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喝多了,董禮也是喝得腳沒跟兒,旗子打電話給唐人的,兩個人弄不好。


    唐人帶著人來的,唐曼隻聽到唐人罵人了,以後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唐曼起來,頭重腳輕的。


    她這個不爽,喝飯粥,讓劉叔開車送著上班。


    “劉叔,你如果想回家,就回家呆著,多久都行。”


    “孩子,劉叔的家就是唐色,在唐色呆了三十多年了,十多年前,老伴去逝了,就一個人了,也沒有一個孩子,老伴不能生,這樣也挺好的。”


    “噢,您不再找一個?“


    “傻孩子,我這麽大年紀了,還找什麽?”


    “那你就拿我當女兒。”唐曼說。


    “那敢情好,隻是不敢,唐人是主子,您也是。”


    “這不是舊社會。”


    老劉笑了一下,沒說話。


    送唐曼到場子。


    “晚上我來接你嗎?”


    “不用了。”


    唐曼進辦公室,自己泡上茶,喝酒,衣小蕊不在,就感覺不對勁兒。


    衣小蕊的母親來了,給送小點心。


    “小蕊說,你一個人在,沒有人照顧,讓我把小點心送來。”


    “您下次可別送了,我想吃,就打電話給您,我自己去拿,這樣成吧?”


    “成,我也沒有什麽感謝的,小蕊在你這兒我還挺放心的,到省局我還惦記著。”


    “你放心吧,唐局長那個人很正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唐曼說。


    “謝謝您,讓她……”


    衣小蕊的母親雖然沒有說下麵的話,那意思也是明顯了。


    “不過您也別想太多,小蕊那孩子聰明,想法多,弄不好跑回來。”


    “不管在哪兒,我都放心了。”


    衣小蕊的母親走了,唐曼吃小點心,平時也不覺得怎麽樣,這衣小蕊一走,才感覺到,那種溫暖的重要性。


    唐曼每天自己開車上班,下班,那磨骨的聲音竟然消失了。


    她一直在畫滿妝,大滿三十二,小滿十八妝。


    有空看六先生的《鬼圖》,她並沒有看出來什麽,一百二十圖,解文看著有點像講故事的一樣,有一些瘮人。


    還有一個星期就三十了,場子的活就忙碌起來。


    每年都是如此,也是非常的奇怪,年前收人,有人說,陰間年前也忙,缺少人。


    唐曼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相信,也不知道應該相信不,人有輪回。


    唐曼上妝,衣小蕊竟然在辦公室,把茶泡好了。


    衣小蕊過去不過就二十多天,就回來了。


    “你這是……”


    “師父,我回來了。”


    “你在上麵呆得好好的,回來幹什麽?”唐曼問。


    “我不喜歡,我喜歡的是妝。”


    “你媽知道嗎?”唐曼問。


    “我和她聊完了。”衣小蕊說。


    唐曼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唐山怎麽放你回來的?”唐曼問。


    衣小蕊就是笑,不說。


    唐山來電話了。


    “衣小蕊我給你放回去了,這丫頭太鬧騰。”


    “你當初要走了,這給送回來了,不太好吧?”唐曼說。


    “別提了,這丫頭我看是純心鬧我,怎麽回事,你自己問。”唐山掛了電話。


    “怎麽回事?說。”


    衣小蕊說了,她根本就不喜歡在上麵呆著,沒有意思,她喜歡妝,她每天吃黃豆,喝涼水,唐山開會,或者幹什麽,都帶著她,她是助手,反正,就是放屁,不管什麽時候……


    衣小蕊捂嘴樂。


    唐曼把頭轉到一邊,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丫頭是夠能折騰人的了。


    “你呀!”


    唐曼也沒有再說什麽,既然非得要回來,誰也阻止不了。


    唐曼九點多去妝區,帶著衣小蕊,人多,有點亂,保安全部出來了,維持著秩序。


    進妝區,旗子在上妝,唐曼進去。


    “妝活多吧?”


    “是呀,有點忙不過來。”


    唐曼沒說話,出來,給董禮打電話。


    “讓你們的妝師,到妝區上妝,活太多,記住了,不準用外妝,融合妝。”唐曼說。


    唐曼和衣小蕊往煉化間去,家屬的哭聲,一陣一陣的,似乎習慣了。


    唐曼和衣小蕊穿著一身黑,進了煉化間,問主任。


    “能忙過來不?”


    “死者太多,所有的爐都啟動了,要燒到下午兩點多鍾。”


    “那也沒辦法。”


    “有一些家屬不願意下午燒,來找的也不少。”


    “是呀,整個市都歸到這兒來的,辛苦一些。”


    “場長,放心,我這邊能安排好。”


    唐曼和衣小蕊回辦公室,錢初雪就帶著一個人來了。


    “錢主任,坐。”


    錢初雪坐下了,那個人沒坐。


    “場長,麻煩您一件事,我的朋友,排不上隊,想上午煉了。”


    “這事你還找我?你找煉化間的主任就成了。”


    “不給你麵子,說不敢,怕讓你知道了,還收拾。”錢初雪說。


    “你稍等一下。”


    唐曼知道,錢初雪是沒辦法,不然不會來找她的,場子的職工,也就這點權力。


    唐曼打電話。


    ”你那邊有一個青爐,一直沒有啟動是吧?“唐曼問。


    ”是呀,設備進來了半年,那邊的技術人員,在調試過後就離開了。”


    半年前,進來一台設備,國外的設備,那爐啟動,可以煉化九個人,時間二十分鍾,但是設備調試完之後,國外的技術人員就離開了,原本是在留下來,培訓幾名技術人員的,但是因為要價過高,培訓一個月,就要三百萬,唐曼沒同意,唐山也是惱火。


    技術人員一直在研究,其實不是專業的,要燒人,到是專業。


    唐曼也是一直在想辦法,今天錢初雪來了,她突然想起來,心理醫生周萌說過,在那邊認識一個煉化的人。


    她在國外當了心理醫生三年。


    唐曼打過電話。


    “你過去吧,我說好了。”


    錢初雪帶著人走了。


    唐曼給周萌打電話,聊了一會兒問:“你那個煉化的朋友,懂煉化的設備不?”


    “噢,也是真巧合了,我和他正往你那兒去,找你聊聊天。”


    “送枕頭。”


    “喲,我感覺是送人頭,別廢話了,見麵聊,還有十多分鍾就到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


    周萌帶著煉化師過來了,這讓唐曼有點意外了。


    十多分鍾,周萌過來了,帶著一個老外,四十多歲,巴澤爾。


    “你怎麽想起我來了?”唐曼問。


    “這話讓你說的得都沒朋友了。”


    “小蕊,泡茶,拿小點心。”


    衣小蕊忙著。


    “小曼,快中午了,不安排?”


    “那肯定的,先喝茶,吃點小點心。”唐曼說。


    聊天,唐曼也是直奔主題,說了設備的事情。


    巴澤爾說:“我可以試試嗎?”


    巴澤爾的中國還挺不錯的。


    巴澤爾站起來了,這個人性子是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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