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首長垂下眼眸,說出心中猜測:“是因為東北的同誌一直在抗窩吧?小兄弟,我們也想一心抗窩,可某些人不讓啊!把我們當做土匪一樣到處剿匪。”


    祝首長說起這個就滿腹心酸,想起因此犧牲的同誌,他都忍不住差點落淚。


    “有這個原因,貴軍現在的情況他們也了解一些,大家的難處他們也知道。


    所以她幫你們爭取了這批物資。本來按貴軍這個人數,怎麽著都不能比東北那邊的物資少,我聽說好像跟貴軍的一條規定有關。”


    兩人神情些微激動想問清楚:“什麽規定?”


    “兩位前輩不要激動,這次來,他們就猜到貴軍可能會托我問物資的事,特地囑咐了我的主家一些事。”


    兩人一臉認真嚴肅,想聽聽這小兄弟會說些什麽。


    艾重華不說話,她低頭打開身上的背包,拿出一個盒子。


    她雙手遞上三份禮單,“兩位前輩,這是他們交給主家放進盒子的禮單,請你們過目。”


    “這三份都是給東北的物資禮單,第一次是艾重華派人送去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不同的人主動聯係到我的主家,由主家聯係抗聯送出的。”


    祝首長和彭總兩人默默看著三份長長的禮單,最少的一份都用了三四頁才記完。


    他們紅黨收到的那份物資,真的是人家的零頭都算不上。


    一時間,羨慕,感動,難受,心酸,苦悶各種情緒湧上兩人心頭。


    真是羨慕啊,抗聯得到了這麽大的支持,也感動於花夏還是有愛國誌士支持抗窩的,隻要物資是給了抗窩的隊伍,他們自己沒得到也不覺得有什麽。


    難受的是他們紅黨不能全部力量專注抗窩。


    心酸的是連基本的衣食都不能保障,戰士們還樂觀地堅持抗戰。


    但很快祝首長就調整過來了。


    “沒事,不管多少,都是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與認可,我們紅黨會繼續努力做得更好。”


    “是啊,不論多少,我們隻有感激。但小兄弟,我還是想問問我們紅黨的哪一條規定引起了誤會?”彭總的目光也從別家豐厚的禮單上挪開了,眸中沒有一絲不滿和怨恨,眼裏滿是渴望解答的光。


    “是啊,小兄弟,還望不吝指點。”祝首長也目光灼灼注視著艾重華,他也想聽聽。


    “主家也問了那些人,他們說還是非常欣賞貴軍製定的三大*八項**的,而且貴軍言行合一,做得還是很合人心的。”


    “但貴軍“優待俘虜,特別是還優待窩瓜俘虜”這一條規定,他們特別不讚同。”


    “他們說優待果軍俘虜,他們還能理解,畢竟身上留著相同的血脈,這個跟自家兄弟姐妹打架差不多,打輸了但骨子裏還是自家人,可以優待感化。”


    艾重華想想那些被鬼子殘害的同胞,忍住鼻頭的酸澀,仰起頭,眼中有點點水潤。


    “但是,窩瓜跟我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優待就是原諒。我們有什麽理由代替深受其害的百姓原諒它們這些畜牲。”


    “我們有必要感化那幾頭本就惡跡斑斑的畜牲嗎?那我們自己拚死拚活犧牲生命抗窩的戰士算什麽?憑什麽要委屈我們自己人,去優待殺害了我們兄弟姐妹的惡魔?物資本就缺乏,憑什麽我們自己人都不能吃飽,卻要讓那些惡魔吃飽,然後還要好聲好氣地送它們回去?”


    “如果我是鬼子,殺了你們的兄弟姐妹,你們本來應該為他們報仇雪恨,可你們好吃好喝招待還我送回去,我回去估計要笑個三天三夜,因為遇到了一群對敵人講禮義廉恥的傻瓜。”


    “我回去以後隻會更加肆無忌憚,因為被抓到也不怕,反正你們不敢拿我們怎麽樣。”


    “是感化作惡多端的畜牲重要,還是贏得我們自己人的心重要?別對畏威不畏德的窩瓜講禮義,寒了老百姓的心。”


    “規定要得人心,而不是不顧人心強求畜心。”


    “物資他們有的是,但是他們要拿到物資也是付出了代價的,有不少同伴付出了生命。


    他們願意把物資送給跟他們一樣一心抗窩的人,但是一想到這些物資可能被拿來優待那些窩瓜俘虜,他們一萬個不願意。”


    “而且,這也屬於捐贈,他們當然希望捐的東西用在自己人身上,更不願意別人把自己好不容易從鬼子那裏搞來的東西,轉過頭反而被拿去善待鬼子,他們隻願意把東西捐給花夏人自己的軍人,那些鬼子摻和進來的雜牌隊伍絕對不行。”


    想到後麵組建的有一個隊伍裏麵就有那些戰敗的狗雜種混進來,後麵那個隊伍的鬼子老了之後還踏上我花夏國土,搞了什麽中窩戰友情誼聚會,她就覺得反胃想吐。


    艾重華的一番話帶著幾分激憤,在她眼裏窩瓜就應該做菜,把它們吃進肚子拉成翔就是最大的感化。


    祝首長和彭總愣怔片刻,垂首沉默不語,這條規定已經製定了好幾年了,而且確實收到了一些效果,遣返回去的俘虜為他們說好話。


    沒想到百姓對此反應如此激烈?


    艾重華還嫌不夠,再三思慮,又從空間裏取了幾張照片放進背包,裝作從背包裏拿出來遞給二人:


    “這是主家從不同的人手裏拿到的一些資料,給兩位前輩看看,你們就理解他們為什麽如此討厭憎恨你們那條規定了。”


    祝首長和彭總湊在一起,一看到照片上一排不著寸縷的人躺在床上,幾頭披著白衣的東西拿著尖利的工具猙獰大笑。


    “這是?這是上次登報過那件事嗎?”他們知道窩瓜在東北拿花國人做實驗,顫抖又憤怒地問。


    “是,但不止在東北,窩瓜在花國不少地方都有這樣的實驗室,這十幾張照片展現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項實驗要求被解*的人必須絕對清醒,不能用一點麻醉。”艾重華冰冷又哀痛地回道。


    “你們能想象那些活著被*的同胞,經受了多大的痛苦與折磨嗎?”


    “你們看,這是什麽?女人與馬是嗎?你知道嗎?窩瓜強迫我們的女同胞與馬匹或狼交配,研究所謂劣等民族的優化辦法。真是變態至極。”


    祝首長雙手緊緊握住,渾身顫抖著,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仿佛就要爆炸的一個大氣球,脖子上的經脈抖抖地立起來,臉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後。


    彭總眼裏閃爍著無法遏製的怒火,重重地一拳落在石桌上,他憤怒得像渾身裝滿了火藥,隨時可能爆發。


    率性爽直的彭總已經淚水漣漣:“狗日的,糙它狗日的,誰再跟我說優待窩瓜,誰就去死!”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跟那些人來一番較量,一定要廢掉那條不得人心的規定。


    艾重華又加把火說道:“您知道嗎?為了拍到這些照片揭開窩瓜的惡行,他們深入敵營,冒著必死的決心把這些照片帶出來,十幾個身手絕佳的誌士犧牲了。我們有什麽資格替他們說原諒,優待這些畜牲?”


    “前輩,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還是希望您能把這些話幫忙進行轉達。”她實在有點忘形了,居然以這種語氣跟長輩說話,但是這個事她不說出來始終憋著一股氣,特別不爽。


    不過也不能怪當下的人,這是骨子裏流傳下來的善良,一時轉不過彎情有可原。


    她很過意不去,自己竟然以這種語氣,跟出生入死為後輩開創和平大道的前輩提意見,也是時候給點甜棗賠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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