謙,朕讓你收集的證據怎麽樣了!”


    陸謙拱手:“聖上,證據已經收集完畢,隻待證人一到,張家,再無翻身餘地。”


    皇帝的怒氣這才得到了稍稍安撫,然而眼中卻寒芒閃閃:“這次,朕就要將他們這群害群之馬徹底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去吧,這也是朕送你的新婚之禮。”


    “微臣領命!”


    臨水侯府。


    臨水侯夫婦得知兒子落水險些被淹死,已經在府裏鬧翻了天了。


    杜芳菲回來時,本想先告知二人,花露水和香水的配方有問題,然而臨水侯夫人剛看到她來,已經不由分說一個耳光扇在了她臉上。


    “芳菲,這麽多年,我們讓你在侯府好吃好喝養著你,而你呢,居然都不知道幫你表哥一下!”


    杜芳菲一天裏挨了兩個耳光,眼神都變了,看著臨水侯夫人為了陸安落水焦急的臉,知道定是陸安對她說了什麽,這時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二表哥幼時,也曾因為下人疏於照料落過水,可姑姑和姑父居然隻是問了一嘴,知道他沒有死後,就沒有多關心一句。


    她現在真的是奇了怪了,這天底下真有如此偏心的父母麽,二表哥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見臨水侯夫人還是狠狠瞪著自己,這一次,杜芳菲也徹底不想再摻和侯府這些醃臢事了,她冷冷道:“姑母忘了,我又不知道大表哥和您的計劃,怎麽可能會想得到,大表哥居然會有像搶自己弟媳的想法呢?”


    聞言,臨水侯夫人登時嚇了一跳,朝四周看去,像是做賊心虛似的,見四周無人,才放下心來,怒火中燒,又想一個耳光打上去。


    可杜芳菲又豈會坐以待斃,她後退一步就直接跑開了。


    她決定,今後不再留在侯府這個肮髒的地方了,她要和二表哥一樣,搬出去。


    哪怕以後身份地位大不如前,也遠比她在這變成一個滿肚子陰謀詭計的人強。


    剛回去,杜芳菲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她現在更不可能去提醒姑母,配方的事了。


    丫鬟春花知道她要離開,眼裏隻有興奮:“太好了小姐,咱們終於能離開了,這些年您在侯府裏,其實侯夫人也根本就沒有給您什麽好處,卻總是一副讓您占了莫大好處的樣子……”


    杜芳菲唇角劃過一絲苦笑。


    連春花都早早看透了的,自己卻一直看不透。


    她一言不發收拾著東西時,盒子裏卻忽然掉下來一枚香囊。


    “這是……”


    “這是奶嬤嬤給您做的香囊,小姐。”春花忽然高興起來。


    這奶嬤嬤還是當初帶二少爺的嬤嬤,照顧了二少爺好幾年,那時候小姐也常去找二少爺玩,奶嬤嬤就對自家小姐也很好。


    杜芳菲也想起了從前的記憶,點點頭:“嬤嬤是這府裏為數不多真心待過我和二表哥的人了,這些年,我居然這麽沒有良心,她出了府後也沒有去看看她老人家。”


    “小姐,我記得奶嬤嬤的家離得不遠,不過一個時辰的路,咱們今天就能趕過去瞧瞧呀。”


    杜芳菲應下聲來:“收拾好行李,就過去。”


    主仆二人雖然住了多年,但行李著實算不上多,待收拾好,便一起往京城郊外趕去。


    然而等到了曾經的奶嬤嬤家,卻得知,原來當年奶嬤嬤離開後第二年就已經故去了。


    想到自己和二表哥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也早已煙消雲散,杜芳菲又是一陣歎息,塞了些銀子給這奶嬤嬤家人就想走。


    “小姐等等,我倒是忘了,當年我娘離世前的端午,還給你和府裏的二少爺一人做了一個香囊,原本說是以後每年都要給你們做了送去的,沒成想……造化弄人啊。”


    男人跑回家中,翻了許久,總算找出來壓在箱底的兩個香囊出來遞給杜芳菲。


    杜芳菲心中一暖。


    果然,奶嬤嬤當初是真心對待她和二表哥的。


    隻是等拿了香囊離開,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時,她便很快發現,香囊內似乎有除了香料和棉花之外的東西。


    像是紙條一般。


    她猶豫了一下,才拆開香囊。


    等看清那上麵歪歪扭扭的幾個字時,杜芳菲的手突然劇烈一抖,將紙條掉在了地上。


    “小姐?”春花疑惑道。


    杜芳菲本來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呆坐著,被春花喚醒,立刻伸手便將紙條重新撿了起來。


    原來,原來真相真是這樣!


    難怪,難怪!


    “快,轉道去陸府,我要去見二表哥!”


    春花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突然又想去見陸謙,不由勸說:“小姐,您忘了,陸大人府裏的人不讓咱們進去呀。”


    可杜芳菲卻根本不聽她的:“快去,事不宜遲!”


    無奈,春花隻好讓馬車車夫調轉方向。


    杜芳菲死死握著手中的香囊。


    然而等她到了陸府門口時,果然被攔了下來。


    “杜小姐,大人下過令,早就不允許臨水侯府的人前來拜訪。”


    府門口的錦衣衛們明知道自家大人不喜這個表妹,又怎麽可能讓她進去呢。


    杜芳菲心急如焚,好話說盡,才算問出來,此時陸謙不在府上。


    然而她手中的消息太過重要,不親自告訴陸謙,她根本就不能放下心來。


    而且她現在有所懷疑,奶嬤嬤的死也許與侯府滅口有關,要是讓侯府知道自己去找了奶嬤嬤,恐怕自己再想找二表哥就難了。


    她不肯走,就在陸府門口等到了天黑。


    可等到了天黑,陸謙也未回來。


    看著深深的夜色,最後,杜芳菲一咬牙,站起身來。


    春花正打瞌睡,頓時清醒了:“怎麽了小姐?要回去了麽?”


    杜芳菲捏緊手中的香囊:“去江府!”


    “江府?”春花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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