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是顏思齊同學吧。”李小哥輕車熟路的點出來他的名字,“你先坐下。”


    李小哥先是掃視了一眼坐下的眾人說到:“首先公司明確了我們公司的土地與耕地員工比例確實存在很大的失衡問題,在目前我們整頓台灣地區以前可以接納10-12萬的員工已經開墾耕種行動。其次我們公司對整個人員分配大家應該清楚總體為兩大類,一個是農業生產人員,一個是工業生產和脫產人員。糧食換工業品,工業品換糧食的良性循環是我們工公司的根基,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參考我們在登州府的經曆來看,我們在登州府接納了大量失地農民,他們手中沒有了土地這個最基本的生產資料,在我們這裏給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而相當多的百姓不願意來到這裏即使這裏的條件比大明本土還要好,可是故土難離啊,對於留在登州府的員工土地問題,我們在關於登州地區土地問題調查報告裏並沒有深入解釋,大家隻知道我們通過贖買,登州的地主和世襲軍戶太多了,他們掌握的土地資源很多,對於沒有了解過我們對於土地分析的普通人來說土地可是命根子對於那些有大量土地的人來說土地更是命根子。要從他們手裏贖買土地可是虎口拔牙啊。”


    聽到這話同學們都會心一笑,是啊本以為那些被喪盡天良的土豪劣紳欺負,隻是自己倒黴罷了的同學,現在發現這不僅僅是個例,對於興華公司居然能從那些家夥手裏贖買到土地真的是很讓人驚訝,尤其是居然又分配給公司員工的行為更是讓學生們不僅震驚而且敬佩不已。


    “老師。”顏思齊抬手表示要發言。李小哥看著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得顏思齊,他來到這裏已經幾個月了,幹部培訓班的培訓流程就是先期文化教育和基礎數理化教育,後續進行一定的政治教育。示意允許發言。


    “公司的發展先期是依托威海衛與百尺崖守禦千戶所的吳大人,後期開墾荒地和規劃依托的是一條鞭法確定了各個百戶總旗強占的土地。”顏思齊回憶著自己看到的資料。


    “顏思齊同學的記憶力不錯,這確實是我們興華公司配合兩個千戶大人才能順利完成一條鞭法,不過各位也知道吃進去容易吐出來難啊,我已經提到過了,公司的根基就是通過農業工業相互扶持兩條腿走路。我們首先通過贖買和國家的一條鞭法艱難完成了基本的土地勘察和地界劃分,先期的土地開墾我們已經安置了大量失地軍戶和農戶,導致當年擁有土地的軍戶地主沒有了足夠的佃農和短工給他們耕種,同時我們通過商業合作與各個開明軍戶地主綁定,其中重要一點是通過商業合作地主軍戶確定了和我們合作收益超過土裏刨食,同樣的我們公司員工也確定了在我們公司工作比耕種更加劃算。所以我們一直討論工業工業,土裏刨食和自給自足是沒辦法抵擋住天災與人禍的。”


    “看數據上描寫萬曆三十九年我們開始進行一條鞭法的工作。從萬曆三十九年到萬曆四十一年,登州府的賦稅並沒有出現減少的趨勢,糧食產量在年底和萬曆四十一年反而又增加,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失地軍戶與失地農戶有了自己的土地夠生產積極性提高,課本上提到過的小農經濟有不太合理的地方。”進另一個叫孫琪的同學舉手發言。


    “孫琪同學吧,我記得你是從福州來的。你那裏山多地少沒有耕地,很多是通過打獵和給地主做短工或者去各個行業學習手藝賴以生存,你應該很清楚一個造船廠會帶動多少人吃喝拉撒,我記得上個月我們去在台北地區的造船廠看到了熱火朝天的造船場麵,那裏有3000多工人正在工作,從我的記憶力貌似沒有一次性安排這麽多人的建設工作,我想各位同學應該能理解工業的巨大能力吧。”


    看著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點頭,李小哥繼續說道:“至於小農經濟是否可行,或者說有些不太合理的地方,《辨奸論》開篇提過: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小農經濟的基礎是農民首先有土地這個必不可少麽生產資料,其次就是輔助這個生產資料需要的優秀種子,水利,化肥,農具。更需要一定耕種水平,我們常說的好莊稼把式。大家可以看看從萬曆三十八年開始,我們就陸陸續續的進行水利勘察設計,小型水庫與水渠建設,從一條鞭法準備到實施階段我們已經有一定的水庫水渠建設基礎與建設。四十年冬我們依靠難民與護衛隊員在農閑時開始水利大會戰,到萬曆四十和四十一年我們已經可以保證公司規劃的耕地有水利設備幫助進行灌溉。同年年末,我們開始準備耕牛農具。推廣蚯蚓土,保證分配土地的員工土地需要的所有需求,孫琪同學你可以看看資料,從萬曆三十八年開始宋老師就已經開始與農業學習得同學開始進行種子的挑選培育。還有一點會被疏忽的就是從萬曆三十九年,我們開始的農業合作生產隊,一邊進行生產一邊進行培訓到萬曆四十一年末我們保證每個新加入從事農業生產的人員都有專業人員培訓教育。其次同學們可以看看我們分配土地前公司建設的各個畜廠和工廠,就不難看出我們的農業其實也是一個成體係的項目。所以小農經濟在我們這裏能夠讓大家覺得有地普通人就餓不死,可不僅僅是分配了土地才能做到。這是一套很複雜,也是很需要強有力組織與執行力才能做到的事情。”李小哥總結到。


    “哎吆吳公子可是久等了,三樓梅香間,已經給您準備妥了就等幾位了!”門口的小二看到進來的吳啟戎與陶溫雅陶學詹幾人。


    “我知道店裏有幾款新品上個月剛學會的!小劉那孩子手藝好的,我這客人可是不能怠慢了。”吳啟戎看著小二帶客人上樓,拖慢腳步和掌櫃的說到。


    “吳司令那是必須的,對了!這幾天可是來了不少生麵孔。”掌櫃的一邊說著一邊裝著招呼吳啟戎的模樣說道。


    “有什麽問題和情報部門的談,我回去會看的。我先上去了!”吳啟戎擺手告別。


    “本想和陶大人來的,不過陶大人事務繁多抽不開身。兩位今天也算是湊巧。”吳啟戎關上屋門說到。


    “吳公子客氣了,父親也想著和吳公子和吳千戶多談談的,這登州府的事情還需要眾人多參與,尤其是吳公子和貴公司這種能力出眾的人多多出謀劃策。”陶溫雅也是客氣的很。


    “父親也常提起吳大哥,讓我向吳大哥多多學習。”陶學詹也是樂嗬嗬的說到。


    “陶大人抬舉了我了,陶大人萬曆三十五年丁未科(1607年)黃士俊榜,那可是二甲二十九名,授南京工部都水司主事。後來三十九年更是執掌蕪湖關稅收,轉屯田司郎中。這種學識可不是我等這些胡鬧得家夥比得上的,我也就是弄一些奇技淫巧的物件弄點散碎銀子。”吳啟戎可是捧起來了。眾人寒暄了幾句菜便上來了,吳啟戎介紹這這些東西甜點。


    “吳公子與幾位先生興辦公司,給窮苦百姓分田分地,我聽父親言說可是有近萬百姓免於困苦。”陶溫雅也算是放開了。


    “哎,沒辦法這天災不斷。百姓無衣無食。我們不想辦法解決那數萬流民那就是數萬個不安定因素啊。萬曆十六年,萬曆十七年,萬曆二十九年,這多少了。哎不把他們安頓下來怎麽能行。百姓已經很苦了,如果能吃的飽穿的暖誰願意背井離鄉。”吳啟戎也是有些感慨。可能是屋子裏暖氣太足讓吳啟戎有些氣悶,吳啟戎走到了窗戶邊。把窗戶拉開一點點冷氣進來讓他清醒一些。“登州有陶大人有這些樂善好施的鄉賢和官府,百姓還可以過得去,陶小姐也去過萊州府青州濟南幾州,我這裏接待了很多來自那裏的流民百姓,你知道的他們還算是幸運,可是那些死在路上的,甚至餓死在家裏的百姓他們更讓人可憐。這麽重的雲壓下來要變天了,”吳啟戎關上窗戶。“明年兩位最好不要遠走。”吳啟戎走到桌子邊坐下說到。


    “吳公子這是……”陶溫雅疑惑得說到。


    “明年雪水很多的,文登縣還算可以,除了文登縣其他的路可是沒人這麽上心的,莫不要陷入泥坑了。”吳啟戎嗬嗬笑著。


    “家裏還有那麽多的東西,濟南府還有很多的人需要采訪走動,如果進了泥坑,吳大哥有什麽好的法子麽?”陶學詹好奇的說到。


    “要麽人手多把車推出來,要麽人手少把車丟了人出來再說。萬事以人為本。”吳啟榮看似提出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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