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2月17日(4)


    曆史給我們留下了什麽


    第二十二章12月17日(4)


    美國的紐約,英國的倫敦,日本的東京,法國的巴黎,中國的bj,這些在世界無論經濟還和文化都是超級強大的城市。即使這幾個超大的城市如果用世界人的眼光從不同的視角來看,仍然會有不同的品味和見解。若論起曆史的發展淵源最為久遠的城市讓人永遠都不可置疑的當屬中國的bj。沒有時間去理論bj的文化和曆史淵源,實在是太多繁盛了,非是一個胸無點墨的人卻敢品頭論足的。無論是從城市發展的曆史,和文化的源起,還有土地麵積,無論哪一方麵新加坡都不占一點優勢,然而不能不讓世界人們感到奇怪的是他卻躋身在這些世界超級城市的行列裏。


    如果拿一個國家論起新加坡來當然上不了數了,小家小業怎麽能跟大家大業作比較,但是單獨拿出一個城市來做比較就不同了,這個在世界大國夾縫裏生存的瘦小子渾身掛滿了土豪金。就像一個有高潮水平的藝術大師憑著奇思妙想勾勒出來的圖畫一樣,就像一個滿載寶物的大船穿過馬六甲海峽終於找到了一個理想的避風港永久的停靠了下來,憑著這一船的寶物開始過起了富裕日子。


    隨著財富的增多,一切都變得任性起來,把一艘三百多米的混凝土大船舉到兩百多米的高空簡直是大膽的胡鬧,在這個大船裏種植熱帶稀有的植物打造一個空中植物園,還有一個一百五十多米長的無邊空中遊泳池又堪稱是胡鬧中的大膽。就是這樣的大膽和胡鬧成全了新加坡一個地標性的建築——大船酒店。在這烘爐似火一樣的氣候環境裏,每個人都會想到如果能在浴場裏美美的遊泳,戲水該是多麽愜意的享受,但絕不會想到在兩百多米的高空衝浪又是怎樣的刺激,這看起來總是有點幻想的想法在大船酒店的頂層浴場卻能真實的實現。我們在前麵已經介紹過新加坡金沙大船酒店建築的雄偉和豪壯,作為新加坡一個地標性的建築絕不僅僅是用來炫耀這裏的富庶和繁華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也不是體現人們對於精神美感的認知和物質的享受。有一個這樣顯眼的建築在人們的眼裏招搖,不知對海上來的船客,天上來的空客帶來多少的好奇和吸引。


    像這樣世界級高端的酒店從建成的那一天起幾乎把所有的普通市民和窮人都拒之於門外,有時候這裏會變成高度安保和嚴肅的場所,除了為來訪新加坡的各國政要提供下榻,有時還會為第三國家的政要提供會晤商洽國是,算是維護世界和平的場所。即使在平時每天在這裏迎來送往的不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夢想把自己變成非常富有的人,一種是非常富有的人到這裏來體驗一下金錢到底能給自己帶來多麽夢想的生活。


    世界上像前一種夢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富人,但又不願意付出太多的勞累和苦難,畢竟通過勞累和苦難使自己變成一個富有的人,對於人身的肉體和精神的折磨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的意誌可以承受。最好是不通過任何的苦難和勞累就使自己變得富有,這種似乎是夢想的想法人人卻都願意去嚐試。新加坡賭場為所有帶著夢想的人提供了一切皆有可能的想法。吃喝嫖賭這種帶有奢靡色彩的生活在很多的國家都是嚴格受限的,在這裏隻要你有足夠的鈔票,隻要你不妨礙別人的自由和人身安全,可以撒開歡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怎麽高興就怎麽玩。這裏成了人們的一時極樂世界。因此這裏的酒店堪稱是世界上最貴的酒店。大船酒店隻是其中建築的一部分,當然在這個獅頭魚尾的城市公園裏還有其他很多的建築,其他的每一座建築也都在彰顯著獨特的造型和美觀的特色。每一天的每一時刻總是以熱情的笑臉迎來絡繹不絕的遊客,同時也在用客氣的禮貌送走川流不息的嘉賓。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帶著獵奇的心理,就像一個氣質非凡的女人除了有超人的長相,再就是身上的華美服裝和高貴配飾絕不僅僅是用來起到遮羞和保暖的作用一樣。


    哪怕是從他旁邊走過的窮光蛋,也都把能在這裏麵住上一宿享受一下富人的生活哪怕是死去也算是值了。人造水泥的高塔,人在高塔裏麵逍遙快活,飽覽人間的盛景的同時,窮光蛋們在嫉妒,仇視富人的同時又何嚐不在夢想自己也一夜暴富起來。


    有人說隻要心中抱著夢想,世界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許許多多的人們就是抱著心中的美好,來這裏實現人生的夢想來了。


    *


    “照這樣下去,可比在死熱的讓人肆鼻子流汗的天氣裏幹活強多了,輕輕鬆鬆不受一點的勞累和苦難幾天的收入比一年苦打苦拚下來的收入都高。誰說想好事不一定就是好事,做美夢不能成為現實,那要看什麽人去想,什麽人去做。”幾天前有這樣想法的可不是賴大可,隻不過這樣的想法現在從張天雲的身上轉換到了賴大可的身上。每天下班後幾個好賭的人偷偷地聚在一起,躲在sk宿舍的房間裏把門關得嚴嚴的,算是由他們雇傭的一個人在外麵放風,一陣子下來,除了放風的保贏不輸,最大的贏家就是張天雲,前前後後輸輸贏贏算下來張天雲手裏的新幣比沒賭牌之前多出了五百多,折合成人民幣就是兩千五百多。這還是幾天前的事,現在不同了。昨天是昨天,今天跟昨天完全的不一樣了,換了一個個,就像昨天梁大發和牛夢富還在工程場地裏幹得好好的,今天就開始收拾東西回家了。今天的張天雲也老實多了,昨天在金沙賭場一天下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盡管每次都是在試探性的一小注一小注的押下去,最後不但輸光了以前在sk營地宿舍裏贏來的賭資,還把從趙西海,羅昌福和張魯藝借來的五百新幣給搭了進去,為了挽回局麵,還跟在一起來的賴大可借了五百新幣,結果都輸了。


    事情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在賭場裏遇到了賴大可,如果不是在賭場裏錯過了最晚回sk的班車,張天雲也許不會在輸光自己手裏所有錢的基礎上再輸掉從賴大可手裏借來的五百新幣,如果不是因為輸了太多的錢而無法離開新加坡,他也許會隨著衝動佐使下的梁大發和牛夢富回國了。如果說張天雲最後決定留下來也算是賭博給他帶來的好處吧。張天雲跟賴大可是這天的早晨才從金沙賭場裏出來的,坐上地鐵先是到了文禮,又從文禮打車到了裕廊島檢查站,跟著早上從五星到工程場地的大巴才算歸入了dd公司的隊伍。從時間上算一點也沒耽誤上班,不過他們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睡覺了,疲憊的精神早已沒有一點的力氣和精力再去想幹活的事了。至於梁大發和牛夢富他們因為銀行卡的事瞎鬧騰被dd公司給開了回去,他們沒有一點的心情去想,到現場辦公室辦理了銀行卡,回到臨時休息的集裝箱倒頭開始大睡了起來。讓人們沒有想到的是疲勞和困頓居然是減少衝動最有效的藥物,任憑別人再怎麽瞎折騰,他們倆都鐵了心的躺在自己臨時休息的鋪位上一句話不說,一點事不想。即使別人地離開了休息室出去幹活了,他們依然沒有動一動。


    對於賴大可當眾揭露張天雲跟他借錢的醜聞,當時就讓趙西海,羅昌福,張魯藝嚇了一跳,他們都在想著一件事,如果當時都狠下心來把他拉出金沙賭場也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對於張天雲來說剛來的那天就對金沙賭場有了很大的好奇心理,哪一天一定要到裏麵去碰碰運氣。更何況這一陣子在sk偷偷摸摸的贏了不少,他自信自己運氣就連一直給他們放風的從他的手裏得到好處的時候都在說,“沒想到你的運氣會是這樣的好,我都不好意思一次次從你的手裏拿錢了,就憑你這樣的運氣到了賭場沒準會押到豹子(草花,紅桃,黑桃或者方片三張撲克牌牌麵的數字一樣,成為豹子。)一把豹子就會翻番一百八十倍,隻要下十塊錢的賭注就能賺到一千八百新幣,即使壓不中輸掉的也僅是十新幣。”這麽高的翻倍誘惑豈能不讓他動心。再就是輸錢最多的賴大可見了他都不願意跟他說話了,張天雲幾次都不想跟他再玩下去了,在一起辛辛苦苦的幹活掙來的錢都很不容易,贏了他那麽多的錢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是每一次賴大可張羅玩的時候他又不好意思說不玩了,那樣贏夠了人家的錢分明不給人家贏回去的機會,這樣滋養下去弄不好會生出仇恨的種子。誰知道每一次賭局結束賴大可又總是輸的時候多,贏的機會少。


    “對,要玩就到賭場裏去跟誰都不認識的人去玩。”張天雲早就盼望著能有一天休息的機會。當他聽到班長念到星期天裏加班的名單裏沒有他的名字他的心情是很高興的,盡管加班的收入要比平時上班的工資高出很多,但是他自信去了賭場不知要有多麽好的運氣和財富等著他。盡管趙西海,羅昌福,張魯藝也早就想到新加坡逛逛了,來到這沒幾天就聽說這裏是一個花花的世界,在中國很多違法的讓人恥笑的事情在這裏都變得合法化,比如中國是絕對不允許有妓院的存在,男女之間偷偷摸摸那點不正當的關係不知引來多少人的詬病。在新加坡不但合法化,而且芽籠還有專門開設合法的妓院。對於賭博他們沒有張天雲那樣的癮頭,對於年輕健壯的男人來說,潛藏在身體裏的那種欲念會隨著時間的積攢愈來愈強烈,盡管表麵一個個都還顯得假裝正經和沉穩,實際上心裏就像總有一團火在熊熊的燃燒著,對於芽籠的好奇和熱切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好像到了新加坡一回不留下一點風流的記憶都對不起自己的人生死的。


    相信運氣的人往往都很迷信,早晨起來,張天雲先是到澡堂裏洗了澡,本來沒有早起洗澡的習慣,但是今天不同,憑著他的自信注定他就是今天的贏家。


    新加坡有兩大賭場,金沙、聖淘沙的賭場總是時時都擠滿了人,在節假日到那裏去的人更是尤其得多,所有來到這裏的人都帶著一股興奮、欲望、信心、和必勝的把握走進了賭場。厚厚的地毯、奢華的裝飾、柔和多彩的燈光、妝顏靚麗的年輕男女服務生,除了溫柔漂亮的長相,最讓人感動的是溫文爾雅的談吐和周到熱情的服務。很快就會讓每一個走進賭場裏的人嚐到一個有錢的人得到一種什麽樣的社會地位,以及精神和物質上的待遇。每一個走進賭場裏的人都懷揣著一夜或者一天就變成富翁的想法,但是再看看那些走出賭場的人,就象自己剛剛遭到了劫匪搶劫一樣,大多都哭喪著臉,也許他們不到輸得連一張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的程度絕不離開賭場。但他們絕不會把怨言撒在賭場或者自己不端的行為上,隻是抱怨自己的運氣不夠好,或者把持不住自己貪心的欲念,總是在應該贏的機會卻錯過了,或者是明明自己有一陣子已經贏了很多的錢,卻又想贏得更多,甚至想把賭場贏到付不起賭資的程度才肯罷手,最後不得不沮喪的離開。不過他們並不後悔,並不灰心,隻要有了本錢就還有跟那些走進賭場的人做著美夢的機會,人們不是說過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嗎,這樣的心裏其實每個都是與生俱來的,因此賭場從來不用犯愁自己的生意慘淡。輸掉的人總是在想著蝕回本錢的機會,贏到的人還在想著贏得更多。據說賭場的收益給新加坡的經濟帶來了極大的推動。盡管每一個愛好賭博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贏家永遠都是莊家,一樣難以抑製對賭博的癡狂和妄想。就像吸煙的人明明知道吸煙對身體沒有一點的好處,一樣難以狠下心來戒掉一樣。


    “對不起,你不可以進入賭場。”這個蹩腳的聲音是出自一個臉色黑黑的個子高高的身體胖胖的穿著一身黑色製服看守金沙賭場一個閘口的男人的口裏,除此之外臉上還長著長長的胡子,跟那些印度人比起來可以算得上是白種人。開始的時候,他說的是英語,沒想到遇到的人根本聽不懂英語,於是又改成了漢語,漢語說的簡直難聽死了,幾乎沒有一個字的發音在準調上,從他的身上不難告訴人們,漢語不是那麽容易就學會的,還好讓人能夠勉強聽得懂。張天雲,趙西海他們四個在文禮西北人家每人吃了一碗山西刀削麵再轉乘地鐵來到金沙賭場的時候已經是這天十點多了。


    “為什麽他們都能進去,我卻不能?”看守閘口的黑臉壯漢看了看眼前這個穿著白白襯衫,留著分頭的中國人理都沒理,就把他推到了旁邊,接過後麵人遞過來的證件一一的檢查,把站在張天雲後麵的人都放了進去。如果說張天雲忌憚看守閘口黑臉壯漢膀大腰圓的體格和一臉的嚴肅的表情,倒不如說對他手裏攥得緊緊地橡膠棒產生了一種恐懼和害怕。


    “您好,是我的準證有問題嗎?”對於從來不習慣使用禮貌用語的張天雲隻有在麵對強橫對手的時候才不得不用一些軟和話來試試。這種示弱完全暴漏了不甘心就這樣被拒之門外。跟他一起來的羅昌福和張魯藝已經站在裏麵等他們了。


    “這裏是不允許帶雨傘進去的,能夠成凶器的東西都不可帶進去的。”進入閘口的人流出現緩慢的時候看守閘口的彪形大漢才給這個一心想進去人一個很不痛快的解釋。他之所以表現出一種不痛快的表情,絕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中國有什麽地方難纏,實在是他的漢語水平太差了,要知道在新加坡如果不會說漢語或者漢語說的不好,麵對著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華人,或者百分之八九十都會說漢語,處處都在用漢語交流的人群來說,生存和就業沒有一點的好處。他之所以不願意說漢語,是因為他蹩腳的漢語容易使人產生誤解,鬧出笑話。他之所以能留在這裏做安保檢查的工作,跟他的語言表達能力沒有一點關係,一定是因為他凶巴巴的長相才被這裏的老板看好的。張天雲一時沒有聽明白看守閘口的人說出的意思。再問他一遍也不會得到好的結果,本想到另一個閘口從新排隊去,站在後麵的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幾歲的梳著馬尾辮的女孩把保安的話用標準的漢語跟他說了一遍。他才聽得明白。


    “雨傘怎麽就成凶器了呢?”


    在製度麵前每個人多說一句話都顯得多餘。


    “這裏有可以寄存的地方嗎?”張天雲來到外麵見到一個打扮得濃豔的女人問了一句。他聽到跟在她後麵的幾個跟她同樣打扮的女人正在用漢語說著話。從她們的穿著和打扮,還有見了異性的男人總有一股子特殊的親切的感覺,就像獵狗對獵物有著濃厚的興趣。讓人一下子就知道她們一定是一些不務正業的女人。


    “沒有,估計你的這把雨傘絕對不比寄存的費用高出多少。我估計你就是在外麵的找個不容易被保潔發現的地方放在那裏,等你出來的時候一準還在那好好的等著你。不過這裏允不允許胡亂的放置我就不知道了,要知道新加坡的法律除了對隨地吐痰,亂扔垃圾進行處罰,幾乎什麽事都會跟罰款掛鉤的。”


    早晨離開sk營地的時候,天上浮著一層淡淡的薄雲,即使現在那層薄雲也還沒有散去,這裏隨時都會下起雨來。張天雲想不到的是自己未雨綢繆帶來的雨傘居然成了進入賭場的累贅。


    這把雨傘對於他來說除了是一個有用的物件,還有著一層特殊的意義,萬萬不能隨意丟掉的。他從國內離家走的時候,他媳婦送他到車站看到離開車還有一段時間,為了給他留下一個情深意切的念想,跑到一個大的百貨商店給他買了一把雨傘。外麵的世界可是鋪著厚厚的大雪,就連商店賣貨的女人都被她感到奇怪。


    “下雨的事估計等到明年夏天再會發生了,不過我從中央新聞的國際頻道看到新加坡的天氣還在下雨,下雨出去的時候,一定要想著帶著這把雨傘,你淋雨是容易感冒的,這個家就指望著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張天雲手裏拿著這把就像許仙送給白娘子一樣的雨傘,如果在心裏他還在愛著他的媳婦,就不能輕易的把它丟掉,但是為了這把雨傘而放棄進賭場的機會他又不甘心,畢竟dd公司兩個星期才隻有一天的休息,如果工程再緊起來估計一天的休息都成了奢望,這可怎麽辦?張天雲四處張望想看看周圍的這些人有沒有帶著雨傘,他們的雨傘都是怎麽處理的,即使有的手裏拿著雨傘,卻沒有一點打算進賭場的意思。


    “難道說我今天的運氣真的就是那樣的好。”張天雲的眼睛轉到一棵高大的椰子樹旁邊的時候,一下子看到了兩個讓他熟悉的身影,同在一起幹活的dd公司的楊亞寧跟他的小子楊小虎,他們爺倆正仰著頭看樹頂像皮球一樣大小的椰果。這是在金沙大船酒店一樓室內生長的一棵椰子樹,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總是帶著懷疑的眼神仰著頭看著這該不是一棵假的椰子樹吧。


    “楊師傅,你們去賭場嗎?”盡管張天雲在問楊亞寧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想著他們也許不會進賭場的,畢竟集中了新加坡很多的名盛建築石頭魚尾噴泉,新加坡摩天輪,超大規模的空中植物園,音樂長廊,太多的叫不上名字的景點足夠他們可逛的了,如果楊亞寧的回答剛好跟他的意願相反那他就不能說是自己的運氣好了,畢竟他還不知道楊亞寧會不會進賭場。


    “我們不去,對那地方不敢任何興趣。”


    “太好了,你們真是大大的好人。楊師傅,我打算進賭場但是雨傘帶不進去,你幫我拿著帶回去。”


    “不就這點事嗎?你放心的玩去吧,祝你有個好運氣。”


    “謝你了,借你吉言。”


    *


    太美了,簡直讓人不可想象的豪華,外麵滾熱的天氣,動一動就會浸出一身汗。軟綿綿厚厚的地毯踩上去真舒服,不知從哪裏吹來了一股股涼爽的風。不要說是到這裏賭博,就是在這裏供賭徒們休息的沙發上歇上一會也是難得享受,還有長相漂亮的服務熱情的美女小姐走上前來問你要不要帶冰的飲料,每一個走進賭場的人都奉為上賓一般的待遇,哪怕隻是一個旁觀者,隻是一個在外麵走得累了,熱了,渴了到裏麵歇一歇,喝一杯免費帶冰的飲料,涼快涼快也不會遭到拒絕。


    “太好了,沒想到這裏會是這樣的好。”張天雲,趙西海,羅昌福,張魯藝一起走進來的時候,張天雲心裏激動的抓著趙西海的手說。他是一個好喜賭博的人,無論在哪裏賭博都是違法的行為,弄不好就會被抓去蹲拘留,盡管他沒有受到被警察抓進局子的滋味,但是處處都像小偷一樣偷偷摸摸,提心吊膽。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樣正大光明安下心來盡情的玩一玩。比一個足球場還要大得多的金沙賭場,高高的穹頂有四五層樓高,撲克,麻將,牌九,象棋,老虎機,能用來賭博的方式應有盡有無所不有,大大小小的賭局,賭桌像農貿市場集市的貨攤密密麻麻擺滿了整個大廳。除了禁止飲酒這裏也許是新加坡唯一抽煙不受管製的地方,這裏是盡放私欲的地方。這裏是唯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永不停歇的地方,這天剛好是星期天,張天雲他們走進賭場的時候又是這天人員流動最多的時候,整個賭場的大廳幾乎到處都湧滿了人,這麽多的人居然不感到一點的吵鬧和空氣的渾濁。高大的穹頂和特殊材質的裝修吸收了一切給人帶來幹擾和不舒服的因素。


    金沙賭場的賭博方式跟以往也是不同的,盡管都是現金交易,每一個賭民(這裏就連賭徒的稱號都敢換了一種尊號)先到服務台或者賭桌拿新幣去買賭幣,賭幣隨著顏色的加深額度也在不斷的加大,藍色的賭幣最小,五新幣一個,再接著十新幣的淺黃,二十新幣的深黃,五十新幣的淺紅,一百新幣的深紅,還有更大的五百新幣的淺紫和最大的一千新幣的深紫。


    看到一個個的賭民拿著大把的新幣像在貨郎攤裏買貨一樣從隨處可見的服務台買到手裏一個個黃黃的紅紅的比一元硬幣大不了多少小小的賭幣,張天雲掂量一下手裏的新幣先是買了十個淺黃的幣子。即使再大的場麵,初來咋到總是先要試試水的深淺,不然一個猛子紮下去會死的很慘。趙西海掂量了一會兒跟著買了五個藍色的幣子,羅昌福再買了三個藍色幣子的時候說了一句,“既然到賭場來了一回就算花十五新幣買了一張門票長了一回見識,畢竟中國還沒有像這樣公開的大賭場。”


    “不要說喪氣話。”張天雲看了羅昌福一眼說。


    張魯藝也跟著買了一枚藍色幣子。


    看來賭博也不是人人想幹就能幹的事,除了運氣還需要膽量,如果連輸錢的膽量都沒有哪裏還有贏錢的運氣。


    買好了賭幣張天雲領著他們幾個來到了他最習慣玩的撲克牌的賭桌前,好幾個印度人,孟加拉人,也有新加坡人和中國人正在那裏押賭注,有押一個深紅幣子的,有押好幾個淺紅幣子的,也有押一摞藍色幣子的,莊家是賭場裏統一穿著黑色製服年齡不過二十幾歲的姑娘,牌藝的技法簡直算是讓人們長了見識,剛剛打開的嶄新的撲克牌就像有了靈性一樣,一張張撲克牌在她的手裏就像有米粒吸引的小雞一樣,隨著她嫩筍一樣靈活的手指發出一陣水擊青石一般清脆的響聲,就憑這技法也會讓你輸贏都會心服口服。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從中做鬼設局抽老千,賭博是沒有技巧和規律可循的,完全憑的是運氣。


    張天雲把一個淺黃的幣子押在了小上,趙西海,羅昌福,張魯藝也分別跟著他押了一個藍色的幣子。這種出門在外相互依附的思想即使到了賭場這種特殊的地方他們還不能有一點獨立思考和自我主張的能力。張天雲上來的第一局就輸掉了,莊家小姐在賭桌旁邊拿起一個造型精美的耙子像秋後用來掃落葉的耙子一樣把所有輸家的幣子都攏到了自己的眼前,隻留下贏家的幣子,照數付給了贏家同樣數目的幣子。這一局居然是押在大上的幾個淺紅色幣子的長相黑不溜秋的孟加拉人贏了。一下子就贏了三百新幣,還有幾個跟著押藍色幣子的,盡管也跟著贏了,但是臉上還是少不了露出了下注太少懊悔的表情。


    下一局又開始了,張魯藝把僅有的一個藍色的幣子輸掉了,再也不敢去嚐試了,到送水服務生的推車要了一杯帶有冰塊的可樂邊喝邊觀望著賭局的戰況。等到張天雲第二局又輸掉兩個淺黃色的幣子,趙西海,羅昌福覺得這樣跟著他也不是啥好事,趙西海還有兩個藍色的幣子,羅昌福也隻有一個,他們都打算用手頭僅有的幣子翻本。張天雲看了看手裏的七個幣子,拿出了四個又一次押在了小上,張天雲已經第三次押在了小上,趙西海,羅昌福跟著張天雲兩次在小上栽了跟頭,這一次改變了打法,押在了大上。隨著莊家小姐照例說一句,“都不許動了”,接著露出了底牌。


    “怎麽會是這樣?”趙西海和羅昌福沒想到就在他們改變主意的一刹那局麵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不到十幾分鍾的時間就輸光了手裏的幣子,盡管他們看到張天雲由四個淺黃色的幣子變成了八個很眼熱,但是又怕接著再輸下去,不敢拿著自己辛苦賺來的汗水錢去嚐試這樣的遊戲了。這一次張天雲不但保住了本錢還多贏了一個幣子。


    “看來你們是幹不了這個,就像靠出賣自己肉體的小姐一樣,既想賺到錢又怕自己的身子受苦,還要保住自己的好名聲,世上哪有那樣的好事?”在張天雲的挖苦下他們再也不敢去嚐試了。


    趙西海,羅昌福,張魯藝在旁邊看著張天雲不停地轉換著押大押小,來來回回的輸輸贏贏,手裏的幣子不但沒有減少反倒多了起來。


    “我們打算到別的地方去轉轉了,好不容才遇到一個休息的日子。”他們看到張天雲這一天是不會離開賭場的。趙西海跟張天雲說。


    “那樣也好,到時候你們三個一起回去吧,我一個人回去。”張天雲把他們送到賭場門口的時候又說,“如果你們手裏的錢多的話就借給我點,回去的時候就還給你們,我是不會花的,什麽事情都怕有個萬一,就怕到時候我連個翻本的錢都沒有了。”


    “一旦輸光了本錢就不能再玩下去了。那樣會輸的更慘。”趙西海這樣的說除了不願意借錢給他,也不希望他輸得血本無歸。


    “事是那樣說,不過好多的事做起來並不是那樣,就像一開始我連輸了兩次,如果沒有第三次一次下的大注,前兩次豈不就是真的輸掉了,關鍵時刻是需要本錢的,你們也看到了我今天的運氣。”


    “我有五百,能借給你的隻有三百。”趙西海拿出了三百借給了張天雲。


    “我也有五百,隻能借給你二百。”羅昌福也掏出了二百遞給了張天雲。


    “不夠的話,我還能借給你五十。”


    “你的就算了,這些錢夠了。”張天雲沒有接過張魯藝的五十新幣。


    趙西海幾個人已經朝著賭場外麵走了幾步,他又踅了回來,來到站著沒動看著他們離開的張天雲身邊悄悄地叮囑了一句,“不要贏得太多了,我可是聽說了,賭場裏贏錢太多是很難帶出來的。”


    “放心吧,咱們贏的這點錢對於人家來說連九牛一毛都不到,人家是不會看上眼的。”在趙西海的眼裏張天雲今天有可能就是最大的贏家。看著他們離開了賭場張天雲轉過身又開始他的運氣和膽量的博弈。


    *


    “瞧瞧去吧,那倆家夥拿著dd公司的工資躺在臨時休息室裏睡了一天覺,都打起了呼嚕。好像他們昨天在賭場玩了一宿是給dd公司做了多大的貢獻。像這樣的仁慈對幹工程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賈正明幾次來到臨時休息的集裝箱看到張天雲和賴大可在睡覺心裏憤憤不平地說。


    頭天晚上的時候,張天雲正準備從金沙賭場的出口走出去,在閘機的旁邊遇到了賴大可。


    “大可,你也還沒回去呢?”


    “我也是剛從裏麵出來,沒想到時間過得太快了,我還沒玩到癮頭上,時間都到這個時候了,即是咱們現在出去,回裕廊島的最後一趟班車也早就發走了,隻有打車回了。”


    “聽說這地方打車是很貴的。”


    “你今天的戰況咋樣?”


    “我嗎?別說了慘透了。輸光了所有的錢,最後眼看就要翻本了,押上了所有的錢,結果,說句讓你聽來都感到恥笑的話,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了。”張天雲見到賴大可的時候,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希望他不要跟自己一樣輸得很慘,最起碼跟他還能借到回去的路費。


    “我的情況還好,盡管一開始輸進去很多,最後幾把我就掏了回來,反倒贏了以前五百新幣。如果不是急等回去,估計贏得比這還多。”


    “我明明看到自己的點子已經起來了,卻沒有翻本的本錢了。”


    都不是一天兩賭局上的生手了,誰都明白各自的心裏,贏了錢盡管希望還希望贏到更多,但是這個時候心裏已經變得小心起來,害怕把自己的本錢倒流出去,畢竟機會有的是。隻有輸的最慘的人,隻要有一點錢,哪怕是能借到一點錢也不甘心這樣輸下去,一定把本錢撈回來。


    “反正現在回去也沒有車了,總歸都要打車回去。我想你能不能借給我點本錢,我回去撈撈,不管結果咋樣打車的錢都由我來花。”


    “在賭場裏借錢可是犯說道的,等於把我的運氣和點子都借給你了。”


    “我承認在sk宿舍我的確贏了一點錢,不過後來有幾次我贏了你的錢過後不又還給你了嗎?”


    說到這,賴大可再也不好意思不借錢給張天雲了。


    “說實在的,如果算上在sk輸掉的錢我也就贏了五百新幣。”真是一個貪心的家夥,張天雲粗略的計算過賴大可在sk至少輸掉了一千新幣,他贏的五百新幣差不多都出自賴大可的身上。這一天他一定是拚盡了所有的精力,平時輸了錢總是帶有凶巴巴的眼神,看上去像得了黃疸病一樣發黃的眼睛現在減少了凶巴巴的氣色卻多了一層倦意,說著話,接著又打了一個哈欠,“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對於我來說睡覺比什麽都重要。”


    “那就借給我五百新幣,最晚開支的時候就還你,最好是你在那邊的沙發上好好地睡上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贏回了輸掉的所有本錢還給你,咱們再回去。”每一個賭徒這時候做的夢都是必勝的。


    不用說結果誰都知道了,這一天張天雲的運氣簡直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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