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清寒的話語,雲遮陽瞬間警覺,他連忙後退幾步,避開的針尖對麥芒的兩人,老實說,他還是挺期待這兩個家夥的對決。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深不可測,說的都是些讓雲遮陽摸不到頭腦的話,若是比武一番,必是精彩十足。


    可是,兩人中雲遮陽還是更偏向於許清寒。


    “我可以拒絕嗎?”陳素裝出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試探道。


    “不行。”許清簡單明了的回答道,手中的竹刀已經對準了陳素。


    “那看來我沒得選嘍,是必須得答應你了。”陳素向後退了一步,緩緩的提起了刀。


    竹刀院的氣氛頓時變的冰涼無比,原本大部分弟子已經分出了勝負,準備回房舍休息了,但是許清寒和陳素兩人突然的對峙,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場對決的吸引力讓大家立馬忘記了休息的願望,所有弟子立馬散開,圍成一個圈子,又一次成為了觀眾。


    看的出來,弟子們對於這場對決很是期待,一方麵,他們終於可以知道陳素的實力究竟如何,另一方麵,公認的世俗武功最強的許清寒在竹刀比拚中如魚得水,幾乎沒用過多少力氣,現在卻異常的認真,這更讓弟子們對這場對決感到期待。


    龍門峰修道的日子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枯燥的多,之前雲遮陽和百裏辛的對打已經激發了弟子們的熱情,但是奈何發生的時間太短,不夠過癮。


    現在這場對決,看上去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就結束。


    可是,事情並沒有像弟子們所期待的那樣發展,這場注定酣暢淋漓的鬥爭還沒有開始,就早折在搖籃裏。


    “停!”一道渾厚有力,而又熟悉的聲音及時嗬止了場上氣勢不斷攀升的兩人,也澆滅了圍觀弟子的期待。


    是年州山,這個在方才雲遮陽和百裏辛的對打中叉腰看戲的道士,此刻終於想起來自己教諭的身份,及時阻止了一場可能會影響頗大的對打。


    “我們在對打。”許清寒看著攔在身前,把自己和百裏辛分割開來的年州山,企圖說服他。


    年州山並不吃這一套,虛空伸手一拉,兩人的竹刀憑空消失,被他牢牢攥在手裏。


    “今天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來點情緒,全都使不到地方。”陳素放鬆身子,有些惋惜的自嘲道。


    許清寒看了一眼年州山,對這個教諭打斷她的對打有些不滿意,但是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的走到了雲遮陽旁邊。


    四周的弟子也有些掃興的噓了一聲,對於年州山打斷他們一場絕對精彩的對打這件事情,這些年輕的弟子們顯然有些不太樂意。


    “別急,我知道你們想看打架。”年州山並沒有因為弟子們的噓聲而生氣,反而一臉平靜的說道,“下個月底,我要舉行一個竹刀比武,算是講武科第一個階段的結尾,你們都好好做一下準備。”


    弟子們都沉默了下來,然後又是一陣哀怨,他們想看別人打架,但不代表他們喜歡自己打架啊。


    “滿意嗎?這可算是一個遊戲了,你們剛剛不是囔囔著要看嗎,這下給你們來個對抗的遊戲,還不樂意了嗎?”年州山瞧著沉默的弟子訓斥了起來。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了,休息吧。”年州山大手一揮,示意弟子們解散。


    江淩和阿芒第一時間穿過人群,來到雲遮陽身邊——他們是來阻止許清寒和陳素打起來的,經過他們兩個的綜合考量,覺得許清寒雖然厲害,可是想要打這個在龍門峰修煉了三年的家夥,還是有些困難的。


    但是他們顯然多慮了,許清寒在被年州山奪下竹刀之後就在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動作,實際上,她從站在雲遮陽身邊之後,就在沒有和陳素說過什麽話。


    “那家夥就是百裏辛吧。”陳素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站到了雲遮陽身旁,目光很自然的掃過四散離去的眾多弟子,平靜道,“要不,我幫你廢了他吧?”


    “免得的你以後和我比試後輸掉,說是因為心裏有個關於百裏辛的結才輸的。”陳素接著補充道。


    聽到這句話的許清寒微微側目,匆忙趕來的江淩和阿芒也愣在原地,他們已經不知道要勸誰了。


    “不用。”雲遮陽目不斜視,淡淡開口道,“而且,我不會輸的。”


    “哈哈,我開個玩笑而已。”陳素又露出他那標致性的笑容,爽朗道,“解決他,還得你自己來啊。”


    說完這句話,陳素頭也不回的踏步離去,很快就隱沒於眾多弟子中,不見了蹤影。


    “你怎麽認識這個奇怪的家夥的?”許清寒開口,認真的詢問道,一旁的江淩和阿芒對於許清寒這句話有些意外,但他們的眼裏也向雲遮陽發出同一個疑問。


    “有一次登無名峰的時候碰見的。”雲遮陽簡單的解釋道,當然,他隻是挑選了一些和陳素相識的真相。


    “他說道比試什麽意思,你和他有什麽矛盾嗎?”阿芒接著發問,其餘兩人的目光也重新附和了這個疑問。


    “誰知道呢,可能是看我長的俊吧。”雲遮陽打了個哈哈。


    許清寒皺起眉頭,有些不相信雲遮陽的解釋,但一想到陳素的奇怪舉動,又覺得並無不妥,所以沒有再反駁什麽。


    阿芒捂嘴一笑,有些無奈道搖了搖頭,江淩翻了個白眼,也沒有再問什麽。


    “你們聊的挺開心的嘛。”年州山忽然出現在四人身邊,他指著雲遮陽,對著許清寒三人溫和的笑道,“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三人點了點頭,和雲遮陽簡單道別,跟上最後一批弟子,走出了竹刀院。


    “看來新丹藥對你的幫助很不錯嘛。”年州山四處看了看,確認竹刀院除兩人之外再沒有其餘人之後,壓低聲音接著說道,“居然讓你連續凝結了三道真元。“


    “還行吧。”雲遮陽不好意思地撓頭,接著說道,“剩下來的丹藥什麽時候送來啊?”


    “先不急,丹藥我已經替你拿到了,隻要你服下新丹藥,我就可以給你。”年州山擺擺手,接著說道,“那個,陳首座叫我問你,新丹藥服下後,有什麽異變嗎?“


    對於這個問題,雲遮陽並沒有做什麽隱瞞,把聚氣丹在最後關頭無法控製,藥力流失的事情告訴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年州山,當然,他並沒有玉扳指助力自己藥力控製的事實。


    “那你是怎麽控製住最後關頭的藥力的?”意料之內的,年州山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忍住痛,把它聚攏了起來。”雲遮陽麵不改色的說出了預備已久的謊言,他隱藏了玉扳指,但不可避免的強化了自己的忍受意誌,解釋自己是以過人的意誌渡過藥力流失的困境。


    顯然,這個謊言瞞過了年州山,早在初次嚐試登龍門峰的時候,他就見識了雲遮陽的驚人毅力,對於這個解釋,他還是能接受的。


    “拿好了,這是屬於你的。”年州山拿出一個比之前略長的丹藥盒子,遞給雲遮陽。


    小心接過丹藥盒子,不是很重,卻讓雲遮陽感到非常難以握緊,手心的汗不斷的冒出,盡管在江淩之前的“勸說”下,他已經不會太過緊張,可是丹藥盒子落在手裏,還是有些難以言喻的緊迫感。


    “別急,這是昆侖,沒有人會破壞你應該擁有的東西。”似乎看出了雲遮陽的緊張,年州山伸手輕拍他的肩,聲音溫和的安慰道。


    心頭微暖,雲遮陽收好丹藥盒子,點點頭,回應了年州山的話語。


    “我還有兩件事情和你說。”年州山的聲音恢複如初,接著說道,“這第一件當然是丹藥的事情,依我來看,這三枚養氣丹,你不要太過著急服用,等到一個月以後,新丹藥的藥力耗盡,你再服用一枚,以此類推,一月間隔服下一枚。”


    “這樣,你就可以充分吸收每一枚丹藥的藥力,達到最佳的效果。“


    “嗯,我知道了。”雲遮陽認真的說道。


    “另外,我想說,你要慎用你的新能力。”年州山眼神忽然變幻,帶有指導色彩的警告道,“這裏是龍門峰,是昆侖,隨意使用五感去偷聽別人的談話,是會被別人發現的。”


    心頭微動,這已經是雲遮陽今天第二次聽到別人發現自己早上偷偷使用過人聽力偷聽別人談話的事情了。


    “你發現了?”雲遮陽明知故問,因為年州山口中的“別人”顯然意有所指。


    “何止是我,我想那兩個老頭,還有幾個弟子,應該都感應到了。”年州山隨意的開口說道。


    “幾個弟子?”雲遮陽有些好奇,他仔細回想龍門峰上弟子們的臉龐,想要從中找到“好幾個”,可是除了陳素和許清寒,他實在找不到其他可能感受到自己偷聽的弟子了。


    但是就這兩個人顯然構不成年州山嘴裏的“好幾個”弟子,這讓雲遮陽更加疑惑。


    年州山似乎沒有解開這個疑惑的意思,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囑咐道,“別想太多,好好準備月底的對打,我看你到時候可不會贏的像現在這麽簡單。”


    “畢竟,來了個小師兄啊……”


    很明顯,這次,年州山指的是陳素。


    “行了,你也回去吧,好好修煉,盡快吸收完新丹藥的藥力。”年州山下達了“逐客令”,催促雲遮陽抓緊離開。


    聽到這番話,雲遮陽也不在說什麽,簡單和年州山道了個別,就離開了竹刀院。


    走在龍門峰整潔的石板路,雲遮陽還是沒有想全“好幾個”弟子的人員,阿芒和江淩他今天也見過,兩人的修煉明顯沒有什麽進度,甚至連關元穴都沒有衝開。


    這和雲遮陽本來沒有什麽關係,可是看年州山的神態,那幾個弟子顯然不是什麽一般的家夥。


    他現在,對這些不一般的家夥,都抱有著十二分的警惕和興趣。


    苦思冥想的雲遮陽並不知道,自己的疑惑將在不久後被揭開,而且連帶出一串頗有驚訝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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