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宿營,這還是我來這個地方以來的第一次。


    要不是拿那些煩人的吸血鬼沒辦法,我也不會選擇在危險的地麵宿營。


    其實還有一點我沒說,熱帶雨林中有大三吸血鬼,一類是地麵和樹上無處不在的旱螞蝗,一類是擁有製空權的蚊子。


    剩下的最後一類則是會在天黑以後集體出動,吸血也是最厲害的一種,它們是自帶紅外熱感器的叢林吸血蝙蝠。


    世界上一共有三種吸血蝙蝠,它們的棲息地主要分布在美洲熱帶雨林,它們的牙齒已經高度特化,上犬齒像刀片一樣鋒利。


    吸血的時候它們利用熱感應可以準確找到血管的位置,用鋒利的上犬齒咬破,然後趴在受害者身體上舔舐血液。


    蝙蝠和蚊子一樣,是各種病毒的超級宿主,這其中的最聞名的就有埃博拉病毒和狂犬病毒。


    這些蝙蝠的體型畢竟不大,最大個體也不超過九厘米,體重在二十至四十克之間。


    可是我這裏的吸血蝙蝠卻是專門來和我作對的一般,它們的體型比一般吸血蝙蝠還要大一半,吸飽一次估計得有兩三湯匙。


    自從兩天前進入這片叢林,我便被三大吸血巨頭摧殘。我能感覺我的臉色此刻一定有些發白,身體也出現了低燒等不良症狀。


    好在這裏有一些幹燥的枯草可以做引火材料。


    我從背簍裏取出一點火絨,這種火絨也被我用硝酸處理過,現在它和硝化纖維一樣,隻需要一點火星就可以瞬間把它引燃。


    砍刀和火絨被我拿在一起,下麵墊了一些撿來的幹草。玄武岩在砍刀刀背敲擊了一下,火星立即將幹草堆引燃。


    我趕緊把旁邊一些幹枯的小樹枝放上去,火苗慢慢的竄了起來劈啪作響。


    感受著這溫暖的火光,我覺得自己再一次活了過來。此刻托普也從背簍裏跳出來,蹲坐在火堆旁伸出一對小手烤火。


    這雨並沒有消停多久,我剛剛從外麵撿來一些濕木頭,天空再一次下起瓢潑大雨。


    雨水匯聚成一條條溝渠從我頭頂的岩架上滑落,形成一個小型瀑布。


    反正現在也沒法出去打獵,我的背簍裏之前還有一些搜集的棕櫚芯和魚幹用火烤烤也能湊合吃一頓了。


    我從背簍裏取出一把小巧的鶴嘴鋤,開始在岩架下麵挖掘。今天既然要在這裏過夜,必要的安全措施還是需要的。


    首先我得把岩架下的土再挖一些出來,這樣空間大一些我才方便進一步整理地麵。


    我往裏麵又挖進去半米深的距離,這裏的土質是那種沙質土,在鶴嘴鋤的幫助下很輕易就能挖出來。


    現在裏麵的空間大了不少,晚上睡覺隻需要在岩架邊緣燒一堆火,整個內部空間都能變得暖和起來。


    為了防止岩架左右兩邊漏風,我又找來一些石頭和樹枝把左右兩邊都堵住,隻留下一個燒火的入口。


    豬皮裏的豬油已經被我用芭蕉葉分包打包好,現在空置出來的豬皮正好用來做一張隔潮墊。


    把地麵用鶴嘴鋤整平以後,我將一些棕櫚葉鋪在地上,然後在棕櫚葉上鋪上豬皮。


    我和托普吃過一點東西以後,我躺在豬皮墊子上開始思考應對那些煩人的吸血鬼。


    晚上過夜倒是可以像現在這樣把四周圍起來隻留一個燒火口,那三大吸血的動物都怕火不敢過來。


    可是白天想要趕路就必須要麵對它們,看著眼前燃燒的火堆,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對付旱螞蝗的辦法。


    螞蝗這種軟體動物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怕鹽堿。它們的身體構造和蛞蝓差不多,鹽堿會破壞它們的身體細胞結構,使其脫水死亡。


    所以,我想要避免被旱螞蝗叮咬,隻需要把含堿性的草木灰搜集起來,用來塗抹在自己的毛皮大衣上。


    那些螞蝗隻要沾到草木灰,它們便會自然落下來。我隻需要走一段路以後,再塗抹一遍就可以。


    至於蚊子,倒是也好辦。我的毛皮大衣基本已經蓋住了身體的大半麵積。


    蚊子的吸管長度有限,毛皮大衣的厚度完全可以把它們阻隔在外麵。所以隻要我不脫衣服,蚊子能進攻的地方無非就是脖子,臉和手掌。


    這幾個沒有衣料保護的地方,我打算用一層厚厚的淤泥敷上。隻要等淤泥一幹,便會成為一層很好的鎧甲防禦蚊蟲叮咬。


    最後的那位大佬,也是最讓人頭疼的存在。它既不怕草木灰,一般的防護也拿它沒有辦法,它那鋒利的犬齒依舊可以把防禦的皮革都啃壞。


    它唯一怕的可能就是火,但是白天趕路一直打火把也不是個辦法。再加上叢林裏不時就會下雨,這火把的法子估計也行不通。


    思來想去,我始終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好在吸血蝙蝠在雨林白天出來的時間很少,暫時可行的方法就是遠離這片區域。


    蝙蝠的活動範圍有限,隻要離開了它的這片活動區域,遇到吸血蝙蝠的概率就會大大降低。


    想到這裏,我感覺目前也隻能這樣了,明天準備好就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燒剩下的草木灰全部都收集了起來,在自己的身上裏外塗了一層後,剩下的用一片芭蕉葉緊緊包裹好放進背簍。


    我用了草木灰以後效果確實不錯,那些肉眼可見伸長了脖子想要爬到我身上的旱螞蝗。


    在接觸到我皮毛大衣表麵的草木灰時,它們的身體就好像突然觸電一般,已經伸出來的口器立即又縮了回去。


    我心中暗罵,“來啊,繼續來吸我的血啊!”


    蚊子除了嗡嗡煩人一些,它們目前倒是也拿我沒有什麽辦法。


    現在我外麵是連成一體的皮大衣,臉上和手上等地方又厚厚塗的跟泥人似的,它們想下嘴都沒地方,隻能無奈嗡嗡嗡。


    就在我以為一切總算好起來時,我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手臂上那些被叮咬的包不僅沒有慢慢消腫,反而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這個發現讓我有點慌了,莫不是被什麽病毒感染了麽?


    最可怕的是我最近因為瘙癢去抓撓那些腫塊時,居然感覺裏麵有像蟲子一樣的東西在自己身體裏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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