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葛雲的打賞,親,寂寞會更努力的!


    重任在肩的大成同學,開始了神神叨叨的思謀,到底怎麽跟老爹開口,是他滿腦子轉悠的一個大問題。


    旁敲側擊嗎?大成不會,估計著,張大柱子也聽不明白。可要是直接就問,做兒子的,又張不開那個口,真是煩惱啊!


    張家已經有了一個沉默寡言的悶老爺子,現在,又多了個愁眉深鎖的“小老頭”,臘月二十三的小年夜飯,直吃的是憂心忡忡。


    “那個――爹――”,張大成終於握緊了拳頭開腔,二丫和渺渺長長的出了口氣,都瞪大了眼睛等待後續的進程。


    “哦――幹啥?”張大柱從桌案上抬起頭,迷迷瞪瞪的瞧向兒子。


    “那個――荷――”,大成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臉上慌張:“喝酒不,爹?”


    渺渺的額頭,“咚”的一聲,碰到了餐桌邊沿。


    “爹不喝,你們好好吃。”張大柱提不起任何興致的樣子,擺了擺手。


    “哦――”大成悶聲應下,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勇氣,蕩然無存。


    渺渺把小手指對著大成輕點,滿臉的鄙夷,二丫也撇著嘴角,連看都不看大成一眼,還當大哥呢,原本說的滿盤子滿碗的,臨到關鍵時候,又慫了不是?


    大成猶如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兩個妹妹明顯不屑的舉止折磨著他,自己是不是一個稱職的當家人,似乎,就在此定奪了似的。他咬咬牙,握握拳頭,再次開口:“爹――”


    那聲音,就跟蚊子哼哼似的軟弱不堪。張大柱直接沒聽見,照舊對著餐桌走神。


    這一次,兩個妹妹低著頭吃喝,連個眼神都欠奉。


    被刺激到了的大成,“騰”的站起了身子,聲音也驟然高了八度:“爹你是不是想娶荷花嬸兒要是想的話我們支持你――”


    好家夥,連一絲兒停頓都沒有,就一氣兒說完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二丫和渺渺這才跟老爹一樣的表情,木呆呆的看著這個不加標點符號做文章的莽漢。


    “大成你說啥?”張大柱撓撓耳朵。似乎,這小子說什麽荷花來著?


    您老人家沒聽到?張大成悲催的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字一句的再次重申:“我――是――說――您要是――想娶荷花嬸兒――我們――支持――”


    好費勁的表達啊!渺渺換了同情的目光給大哥。再饒有興趣的看向老爹。


    嗬!張大柱的臉色真是精彩紛呈,紅過了又青,青完了又綠,滿是老繭的手掌伸出來,指點著大成:“你――你――你――”


    不是吧?自己替他老人家操心費神。還要遭到他的暴打?大成迅速的起身、後退,雙手連擺:“爹――不是我的主意――是――是她倆――”


    哎!張大成同學的一世英名就此報廢,在老爹的巴掌下,竟然把罪過推到了妹妹身上,渺渺和二丫此刻也識時務的蹦起來,向餐廳門口撤離。


    張大柱子還在激動地扇呼那隻大手掌:“你――你們――”


    三個機靈兒女已經齊齊退到了安全地界。渺渺從二丫身後探出頭來叫:“爹,別生氣,你不願意跟荷花嬸兒過日子。那就不過好了――”


    哎!卻原來,自己分析出來的“奸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純粹自己瞎琢磨的?渺渺臉上紅透了,額頭上分明急出了汗。


    張大柱終於把舌頭捋直了:“你們――真的――支持?爹――娶荷花嬸兒?”


    “咚”的又一聲,是二丫的後腦勺磕到門框了,誰來告訴他們。目前到底是神馬情況?爹說的那話,是想娶呢。還是――想娶?


    大成自覺剛才對妹妹的出賣很不仗義,此刻,主動擋在最前線,權衡著形式,謹慎的回答:“我們三個,都是想要爹再娶的,最好,是娶荷花嬸兒回來――”


    可不是嗎?要是爹再娶,自然是荷花嬸兒最合適,跟自己家人都熟悉親近,人品人性的知根知底,更何況良子又跟自己處得來,思來想去的,隻要爹想再娶,一定得促成荷花嬸兒才行!


    此刻的張大柱,竟然止不住的把嘴巴咧到了耳根子,老臉紅紅的,“唰唰”搓著手,頭還一點一點的:“那個――啥――你們三個――孝順哩――”


    老臉再也掛不住了,終於扒拉開大瞪著眼睛的三個門神,自己率先逃離了餐廳,還留下了一路“咳――咳咳”的喧囂。


    “孝順?啥意思?爹誇我們做啥?”大成的腦子又當機了,老爹怪裏怪氣的說了這麽一句,是想娶荷花嬸兒呢,還是不想娶?


    二丫也實誠不是?雖然心裏懵懵懂懂的明白著一些,還是不能確信。


    也就隻有渺渺,聽懂了那個木訥老爹的話外音,對大成一聲吼:“還不去找良子問問情況,爹他願意的很哩!”


    瞧這麽一番兵荒馬亂的勁頭兒!終於想明白了道理的大成,“哎――”了一聲,就要往外走,都是心裏藏不住事的小娃子,想通了,就趕緊幫老爹問問行情去唄!


    這一去,就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回,渺渺跟二丫早已經入睡,大成躡手躡腳的製止住狗狗們的騷動,正要回房,卻聽得寂靜的夜裏,老爹的屋子傳來一聲“咳咳”。


    嘻嘻,老爹雖然不言語,恐怕,反而是最上心的一個,知道自己今晚上去找良子,一定是等得心焦了,難不成,跟個毛頭小夥子一般的急切心情?


    大成的腳步聲,又轉向了老爹的臥房,伸手嚐試著一推門,“吱呀”,應聲而開,嗬,還留著門呢!


    父子倆跟做賊似的嘀咕在一起,張大成把跟良子的對話一一稟報,卻原來,良子那小子生怕自己的娘受了騙,老是這麽跟張大柱扯在一起,卻又不找媒人啥的上門,這不是欺負人嗎?


    哥兒倆實實在在的促膝談了心,才算是打消了良子的一番疑慮,最後,那小子承諾,他明兒個就想辦法問問自己老娘的意見,其它的事宜,以後再說。


    “嗨!那還問啥?你荷花嬸兒肯定沒意見,咱家多好,你們三個樣樣都行,還都跟她親近,你別管了,明兒個,我就請媒人上門提親。”張大柱胸有成竹,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他雖然木訥,但是心裏還是有感覺的,與荷花嬸兒之間那點情意流動,總不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大成此刻對老爹充滿敬仰之情,瞧瞧,關鍵時刻,多有男人範兒!雖然屋子裏沒點燈,張大柱的威武隱在黑暗裏,但是,誰敢說,站在陽光下時,他的男人範兒就會減少?


    爺兒倆各自安歇,至於張大柱這一夜是不是睡的著睡得好,那可沒人知道了,隻不過,第二日的一大早,張大柱子就沒了蹤影,嘿嘿,不是說嗎,早起的蟲子有鳥吃,嗬嗬!


    等渺渺起身時,大成和二丫已經開始吃早飯了,兩個人喜悅的談論著老爹再婚的話題,對於荷花嬸兒即將成為自己家庭中的一員,非常有信心。


    “我琢磨著,荷花嬸兒家那院子房子,就留給良子成婚用,咱家可不能貪圖人家的東西,把我隔壁那一間,收拾出來給良子平常住,正好,做完木工活兒,就不用往回跑了。”大成想的好遠啊,把對於老爹娶後娘的疑慮打消後,大成成了最想促進此事的一個排頭兵。


    “怎麽?昨兒個談成了?”渺渺跨進灶間時,正好聽到大成的鋪排,自然支棱起耳朵關心這個話題。


    “嗯,良子也沒意見呢!”大成歡歡喜喜的幫妹妹拽出凳子安坐,二丫遞上筷子。


    這事就這麽簡單?渺渺總覺得又太順利了,這個時代,再婚再嫁不是很磨人的一件事嗎?難不成就叫自家大哥和良子一商量,就辦成了?


    “咱爹呢?一大早的,去哪兒了?”渺渺挾到嘴裏一塊五花肉,左看右看,沒發現老爹的蹤影。


    大成傻笑起來:“嘿嘿,咱爹他好心急的哩,昨兒夜裏等著我回來,今兒準是去找媒人了,還別說,真從沒見過爹這麽上心呢!”


    “這也忒快了吧?荷花嬸兒同意了沒有?就去請媒人?”渺渺還是不放心,昨兒夜裏良子肯定沒時間再跟荷花嬸兒談心,今兒一大早就請媒人上門,其中沒有荷花嬸兒考慮的時間啊!


    大成學著老爹昨天夜裏拍著胸脯保證的樣子:“沒問題!咱爹說了,不用問,荷花嬸兒的意思他懂呢!”


    院門一響,小狗崽齊刷刷跑動撒嬌的聲音傳出來,誌得意滿的張大柱,回家了。


    “嘿嘿――那啥――都起來了?吃飽了沒有?”大柱子故作冷靜的擺擺手,嘴角繼續咧到耳根子,笑容收都收不住。


    莫非,這老爹真的很有本事,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把荷花嬸兒擺平收服?要不然,一向老實木訥的張大柱,怎麽就這麽信心滿滿?


    “爹,荷花嬸兒同意嫁到咱家來啦?這麽快?”二丫也是心裏沒底的,這個時代的寡婦再嫁,能沒點兒思想鬥爭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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