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下班過去了。


    羅玲修女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嬤嬤好。”唐曼說。


    “進去吧!”羅玲修女笑了一下。


    進去,上菜,吃飯。


    羅玲修女說,前天來了一個人,送來一個修女畫兒,很像唐曼,所以羅玲修女找唐曼。


    唐曼愣了一下。


    “噢,也許是巧合吧!”


    “也許是,畫兒裱完了,等人高,一會兒過去看看。”羅玲修女說。


    唐曼和羅玲修女聊了很多。


    吃過飯去看畫兒,在一個房間裏,畫兒掛在牆上,唐曼看到愣住了,果然是自己,是油畫兒,背景她看著熟悉又陌生,似乎和自己所畫的那幅畫的背景有著相同的東西。


    恐怕和鬼市有關係。


    送畫的人是一個老頭,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


    “還真是我,真是沒有想到。”唐曼說。


    “如果你喜歡,就拿回去。”


    “放在這兒吧!如果礙眼的話,就扔掉吧!”唐曼說。


    唐曼感覺不安,所以不想拿走。


    “就放在這兒吧,挺好的,也許以後……”


    羅玲修女的意思唐曼明白,唐曼笑了一下。


    唐曼離開教堂,她回家,看著自己畫的畫兒,覺得這是有人要提醒唐曼什麽,但是用這種方式,她感覺到奇怪。


    第二天上班,李大江來了,他說是來感謝唐曼的,案子結束了,也給家屬一個交待。


    “但是我想不明白,鏡照到底是什麽呢?”


    “也許是另外的一種,沒有被破解的學科,你見過靈魂嗎?”唐曼問。


    “我隻是聽說過有靈魂,真的沒見過。”


    “它們很溫暖,你的是灰色的,有的是藍色的,一團團,喜歡伏在玻璃上,也喜歡伏在人的臉上,他們不傷害人……”唐曼說著。


    李大江竟然打了一個哆嗦。


    唐曼笑起來:“你是唯物主義者,自然對這個不會相信的。”


    “我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李大江說。


    李大江離開後,唐曼去四區的第七煉化間,董禮跟著。


    “拿梯子,我上去。”


    董禮知道這件事。


    “我找一個煉化師上去吧!”


    “不必。”


    找來梯子,唐曼上去,董禮要跟著,唐曼沒讓。


    上去,唐曼愣住了,這裏有燈,但是昏暗,裏麵很大,床,桌子,椅子,就像一個家一樣,隻是沒有窗戶。


    唐曼也明白了,這裏原本就是一個夾層的二層,有樓梯的設計,因為鎮場,就采用了這種進來的方式。


    三戶絕,三四是啞巴,但是能聽得到,他已經離開了,裏麵的東西不少,擺得板板正正的。


    唐曼看著,竟然有桌子上,方方正正的擺著一本日記。


    唐曼把日記拿起來看,她愣住了,竟然是她的日記。


    唐曼轉了一圈,那個黑色的盒子擺在一個供位上。


    唐曼知道,這個東西,替代了三四,起到了一個鎮場的作用,是什麽唐曼不想看,她是不敢看,敢惹出來什麽事情。


    唐曼拿著日記下來。


    “這個煉化間就永遠封起來,不要再進人了。”唐曼說。


    董禮點頭,她不時的就會看一眼唐曼手裏拿著的日記。


    出來,回辦公室,唐曼把日記放到桌子上,那是她的日記,怎麽會在三四那兒呢?


    這件事怪怪的。


    唐曼翻開日記,寫的是關於上妝的事情。


    她翻著,董禮就進來了。


    “師父。”


    “你有事?”


    “你拿的日記,是什麽日記?”董禮緊張的看著唐曼。


    唐曼一愣,董禮對這本日記緊張什麽呢?


    唐曼肯定,那本被撕掉頁碼的日記,說不定就是董禮幹的。


    “我寫的日記。”


    董禮站起來,走過來,突然伸手搶到手,轉身就跑。


    唐曼都懵了,幹什麽?


    唐曼沒追,她肯定,日記和自己某一些事情有關係,他們都害怕唐曼知道。


    唐曼給董禮打電話。


    “你要看就看,沒必要搶吧?”


    “我就搶了。”董禮掛了電話。


    唐曼知道,如果裏麵有什麽,唐曼是看不到日記了。


    下午,唐曼把日記送回來了。


    “師父,我就好奇,看看。”董禮嬉皮笑臉的。


    董禮把日記放到桌子上。


    唐曼沒動。


    “是不是沒有秘密?”唐曼問。


    “什麽都沒有。”董禮說。


    董禮擺了一下手,走了。


    唐曼翻日記,有幾頁,被撕掉了,唐曼合上日記,有點火氣,但是壓下去了。


    這事不能問董禮,她要再問問老恩。


    她給老恩打電話。


    “老恩,晚上吃個飯。”


    “好。”


    約到胡同的酒館。


    下班過去,老恩已經來了,坐在輪椅上和老板聊天。


    上菜,倒上酒。


    “今天發生兩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唐曼說。


    “又要和我玩心眼兒。”老恩說著,把酒幹了,又倒上。


    “你聽聽發生的事情,第一件,教堂……”唐曼說完,看著老恩。


    老恩想了半天問:”那第二件呢?“


    ”就是三四手裏的日記……“唐曼說。


    老恩的表情真是鎮定,什麽也看不出來。


    “確實是,我們大家都有事瞞著你,但是為你好,至少現在不會讓你知道。”


    “其實,我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失憶,隻是失去了某一部分,怎麽失去的?”唐曼問。


    “這個你不用問,等到合適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等到隱瞞不住的時候,告訴我?”


    “對,如果能隱瞞住,這一生你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我不問了,我想問問,五弊的事情,鰥,寡,孤,獨,殘,男人失妻,女人失夫,孤單一生,晚年獨居,殘疾在身,妝師都會這樣,那要怎麽除掉這個呢?這是我的日記中所寫的,我一直找不到答案。”唐曼說。


    老恩沉默了半天說:”也許沒有人能解決,除非不當妝師了,你的師父牢蕊就是這樣,一生孤單而行,最後孤單而死。“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希望妝師的職業,和其它的職業一樣,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可能,這種職業就是這樣,比如,做紮陰行業的,死後,身體會比正常人短不少,這個沒有人能解決。”老恩說。


    “那我和竹子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就是這個?”


    “對。”


    唐曼鎖住了眉頭,看來她為某一件事而努力著,但是中間出現了問題,是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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