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戎剛剛走出帳篷,參謀長就跑了過來,見參謀長已經跑了進來,吳啟榮索性就回到了帳篷內。


    “女真人夜襲。正北的劉吉龍部已經和他們交火了。”參謀長雖然氣喘籲籲但是語氣很是興奮。


    “具體情況如何?”董遇時詢問。


    “偵察部隊的情報還在送來的過程中。”參謀長立刻回答道。


    不一會兒偵察兵就走進了帳篷,“女真人兵力約1200人晚上九點開始行動,又有二十騎女真騎兵向北離開。我們以為是大部隊開始後撤,是我們距離你軍營的不足200米,貿然出動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們就又等了兩個小時發現他們開始生火造飯。晚上十一點我們發現他們開始下山準備夜襲。女真人的行動很謹慎,他們向左右兩翼分別派出了偵察兵。我們沒辦法離開。現在山上還有不足500女真人,其餘部隊應該是在北麵攻擊劉吉龍的大營。”


    現在的這個具體發生了什麽情況,吳啟榮開始安排命令:“騎兵營繞行先驅拿下山頭,殲滅留守的女真人,警衛營隨後給我卡死山頭不能讓一個女真人給我越過兩側山溝跑回去。一團二團延左翼卡死山口,剩下的留守大營防禦。”吳啟戎宣布了命令之後參謀長重複一次命令後離開大帳執行力命令。


    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青州軍通訊兵也到了。通訊兵同樣先匯報了,目前發生的事情,最後表示青州軍已經派出騎兵的加強連向著北部山頭前進,隨後跟進三個步兵連占領山頭。其餘兵馬準備側擊女真人進攻側翼,吳啟戎不得不感歎孫德化的敏銳和自主性。


    此時留守大營的劉珽正在不斷的和劉吉龍通信,劉吉龍表示自己努力拖住女真人進攻,中軍安排軍隊支援,劉珽也不含糊直接命令劉昭孫帶領2000浙兵增援劉吉龍,同時也給左右兩翼的登萊軍和青州軍朝鮮軍發令,讓他們出兵側翼夾擊女真人。


    不一會朝鮮軍先回了消息,表示自己軍營同樣收到女真人的襲擊,並不清楚女真人的數目隻是說女真人進攻猛烈。大概一柱香時間後登萊軍青州軍的消息才過來。董遇時和孫德化表達一樣,正麵拖住女真人的兵力,他們已經安排騎兵占領山頭,並且兵力開始左右夾擊女真人。看到登萊軍與青州軍得報告,劉珽有些不滿。現在女真人進攻猛烈,當務之急是將左右翼有空餘的空餘全部支援給劉吉龍,隨後開始夾擊女真人,可是目前情況是將劉吉龍和自己手中的川軍主力成了頂缸的。


    劉珽的想法其實和實際情況差不多,川軍從進入寬甸開始就是一路作為主力隊伍使用,整個軍隊又經過今天下午的攻擊已經是很疲憊,與真人在距離營地不足100米的地方才被發現。外圍守夜的軍隊,還未來得及組織起陣形,就被女真人給衝垮了。劉吉龍無奈帶領300親衛拿起大刀衝擊女真人的先頭部隊。戰鬥很理解,女真人重甲重甲兵開路,隨後是弓箭手對迎上來的川軍射擊,時不時發射火箭將部分帳篷點燃,導致混亂的川軍軍營更加混亂。


    晚上十二點整,已經在山下埋伏的騎兵營突然發動攻擊,衝擊女真人留守的500人,此時女真人雖然驚訝卻並不混亂,理立刻開始組織陣型開始防禦。帶隊的騎兵營長,也不慣著女真人,手中的火槍隊就開始一輪三段擊。30米的距離,騎兵的鐵球彈直接將躲在盾牌後女真人放倒。火槍已經開火了,後續跟進的警衛營先先頭連立刻沿著騎兵營的道路衝上山頭,二連三連左右開始夾擊,四連繞後。


    整個薩爾滸之戰最有意思的一場戰鬥出現了。四連繞後的隊伍剛剛到達半山腰,先頭班立刻告知連長發現山腰上有一隻部隊埋伏。四連長馬上讓四連隱蔽,偵察班抓舌頭。結果偵察班回來後告知這是青州軍得三個連,在他們身後山下隘口還有青州軍的騎兵連。這下子耽誤事了。索性四連就與青州軍埋伏起來等待。


    山頭上六個連隊1000人對500女真人,騎兵營長衝的很凶,他手持一柄長矛大喊一聲:“兄弟們跟我衝!”借著衝擊的慣性直接穿透了女真人的左胸,三棱槍頭隻有前半部分是開刃的,30公分長的槍頭直接從後背透出,營長努力想把長矛拉出來,可能女真人也不知道是盔甲還是肋骨卡住了槍頭。營長索性將槍脫手抽出腰刀加入近戰。


    山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女真的凶悍加上夜襲產生的混亂導致劉吉龍身邊僅僅距離了不到600人,他們在還算完整的軍營列陣。女真此時帶隊的隻有不到三個牛錄章京。兩個已經被殺,此時他看著遠處列陣的明軍,還沒來得及繼續進攻就發現了明軍身後又增加了數量,心中明白此時夜襲已經失敗。隨後他抽出腰中的響箭發射,看著響箭發射,劉吉龍知道女真人要撤了,身後又有劉昭孫的援軍到達,劉吉龍揮舞長刀大喊:“女真人敗了!”隨後率先追擊。


    此時牛錄章京看著衝擊自己的明軍,無奈留下一個不完整的牛錄阻擊,剩下人撤回山裏。此時身後一女真士兵指著遠處山上不時漏出的火花,戰場的喊叫聲讓他聽不到山上的爆炸聲。牛錄章京臉色瞬間沉下來,不過牛錄章京也來不及多感慨,馬上帶著剩餘女真人向山頭撤退,他很有自信那裏留下來的可是這個半牛錄的精銳女真士兵,拖延自己主力撤退完全沒有問題。


    將能收集起來的馬匹收攏,此時不足1000的女真人隻有不到300有馬。他們開始向著山頭撤退。


    隊伍剛好踏過結冰的河水,左翼黑夜中一片黑色的東西突然發出陣針火槍射擊聲音。女真騎兵開始向著右翼靠近,先頭騎兵還沒來得及,右翼同樣射出火槍。兩波攢射直接將一百多女真士兵射落馬下,此時身後阻擊的女真人也是強弩之末,他們奮力對著包圍自己的川軍揮砍。而浙兵與川軍的戰鬥力比起來就差上一些。他們幾人手持長矛,一人突刺讓女真人招架,其餘士兵見勢直接刺出長矛。


    劉吉龍也是悍將,他一把長刀在女真人中左右披砍,接連放倒了七八個女真人,以至於身旁的親衛都沒有跟上他的步伐,所謂槍打出頭鳥,女真看著一個這麽勇猛的明軍接連殺死幾個自己人,他躲在柵欄後張弓搭箭,射向了劉吉龍,此時劉吉龍也算幸運,他剛好揮起手臂砍殺一名女真士兵,弓箭並沒有射中咽喉,反而切穿了他的右手,這一下子讓他手中的大刀砍偏,本向著女真人頭顱的刀口直接砍掉了那人的一條胳膊。那女真人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隨後右手長刀直接捅了劉吉龍的肚子。他也沒來得及抽到,就被劉吉龍的大刀砍掉了腦袋。


    幾個女真人看到這悍將肚子上一把大刀,右手被射穿,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紛紛靠攏過來,劉吉龍的親兵還沒來得及靠近,就看到劉吉龍那身體已經倒下。


    女真人還是知道斷尾求生,牛錄章京將看著左右翼不斷升騰的白色煙霧,對著身旁的士兵說道留下一牛錄繼續衝。此時他的身旁隻有不到兩個完整牛錄,眼看著自己人守護的山頭近在眼前,牛錄章京心想胯下的馬匹越來越好。


    山頭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不斷的手雷丟進女真人的陣型。被幾個女真士兵保衛起來的牛錄章京,在他的耳邊是不間斷的火槍射擊,還有自己身旁不斷的爆炸聲音,他透過士兵的縫隙看到每一聲爆炸都會伴隨的幾名女真士兵倒下哀嚎。他的心裏也很清楚,自己已經被三麵包圍了。可能是因為包圍自己的明軍數量並不多沒辦法對自己全麵包圍,或許如同山林裏抓獵物的時候在一麵沒有安排人的地方丟下了陷阱。無論是哪種情況,自己都不可能撤到山下去了。也不能撤到山下,正麵襲擊明軍的女真主力還並未撤退下來,自己必須要堅守這個山頭給那些主力女真人留下撤退的餘地。


    見到女真人在騎兵營兩個連和三個步兵連的進攻下依舊沒有潰退下來,青州軍和四連也不再等待,他們從身後發動攻擊,很快將阻攔的女真人亂槍打死,前後夾擊下女真人徹底沒有了堅守下去的能力和兵力,最後不足80人的女真人龜孫在一起。看著已經勸降過的女真人毫不動容擲彈兵將三十多手雷丟去,火槍輪番射擊結束了山頭上女真人的最後抵抗。騎兵營長馬上和青州軍的指揮官會麵,留下一個營的編製,留下一個排得檢查女真屍體,其餘兵力開始組織防禦。


    山上的青州軍剛剛下山與山下的騎兵連匯合就看到了30多騎迎著自己衝了過來,連長也不猶豫直接兩個排得騎兵左右包抄直接將對麵得女真騎兵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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