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進入房間後,打開了門口的開關,頓時昏暗的房間變得明亮起來。


    這裏並沒有任何蟲,應該是在裏麵的那個房間裏。


    從門口到裏麵的房間距離並不遠,可是每走一步,楚陽心裏就十分的煎熬,他很害怕。


    既害怕裏麵的蟲是張三,又害怕不是他。


    短短幾步路,楚陽走的手心裏全是汗,終於走到門前,深呼吸一口氣,按壓下門把手,推開了最後一道門。


    房間裏有一張特別大的圓床,牆上掛著各種刑具和特殊的衣服。


    眼光掃射一圈,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沒穿衣服,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張三。


    “張三!”


    楚陽再也沒忍住,衝著跑過去,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麵色蒼白的張三意識有些模糊,他好像聽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粉色眼眸的正是楚陽的那張臉。


    “嗬,這是夢嗎?如果是的話,就讓我在夢裏沉淪下去,再也不要醒來了。”


    “不是夢,是我,楚陽,張三你摸摸看,真的不是夢。”


    楚陽搖晃著他的肩膀,張三應該算是自己來到蟲族第一個對自己好的陌生蟲了,對於他的感情,自己也很是矛盾。


    張三伸出顫抖的手,摸到那張熟悉的臉上,溫熱的觸感讓他一瞬間變得驚恐,掙紮的擺脫了胳膊上的手。


    身體不停的往後縮,頭埋進膝蓋裏,不敢抬起來。


    “別看我,別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


    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楚陽心裏更難受了,身體往前挪了一下,抓著他的胳膊,一把將整個蟲拉到自己的懷裏,緊緊抱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別怕,我帶你回家。”


    懷裏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楚陽又用了幾分力氣緊了緊自己抱著他的胳膊。


    “嗚嗚嗚,我不幹淨了,我很肮髒,會弄髒閣下的衣服。”


    “沒關係,髒了洗一洗就幹淨了,我不嫌棄,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張三再也壓製不住心裏的苦楚和委屈,趴在楚陽的懷裏放聲痛哭,把這段黑暗的經曆通通哭個幹淨。


    哭了很久,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因為楚陽給他的安全感,張三趴在楚陽的懷裏睡著了。


    把懷裏的蟲輕輕的放在床上,蓋上自己的衣服後,自己的一隻胳膊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


    楚陽給沈楠溪發了一個消息,讓他們都進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抽出胳膊,看著還在抽泣的蟲,楚陽冷著眼從房間裏出來。


    “嘿嘿,閣下,怎麽樣,您還滿意嗎?”


    獨眼雌蟲湊到楚陽的跟前,殷勤的問他。


    “你出個價吧,我把他帶走。”


    “哈哈,爽快,我就喜歡閣下這樣的蟲。”


    獨眼雌蟲眯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拿出交易合同遞給楚陽。


    “既然閣下這麽爽快,一口價10億星幣。”


    “什麽,你這是搶錢嗎?”


    潘成一聽,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直接起身來到楚陽旁邊,怒斥道。


    “一個賣不出去的蟲奴,你要加10億星幣,太特麽的黑心眼了吧”


    “成交。”


    “什…什麽,老大,他這是搶錢啊。”


    潘成皺著眉看向楚陽,他不明白老大這麽精明的一個蟲,怎麽在這裏不討價還價。


    獨眼雌蟲把潘成擠到一邊,又眯著笑眼把手裏的合同遞給楚陽。


    “閣下,這裏是交易合同,簽了字,您就可以帶他走了。”


    楚陽拿起合同大致的看了一遍,確定裏麵沒有什麽坑後直接簽字,付錢。


    “抑製環的鑰匙呢”


    “嘿嘿,在這裏。”


    獨眼雌蟲拿出一把銀質的小鑰匙遞給楚陽。


    “閣下,有個事情我需要提醒您一下,凡是賣到黑色的蟲奴都是被注銷了身份的,您買下他後,需要重新給他注冊一個身份,若是覺得麻煩,也可以不要注冊。”


    徐樂打開光腦,申請加了楚陽的好友,繼續說。


    “我剛才查了一下關於他的經曆,稍後發您光腦上。”


    楚陽抱著睡著的張三,麵色和悅的對徐樂點點頭。


    “徐樂,謝謝你了,算我欠你一個蟲情,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你盡管開口。”


    徐樂推了推眼鏡,嘴角帶著笑意。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閣下還是快些帶他去醫院處理傷口吧。”


    來到醫院後,沈楠溪即刻安排了病房,拿來了新的衣服和藥品。


    楚陽把他脖子上黑色透明的抑製環小心的取下來了,幾個深綠色的血洞赫然在目,就連見慣了的沈楠溪也有些觸目驚心。


    “哥,我來吧。”


    沈楠溪先是用消毒液把傷口和周圍的皮膚全都消毒一遍。


    疼痛的感覺讓張三緊緊咬住下嘴唇,兩隻手也緊拽著病床上的被子。


    楚陽見狀,撥開他的一隻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裏,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消毒後,沈楠溪開始塗抹藥物了,這次的藥是白色的膏狀,塗上去有些涼意。


    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包紮好後,沈楠溪推著裝著藥罐的小車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張三淚眼朦朧的看著楚陽,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熱,這真的不是夢,可是心裏又不由自主的生出自卑和害怕。


    他怕楚陽隻是一時的衝動,等他情緒平靜後,就不會要自己這樣一個肮髒的蟲。


    兩蟲相顧無言,這個時候沈楠溪去而複返,他手裏拿著一支淡綠色的抑製劑。


    “剛才檢測報告顯示你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需要注射一針抑製劑。”


    說完就紮在他的胳膊上,抑製劑注射好後,張三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也有了些許的輕鬆。


    在這樣的環境裏,他覺得很安心,不一會就睡著了。


    楚陽幫他掖好被角後,也悄悄的退出了病房。


    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打開光腦,通過了徐樂的申請。


    通過後不到兩秒,就收到徐樂發過來的資料,上麵是關於張三所有的信息。楚陽越看越是對張宇他們恨意橫生。


    張三原本是他雄父在外麵一夜風流的私生子,三歲的時候被他雌父帶回來張家,五歲的時候雌父被鞭打而死。


    懂事後的張三一直表現的很優異,這也引來了其他雌兄弟的嫉妒。


    再後來他被齊藤當做禮物送給了一個年老的變態雄蟲做雌奴,後來老雄蟲玩膩了,就把他賣到了黑市。


    看完之後楚陽想起那天他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消失了,應該就是那天他回去後,被齊藤和張宇下藥送給了那個老雄蟲。


    “哥,他身上的傷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到時候你帶他去服務中心注冊身份吧。”


    沈楠溪坐在楚陽的身邊,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戒指,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失落感。


    “你喜歡他來我們家嗎?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對你很不公平。”


    “說真心話,我不太希望,可是他現在除了你,沒有蟲可以依靠了,一個從黑市裏出來的蟲奴,是沒有蟲權的,路過的狗都可以咬他兩口。”


    歎了口氣,沈楠溪勉強的露出笑臉,看著楚陽。


    “如果我現在有權利決定他接下來的蟲生,那就希望他能過上和我一樣幸福的生活。”


    看著有些眼眶濕潤的沈楠溪,楚陽心疼的把他抱在懷裏。


    原本想好了,如果他不願意,就打算先用雌侍的身份給他注冊好後,再解除關係的。


    楚陽突然眼眸一顫,意識到自己原本的思想正一點點被原主和這個社會影響著。


    低頭看著趴在懷裏的沈楠溪,愧疚的親了親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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