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或者說你們公司想幹什麽?”吳夢琪詢問。


    “我們隻想要大明的百姓吃的飽穿的暖。”老二平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啟榮已經在撫順了,他能否回來還是未知,但是咱們家不能沒後,你伯母給你找了幾門親事,你自己看著盡快完成。”吳夢琪深呼了一口氣之後拜拜手讓老二離開。


    聽到吳夢琪這句話,老二腦袋嗡的一聲,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房間。


    “大哥”聽著吳夢琳的話,吳夢琪沒有看他反而用手不停的揉搓自己的臉龐。語氣很低沉的說道:“你說。”


    “大哥,你今年四十七了吧,我比你年少一些也三十五了,人說人活70古來稀。咱倆的壽命都過了快一半了。說老了也就懶得動了,啟榮一直說有時間了安排我們去台灣轉轉,其實現在我們時間多的很,新華公司的那些混小子們做事情確實很得力,大哥你一直在府內,我和這些臭小子們接觸的比較多,在興華公司近衛營的時候,有一個和啟榮年齡差不多大的排長。記得應該是去年六月份的時候,他在萊州培訓當地的一個民兵連的時候,領養了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孩子,那孩子是個女孩才兩歲左右,其實那個排長比啟榮好多了,最起碼那排長有自己的孩子,不過這是他收養的第二個了,頭一個也是女孩。要說新華公司的待遇確實不錯,但是一下子養活四個孩子,對於這個排長來說,說確實壓力很大。我記得思想會的時候,我問他,現在大明百姓生活很困苦,你救了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你能救的過來嗎?大哥猜那個排長給我說了什麽?”


    “能說什麽他的情況這麽困難,能救一個是一個唄!”吳夢琪也冷靜了下來。


    “和大哥說的差不多,那個排長說有一個我就有千千萬萬個我,這個排長說的沒錯,在興華公司有很多都是這樣,近衛營長和副營長領養了四個,有的領養了三個。”或許是吳夢琳覺得這個排長的例子,有些過於單獨了,於是又推舉了幾個例子。“大哥,你剛才問啟榮到底想幹什麽,其實大哥從萬曆三十七年開始,我們就應該知道他們想做什麽了?這次啟榮以身犯險,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麽,我們老了,想不了那麽多,也想不了那麽遠。”


    “他們倒是給很多差點餓死的孩子救了下來,讓那些家庭有了後,可是咱們吳家呢?”吳夢琪抬起頭問吳夢琳。


    “我看陶大人家的千金和啟榮就很合適。”也不知道吳夢琳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吳夢琪就這麽直盯盯的看著她。


    “小姐,今年咱們還要去興華公司麽?”陶溫雅的丫鬟詢問正在畫冊的陶溫雅。


    “當然要去了,今年新華公司不是給了咱們一些新的肥皂樣品嗎?我聽他們的人說這是植物油做出來的和原來動物油比起來味道更好,今年咱們去問問他們能不能給咱們分一些貨,我聽說這東西在南方非常多人喜歡總是供不應求。”陶溫雅看著畫冊頭也不抬的說到。


    “小姐,您悠著點看這畫冊一個月也就出三本,再說了這西遊記我16歲的時候就陪您看完了。”丫鬟提醒到。


    “杏兒,這書本上的文字還得靠我自己想哪有著畫冊看的好?再說了,新華公司出的畫冊又不隻有這一本其他的畫冊也可以看的。”陶溫雅終於看完了,這一本,然後輕輕的和尚已經出版的其他幾份畫冊放在一起。(笑話!我楊尚東,可是學過繪畫的臨摹的技術,至於漫畫那就不要提了,更何況這版西遊記的畫冊是依照後世六老師作為參考搞出來的,有了後世的影視經驗,對於現在這個時代的畫冊,那豈不是降維打擊,而且現在宣傳部門依靠楊向東的計劃對很多名著進行了繪畫和印刷,同樣楊尚東也對後世的一些作品做了修改。)


    “小姐去新華公司更好,剛好可以把少爺帶回來。”丫鬟樂嗬嗬的說到。“就是不知道吳家的啟容少爺在不在公司,這家夥總是來去匆匆行蹤不定。”


    “吳公子忙也是應該的,現在興華公司有了登萊兩府的區域,這麽大的攤子怎麽能不忙麽?”陶溫雅搖搖頭說到。“可以早點去興華公司,我記得他們每年都有守歲晚會,去年咱們就沒看上。”


    “那咱們在興華公司可是要呆很久啊。”丫鬟說到。


    “多待一些日子也很不錯,最起碼不用在家裏被人說。”陶溫雅漫不經心的說到。


    “小姐說的也對,最起碼正月的時候興華公司的很多幹部都會在,不用和平常的那些日子一樣還需要找他們。”丫鬟也沒多提。“其實小姐想的我也知道,老夫人安排的那幾個確實我也看不上,滿口的之乎者也,要不就是商賈。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丫鬟想起吳啟戎在和別人聊天時說出來的那套詞。“我看見他們仿佛就看到了那股子銅臭味。”


    見陶溫雅沒有阻攔,丫鬟也就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了,“我看他們就是看上了老爺現在是登萊巡撫來攀高枝了。”


    “好了好了杏兒,不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陶溫雅擺擺手讓丫鬟不要再提了。


    “嘿嘿,”丫鬟湊近了小聲說到。“我覺得吳公子就挺不錯的,你看他雖然出身軍戶可是讀過書,雖然從商卻行為樸素,收留了大量的孤兒,給他們辦學。又能帶兵打仗,這確實是少見的好男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些公子哥或許一時半會我們看不出他們什麽本性,可是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什麽呀,再看吳公子和王相公共同創辦興華公司,宋先生和他們深居簡出,那個不如那些看上去的謙謙君子,吳家小公子也是小小年紀就開始跑船出海,連老爺也是經常誇讚他們的。”丫鬟越說越起勁。


    “好了好了,你這麽看得起吳家公子,要不明天我和母親給你去說親罷了。”陶溫雅裝作生氣的說到。


    丫鬟看著陶溫雅的表情很識趣的出了房間,“道德經曾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我們吳家和興華公司為什麽會全力支持陶大人,是因為陶大人真的心係百姓,真的為國為民,這次平定叛亂我們一定會比萊州更快,未來也一定會加入萊州平叛的戰鬥,通過這次表現我們公司也會盡快打通關節讓陶大人總理登萊兩地。”躺在床上有些失眠的陶溫雅想起最後一次和吳啟戎談話時,吳啟戎的話。那也是他第一次覺得生命珍貴,雖然吳啟戎贖回了自己,並且保密工作做的非常不錯,可是自己被劫持衣衫不整確實是失體麵的事情。陶溫雅翻了個身想著自己叉開自己的想法,回憶起今天看到的西遊記的畫本,又想起陶學詹在聽吳啟戎坐堂時做的筆記。為民的慘遭殺害,富貴的敲骨吸髓。


    有情的獨木難支,無情的分明報應。


    欠命的命難還,欠淚的淚未盡:


    竭澤而漁自非輕,揭竿而起皆前定。


    欲知命短向燈?,老來暴斃難僥幸。


    作惡的卷土重來,善良的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這又讓她想起被劫持的日子,想著想著就這麽睡著了,尖銳的口哨聲和嘈雜聲,讓陶溫雅想起被襲擊的時候,吳啟戎正在馬背上,很快開始組織防禦,隨後就是火槍火炮,馬蹄重重落在地麵得聲音,吳啟戎如同世外之人,就在弓箭和火槍的煙霧中穿梭,那是自己透過被嚴密保護的縫隙看到的,被插上弓箭的士兵,正在快速給火槍裝填的士兵,被擊中沒有防護區域的士兵正在捂著傷口躲藏,突然咚的一聲。就仿佛一聲驚雷讓陶溫雅猛地驚醒。聽到聲音的丫鬟跑過來,看到了被風吹開的窗戶。“沒事吧小姐?”


    “怎麽回事。”陶溫雅詢問。


    “窗戶沒插緊,下雪了。”丫鬟關窗戶時看到了窗外的情況。


    “下雪了老爺!早點睡吧。”拍拍吳夢琪的肩膀,孫氏給吳夢琪披上了一件外套。


    是吧,下雪了,一場大雪可以掩蓋很多的事情,可是雪終究還是會融化,把幹淨的不幹淨的東西通通漏出來,那些燃燒的地方總是會化的很快。吳夢琪心裏就這麽想著。吳啟戎這個孩子到底要幹什麽?這麽折騰想幹什麽?


    “我們能幹什麽?大亂開始,我們要的不僅僅是自保,要的是自保的時候還要擴大自己的名聲和底盤。”老二同樣也沒睡,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裏急躁還是屋子裏爐子生的太旺了。打開窗戶透氣的老二也在會想著吳夢琪對於提出的問題。“這個時代美好麽?”老二問問自己。


    “每個時代都是不完美的,一個國家更是如此,治國無其法則亂,守法而不變則衰,我隻能做到的是把事情做的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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