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不看衣小蕊。


    “師父……”


    “哭呀!”


    衣小蕊真的就蹲下大哭,那聲音太大了,兩個保姆都跑出來了,看著。


    唐曼笑起來,劉舒婷過去勸。


    “讓她哭,我看看還能哭出什麽節奏來。”


    保姆都笑了。


    衣小蕊站起來。


    “哼,我生氣, 我找我師姐去。”衣小蕊走了。


    劉舒婷要攔著。


    “不用。”


    衣小蕊走了,吃過飯。


    唐曼進妝室,教劉舒婷妝。


    “小婷,說實話,你比你二師姐差得太多了,我教你,你也別著急,聞道有先後,這也正常,別心躁,學妝先做人,人靜妝成。”唐曼說。


    上妝,講妝,一個多小時結束,出來,喝茶。


    衣小蕊回來了,拿著燒烤,放到桌子上。


    唐曼不說話,劉舒婷也不吭聲。


    “師父,我錯了。”衣小蕊過來,給唐曼按摩。


    “你不是找你師姐去了嗎?”


    “師你,我就是胡說的,給你們買烤串去了。”


    “沒有下次。”


    吃串,喝啤酒。


    “小蕊,記住了,心要大量,你師姐董禮,心就是寬的,從來不計較那些事情,她現在進了五弊了,你們兩個不要招惹她,也理解她。”唐曼說。


    “師父,知道了。”


    吃過飯,休息。


    第二天起來,唐曼的助手將菁菁開車在門外等著。


    衣小蕊和劉舒婷,站住看。


    唐曼上了車。


    開車到場子,進辦公室,將菁菁泡上茶。


    “菁菁,接送不是你的職責,做好你的份內工作就可以了。”唐曼說。


    唐曼不喜歡這樣的。


    “好的,場長。”


    “沒事了。”


    將菁菁回自己的小辦室,她沒有想到,一個助手,秘書,說是小辦公室,比那些副職的辦公室都大。


    下午,唐曼又去了清寺。


    瘦宜尼姑帶著人,在搬工地搬著東西,她看到唐曼,過來,進屋坐下,給泡上茶。


    “我正想找你。”瘦宜說。


    “我也找您,想了解一下黃葉葉,我想提她當副場長,了解一下人品。”唐曼說。


    “噢,這事,那黃葉葉是我的徒弟,人聰明,也穩重,至少我是沒有看出來什麽大的問題,小毛病還是有的。”瘦宜說。


    唐曼喝茶。


    “小曼,這卡還你,錢太多了。”


    “我給自己修來世,這並不多。”唐曼說。


    “這個,你再考慮一下,二百多萬。”


    “到時候你給我刻個名字不就行了嗎?”


    “你再考慮一段時間,如果真不後悔,我就動工。”瘦宜說。


    “不用了。”


    唐曼起身,離開清寺。


    回場長,唐曼找黃葉葉聊了,說暫時代理技術副場長的職務。


    “場長,您再考慮一下。”黃葉葉說。


    黃葉葉真的和她師父一樣,再考慮。


    “不必要了,我讓錢副場長下通知,你去副場長辦公室收拾一下,明天就開始工作。”唐曼說。


    黃葉葉走了,唐曼讓錢初雪通知任命。


    下班,回宅子,唐曼吃過飯,休息一會兒,進後院。


    進了窄門兒妝。


    她走在裏麵,看了自己上的幾個妝,妝妝都是歡喜的,祥和的,這是著了相?這不是真的。


    唐曼想著文啟和瘦宜說所的說,四維度,進入四維度,心生念轉,轉念斷心,心控製著所有。


    唐曼再看妝,有兩個妝沒變化,而有兩個妝竟然變了,惡相而生,那個老頭和老太太,惡相生出,那才是真實的嗎?


    唐曼鎖住了眉頭,當時自己上妝的時候,並不是這樣,開了妝眼,果然是,六層的妝,妝妝有麵,妝妝成惡,就如同從心底生出來的念一樣,唐曼斷念轉心,那妝確實是惡的,是真實的,這才是真實的。


    唐曼真的沒有想到,著了相了,自己所想的都是善,心生念而念成,沒有斷念,自己看著就是善的。


    唐曼冒冷汗,那惡相妝,看著讓人心直突突。


    唐曼從窄門兒妝裏出來,到書房看那窄門兒的書,並沒有發現什麽新的東西。


    她到院子裏喝茶,衣小蕊過來了。


    “師父,今天在外妝樓,行香香他們在上融合妝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說是什麽融合妝和融合妝相融,難度應該是很高,一個妝師提出來,這樣不可能完成,建議放充,行香香就大發光火,把那個妝師給罵了。”衣小蕊說。


    “那行香香研究那妝的目的呢?”唐曼問。


    “行香香在外妝樓進行妝的研究,一直有一句話,萬妝歸一,一散萬妝,繁冗而簡出,最後簡妝成道。”衣小蕊說。


    唐曼說:“確實是這樣的,行香香果然是把妝讀懂了,萬妝歸一,但是很難達到,你和小婷要好好的學,少說話,心保持著平靜。”


    “知道了,師父,我想對鏡上個妝。”


    “找打是不?”


    衣小蕊一下跳起來,跑到一邊。


    唐曼那個時候對鏡而妝,出了事情,她控製不了自己,就是想,然後就上了,被師父牢蕊罵了一個月。


    好奇心人人都有。


    “小蕊,過來坐,我不打你,但是記住了,不要對鏡而妝。”


    唐曼講了自己當年對鏡而妝,進了鏡子裏,差點沒把小命丟了,不是師父牢蕊,自己就完蛋了。


    “那我可不敢了。”衣小蕊說。


    “當妝師,好奇心最好是克製。”唐曼說。


    休息,半夜唐曼醒了,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抽煙。


    窄門兒妝,看來並不簡單,是著相的妝,自己的劫盡了,就算鬼市什麽都不做,這窄門兒妝,弄不好就萬劫不複。


    及頂有多難,唐曼此刻才知道。


    有鬼市,大妝師很多,但是及頂之妝沒有。


    老恩說過,在很早以前,似乎有一位及頂的妝師,這麽說應該也有二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唐曼很清楚,離及頂越近是越難。


    唐曼休息,第二天上班,處理文件,十點到妝區上妝,有一個妝。


    將菁菁跟妝,唐曼上妝,不說話,一個小時結束,出來。


    唐曼雖然是場長,但是也是要上妝的,在場子裏可著,憑的是技術,或者是有著專業管理經驗的,唐曼靠的是技術,自然是要上妝。


    回辦公室,唐曼問將菁菁,自己上的妝怎麽樣?


    將菁菁從學院畢業,學的妝是不錯的,唐曼也看過資料。


    “場長,您的妝有一些我看不明白。”


    “多跟幾回,到時候我講,你聽,慢慢就好了。”


    “謝謝場長。”


    唐曼去二號幻影廳,有告別的。


    唐曼在二樓看著,所有的一切是太完美了,完全就是真人,就是死者自己告別,總結了自己的一生,也告訴自己的親人,朋友,自己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隻是一種轉化,能量是守恒的,不要悲傷,期待,來世再見……


    唐曼非常的滿意,這個二號幻影告別廳,比一號要好得太多了,這個陳晨還真的專業。


    唐曼進陳晨的辦公室,她在看資料。


    “場長。”


    “為三號廳做準備呢?”


    “嗯,每一個廳都要不同,我也想把一號廳升級一下,費用不大。”


    “可以,辛苦你了,我讓錢副場長走手續了,一個月就正式職工。”唐曼說。


    “謝謝場長。”


    “就級別的事情,這個你和錢副場長商量一下,暫時定到一個級別,明年申報定級,往高點定。”


    “謝謝您。”


    唐曼出來,回辦公室,其實,她特別的不想去告別廳,妝區,但是還得去,那是工作,每天看這些事情,心情也是壓抑的,並不存在什麽麻木。


    痛苦有著不同的樣式,但是都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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