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禦,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


    李豎安,洋洋灑灑說了一個下午,他一手拿著戒尺,時不時打一下東寶的背,或腿等部位。


    下課時,看著站的有些麻木的東寶,說:“民間有句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為什麽?”


    東寶:…..


    李豎安也沒指望東寶答,說:“明天,我帶你去買幾身衣袍。”


    東寶:….


    李豎安下一句:“讓你父親準備好銀子,下課!”


    李豎安正準備走,東寶喊道:“先生,您能教我六藝?”


    李豎安:….


    李豎安沒答,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飯,東寶帶著地蛋和老鱉去清風苑吃飯,順便說了李豎安的要求,宗政勤二話不說給了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對於偏遠地區來的兩母子已經是個很大的數字,東寶感激說:“謝謝爹爹!”


    宗政勤的回應是,夾了個東寶愛吃的大肉丸放他碗裏,璞娘看在眼裏,也看見東寶眼裏一絲絲的不好意思。


    璞娘輕輕拍拍東寶的手,以示安慰,璞娘手裏是有些錢,想要自在,這點錢遠遠不夠,因此璞娘也沒有和宗政勤客氣,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吃過飯,東寶回到自己院子,今天李豎安還是布置了作業的,作業就是李豎安今日所說已錄寫下來,抄十遍,把他刻在腦子裏才行。


    那一身繁複的正服,東寶回到自己院子裏也沒有換下,李豎安的意思東寶有些懂,穿這麽華貴的正服不自在就是因為還不習慣。


    這邊攤紙研磨,筆也已經擱在筆架上,一抬頭,東寶喊道:“地蛋,老鱉,練功了!”


    “汪汪!”


    水池裏,一隻鱉頭冒了出來。


    東寶對地蛋和老鱉是認真的,怕地蛋不明白,每次練功前都要用手在地蛋的身體筆畫幾遍,一遍遍畫出地蛋身體氣感的行走路線。


    對老鱉同樣如此,老鱉已經不後悔當初的決定,感覺自己跟對了人。


    老樣子,冥想到第四遍無疾而終,東寶不強求,熄燈睡覺。


    入夢。


    “地蛋!地蛋!”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片狗吠,一聽這聲音,壞了,村子裏的狗又在打群架,夢裏的東寶穿著學子服,背著書簍,腳步飛快跑了起來。


    村裏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狗,村裏狗打架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有幾個老人,有幾個小鬼遠遠看著。


    到了近處,場景一變,神像,香燭,供奉,….,狗狗們一隻隻在排隊朝拜。


    “地蛋!地蛋!”


    地蛋抬頭,東寶上前一把把正在拜菩薩的地蛋抱起,然後,….?


    他看見?村裏有些癡傻的小悅小姑娘,她變成狗了,她如狗一般在拜菩薩……。


    東寶:…..


    ……..


    第二天夢醒,夢境依然清晰,東寶看了地蛋好一會兒。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著,李豎安的教學不走尋常路,隔個兩三天他就會帶東寶出去,在都城隋州到處亂逛。


    一段時間相處,李豎安孤家寡人一個,性格本就放蕩不羈,不拘小節,璞娘邀了幾次後,李豎安也就大大方方留下來吃飯。


    馬上就要九月了,知山書院還沒有消息來,這天吃飯,宗政勤問:“東寶,白鹿書院,驪院,你喜歡那一個?”


    不等東寶回答,李豎安插話說:“東寶,你不是要學六藝嗎?有個人很合適?”


    包括宗政勤也望過來,李豎安也不賣關子,說:“就是當今的聖師大人。”


    仙氣飄飄的那位?東寶:….


    李豎安又說:“東寶不是進不了知山書院嗎?那就是聖師欠你家一個人情,讓他教東寶正好!”


    東寶現在裝模作樣的學著,要讀的書也沒有拉下,畢竟李豎安也是正經功名科考出生,教教東寶也是夠格的。


    宗政勤心咯噔一下,平白無故浪費這麽大個人情他也不肯,於是宗政勤看向東寶。


    那位仙氣飄飄的聖師大人,東寶是有好感的,東寶本不是規規矩矩的小孩,又經過李豎安一番提點,眼界大大開闊,如果連想都膽怯,談何成大儒。


    東寶:“爹爹,你去說說,不成我也不失望的!”


    宗政勤能在流言蜚語裏追璞娘十年,本身也是有大毅力的,而他自己知道遲早要卷進朝堂這漩渦內,於是答:“豎安兄,東寶,明天同去!”


    李豎安:“好!”


    東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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