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順聞言,連忙擺手,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青青姐,我不過就是跑跑腿,打獵很危險,我不能要這麽多,我幫您賣獵物,賣的錢給您,您隻要給我個工錢就行。”


    長順是梨花村人,之前張氏來鬧事,她娘還好心的幫助過周家。


    可以說,自從璃青青來到梨花村,感受到的都是梨花村人對她的善意。


    璃青青一直記著她們的情,也想過要幫助她們,但現在她賺錢的途徑有限,有些她也不太擅長,這些日子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雖說她現在身上有兩千多兩銀子,還獲得了醉月軒的兩成利潤,但這個銀子拿的是機率,既不是那麽好掙,也不能給別人知曉。


    周家若要不讓人詬病,就得實打實地去做一些讓人看得見的營生。


    現在她若能把長順拉攏入夥,也是能照顧一個算一個。


    哦不對,也不算是照顧,算是互相幫助吧?


    璃青青看著長順,她能感覺得出這小夥子的確是個實誠人,適合長期合作,不禁笑了起來:


    “長順,你不必推辭,打獵雖然危險,但你賣獵物需要四處奔波,也是很辛苦的。而且,我需要的是長期合作。你六我四分成,就這麽定了。明天早上你來我這裏先取一部分獵物拿去賣著試試吧!”


    長順見璃青青態度堅決,也不好再推辭,他現在的確需要一份差事養家,便高興地連連點頭:


    “那好吧,我聽青青姐的。我會盡心盡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長順高興地和璃青青告別,他要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娘。


    自從爹征役去後,家裏沒有收入,要是一直吃老本,過不了多久就要揭不開鍋了。娘的壓力很大,如今得了這個好差事,就能減輕娘的負擔。


    長順心裏暗暗想著一定要把事情辦好。


    璃青青不知長順心裏想法,隻知道現在終於找到合適的人幫她賣貨,心裏鬆了一口氣。


    能夠碰到醉月軒戚掌櫃,那是她運氣好。


    她屬於急躁型,還有些衝動,之前幾次集市擺攤的嚐試,璃青青覺得自己並不適合擺攤賣貨。


    若是能培養長順來做零售、跑市場,倒是省了她好大一個麻煩。


    長順走後,璃青青便去給周母號脈,開始行針。


    她將銀針消完毒,周安也將中藥弄好端了過來。


    “娘,你不用緊張。”璃青青笑著將一根銀針刺入周母的腿上。


    她在觀察周母的反應,見她似乎有些疼痛,正皺著眉頭,強忍著。


    “娘,疼痛說明你的病很快就能治好,不用擔心。”璃青青笑著說道,同時手法輕柔地繼續取下一根銀針,將一根根銀針精準地刺入穴位。


    周母點了點頭,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放鬆自己。


    她看著璃青青手法嫻熟,一點也不猶豫,好像挺厲害的樣子,不由得隨口問道:


    “青青,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好像比張大夫還厲害呢!”


    璃青青一邊專注地施針,一邊隨口回答:“哦,之前大雙小雙的娘親會一些醫術,當初她在世時,教過我一些。”


    周母知道她是大雙小雙的娘撫養帶大的,以為她說的是真的,便相信了。


    周亦墨看著娘子說謊都不打草稿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


    若不是娘子將她的秘密分享給他,他怕是也會相信她的鬼話。


    璃青青繼續施針,周母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她覺得有暖流傳遍全身,渾身輕鬆。


    “娘,感覺好些了嗎?”璃青青關切地問道。


    “嗯,確實好多了。”周母感激地回應,“青青,謝謝你。”


    璃青青笑了笑,很是自信:“娘,待我施完針,你就把藥湯喝了,喝完之後,再好好睡一覺,過不了多久,你的病就會好的。”


    周母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施針完畢,璃青青小心地將銀針一一取出,然後用幹淨的紗布輕輕擦拭周母的腿部。


    “好了,娘,可以喝藥湯了。”


    璃青青接過周亦墨手中的藥湯,伺候著周母喝了藥,替她擦了擦嘴角,然後扶著周母躺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後,璃青青跟周亦墨打了個招呼,便放心地去睡大覺了。


    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前行,可不能剛剛日子有個盼頭,她就猝死?


    慕雲景不知道周亦墨和璃青青昨晚在幫謝玄安辦事,他跟周亦墨說,今晚等他的人來了,他就會離開。


    周亦墨一聽,急忙將昨日辦好的牙牌取了出來,遞給慕雲景,說道:“雲景兄,這塊牙牌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金令和牙牌都是身份證明牌,金令自然比牙牌有身份多了。


    但如今慕雲景的處境不是很好,不知道那太子發了什麽顛,現在對外打著幌子是尋他回來,而私底下卻是想要他的命。


    慕雲景接過周亦墨遞過來的牙牌收了起來,若要安全地回都護府,得經過各處關卡,有個牙牌在手上,能省很多麻煩。


    慕雲景自然不會拒絕。


    周亦墨將汐兒喊來,將牙牌拿給她看,叮囑道:“汐兒,這是你的名字,往後若是去鎮上,有人問起,記得你現在姓周。”


    汐兒看了一眼牙牌,朝他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本來就姓周,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記這個!”


    汐兒如今在周家住了一段時間,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警惕了。


    想起上次發生的事情,汐兒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


    “那次,那次我隻是太想念我爹了,一時間把你錯認成了他!其實,大哥你跟我爹長得很像,隻是比我爹年輕多了,我懷疑你可能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堂哥!”


    “你這丫頭,又在胡說!”周亦墨笑罵著將她趕走,不以為意。


    汐兒吐了吐舌頭,笑著跑開了。


    而慕雲景聽了,眸子閃了閃,扣糧不發的戶部尚書正好姓周,這可真是巧了,莫非汐兒就是那戶部尚書的女兒?


    看著汐兒跑遠了,慕雲景對周亦墨說道:“我猜測汐兒有可能是那戶部尚書的女兒。”


    他便將影衛昨晚稟報的關於戶部尚書的事說了出來。


    “哦?”周亦墨聞言,深邃的眸子裏閃了閃,有些意外。


    他思忖片刻,最終,抿了抿嘴,對慕雲景說道:


    “還望雲景兄能幫忙把汐兒的事查清,也好早日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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