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殷天洲還沒出來的時候,童謠已經迅速穿好了衣服,身上的青紫一時半會兒下不去,她盡量挑選保守些的衣服穿上,如果被別人看見,她就無地自容了。


    殷天洲從浴室裏出來,換好了衣服,看見她正在吹幹頭發,就走過去拿過吹風機。


    “我自己來就行。”她轉過頭想拿回吹風機。


    “別動。”他低聲說道,右手拿著吹風機,左手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黑色的長發裏,柔柔的觸感讓他十分喜歡,輕柔地撥弄著她的頭發。


    “好了沒?”她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已經忍不住了。


    “好了,走吧。”他放下吹風機,看著童瑤柔順的長發,一臉的滿意。


    童謠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卻無意中觸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她摸了摸,疑惑道:“這是什麽東西?”


    “自己看。”他把她推到鏡子前麵。


    柔順的黑色長發上,綴著一個藍色的水晶發卡,一閃一閃的亮著,襯得她更加高貴美麗。


    “喜歡嗎?”


    “居然是發卡,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


    “小謠!在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很感動,或者……很驚喜的樣子才對麽?”他看著童謠一張淡定的臉,無比的挫敗感,這個女人說的話,永遠不能按正常女人的思維出牌。


    “好看是好看,莫非……”她一下子變了臉色,眼神中帶著不滿意,“你那天出去,就是為了給我買這個?”


    “哪天?”被她這麽一問,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殷天洲!那天你偷偷不見了,我怎麽都找不到,才會被那些人騙去,跟著他們去找你!”


    她冷哼一聲,拿下頭上的發卡塞給他。


    “小謠,那天……其實……”他還沒想好現在該不該告訴她,他要向她求婚。


    他是要給她一個驚喜的,現在如果說了,豈不是沒有驚喜了?


    “其實什麽,那天你到底去哪裏了?”


    “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才沒聽見你的電話,是我的疏忽,你原諒我好不好?”


    還是決定不說了,等下次有機會,他會再一次向她求婚,他想看見她一臉驚喜的樣子,而不是現在平平淡淡的說出來。


    他殷天洲的求婚,必須要出其不意!


    “我不逼你,你不說就算了。”她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也許太苛求了。


    他在生死關頭救了她,還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她雖然口頭上沒說什麽,可心裏十分感動。


    前幾天因為要照顧她,他明顯憔悴了許多,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可是他還不知道好好休息,連續幾天窩在床上,明顯有點縱欲過度吧!


    “我餓了。”明知道他付出那麽多,她也不再追究什麽了。


    “咱們出去吃飯了,乖……”他扯起一絲淡笑,拉著她的手走出了房間。


    “殷天洲,你還有完沒完了!”


    ……


    宋家的氣氛很是詭異,林朵朵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走了進來。


    “靳陽……你去哪裏了?”女人的聲音有些微顫。


    陸心語居然……居然懷了薄家的孩子!


    林朵朵不甘心,明明她才應該和宋靳陽生下薄家的子孫,可是卻未能夠如願。


    “我去哪裏,是你能夠管得了了嗎?”一身濃烈酒味的宋靳陽,打著晃就進來了。


    男人語氣十分不悅,眼神迷離著,醉醺醺的樣子讓林朵朵有些黯然。


    他又去喝酒了!


    自從知道了陸心語懷孕之後,他便是這樣徹夜不歸的跑去外麵花天酒地,似乎早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而陸心語和薄司宴要結婚登記的事情,更加讓某人難以接受。


    林朵朵是那麽的了解宋靳陽,那麽的愛他,怎麽能夠感覺不到他內心的傷痛呢?


    “靳陽,喝酒傷身啊,你聽聽我的話好嗎?”心痛的扶著他的身體,將他扶回房間。


    “我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誰也不能管我!林朵朵,不要再靠近我!”宋靳陽嫌惡的用手推開了林朵朵的身體徑直走到冰箱,從裏麵拿出了紅酒倒上。


    林朵朵看他越喝越多,並沒有在意他話裏給她的難堪,而是不在忍氣吞聲,霸道的搶走了他手裏的酒杯:“宋靳陽!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早就和你分開了,你們的感情早就成為了過去!她都已經要嫁人生子了!你還在這裏為她傷心值得嗎?”


    “林朵朵……你沒資格說我……不要妨礙我!”宋靳陽的臉色漲紅著,他才沒有傷心!


    他沒有因為陸心語而傷心,沒有因為他們要登記而心痛,他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完成母親的遺願,而不是糾纏在兒女情長啊!


    可是,心痛的感覺卻是騙不了人的!


    “我怎麽沒有資格,我是你的妻子,是宋太太!就算你要埋怨我,也要有個期限吧,我們還是要一直走下去的!因為隻有我,隻有我一直在你的身邊愛著你!”


    林朵朵將男人搖晃的身體扶住,艱難的帶著男人向房間裏走去。


    “心語……朵朵……”男人模糊的意識,口裏不停的出現這兩個人的名字。


    林朵朵的心裏一陣苦澀,幸好,幸好他還能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費盡心力的好不容易將醉醺醺的男人扶回房間,林朵朵端來熱水,將男人的衣服脫下來,擦擦身子。


    將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模糊的宋靳陽依舊神情不清,嘟囔著說道:“心語……為什麽你要愛上他?”


    林朵朵的眼中含淚,將男人的被子蓋好,說道:“因為她不愛你!”


    “不……心語是愛我的!”宋靳陽不想要聽見那樣的話,突然的起身,一下子抱住了林朵朵的身體。


    女人的馨香傳來,弄得男人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來。


    “靳陽……輕點……”林朵朵複雜的心裏,想要推開丈夫,可是手裏卻不受控製的。


    男人將她的絲質睡衣迅速的脫了下去,霸道的說道:“你是我的!我不該那麽在意你不碰你,如果你早早的成了我的人,你就不會輕易離開我了!”


    宋靳陽似乎受了刺激一樣,激動的壓在了林朵朵的軀體上。


    “陸心語一樣會離開你的!你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


    “不,不是這樣的!”


    林朵朵流著眼淚,悲哀的承受著男人帶給她的顫抖戰栗!


    她的丈夫,嘴裏說出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邊回響著、


    這麽多天以來,他們都未曾同房,再次同房卻是因為宋靳陽將她誤當成是了陸心語。


    她也記得,多少個夜晚裏,他的午夜夢回裏,都是那個女人。


    而她這個妻子,宋靳陽卻從未在夢裏喊過她的名字。


    每次聽見,她都要靜靜的看著他沉默一整夜,第二天起來卻什麽都不提起。


    這樣的夜晚,卻是林朵朵刻骨銘心。


    而陸心語在薄家的生活,卻是好起來了很多。


    詩雅不再與她為難,而每次看見她卻好像是透明人一般。


    奶奶的身體卻是現在陸心語最為擔心的,可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奶奶的精神狀態每天都看起來越來越好了。


    她也曾試探性的問奶奶,病情真的治不好嗎?


    奶奶卻告訴她,隻想在最後的時光裏,享受天倫之樂,不想看見子女們憂愁的神情。


    她能夠理解奶奶的心情,卻是在有喜的喜悅之下,隱藏著種種不安和擔憂。


    當婚事確定下來之後,在登記的前一天,薄司宴陪著她要去見見父親。


    當她親口告訴父親懷孕的事情,隻看見父親的眼裏含淚,還不想讓他們看見閃躲著。


    心酸的陸兆康笑著伸出手來,想要觸摸自己的女兒一下,可是隔著厚厚的玻璃,無法觸及。


    心語一直微笑著,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拿著電話說道:“爸,等我生下寶寶,一定會帶來給您看看的!等他長大了,你還要出來好好教他呢!”


    “會的,會有那麽一天的!”陸兆康欣慰的說道。


    他期待著有一天親手抱起心語的孩子,帶著孩子出去散步,驕傲的對別人介紹這是他的外孫。


    “對了,你弟弟心傑呢?這孩子在國外生活的怎麽樣?你是姐姐,從小就照顧他,這次你們登記結婚,他會回來嗎?”


    陸兆康畢竟也是老人了,在監獄的日子裏,越發的想念兒女了。


    自從上次心語訂婚,心傑倒是來看過他一次,可是這麽長時間不聯係,仍舊是心裏放不下啊。


    總是有些不安,按照心傑的心性,怎麽能夠在國外耐得住性子呢?


    陸心語聽此話,便側過頭定定的看著薄司宴,微笑著說道:“司宴,你覺得呢?”


    薄司宴心下了然,抱住心語的肩膀,說道:“這是自然的,心傑那裏我也在盡量的練習,,姐弟兩個很久都沒有好好見見麵了!”


    “爸,你看吧,有司宴呢,你就放心吧!我就在家裏安心的養胎著,一切的事情都會有我的老公忙碌!”心語親密的靠近薄司宴,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儼然甜蜜小夫妻。


    薄司宴鎮定自若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但是眼神裏卻有晦澀不明的情緒。


    她的口裏,說出來老公兩個字,總覺得癢癢的,酥酥的。


    好像是很喜歡她說這樣的話,讓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陸兆康滿意的看看他們,點頭。


    也許,薄司宴和心語,會比他們所有人都幸福!


    而宋靳陽,畢竟還是不適合心語的!


    告別了陸兆康,兩個人開車回去,她坐在副駕駛上,側頭問他:“你真的確定你要我生下這個孩子,然後我們一起走下去?你覺得婚姻就是這麽隨便的嗎?”


    “反正我也沒有想和什麽人結婚,選擇你作為結婚對象,也不是壞事!況且奶奶也喜歡你,你還有了身孕,這是我們整個薄家的事情!”


    “哦?是這樣嗎?難道你就沒有心愛的人,想要結婚的對象嗎、”她好奇的問道。


    車子在向前行駛,男人看著前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心愛的人?我怎麽可能有心愛的人呢?無稽之談!從來都沒有想過什麽結婚的事情!”


    狹小的空間裏很安靜著,她猶豫的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那麽那個笑笑姐是誰?”


    此言一出,空氣變得異常的凝重,氣氛有些詭異。


    薄司宴的眼神眯起,轉過頭來看著她:“你在胡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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