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排除了小說裏那些狗血的東西,我沒有異能,沒有係統,甚至連條底褲都沒有。


    此刻的我還抱著一絲幻想,隻要能找到人類的蹤跡,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人類的社會中去了。


    為此我打算找一處高地,或者找一棵目前能找到最高的樹。利用高處視野會更廣闊,我想隻要找到一點人煙的跡象我就能得救了,如果能找到一條公路那就更好不過。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沒有衣服一絲不掛,現在太陽已經升的老高。裸露的皮膚在強烈的紫外線下,不出兩個小時我全身就會被曬傷。


    當前我需要找一些柔軟而富有韌性的植物纖維為自己做一身簡易的衣物,用來抵禦強烈的紫外線。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於是我打算沿著北邊那條山間小徑潛行。


    走這邊也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我發現一條清冽的溪流由北向南一路向下流經我所處的區域。


    所以流水的方向告訴我,這裏的地勢一定是北邊要高於南邊的,我隻需要由南向北逆流而上就能不迷路找到一處這裏的最高點。


    還有一點也是重中之重,現在的我手裏什麽都沒有。既沒有遮蔽太陽的物件,也沒有存水的工具。


    長途跋涉水源的供給就顯得尤為重要,小時候我們放牛就總喜歡沿著山澗溪流走,這樣牛不管走多遠都不會渴著。


    一路走來,我一直在留心溪流兩旁可以用來編織的韌性植物。


    溪流邊倒是生長著不少齊人高的茅草,不過這些茅草又硬又鋒利,那些鋸齒狀的葉子用來做身體的遮蔽物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想找的是一種棕櫚樹,那種過年殺年豬用來掛肉的棕櫚葉。這種葉子不但十分光滑沒有毛刺,而且韌性也很不錯隻要稍微加工一下就能成為不錯的編織材料。


    這種棕櫚樹一般喜歡長在比較背陰的山地陡坡。現在還有不少山區的少數民族會采集這種葉子加工製作成精美的草帽使用。


    我雖然沒有經過係統的編織學習,可是小時候常在村頭看老人們用竹子削成的竹篾打筐子之類的器具使用。所以隻要有合適的材料,我想問題應該不大。


    走了很久,我把溪流背陰處的陡坎搜索個遍。一直心心念念的棕櫚樹並沒有出現,目光所及都是那種齊人高的鋒利茅草,這不免讓我有些心灰意冷。


    此刻已臨近正午,溫度能在青石板上煎雞蛋。我能感覺到皮膚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繼續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嚴重曬傷。


    長達兩小時的跋涉,高溫早已經讓我的大腦有些昏昏沉沉。我知道這是即將中暑的前兆,當下不敢再做遲疑向著溪流的一處齊腰深的水泊子躺了下去。


    入水的那一瞬間,清涼之感透過皮膚直接傳遞到大腦的深處。那塊早已經被曬得冒煙的大腦,經過涼水這麽一澆頓感舒適無比,內心的煩悶感也消散了不少。


    水源是得到了及時的補充,可是從清晨出發到現在,自己腹中還是空空如也。長途跋涉,此刻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些虛的,必須及時補充點食物才行。


    那水中倒是有著不少的遊魚,雖然不大,可是勝在數量眾多。我試了幾次去捉這些魚,但是這些魚很謹慎,人還離它們老遠便已經跑掉了。


    作為農村出身的我自然有不少辦法可以徒手捉住一些魚,比如天黑以後隻要有照明的工具,我可以徒手抓上幾斤這種小魚。


    又或者在下遊用石頭壘起來做成漏鬥狀,然後拖一些樹枝來做魚巢。人從上遊往下用棍子石頭擊打水麵,受驚的魚便會本能往魚巢裏鑽去。


    這就是農村裏常用的一種簡易版迷魂陣。


    不過眼下我並不覺得這些方法實用,這些方法是在我沒餓之前體力充沛的情況下可以考慮。


    現在我已經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如果再發揮大量體力去做這種事,我並不能百分百保證成功,還有可能白白浪費我寶貴的體力。


    我清楚自己的現狀,這個荒野之地隻有我一個人。並不是像電視裏擺拍的那樣我可以隨意不計體力的設計陷阱,然後隨便吃兩條蟲子就是牛肉蛋白的幾倍,體力在下一秒就得到恢複。


    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孩子都知道這根本就是他媽癡人說夢話,吃兩條蟲子就能飽,人家放牛時幹嘛還去玉米地偷玉米紅薯來烤熟吃。


    我當下立即放棄了捕魚的打算,開始翻起溪流裏的石頭。


    這裏麵應該是有一些山螃蟹的,這些家夥白天就躲在石頭下麵,直到天黑以後才出來覓食。比起那些遊魚,這種山螃蟹的獲取就相對要容易的多。


    不一會我就在石頭下找到了數十隻如茶杯大小的山蟹。我沒有容器裝螃蟹,隻能扯下來一根水邊的青藤,用手反複揉搓幾下,讓其纖維變得柔軟。


    然後雙手一手握住一個反向套圈,重疊起來以後便成為一個結實的雙套結,我們那也把這管叫魚鰭結。


    因為小時候和父親出河打魚,他總喜歡用這種流傳了千年漁民鎖魚的技法。


    他告訴我以前沒有魚護這些條件時,爺爺輩就是這樣鎖魚的。要想魚不死保持新鮮,鎖魚鰓是最下策,這魚用不一天就會掙紮死掉。


    最好的做法就是摸到活魚背鰭上的棘刺,然後用魚鰭結將其鎖住。這樣魚越掙紮隻會越緊,卻也傷不到魚分毫,用繩子拴著在自然水域保存幾個月都活蹦亂跳。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我這裏的小魚根本就用不上魚鰭結,頂多穿魚鰓把它們串起來。魚鰭結也隻是用來固定住螃蟹的兩個大鉗子,順便能在這條青藤上掛成一串方便攜帶。


    找螃蟹花了我一些時間,當那一串足足有二十多隻時,我停止了繼續下去的舉動。


    目前我還不確定能不能搞到火,這些螃蟹如果在以前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生吃,現在卻是不行。


    我不敢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還是那句話這不是在拍紀錄片,稍微一點大意都可能引起嚴重腹瀉或者寄生蟲感染。


    荒野生存本能的第一條不是食物水和庇護所。這裏你要時刻記住的是荒野你可以饑餓,但絕對不要因為頭腦發熱隨便去吃你不知道的東西,因為這裏最大的問題是沒有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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