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沌當中,莫言似乎聽到了有人在歌頌。


    “您是千億燦星的首領,您是萬界疆域的主宰,無數河係的生命都將歌頌您的偉大,而您也從不讓愛戴您的人民失望。”


    在那誠摯的歌頌之後,是激動的鼓舞。


    “歡呼吧!祂將歸來,將給我們帶來洗禮。”


    “慶賀吧!祂將出征,掃蕩所見所有之敵。”


    無數生靈都在歡呼,無數個世界都在慶賀,他們終於迎來了他們最期待的時刻。


    “我們最崇拜的神靈,我們最強大的領袖,我們最偉大的君主。”


    “請您蘇醒吧。”


    ......


    “哦,天哪,我,我到底是啥玩意啊我?”


    莫言幽幽地醒了過來,一邊回憶著剛才那離譜的夢境,一邊嘟囔著聽不懂的話語。他拿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黑漆漆的一片,看樣子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


    莫言將被子疊好放在一邊,走出了屋子,把之前脫下來放在屋子外的鞋子穿上,來到了神社中的空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莫言總算是清醒了,他將剛才那個離譜的夢境拋到一邊,思考著自己睡著前的經曆。


    月亮圓滿地掛在天空,溫柔地向大地撒下月華。月光搭配著繁星閃耀的星光,讓黑夜中的神社也有著不錯的可見度。


    莫言剛來到神社空地不久,八雲紫便來了。


    一道隙間出現在莫言前麵不遠處的空地,八雲紫,博麗靈夢,藤原妹紅三人從隙間中走了出來。


    莫言沉默地看著這三個美少女,什麽也沒說。


    他自己本來就不擅長言辭,現在又遇見了這樣的事情,內心複雜。他能說啥?他說啥都是沒用且無力的。


    他太弱小了,他的話語屁用沒有。他甚至沒法為自己的生命掙紮,因為他太弱了,弱的他麵前的這三位隨便出來一位都能吊打他。


    八雲紫三人也是無言地看著莫言,四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像是在玩123木頭人的遊戲。


    最後是藤原妹紅率先打破了僵局。


    “喂,莫言,要不你來人間之裏當警衛如何?我們人間之裏警衛隊還挺缺人的,你要不要來?”


    莫言沉默了一陣,隨後答應了。


    “好。”


    “雖然說很抱歉,但是還是請你在幻想鄉生活吧,莫言。”


    八雲紫有些略表歉意的向著莫言說道。莫言並沒有回應八雲紫,而是沉默地跟著藤原妹紅下山。


    我已經不是人類了,我現在是個修行者了。


    我打不過八雲紫,我也打不過藤原妹紅,我也打不過博麗靈夢。


    現在的我,太弱小了。


    盡管八雲紫態度放得很低,可我依舊能夠感覺到我和她之間的差距,那是天上的雲彩與地上的汙泥之間的差別。


    天差地別。


    這就是力量之間的差距嗎?


    真令人絕望。


    而且,八雲紫如此友善的姿態應該是裝的吧?怎麽看都感覺和外界那些精明的騙子一樣,很會騙人,奸詐狡猾。


    其他兩個美少女也一樣,都是我高攀不起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麽我除了接受在幻想鄉生活之外,我還能幹什麽呢?


    幻想鄉是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


    弱者,沒有權利說話。


    “嗬,弱小的莫言啊。”


    莫言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跟著藤原妹紅的步伐準備下山。


    “莫言,等等。”


    莫言剛走沒幾步,博麗靈夢叫住了他。


    “有什麽事嗎?博麗靈夢小姐?”


    博麗靈夢從懷中拿出一張靈符,遞給了莫言。


    “給,這張靈符你拿著。這張靈符有著我的靈力,有了它,幻想鄉一些有腦子的小妖精小妖怪就不會對你出手了。”


    “……謝謝,我會回報你的。”


    大多神州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知恩圖報,莫言也不例外。


    莫言記住了藤原妹紅和博麗靈夢對他的好,如果以後他有能力可以回報她們,那麽他一定會報答這兩位少女的。


    哦對了,上白澤慧音好像對他也挺不錯的,以後也找個機會帶些禮物上門拜訪一下吧。


    莫言收下了靈符,並向博麗靈夢許諾未來會報答她。


    “沒事,這隻不過是小事罷了。不過如果以後你有錢了的話,那就來神社參拜一下吧,那就是對我最好地回報了。”


    “喂,莫言,走了。”


    站在博麗神社鳥居下的藤原妹紅催促著莫言,讓他快點跟上。


    “來了來了,馬上。”


    “那麽,以後再會了,博麗靈夢小姐,八雲紫小姐。”


    莫言向著博麗靈夢和八雲紫道別,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博麗靈夢和八雲紫目送著莫言二人離開,隨後,博麗靈夢便向八雲紫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呐,紫,為什麽你對莫言這麽客氣呢?妖怪賢者八雲紫竟然會對一個普通弱小的外界修行者道歉,這可真的很少見呢。”


    八雲紫有些無奈地看著博麗靈夢,向她解釋:“我也不想啊,可是問題在於他太神秘了。我們對莫言的情報了解得太少了,而且之前莫言一直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隨時都可能引爆的炸彈,如果之前莫言要是受到什麽致命危險,恐怕幻想鄉就要毀滅了……”


    “什麽?!莫言他這麽危險!那你還把他留在幻想鄉?”


    八雲紫打開折扇遮住俏臉,露出一雙充滿了陰謀的狡黠眼睛。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的莫言和普通妖怪沒什麽差別,沒多大的力量,我隨手就能殺死他。”


    “不過他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讓我很在意,看來外界似乎也有著非常識的修行者存在呢,而且還是很強大的那種。在這個末法時代的現代,竟然還有著修行者的存在,真是讓我不敢相信。看來我有必要去神州走一趟了。”


    博麗靈夢思索了一陣子,然後右手握拳錘在左手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我懂了。那麽紫你一定是想要觀察莫言,以此來判斷外界修行者的實力對吧?”


    “嗯,靈夢你說對了一部分。神州的修行者我了解的確實不多,現在莫言來了,我能以他推理出神州修行者的大概實力。”


    “另一部分是我打算讓莫言留在幻想鄉,成為幻想鄉的一員。如果未來我們和外界的修行者發生衝突,說不定莫言會起到一些作用,算是我埋下的一枚棋子吧。”


    八雲紫還是老樣子,老奸巨猾。


    “行吧,那沒我啥事了,我回去睡覺了。”博麗靈夢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和八雲紫打了個招呼就回神社屋內睡覺了。


    而八雲紫則是用隙間看著和藤原妹紅一起下山的莫言,神情嚴肅,略有所思。


    ——————————


    人間之裏,好吃再來拉麵館。


    莫言和藤原妹紅正在吃晚飯,順便閑聊。


    “莫言你現在還沒住的地方吧?”藤原妹紅大口吃著拉麵,問了下身邊的莫言。


    “嗯。”


    “那行,昨天你住的那個房子歸你了,反正那個房子原本的主人也死了,現在那個房子也沒啥人要。”


    “嗯。”


    “唉,我知道你有點不開心,但是神州不是有幾句俗話說得好嗎?【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別再悲傷了,反正幻想鄉也挺不錯的不是麽?我聽最近來的外界人說,現在的外界那叫一個烏煙瘴氣,還不如咱們幻想鄉呢。”


    “嗯。”


    “好啦好啦,我也不囉嗦了,吃完了沒?吃完了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你看你這一身,衣服上全是血,一身血腥味,我估計連狗都不喜歡你。”


    “嗯。”


    “嗯你個頭啦,別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好啦,跟我走。”


    藤原妹紅拍了拍莫言的頭,一副好兄弟的模樣跟莫言勾肩搭背,拉著他向人間之裏的衣服專賣店走去。


    到了衣服專賣店,一位年輕漂亮的妖怪女孩過來接待莫言和藤原妹紅,可是看到莫言的那一刻,她的雙腿不停地顫抖。


    這個客人好可怕啊!


    好在藤原妹紅向服務員解釋了莫言一身血的原因,讓他得以進入店內購買衣服。


    買了幾套衣服後,莫言不想弄髒新衣服,就依舊穿著那身破爛還滿是血漬的衣服了,打算回家再換。


    當然,最後付錢的還是藤原妹紅。莫言剛來幻想鄉,一窮二白。


    莫言心中的小本本又多了一筆賬,他欠藤原妹紅的又多了一些。


    接著二人繼續向人間之裏警衛隊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多久,二人來到了人間之裏警衛隊總部,在總部登記了一番。


    人間之裏警衛隊總部看起來和神州的公安局有些相似,但是僅僅有一部分相似罷了,總部裝扮更多的是古風和神秘側。


    莫言看見了很多新奇的東西。


    他親眼看見幾個有著妖精翅膀的小妖精被兩隻背後有著黑色翅膀的鴉天狗抓著,被拿去領取賞金。


    他還看見一個穿著騎士鎧甲並且身高起碼有兩米高的巨漢拿著一張紙,帶著幾個道士、僧侶、陰陽師出門去了,好像要去討伐什麽。


    他還看見一個黑白魔法使開心地從幾個人手裏接過蘑菇,並給了那幾個人一些錢。


    這他娘的真像遊戲裏麵的委托公會啊。


    (真奇怪啊,不愧是幻想鄉。)


    莫言心中感到一陣新奇,不過想了想他自己好像也是奇怪中的一員,現在的他好像就是一個神州的修行者。


    莫言沒看多久,就被藤原妹紅拉去登記了。


    登記員給了莫言一個類似身份證的卡片,似乎是工作證。


    卡片隻有分兩麵,一麵是正麵,正麵左邊是麵無表情的莫言,右邊則是簡單的五個字——警衛隊成員。


    卡片的背麵則是一個炫麗的不死鳥圖案。


    隨後,藤原妹紅帶著莫言來到了之前莫言休息過的房子。


    “那麽,從今天起,你就是人間之裏警衛隊的一員了。老子是人間之裏警衛隊隊長,你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或者找你的其他前輩,我們都會為你解答的。”


    藤原妹紅老裏老氣地拍了拍莫言的肩膀,雖然說她還沒莫言高,不過還是給人一種前輩的感覺。


    “嗯。”


    莫言簡單地回應了一下,表示自己聽了,知道了。


    “那麽今天就這樣吧,這間房子的主人在不久前因為一些意外被妖怪吃了,所以現在是沒人住的,這間房子也算是處於人間之裏外部的範圍,也沒什麽人想要。所以,這間房子是你的了。”


    “我晚上會遇見妖怪嗎?或者說妖獸,比如我昨天殺死的妖狼之類的。”


    莫言有些擔心,雖然說他現在是修行者,不過他還沒有了解如何修行。


    他可不是蕭炎那種小說主角,沒有老爺爺教導他如何修煉。現在的他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就連如何修行都得他自己摸索,或者詢問他人。


    果然有一個好老師就是不一樣啊,可惜他沒有。


    莫言本想拜托一下藤原妹紅教他修煉,不過一想到他這一路上全在麻煩藤原妹紅,就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最後還是沒麻煩她。


    現在的莫言隻不過是一個身體強壯的修行者,和普通人類差不了多少,隻比普通人強一點。


    “放心吧,現在的妖怪基本上都是有腦子的,都會遵守規則的。你也許會碰見幾隻,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對你出手,畢竟在人間之裏妖怪殺害人類可是死罪。”


    “至於妖獸,那些沒腦子的東西不會進入人間之裏的,安心吧。”


    藤原妹紅給莫言解釋了一番,讓莫言安心住下,隨後自己也走了。


    臨走前她還好心地給莫言留了一些錢,讓他能夠獨自生活一個月的錢。


    這種恩情,真是……


    莫言看了看手中的錢,抬頭望著藤原妹紅離去的背影,心中對她的感激更加強烈。


    (謝謝,我會報答你的,藤原妹紅。)


    進了屋子,莫言把藤原妹紅買給他的衣服放下,脫下了帶著肮髒血漬的衣服,進入浴室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莫言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早已愈合,就連傷勢最重的胸口傷也愈合了,連傷疤都沒留下。之後照了照鏡子,莫言發現自己臉上的猙獰傷疤也沒了蹤影,他再次變回了原本那個普普通通的外界人莫言。


    (這難道也是修行者的體質嗎?)


    莫言沒想太多,接著洗澡。


    洗完澡出來後穿上了藤原妹紅給他買的衣服。


    這套衣服和外界的保安服有著部分的相似,不過比保安服要華麗,有著衣袖和背身有著大片的赤紅,連起來正好是個不死鳥的模樣,很顯眼,很帥。


    莫言在之前和八雲紫的交談中身體突然失去了控製,可是莫言卻知道身體失去控製期間發生了什麽。


    有一個強大的存在藏在他的身體裏,而且被八雲紫發現了。被發現後,那個存在不再隱藏自己,裝了個逼就消失了。


    或許莫言應該感謝八雲紫?如果沒被發現的話,那麽他也許會被奪舍,還是更慘?比如變成祭品啥的。


    也許是更好,比如那個存在會收他為徒之類的。


    誰知道呢。


    不過莫言有自知之明,他沒什麽悟性,更不是什麽天才,隻不過是個普通人。


    或許自己變成修行者也是那個存在搞的鬼,說不定莫言還應該感謝那個存在?


    又或者他應該仇恨那個存在?因為他把自己變成了修行者,讓自己沒辦法回到外界。


    想了半天,最後莫言放棄了思考。


    帶著期待和茫然的感情,莫言入睡了。


    從明天開始,莫言就要開始他在幻想鄉的生活了。


    ——————


    “給莫言下的套怎麽樣了?”


    “我給他買的衣服裏早就做了手腳,我們可以根據留在衣服裏的印記知道他的行蹤。”


    “幹得好,藤原妹紅。記著,莫言是一個危險的家夥,不能對他放鬆警惕。別忘了之前的教訓,外界人雖然弱小,但是有些外界人卻不能小瞧。”


    “知道。”


    “靈夢,你最近和我一起行動,一旦莫言有問題,我們一起幹掉他。”


    “好。等等,其他人呢?”


    “摩多羅不會輕易出手,她要警惕那個神秘存在是否在幻想鄉其他人身上也下了套。華扇在進行對神州的調查,藍得注意大結界的安全,風見幽香那家夥可不怎麽喜歡我,其他人也都有著她們自己的事,暫時無法出手,除非我們真的陷入絕境。”


    “那沒事了,我無所謂。”


    “行,明天按照計劃行動。”


    在幻想鄉的暗處,三位強大的幻想鄉少女計劃著如何應對莫言,惡意洶湧澎湃,然而我們的主角莫言毫不知情。


    他甚至以為她們都是好人。


    讓我們把視角放到莫言身上。


    “呼~哈!呼~額啊!呼~”


    ……


    好吧,這家夥的呼嚕聲太大了,連幽靈都不想靠近他的屋子,看來他可以度過一個平安的夜晚。


    但是明天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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