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57景:bj西郊莫斯科餐廳內


    【影視劇本】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電視劇本版)


    作者:顧雪林


    第57景:bj西郊莫斯科餐廳內


    (暑假過後,江一梅告別母校武漢大學的師妹們,在杭州無錫遊曆了一圈,返回bj,到《春明晚報》人事處報到。人事處通知她,分配她到文化社會部當見習記者,見習期一年,部主任是淳於蘭。見習期基本工資4800元,獎金另算。到人事處辦完相關手續,江一梅領了進門卡和飯卡,記者證需要報社向國家新聞出版署備案後才能發下來。她來到10樓文化社會部的辦公室,正式向部主任淳於蘭報到。


    淳於蘭告訴她:“靠北窗的辦公桌現在是你的正式辦公桌,靠東牆的第一排櫃子分配給你使用,你的電話已安好,電腦也已經安好。你馬上隨小邱去後勤領台燈等文具。”台燈等文具領來了,江一梅開始布置自己的工作台,台麵是半圓形的,非常寬敞,在桌上最醒目的地方,她擺了一張自己到雲南鹽津落雁鄉采訪時的工作照,背景中隱約有於遠超的身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江一梅看到大家都到二樓食堂吃飯去了,她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了於遠超辦公室的座機。)


    於遠超:“喂,哪位?”


    (是於遠超的聲音。)


    江一梅:“是我。”


    於遠超:“哦,我聽出來了。”


    江一梅:“我已經被《春明晚報》正式聘用了,我終於當上記者了,這裏有你的一份功勞。”


    於遠超:“哦,我聽說了,祝賀你!”


    江一梅:“我想......我想今天中午在‘老莫’請你吃頓便飯,可以嗎?”


    於遠超:“好啊,咱們幾點到?”


    江一梅:“12點40吧。”


    於遠超:“好,不見不散。”


    江一梅:“不見不散。”


    (江一梅打完電話,心裏漾起小小的帶有些暖意的波瀾。稍稍化了一個淡妝,就出門了。她想,我今天要提前到達莫斯科餐廳。


    在地鐵4號線動物園站下車後,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趕到”老莫“。她一看表:12點5分。進了餐廳以後,她環視了一周,確認於遠超還沒到,然後從容地走到靠窗戶的一個座位,向服務員要了菜單,不慌不忙地看起來。她邊翻菜單,邊回想上次於遠超點的餐。她叫來女服務員,開始點餐:”一份蘑菇奶油湯、一份莫斯科紅菜湯、一個罐燜牛肉、一個炸豬排、一份莫斯科首都色拉、一份黑海魚子醬、兩套果醬黃油和麵包。點完餐後,江一梅特別囑咐女服務員)


    江一梅:“我點的餐,請在12點40上。”


    (12點半,於遠超行色匆匆地走進”老莫“,他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江一梅)


    於遠超:(抱歉地)”哎呀,我來晚了。“


    江一梅:(看了一下表說)”沒晚,還有10分鍾呢。“


    於遠超:(落座後,又說道)“唉,出來得有點晚。”


    江一梅:(笑了)“不晚。”


    (說著,服務員送餐來了。江一梅在一片麵包上抹黃油和果醬,然後遞給於遠超。於遠超稍有些驚訝,他拿過麵包,大口地吃起來。他邊吃邊看江一梅點的菜,笑著說)


    於遠超:“怎麽,年紀輕輕,點這些懷舊的飯菜?”


    江一梅:“怎麽是懷舊?那天吃著這些飯菜,聽你講話,讓我獲益匪淺。這是答謝!”(江一梅略有些俏皮地回答。)


    於遠超:“下回,我給你點一道罐燜牛尾和奶油熏魚,味道也不錯。一個人,不要老愛留戀舊味道,也應當喜歡嚐嚐新。神農嚐百草,才能找出最有療效的藥材。記者是一個嚐新的工作,新聞、新聞,‘新’才是一個記者每天需要麵對的。”(於遠超看似隨意的幾句話,讓江一梅醍醐灌頂。)


    於遠超:(接著說)“其實,我幫你忙,不需要感謝,都是應該的。‘謝’倒有些俗了。我不太喜歡現在的一些年輕人,太物質化,在物質上攀比,是沒有頭的。我喜歡那些在精神上攀比的人,精神上攀比,才能真正提高一個人的文明素質。物質上攀比,比出來的不過是個土財主。”


    江一梅:“我覺得,像比爾.蓋茨那樣,做到物質和精神雙豐收,也不錯!”(江一梅很頑強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於遠超:“我不反對合理合法的物質豐收,反感的是一夜暴富。彩票、股票和攀附富翁或富婆,都可能讓人一夜暴富,但這是特例,不可能是普遍規律,沒有引導意義。你從一張報紙的出版就可以看岀,這是集體智慧的結晶,是幾十位、上百位記者、編輯和新聞輔助人員的共同勞動成果,在今天,單打獨鬥式的個人英雄主義已經過時了。天上掉餡餅的事,一腳踢出個‘常林鑽石’的事,可以有,不會多,人要一心一意守株待兔,肯定是死路一條。”


    江一梅:(笑著)“嗯。”


    於遠超:(意猶未盡,又接著說)“那種‘寧願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意在自行車後麵笑’的人生哲學,我是看不上的。一個成功者,總要有些奮鬥精神,總要有些氣節,不能像禿鷲一樣,什麽肉都啃!”


    (江一梅聽後,搜腸刮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於遠超:“咱們這是討論,各抒己見,不存在誰說服誰。你可以固執己見,我也可以不改初衷。來,別琢磨了。還是嚐嚐這個黑海魚子醬吧。”


    於遠超用黃油果醬抹了一片麵包,加上魚子醬,遞給了江一梅。


    江一梅:(接過麵包片,邊吃邊問)“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代溝?”


    於遠超:(想了想說)“不同年代的人,會有一些思想隔閡,這很正常。就像你們看00後出生的女孩,也會覺得她們和你們有些不同,好像更超前,更新潮。但是,在我看來,記者在整個人群中,應當是代溝最不明顯的,因為記者不但要跟上時代的步伐,有時還要站在時代潮頭引領潮流。”


    江一梅:(插話說)“現在是網絡時代,各種新媒體層出不窮。紙媒的記者是不是過時了?”


    於遠超:”不管是哪類媒體,電視、廣播、通訊社、紙媒體、網絡媒體,都隻不過是供記者們展示自己才華的平台。現在所謂網絡媒體的新聞,不過是把新聞寫在網絡上。網媒的大部分內容還不是抄自通訊社和紙媒體,多數還都是通訊社記者和紙媒體記者寫的,被這些網絡媒體轉載後無償使用。網絡媒體要想擁有自己的網媒記者,那要有多高的人力成本?一般的網媒承擔得起嗎?所以,說到底,今天網媒依托在通訊社和紙媒之上,不過是個共生關係。而且,現在多數紙媒,也都有自己的網絡媒體。媒體這塊蛋糕非常大,不存在誰吃掉誰。如今街頭廣告牌不是還存在嗎。現在看來,這也算是最原始的宣傳了。“


    (江一梅聽於遠超這樣一說,會心地笑了。)


    於遠超:(接著說)”新聞和最新潮的事情,總是出自媒體的記者和編輯之手。搞輿論的,不能過分頑強地表現自己的代溝,記者的責任,是每天向人們介紹一個嶄新的世界!否則,我們這些人,憑什麽叫‘新聞記者’?世界每分每秒都在劇烈地變化之中,讓人目不暇接,再快的計算機,也計算不出世界的未來。我們今天能投身新聞事業,也算三生有幸,可不要虛度年華啊。”


    (於遠超這時滔滔不絕的狀態,最能讓江一梅心動。不管什麽事,經於遠超的嘴一鼓吹,頓時讓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江一梅心裏想:“於遠超,你真是個‘老司機’,我一定要讓你好好帶我一程!”)


    於遠超:(好像猜出了江一梅的心思,有一搭無一搭地說了一句)“有些事,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看到結果;有些事,也許最終就沒有結果。”


    江一梅:(聽了後,心裏撲通一下,琢磨著)“他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影射愛情嗎?”


    江一梅:(不由自主的說了句)“我喜歡‘柏拉圖式的愛情’,那種‘精神戀愛’就很好。”


    (於遠超聽了江一梅的這番話,有些吃驚)


    於遠超::“所謂的‘柏拉圖式的戀愛’是柏拉圖當年評價蘇格拉底和學生們精神戀愛的說法。柏拉圖認為,肉欲是人性中獸性的表現,是每個生物體的本性。他認為,人是高等動物,人性應當強於獸性。所以他認為,精神交流是最美好和最道德的。傳說柏拉圖當年和情人相愛,主張‘有愛無性’,強調精神交流。”


    江一梅:(想了想說)“強調精神交流,也就無所謂‘結果’了。”


    (於遠超笑了,他終於明白了江一梅的意思了)


    於遠超:“如果都推崇柏拉圖的精神戀愛,那現在世界上也許就沒有人類了。別忘了,’性‘最主要的意義在於繁衍後代,因喜歡而愛,因愛而性,因性而繁衍後代。當然,也有研究者認為,可以和‘性愛’平行的,有‘精神戀愛’,各不相幹。在如今這種多元化的社會現實中,這也確實是實際存在的一種選擇。我個人愚鈍,總認為這是一種壓抑個性的‘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於遠超的這句話讓江一梅一下子陷入苦想。)


    於遠超:(看著江一梅說)“一梅,咱們的談話太沉重了,換一個輕鬆的話題吧。”


    (江一梅一邊慢慢喝著奶油蘑菇湯,一邊盯著於遠超看,她想看穿於遠超所有的潛台詞!唉,這個於遠超,真是個“老司機”,不愧為老司機中玩漂移的好手。


    和於遠超在老莫吃的那頓飯,讓江一梅的思想翻江倒海了好幾天。她想,要消化於遠超的一席話,還需要一些時間和曆練。)


    ——不管是哪類媒體,電視、廣播、通訊社、紙媒體、網絡媒體,都隻不過是供記者們展示自己才華的平台。現在所謂網絡媒體的新聞,大部分還不是抄自通訊社和紙媒體,多數還都是通訊社記者和紙媒體記者寫的,被這些網絡媒體轉載後無償使用。網絡媒體要想擁有自己的網媒記者,那要有多高的人力成本?一般的網媒承擔得起嗎?所以,說到底,今天網媒依托在通訊社和紙媒之上,不過是個共生關係。而且,現在多數紙媒,也都有自己的網絡媒體。媒體這塊蛋糕非常大,不存在誰吃掉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新聞圈風雲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作家京城翎管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作家京城翎管王並收藏戴翡翠翎管的男人新聞圈風雲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