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65景:諸葛氏藥茶養生會所一樓大堂


    【影視劇本】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電視劇本版)


    作者:顧雪林


    第65景:諸葛氏藥茶養生會所一樓大堂


    (於遠超走後,江一梅和俞曉溪在一樓大堂聊起天來。)


    江一梅:(問俞曉溪)“你來藥茶樓打工,主要目的是什麽?掙點化妝品錢?掙點零花錢?還是另有打算?”


    俞曉溪:“我主要是想掙一筆報考’mba總裁班‘的錢,大約需要40萬元左右,是那種半年的短期班,隻發結業證書。其實,學習是其次,主要是想認識一些事業有成的總裁們,建立自己高起點的人脈,為自己將來在媒體從事經濟新聞報道奠定些基礎,我的最終理想,是成立自己的媒體公關公司。我自己以前打工掙了十幾萬塊,再加上在這幹幾個月掙的錢,就差不多攢夠學費了。”


    (俞曉溪的回答讓江一梅大吃一驚。)


    江一梅:(不解地問俞曉溪)“既然是總裁班,你這樣的女大學生如何能被錄取?”


    俞曉溪:(驚奇地望著江一梅說)“一梅姐,這你還不知道嗎?現在哪個總裁班不招幾名漂亮的女大學生或年輕的女白領,總裁們也高興嘛。男女一起讀書,才會不累嘛。當然,就算這些年輕女孩交得起錢,學曆相貌人家也是要挑選的。”


    江一梅:(又問喻曉溪)“女孩子們是為了在總裁中間找對象嗎?”


    俞曉溪:“有的是,但也不全是,更多的人是為了積攢自己的高層人脈關係。”


    (“高層人脈關係。”江一梅默默地念了幾句,若有所思。她沒有想到,才過幾年,高校中年輕的學妹們又搞出這樣的新花樣,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俞曉溪:(看著江一梅,笑著說)“一梅姐,你是不是想起了清代文史學家趙翼的詩論‘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俞曉溪居然能看透自己,想到這,江一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接著,俞曉溪有些滿不在乎地說)


    喻曉溪:“這幾年,大款們誰還‘金屋藏嬌’啊,‘包養’的那種模式,早已成為過去時了。真正有本事的女孩,誰還會求‘包養’,大家都在努力提高自己,趁著年輕拚命掙錢,自己當大款、當老板、當總裁,自己做自己的主。某些沒考上大學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為了掙錢,更是‘n陪’都幹。”


    (江一梅聽得有些困惑了,過去隻聽說過“三陪”,如今怎麽又出現了“n陪”?)


    江一梅:(有些不解地問)“什麽是‘n陪’?”


    喻曉溪:“‘n陪’就是通過網絡聯係,你需要什麽陪伴,都可以。”


    (俞曉溪答得很輕鬆。)


    江一梅:“你說的這種‘n陪’,沒有約束嗎?”


    喻曉溪:“有啊,唯一的約束就是錢,出什麽錢,辦什麽事。”


    (俞曉溪的回答麵不改色,甚至可以說是一臉的輕鬆。)


    江一梅:(很謹慎地問喻曉溪)“曉溪,你‘n陪’過嗎?”


    喻曉溪:“陪過啊,我在歌廳陪過舞,在茶樓陪過聊,在公園陪過遊。最搞笑的一次,是我接了一個大單,陪一位帥哥,到醫院病房,冒充他的女朋友,和他的母親作最後的告別。”


    (俞曉溪平靜地談著往事。)


    江一梅:(在困惑中問道)“曉溪,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喻曉溪:“1998年,20多歲了,現在是大三。”


    (俞曉溪不在乎女性問自己的年齡,回答得非常爽快。江一梅想,自己才比俞曉溪大5歲,仿佛隔了一代人。喻曉溪的觀念,和自己的又大不一樣了。看著江一梅一臉的困惑,俞曉溪說)


    喻曉溪:“一梅姐,你考上研究生以後,一天到晚看書、參加實習、寫論文、應付答辯,基本上脫離大學生的現實生活了。現在的大學生,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大學的圍牆,已經困不住大學生的思想了,因為有了互聯網,大家可以在一個更加廣闊的互聯網空間交流。大學生們,既受學校教育,也受互聯網教育,網絡教育的空間,理論上是無限大的。由於有了網絡教育的影響,現在大學生們的思想,可以說是飛躍式或跳躍式地發展。”


    江一梅:(感慨的說)“是啊,互聯網正在改變一切。”


    喻曉溪:(接著說)“在互聯網時代,一條新聞,紙媒還沒有發表,電視還沒有播出,大學生們就從互聯網上得知了。如今,“電腦一族”也已經過時了,現在都是“手機一族”,一機在手,便知天下事。現實中你能認識幾個有思想的教授,在網絡中,各式各樣的高人化名寫博客,發微博、寫小說,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當代大學生的思想,誰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引導到何處去?”


    (俞曉溪的一番話,啟發了江一梅的思想,她想,自己這兩年也沒閑著,辛辛苦苦地參加報紙的實習,奮力考進了紙媒體,本想當個光鮮亮麗的無冕之王,也像於遠超那樣當個出色的紙媒體記者。誰想到,這幾年網絡媒體突飛猛進地發展,居然通過網絡平台、博客、微博和微信等形式,搶了電視和紙媒的新聞優勢,人人可以報料,人人可以發新聞,人人可以第一時間上傳新聞圖片和視頻,人人可以當老師,人人可以評點時事。人們甚至可以在第一時間在網絡上發表自己的論文、小說、詩歌和各類文藝作品,這個網絡世界的飛速發展,幾乎容不得你靜下心來思考,海量信息迎麵潑來,轉眼之間,又縱橫飛躍了十萬八千裏!沒等江一梅說話,俞曉溪又發表了一番宏論,她自我解嘲地說)


    喻曉溪:“一梅姐,你知道嗎,現在的大學生,在學校連戀愛都懶得談。看看我們身邊的那些男生,一個個自命不凡的樣子,追女孩子一點也不主動,好像誰欠他們八百吊錢似的。其實,這些男孩要錢沒錢,要思想沒思想,事業心強的也不多,都是在現行教育體製下,以考試為指揮棒,靠小聰明、苦讀書和死記硬背上的大學。他們真正缺乏的是創新能力和創造力。他們在小學、中學拚命讀書,以為考上了大學就是成功。其實,上大學,隻是人生萬裏長征的第一步,離成功還差得遠呢。”


    江一梅:(若有所思)“嗯,你說的這些,我也有同感。”


    喻曉溪:“在我看來,社會才是真正的大學,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將來,走入這麽複雜的社會,需要靠自己的智慧、能力和運氣打拚時,男孩子們會如何表現,隻有天知道!反正,我是不敢這麽輕易地把自己交待給他們。唉,還是靠自己打拚吧,靠別人,往往靠不住。那種沒有物質基礎的感情,最讓人不放心,如水中之月,很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一梅:“我看,現在大學裏成雙入對的大學生還是不少,大家似乎也沒有閑著。”(江一梅總算插上一句話。)


    俞曉溪:(一撇嘴說)“大學談戀愛,能成的有幾對?誰還不知道,那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表演,鞋合不合適,腳最清楚!很多時候,大家不過是從眾而已,避免自己顯得太另類。”


    江一梅:“那也總有一些人是真誠的吧。”


    俞曉溪:(偏著頭想了想說)“談戀愛,光有真誠就夠了嗎?女方有真誠,男方有沒有?鬼知道!再說,這年頭的人,一日三變,也許今天是真誠的,過些日子就會變。西方醫學家通過試驗證明,人體的全身細胞,7年就會被全部換掉,可見所謂‘7年之癢’也是有些道理的。7年以後,再和你打交道的那個人,其實就是生物學意義上的陌生人。”


    (江一梅望著俞曉溪,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我的天啊,現在學新聞的女大學生,都是什麽知識結構啊?想一想,老司機有資深記者於遠超,新司機有資深打工女大學生俞曉溪,自己怎麽突然夾在中間了,算什麽?實習司機才轉正?怎麽比上不足,比下也感到有些落伍了。江一梅倒吸一口涼氣,她想自己需要安下心來好好打理一下思路了,老司機超過自己情有可原,現在新司機都要超過自己,唉,危了!


    這時,藥茶樓的大門打開,來了幾位新的客人,俞曉溪趕緊去招呼新客人。江一梅望著俞曉溪忙碌的背影,想像著她將來掙夠了錢,去上“mba總裁班“的情景)


    江一梅心想:“這個女孩將來不得了。”


    (俞曉溪確實是另一類的bj女孩,她屬於bj的知識分子家庭的孩子。她的父親是搞核物理的工程師,母親是一所中學的語文老師。從小,俞曉溪就非常獨立,很少在家裏吃飯,是靠吃油餅、豆漿、炸醬麵、肯德基、麥當勞、牛肉拉麵和肉餅長大的。母親在家很少做飯,也沒有時間做飯。父母回家,各人一屋,各忙各的。俞曉溪也是在自己的小屋學習,父母很少過問。好在喻曉溪的學習一直沒讓父母操過心。隻是在考大學時,在自己報考的專業上,父母發生過爭論,最後,父母隨了喻曉溪的願,同意她報考中國人民大學新聞係。


    在俞曉溪眼裏,父母這對夫妻,就像是生活夥伴,在一起搭幫過日子。父親的房間是一個單人床,更像是他的工作室;母親的房間是一個雙人床,應當是父母的臥室,但自從喻曉溪上小學以後,父親就很少光臨母親的臥室,總是在他自己的屋子裏忙著自己的事。從小,喻曉溪一淘氣和哭鬧,母親就會拿來各種繪本書,讓她看。父親很早就給俞曉溪買了電腦,後來又買了筆記本電腦。手機更是換了一部又一部,直到買了蘋果手機,俞曉溪才開始用自己打工掙的錢買新手機。電腦和手機,是陪伴俞曉溪成長的最好的生活夥伴。在俞曉溪的記憶中,上小學以後,自己就在母親的陪伴下,參加一個又一個業餘提高班,走進一家又一家快餐店,生活就是學校學習-課外學習-吃快餐!


    江一梅靜靜地坐在大堂的一個座位旁,她還想和俞曉溪再聊聊。一會兒,俞曉溪忙了一陣又過來了。她看著江一梅說)


    喻曉溪:“怎麽,一梅姐,還想聊點什麽嗎?”


    江一梅:“看你聰明的,曉溪,我想問問你,你在學校的男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江一梅將自己早就想好的問題拋出。)


    俞曉溪:(苦笑著,把頭偏著假裝想了想說)“男朋友?我曾經有過嗎?搞不清楚。好象有過,也好象沒有過。誰知道現在什麽樣的人屬於‘男朋友’?你以為他是,但是發現他又在忙著找‘備胎’;你說不是,倆人也談過,挑明過,結果是不了了之。”


    江一梅:(笑著說)“看你說的,你把‘男朋友’們糟改成什麽樣,男生們哪有那麽差?總會碰上真正喜歡你的人吧。”


    俞曉溪:(睜大了眼睛說)“喜歡我的?和你這麽說吧,就現在這些獨生子女的男生們,你根本搞不清他們是喜歡你還是喜歡他們的媽媽?說是喜歡你吧,但對他媽媽總是言聽計從;說是喜歡他媽媽吧,又對你窮追不舍!”


    江一梅:“哈哈哈。”(喻曉溪的這番話,把江一梅聽得笑彎了腰)


    江一梅:(忍住笑又問道)“你說,那些男生喜歡你時是什麽樣啊?”


    喻曉溪:“喜歡你時,愛得要死;不喜歡時,又說是沒有‘眼緣’!什麽‘眼緣’,無非是一個分手的托詞!”(俞曉溪一臉的不屑。)


    江一梅:(有些不解)“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哪個男孩子舍得分手?”


    喻曉溪:“漂亮?漂亮也不能當飯吃。那些男孩子看見漂亮的,當然會追。然而,問題來了,時間長了,他們又會說,喜歡清純的;碰見漂亮清純的了,他們又會希望你溫柔;碰見漂亮、清純、溫柔的了,他們又會希望你是第一次談戀愛,他是你的第一個男朋友。我去,‘第一個’?他們自己是別人的第幾個,見鬼。又漂亮、又清純、又溫柔的女孩會找他們,他們有什麽資格?”


    (俞曉溪越說越有氣。俞曉溪的氣還沒發完,她接著又說)


    喻曉溪:“那些自以為得意的‘小鮮肉’們算個屁,過不了幾年,他們還不都成了老贅肉!青春,那是隻會留在照片上的東西。一個男人不提高自己的個人氣質和成功機會,他們恐怕連別人的‘備胎’都當不上。“


    江一梅:(讚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這點,我倒非常同意。”


    (稍停片刻)


    江一梅:(補充道)“不過,現在的男孩子們,也不喜歡太物質的女生。”


    (聽江一梅這麽一說,俞曉溪的氣又來了)


    喻曉溪:“說現在的女孩子貪圖物質?在物質社會,沒有一定的物質基礎,連生存都成問題,還空談什麽‘愛情’,笑話!馬克思當年給自己女兒的男朋友寫信,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經濟基礎問題。馬克思尚且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跟著別人一輩子受窮。何況我們了。”


    江一梅:(給俞曉溪打氣說)“是啊,愛情的依托,總不能離開經濟基礎。我倒是很讚成馬克思的這個觀點。”


    俞曉溪:(來了情緒)”有人現在批什麽:‘寧願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在自行車後座上笑。’這分明是拿個偽命題來做文章,女孩們怎麽不可以是‘在寶馬車裏笑啊!’為什麽一定是哭?有了充分的物質保障,誰會那麽矯情地哭?笑話!”


    (江一梅聽到這笑了)


    江一梅:“嗬嗬嗬,俞曉溪,你這樣強勢的女孩誰敢娶啊。別人問一句,你那一大堆話等著。”


    (俞曉溪想想,也不由得笑了)


    喻曉溪:(自嘲道)“嗐,現在是陰盛陽衰。獨生子女社會,男孩當女孩養的家長太多了。我們這些獨生子女的女孩,也被家長養得性格上不知是男是女了。哈哈哈......”


    (江一梅在內心裏很喜歡俞曉溪這樣的bj女孩,自己雖然和俞曉溪都是在bj城長大,但自己是在機關大院長大的,而俞曉溪是在科研機關大院長大的。兩人父母的工作性質有區別,行為方式也有區別,家庭教育方式也不太一樣。所以,兩人雖然都有bj女孩的大大咧咧,口無遮攔,性格直爽,但終究有思想細節方麵的不同。不管怎麽說,都是以bj某一大院為家鄉,長大的孩子,屬於同一類bj人。同自己有時的優柔相比,俞曉溪是一個更加爽快的人。江一梅在內心深處,還是蠻喜歡俞曉溪的。)


    有人現在批什麽:‘寧願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在自行車後座上笑。’這分明是拿個偽命題來做文章,女孩們怎麽不可以是‘在寶馬車裏笑啊!’為什麽一定是哭?有了充分的物質保障,誰會那麽矯情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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