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薯我在那些西洋人手中見過。”徐光啟指點著說到。


    “您說的是紅薯吧?”廠長皺著眉頭疑惑的詢問道。


    “紅薯?”徐光啟也疑惑起來。


    “對呀,紅薯,我們這裏種植的這種植物有紅薯和土豆兩種,紅薯主要是很甜,但是那東西吃多了容易放屁,土豆這玩意兒可就好多了,它不僅可以獨立的作為食材使用,而且還可以和其他肉啊菜啊什麽的一起炒著吃,要是實在沒什麽東西的話,也可以用土包起來然後烤著吃,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婦人烤土豆可是手藝好得很。”廠長剛才給他們端上飯菜的那個婦人。


    “這東西從西洋人那裏傳過來的,為什麽會出現在登萊。”徐光啟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些東西確實是西洋人傳過來的,不過我們種植的時候卻不是西洋人讓人帶過來的種子,這些種子全部是我們公司的宋主管主持的。”提起老宋廠長眼睛亮晶晶的。“那時候我和宋主管,還有農業學院的同學們一起開荒種植花了一年多時間才學會這些東西的種植,現在農業學院的學員還在努力的培養高產品種。”


    “就是說你們掌握了這些番薯的種植?”徐光啟驚訝的說到。


    “是的,從西洋人進入的土豆品種是每畝800斤,我們的品種可以達道900到1000斤的數量,紅薯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們在很多不適合種植糧食的地區都有土豆種植,目前我們農場吃的土豆就是我們農場自己種植的。”廠長很驕傲的說到。


    聽到這個數據徐光啟非常驚訝,這畝產量實在是太大了,番薯這些東西本身開始可以作為主糧使用,加上登萊兩地的灌溉水平登萊兩地百姓不僅可以做到吃飽而且還能保證吃好。


    “這位小兄弟,你一直在說農場農場的,你們這個農場是怎麽個規劃?”沈有榮喝了一口魚湯說到。“這農場的土地是管家還是自己的。”


    “我們農場的土地都是自己農場共有的。”廠長也不隱瞞畢竟這事情不屬於保密內容。


    “那你們每家都有多少畝地?”徐光啟停止了自己的思索詢問到。


    “我們不按照家庭規模分配土地。”廠長擺擺手解釋到。


    “那總不能按照人頭分吧。”沈有榮如同十萬個為什麽。


    “對啊,就拿我家來說,我們家我,我老婆,我父母雙親還有一個上學的弟弟,一個剛滿12的妹妹,每人兩畝地。”廠長自己舉例到。


    “那就是6畝了吧,拿怎麽夠用?”沈有榮擔憂的語氣詢問。


    “這位先生那你算的可就不對了,我們家有六口人,但是可不是隻有六畝地,一共是八畝土地的。”


    “這八畝地是怎麽個說法?”徐光啟也詢問起來。


    “我!我媳婦,我爸媽,四個人一共八畝地。”廠長也有點渴了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二弟現在讀書,我妹也在讀書,他們都都沒有土地,如果我妹不去工廠上班,回到家裏,管家會給分兩畝地。”


    “那你二弟也要回來家呢?”沈有榮詢問。


    “我二弟?他在讀農業學院,未來要不去農業部門工作要不在就是外派。吃公司的糧食,我可不指望他回來繼續種地了。”廠長語氣裏都是驕傲。


    “還是讀書好啊。”沈有榮感慨的說到。


    “讀書確實好,不過隻會之乎者也的還是算了吧。要讀還是讀那些有用的東西。剛才那個婦人家裏就一個兒子,人兒子數學物理學習好,現在就在設備廠做技師,那待遇可好多了。”廠長也是語氣裏充滿了羨慕。


    “小兄弟你是說你們家裏的女人也有土地分配?”徐光啟反而回到剛才的話題。


    “對啊!都是爹生媽養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就說我妹,手裏沒點東西去了婆家不得給人欺負了。”廠長皺眉解釋。


    幾人正在談話間,一隊人從遠處走過來,廠長眼尖看到了帶隊的人然後給兩位拱手表示抱歉,然後迎向那隊人。徐光啟雖然已經五十六歲了,不過他的眼神還不錯,就看到那一隊一行十幾人,身著黑色統一製服,戴著很怪異的帽子(鴨舌帽),手裏拿著棍棒幾人腰間還有短刀。


    廠長和那人交談了大概十幾分鍾,隨後兩人擺手告別,隨後廠長往回走幾個廠裏的農人湊過去詢問,雖然距離有點遠不過沈有榮和徐光啟還是能聽清楚。


    “廠長!這稅警去幹嘛了!”一個人帶著口音詢問。


    “去十五號農場那裏了!”廠長心情看起來也很不錯,樂嗬嗬得回答。


    “是不是去伍耗子他們家了?”另一個人急不可耐的詢問。


    “那可不!這次是稅警的吳隊長親自帶隊去的。”廠長開心的表情。


    徐光啟和沈有榮就這麽聽著,也明白了發生了什情況,原來十五號有一個大的水利磨坊,這裏可以給穀物脫殼,因為那裏是這些農場內最早的一個這些設備得地方,所以很多農場都在那裏進行加工,到去年的時候,等去去年,負責培訓和安裝的公司工作人員撤離後,交給了一個姓伍的讀書人,開始還算可以,畢竟讀書人有文化基礎學習也就很快,到了今年初姓伍的人就全麵負責這個水力磨坊了,隨後大家發現磨坊的價格開始稍微漲了點,每次漲的不多可是確實漲了一些,陸陸續續的到了今年六月份,大家發現唯一這個負責周邊5個農場的水力磨坊廠子姓伍的居然開始攢動的想代管很多參軍士兵的土地。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結果等到了今年八月份把一些儲存在家裏的糧食拿去磨麵的時候發現磨麵價格已經漲了兩成,不過因為除了這裏離得最近差不多的多半天的時辰,大家確實也隻能妥協。


    這次稅警前往伍姓人經營的水力磨坊,主要原因倒不是打壓物價,而是因為他最近兩個季度的稅很不對。隨後稅務部前往查賬,結果就是偷稅漏稅,今天稅警就是要前往那裏抓捕伍姓人。


    不一會廠長回來了,兩人繼續詢問剛才的話題,“你家庭有糧食那供應兩個孩子上學讀書可不是小輔導啊。”徐光啟詢問?


    “還好吧,我弟在農業學校隻需要支付學費,我妹現在讀五年級,今年畢業就要考試,應該可以考到醫學院。”廠長說的也很自豪。


    “那你們生病還有柴米油鹽啥的還的去威海衛買吧。這來回可不近吧。”徐光啟詢問。


    “我們五個農場就有一個農業分部,我們這裏做飯不燒柴了,我們用得煤炭,米我們除了稅收剩下的都是自己得,油醋鹽巴在農業分部得供銷社都在賣的。我們農場每個月都會有人去采購。”廠長繼續解釋到。


    “你在這裏做農場的場長,那是你是不是新華公司的人啊?”沈有榮詢問。


    “那我肯定是新華公司的人,雖然我是福建人。”廠長,說著很自豪地露出自己裏邊衣服上卡的一個小徽章。紅色底上是一個金色正楷字得簡字興華兩字。


    “小兄弟我看你這興華兩字。不是常規書寫的文字。”沈有榮細心觀察到。


    “這個確實是簡體字。”廠長並沒有因為沈有容點明了,字體沒有按照大明現在常規書寫模式是書寫反而生氣,語氣裏反而非常自豪。


    “為何如此?”徐光啟倒是對於書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畢竟自己聽聞過新華公司的創始人除了現任威海衛指揮使的吳家大公子和小公子以外,還有兩個從外地來的落魄書生,其中一個人是潞安府的秀才。按說他們都是有文化的人,能讓公司運用簡體字也是一種很特殊的想法吧!


    “為了更方便的學習和交流,楊先生曾經說過從結繩記事開始,在我們這邊大地上就開始用特殊的事物開始記錄生活記錄知識和經驗,而從先秦開始,我們就已經發展出了各種文字,從象形文字到秦統一六國之後統一文字,文字就變成了新的一種知識和經驗的載體,先生,對於文字的見解我也非常認可,如果文字為了更加的美觀,而設計的越來越複雜,完全沒有任何必要,越簡單的東西,越容易被人接受,學習流通起來,現在我們公司辦的所有學校統一使用的都是簡體文為的就是更快更好的學習文化知識。”廠長也算是打開的話,頭開始大概介紹起來,畢竟兩人是來做生意的,他也希望興華公司有更大的生意往來,這樣可以幫助更多的百姓。


    “常言道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沈有榮也是感慨起來。


    “不不不這位先生,我可不這麽認為,不論是學習文化,還是學習武藝,都是為了自身更好的發展,或者說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言傳身教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也是最快捷的教育的一種手段,可是言傳身教的範圍實在是太狹隘了,而讓普通人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礎,這種東西不僅可以加快言傳身教的效率,而且可以更加的拓展教育的範圍。”廠長拜拜說出自己的見解。


    “你在新華公司學習了文化,現在又在新華公司工作,那是否也算是一種賣與帝王家的行為呢?”徐光啟反問道。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差不多,但是我們的目的卻不相同。”廠長聽完就反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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