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江清清就把兩個舅母哄得眉開眼笑,讓被晾在一旁的江玉兒簡直一分一秒都不願再多待下去。


    可是想到自己的計劃,她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等過了今夜,她就要看看,這兩個不識貨的舅母還笑不笑的出來,還想不想讓江清清這個小娼婦跟她們的侄兒外甥成親!


    江玉兒略圓的眼中閃過一絲歹毒。


    還是江夫人發現這好半晌自己親女兒還站著,才忙讓她坐下。


    江清清一在,她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放在她身上,甚至快要把親生女兒都忘了。


    江玉兒在何然身邊剛剛坐下,就感覺自己裙擺被扯了下,她一低頭,就看見圓哥兒肉乎乎的小手正抓著自己的裙擺。


    她自心底裏不喜歡孩子,見狀下意識皺眉,忽地一扯把自己裙擺扯了回來。


    小娃娃手心肉兒嫩,冷不丁被這麽一刺,癟嘴就哭,讓幾個大人都趕忙看了過來。


    何然抱起兒子,偏圓哥兒嗚嗚咽咽話都說不清楚,她也不知是怎的了。


    倒是江清清走過來,看出奶胖的團子舉著一隻小肉拳頭哭,將他手心打開,才發現裏頭紅紅的一條印子,忙給他吹了吹。


    “圓哥兒乖,姨姨把疼吹走了。”


    看著這胖團子,她都想起自己那個偷偷跑掉的團子了。


    圓哥兒聞到一陣清香靠近,淚眼婆娑見見到個好看的姨姨,又不好意思哭了,鑽到自己娘親懷裏偷看江清清。


    幾個說話的大人沒看到,看著圓哥的婆子丫鬟可是一直緊盯著的,自然沒錯過剛才那一幕。


    若非此刻顧及著主家的麵子,恐怕這會兒她們已經克製不住火氣斥責起江玉兒來。


    再怎麽說,圓哥兒也是她表姐家的孩子,無傷大雅地輕扯了下她衣擺,至於這麽對一個孩子麽!


    這江家找回來的大小姐,實在是個冷心腸的。


    江玉兒還以為無人發現,舒了口氣,愈發厭惡起這不懂事的小孩。


    等屋子裏的親戚們熱絡完了,江清清也把結親的事先忽悠了過去,說自己想要多留在家裏陪陪父母。


    可她知道,以她這兩個舅母的行事風格,恐怕沒這麽容易被應付過去。


    可她更知道,在這世上,女人嫁人乃是決定後半輩子的大事,踏過一次火坑,她絕不會再輕易踏進去了。


    比起跟這些大人繞著彎子說話,江清清更喜歡逗弄三四歲什麽都不懂的圓哥兒。


    這個年紀的娃娃,都粘人的很,跟誰親近,就恨不得當她的小跟屁蟲,你說什麽,他還就乖乖聽什麽,還真是軟糯得像隻隨意揉扁搓圓的團子。


    江清清沒一會兒就叫了何然這個表姐帶著圓哥兒一起出來透氣看雨。


    簷下兩隻燕兒啾唧趁細雨啄泥築巢,偶爾停下來會兒,黑豆豆的眼兒滴溜溜地瞅簷下的人兒。


    圓哥兒烏溜溜的眼睛也盯著燕兒看,嬤嬤給他嘴裏塞了顆楊梅,他也傻嗬嗬地隻知道叼了吃,下一秒,就被酸得咧了嘴,一絲晶瑩透亮的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


    江清清看著他直樂,冗雜的心情也似被水洗過一般。


    何然樣貌也是清麗這一掛,不過比之江清清少了幾分豐盛的清豔,多了幾分更為柔和的溫婉,如今做了人母,容貌更加溫柔。


    她對這個表妹向來印象極好,知道她向來喜歡小孩,見狀不由歎氣:“清清要是沒遇見林家那一家子混賬,如今孩子也該比圓哥兒小一歲了。不過不急,等你再找一個,孩子總還會有的。”


    江清清聞言不由抬頭。


    團子要是不跑,她就也有個圓哥兒這麽大的幹兒子了。


    “想要孩子,還是看緣分吧。”


    江清清淡淡笑了笑,實在不行,她待日後再收養一個。


    若是讓她再嫁給林敘白之類的白眼狼,亦或是潘家公子之類的紈絝,那她真是想一想,都覺得惡心。


    何然聽出她語氣中竟有幾分看開之意,竟似是不打算再嫁人,心中不由一驚。


    可她正想再勸,江清清依舊去逗圓哥兒了,她思及江清清先前三年間過的日子,隻歎一聲天不遂人願。


    怎清清這般頂頂好的女子,偏遇見那薄情郎。


    見江清清逗著圓哥兒露出的笑容無邪,何然也不再多說。


    春雨正濃,也不好出去遊走,丫鬟們端上來一盤雙陸棋,一壺泡了胡桃鬆子的稠茶,兩件茶食。


    江夫人帶著錢氏在軟塌上落座下棋,邊下邊聊,說到那林家一家子不是人,旁邊觀棋的潘氏也大聲附和。


    如今林敘白落魄,這些富家太太怎還會把他放在眼裏。


    說到這,潘氏不禁感慨:“這還得多謝那陸大人,雖說人人都說他是個心思歹毒、手段狠辣的,就我看他收拾那白眼狼這點,就可見那些傳言有假!”


    錢氏知道的則更多些,扔了骰子走棋,才唏噓道:“其實也不盡然是假,不過在京中他確實處處樹敵,就連臨水侯府都不護著他,所以這些傳言才愈演愈烈。”


    江夫人想起那一腿就把老二踢死的青年,心有餘悸,可還是不由起了幾分好奇:“二弟妹,他不是臨水侯府的二公子,那侯府怎會不護著他?”


    “說是這位陸大人年少輕狂,拓落不羈,不服爹娘管教,等他不分親疏親自去查臨水侯府的案子,大義滅親處死了侯府三房的一位堂弟,才徹底與家裏鬧崩了。


    可偏皇上就愛這樣的鐵麵無私的純臣,不然也不會讓他年紀輕輕就坐上指揮使的位子。”


    錢氏說罷,不忘品評:“依我看,不論如何,這位總不是個好相與的主,你們家老二也是自己撞到刀口上,竟然敢刺殺這麽一個六親不認的活閻王。


    日後你們江家還是少與這小閻王爺來往,畢竟有了二房刺殺他的事,他雖沒收拾大房,心中焉能不記得?”


    聽錢氏這麽說,江夫人提心吊膽起來,先前聽說陸謙直接毫不留情將二房抄家問斬,她還覺得未免太過無情。


    可如今,聽說陸謙竟然連自己的親堂弟都沒放過,她瞬間覺得自己家這次沒受牽連,已經是他網開一麵了!


    幸好日後自家不用再跟這小閻王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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