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見狀都看不下去了,憤憤不平道:“江小姐,你怎麽能把鋪子給她們呀!這可是你自己的嫁妝,關他們林家什麽事!”


    胖嬸也急了:“江二小姐,你可想清楚了,就算他們林家去打官司,這鋪子他們也贏不走,你怕他們做什麽,有我們鄉裏鄉親的給你做主!”


    真是豈有此理,這老潑婦恁不要臉,竟然還能得逞?


    “就是,我們給你做主!”


    眾人也嚷嚷著,畢竟如今外麵一塊香皂已經能賣到一百兩銀子,可香凝鋪卻不漲價,一直都是二十兩,要是給了這黑心肝的經營,那價格豈不是飛上天?


    金氏見這些人想壞自己好事,立刻潑婦般大罵:“鹹吃蘿卜淡操心,關你們屁事!”


    見她如此囂張,眾人不由群情激奮,若非顧忌著她是狀元娘親,非要上去趁亂揍她一拳不可。


    下麵吵成一團,在不遠處水閣上喝茶的幾人早已將這畫麵盡收眼底。


    看到江清清被人逼迫至此,司風咬牙切齒:“大人,用不用屬下去幫江二小姐一把?”


    白瓷落在朱紅木桌上,哢嗒一聲,身形俊逸的青年視線從自己指尖上移開,終於再次落到遠處那個女人的身影上。


    看熱鬧的人紛紛攘攘,熱鬧異常,然而無需多說,人的視線第一個便落在那擁有一隅獨特江南雪色的女人身上。


    思及她前兩日毫不留情踢自己那一腳,讓他回來之後還隱隱作痛幾個時辰,陸謙像是看穿了女人:“她像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司風又瞅了幾眼,剛才林小姐是挺硬氣的,可是不知為何突然又妥協了,這會兒被林家人逼著,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的確叫人心生憐惜。


    隻是他還沒開口,司景就在一旁呆頭呆腦回道:“不像。”


    這下司風不好吭聲了,隻好繼續往下看——


    岸上江清清神情似乎無可奈何,輕笑一聲:“多謝父老鄉親們關心,但既然是林狀元想要我這最後的嫁妝,小女子又怎麽能抗衡?”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鋪契遞了過去:“金老夫人,這便是我當初嫁妝中的最後一個鋪子,你拿了去給林狀元,我們兩家日後就再無錢財糾紛了。”


    金氏生怕她反悔,一把就把鋪契奪去,又看不懂塞給女兒看,見林徐徐點頭確認,她才眉開眼笑:“算你識相!”


    沒想到,江二小姐竟真的迫於林狀元的淫威,把鋪子交了出去!


    真是氣死人了,這天底下還有這種不公之事?


    眾人實在忍不住,指著金氏和林徐徐罵了起來,連帶著林敘白都沒被放過。


    這什麽新科狀元郎,人模狗樣的,竟是這般狼心狗肺之徒,逼迫前妻至此?


    金氏可不管這些,她隻知道,自己把兒子交代的事辦妥了,扭著粗腰就往鋪子裏進去,斜著眼罵道:“你們兩個狗奴才,看見了沒,現在我們林家才是鋪子的主子,還不快叫裏麵的人都出來見主子?”


    門口的兩個護衛早已深深皺著眉頭,厭惡異常,此時一動未動。


    就在金氏準備罵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王五、王六,你們是我們江家的長工,如今鋪子既然已經不是我們的了,還不跟我回去。”


    兩護衛眼睛一亮,立刻應聲,而此時鋪子裏的夥計們也早聽到外麵的動靜聚集在了門口,見狀一股腦跟著兩個護衛都朝江清清走來。


    他們可不想跟了這樣刁蠻無理的東家!


    金氏見狀,心生不滿:“這些夥計都是鋪子裏的,你憑啥帶走?”


    江清清對著她淺淺一笑,不含什麽感情:“金老夫人,我在林家時,香凝鋪就隻有吳承遠和張立三兩位夥計,這些人是我從江家帶過來的,簽的契約也在我江家名下,怎麽能算是鋪子裏的呢?”


    金氏根本就不懂做生意,更不知道裏麵的彎彎繞繞,可她看著江清清這個微笑,終於隱約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


    這小賤人真有這麽好心,把方子拱手讓出?


    是不是會做香皂的人就在這幾個夥計裏?


    她還在尋思,那邊載著香皂的幾輛馬車卻駛了來,外麵排隊已久的人早就見過這些馬車,知道這裏頭就是香皂,立刻騷動起來。


    “香皂來了!”


    前來送貨的吳承遠看到江清清,喜滋滋地走來:“東家,您怎麽來了?”


    江清清笑道:“過來看看生意,這一批香皂有多少?”


    “有一千塊。”吳承遠做了這貨,才知道香皂生產得又快又簡單,可饒是他們加快生產,如今也跟不上要來買的人的需求!


    這一千塊賣出去,就又是兩萬兩銀子,差不多每三天就能產出一千塊!一個月就差不多能收入二十萬兩!


    從前還愁鋪子裏生意蕭條的吳承遠,如今見生意火爆,自己的薪資又翻了十倍,真是做夢都要把大牙給笑掉了。


    “那好,吳叔,你還記得咱們江家的絲行在哪麽?”江清清似乎是預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心情很是不錯。


    “記得,在城中月亮橋那。”


    “好,你把這批貨拉絲行對麵的江氏香行去,以後所有香皂一律在香行出售。”


    江清清笑眯眯地說著。


    一旁聽了半晌的金氏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這香皂不是應該在香凝鋪賣麽?怎麽能拿到江氏香行去賣!那自己要的鋪子不就是個空殼子,自己要了有啥用?!


    兒子要的可是香皂配方!


    吳承遠還在疑惑東家為何這麽吩咐,就聽周圍人歡呼道:“好!江二小姐做的好!就是不能便宜了這死老太婆!”


    金氏感覺自己被江清清給耍了一通,感覺奇恥大辱:“小賤人!你敢誆我!這香皂和人都是我們香凝鋪的,你憑什麽帶走!”


    “香凝鋪的?金老夫人真是奇怪,這些夥計和香皂明明都是我們江家帶過來的,什麽時候變成鋪子的了?”


    江清清那雙秋水眸陡然冷如寒潭,聲音冷意涔涔,周圍眾人險些沒能適應她的陡然變臉。


    “老夫人莫要在這胡攪蠻纏了,香凝鋪的契我已經給了您了,光天化日之下,您還想要搶劫我們江家的人和錢不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休後我嫁給了前夫的死對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兔耳朵掉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兔耳朵掉了並收藏被休後我嫁給了前夫的死對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