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吳啟戎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楊尚東原本想著是在吳啟榮家裏見一麵吳啟榮的二弟,吳啟貴,可是在家裏找了一圈,發現吳啟貴並不在家裏。


    楊向東吳啟戎兩人就開始打聽,他到底跑去了哪裏,後來經過學校才得到消息,原來今天吳啟貴和一些法律係的幹部正在開討論會。


    “我想你們公司在談論公司內的法律的都有提到過,法律的製定目的是為了保證公平與正義,但是法律與好壞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在處理案子的時候依靠的是法律製定的條文條例來判定當時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果單純依靠好人壞人來斷案這是不對的。


    就比如顏思齊在四十六號農場的事情,在白蓮花叛亂時候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之後,以難民的身份重新進入我們的農場,而他最終被分配到四十六號農場時候,發現四十六號農場是他曾經家族的土地,隨後他開始糾結一些他當時的家族人員,開始在當地縣衙告狀,但是縣衙當地的文庫以及萊州府整個的文冊登記的記錄已經全部被白蓮花銷毀,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曾經擁有過四十六號號農場的土地,當地縣衙隻能以刑訊滋事的名義給了他幾個板子之後讓他撤訴,隨後那人糾結其他的那些人員狀告興華公司對他土地進行了侵占,同樣衙門並沒有任何處理。


    兩次判決結束之後,他對我們農場管理部門提起了訴訟,我們農場管理部門對他的訴訟給予了處理,在當時的法庭上,我們對於他的狀告,公司安排了學習法律的人員給他作律師。


    這個案子說起來就讓很多我們新華公司的工作人員產生了很大的異議,一些對這個案子很好奇的同事們,首先查看了關於這個人的一些個人檔案,第一,他是一個曾經擁有過大片土地的地主,在登萊兩地多次旱災中,他通過一些手段得到了很多的土地,間接因為他吞並土地的過程中產生了一些人被餓死,很多同事們經過這個文檔,確定他是一個壞人,不應該給他安排律師做他的辯護。


    我記得因為這件事情,在幹部學校還提出了很多討論會和辯論會,對於這次問題的討論與辯解在撫順之戰前線的楊先生發出了自己的意見,我想關於楊先生的那篇文章,大家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同樣我也看過楊先生的那一份文章,我們在各個地方的時候都聽說過關於訟棍的一些不好的內容,對於這些送過我們的印象,就是他們是見錢眼開見,是見錢辦事的家夥,我們公司首先將訟師這個名詞推翻,按照律師的名義重新命名,楊先生對於律師的用作在文件中再一次的重申,並且做出了一個假設,如果我們再被冤枉的情況下,沒有一個律師依靠證據與法律對我們進行辯護,那我們很容易被判處不應該有的罪責,同樣法律作為一個保證公平正義的依據,不論是被告還是原告都應該有律師來幫助他們保證法律公平公正地得到執行,同樣我們回到剛才的那個話題,這個再次提起訴訟的地主,在農業部門的法庭之中依舊維持了官府的判決,但是他們卻被提起訴訟,訴訟他們的人是那些曾經被迫害過的百姓,經過多方的考證,以及證人證物的舉薦,我們隻判決了那個地主三年的徒刑,當時的判決結果讓很多同事們都不開心,覺得壞人並沒有得到應有的處罰,倒是那些直接參與迫害毆打致死受害者的地主隨從卻被抓出來之後進行了槍決,但是我覺得這份判決非常對,你們說這個土財主是壞人嗎?是他是壞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的情況下,我們隻能依照法律的規定進行判決,楊先生的那句話說的很正確,遵紀守法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是好人必須遵紀守法,法律是一個人做人做事的底線,也是最基本的準則。”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傳到屋子裏,屋子內吳啟貴的話停止打開門之後看到吳啟戎和楊向東兩人,見到門口的吳啟榮和楊向東屋子內的幹部紛紛起身敬禮,楊尚東走進屋子和這些幹部熱情的握手,眾人開心的和楊尚東寒暄起來,其榮也進來給大家敬了一個禮,之後表示自己和吳啟貴要談論事情,然後離開了教室。


    回到吳啟貴在學校的房子,看著自己這個二弟的屋子,小小的屋子裏擺了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張椅子,桌子旁邊的書櫃上麵的書籍擺得滿滿當當,桌子上是他書寫了很多的文件教案,對於自己這個帶兵打仗得大哥,吳啟貴心裏都是敬佩的畏懼,有些局促的讓吳奇隆做到自己的床邊,吳啟貴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吳啟榮找自己幹什麽?


    吳啟榮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詢問吳啟貴在學校的工作感覺怎麽樣?見吳啟貴,有些不好意思,吳啟榮讓他大大方方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大哥,我在學校的工作,感覺還好。”吳啟貴低著腦袋怯生生的說道。


    “我可不這麽認為實話實說,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吳啟榮裝作很惱怒的說道。


    “沒有沒有大哥,隻是大家的學問都不比我差,有些東西還是要和大家學習的。”吳啟貴抬起頭擺手辯解到。


    “這事情不怪你,楊先生學問見識詭辯的能力非常強,經過他手中培育的幹部也不是什麽軟腳蝦。不要給自己添加什麽亂七八糟的壓力。”吳啟戎走到吳啟貴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大哥,其實確實還是有些壓力的。”見吳啟榮對自己很上心,吳啟貴也不好意思的說道。


    “從小到大,你就是一個悶葫蘆,有什麽事情憋在自己的心裏。人總是要和他人溝通說話交流的,總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過自從你當上副校長之後,我看情況變了很多嘛。我在教室外停了很長一段時間,你的談吐和內向確實改變了很多。你也知道咱們新華公司很多的幹部都是從普通家庭出來的,他們沒有那麽多的基礎教育,那些基礎教育都是他們突擊學習的,楊先生也是從他們之間挑選出來一些作為精心培養的幹部使用。”吳啟戎拉過床邊的另一張椅子和吳啟貴麵對麵的坐下。


    “大哥,你知道我的,我說是內向,其實還是有一些清高的,不過這一年多的學習,確實讓我理解了很多東西,原來我一直覺得大明的百姓是愚昧無知的,楊先生一直告訴幹部們說百姓是最聰明的,他們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我一直很否認這句話,現在我覺得楊先生說的對。陽先生曾經調侃過我們這些人都是象牙塔出來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看來我們確實和楊先生說的一樣,確實脫離了他們。”吳啟貴說著說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腦袋。


    “二弟,我原來很是擔心你的心理狀況,現在看來你確實灑脫了很多,丟掉了自己很多包袱才能走得越來越輕快嘛。”吳啟戎很放心的說道。


    “擔任副校長的時候,我還很擔心自己不能勝任,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發現自己確實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吳啟貴心裏暖暖的。


    “六十歲還要學一個驢叫喚,人總是要一直學習嘛。我們確實衣食無憂,站的地方實在是太高了,或者說我們飄起來的,實在是太高了,沒有腳踏實地,沒有親身去感受那些最基本的東西,所以我們飛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也就越快。現在看你的這個心情穩定了很多,那我也很放心,你能完成公司交待給你的事情。”吳啟榮站起身說道。


    “什麽事情。”吳啟貴抬起腦袋好奇地看著吳啟榮。


    “公司的意見是安排,你到外東北的前進縣負責當地得文化教育工作。”吳啟榮這一番話讓吳啟貴,有些摸不著頭腦。


    “外東北?”吳啟貴一臉滿然。


    “嗯,這是一些關於外東北的資料,你可以仔細看一看之後再告訴我。”吳啟戎把自己一直提的公文包交給吳啟貴。


    轉身看起來吳啟貴桌子上的書稿,桌子上擺了一本很顯眼的書,這是楊向東改編過的世界宗教曆史,這是楊向東很久前已經準備好的書籍,不過去年才剛剛出來,主要是要刪減很多,明代末期和清朝時期的曆史。吳啟榮打開這本書看到了吳啟貴在書裏的書簽,書簽的內容是關於薩滿的,他合上書籍,然後又看到了吳啟貴在書桌上書寫的關於這本書的一些感想和想法。


    大概半小時之後楊尚東敲開門走了進來,“你就是一個香餑餑,我看你得虧是個男的,要是女的呀,你今天晚上就回不來了。”吳啟榮調侃著,剛剛走進屋子關門的楊向東。


    “沒辦法,一年回來的時間也就這麽幾天,而且大部分都是通過書信溝通溝通的也不是特別及時好多幹部的問題和想法一股腦的衝過來,我也有些招待不了。快給我整一杯水,可渴死我了。”楊向東接過來吳啟戎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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