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師妹,讓你瞎說!”


    柳含煙嗔怪地白了秋香一眼。


    剛才秋香說完後,林放一瞬間的變化非常明顯,大家都看在眼中。


    “看來林公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們記住他的這個恩情就行,至於別的,不必強求。”


    柳含煙說著,望了望狀態逐漸轉好的蘇師妹,又掃了掃眾人。


    從今晨到現在,恒山劍派的眾人可謂是一直處於擔心焦急之中,又在城中跑了許久,這會兒大多都疲乏了。


    “俞師叔,我們明天就回恒山嗎?”


    柳含煙轉頭朝著俞長老問道。


    “嗯……明日我們加快腳步,經過風陵渡,應該能到晉州,後日便能回到恒山。”


    “大家也都累了,早些休息,明日出發。”


    “是!”


    回到房中的林放用清水洗了把臉,使勁晃了晃頭,口中喃喃自語著。


    “我怎麽會想起她,她是仇人的女兒,我不能喜歡她的。”


    強自鎮定心神,林放盤膝坐在床上。


    “那采花賊的內力可不能浪費了,得趕快煉化了。”


    林放體內,那吞噬而來的內力修為暫時貯存著,還未來得及轉化,拖一時尚可,但若久處不煉,必然會損傷自身內力。


    “萬般皆邪,化演乾坤!我若為邪,天下獨尊!”


    那股內力隨著特殊心法路線的運轉,逐漸化作林放自己的修為,最後全部沉入丹田。


    一道悶響傳出,那無影手築基境第十一重的內力著實磅礴的多,原本林放是築基境第十重,需要再吞噬兩到三個與他同修為的高手才能突破,但這采花賊的內力,比之林放自身還要高,也就讓他直接突破了。


    現在的他,築基境第十一重!


    一夜無話,林放繼續沉浸在修煉之中,以此度過漫長的黑夜。


    翌日清晨,晨光正熹微。


    林放起得老早,簡單收拾後就下了樓。


    “掌櫃的,這裏是二兩銀子,我再牽一匹馬可行?”


    自然有比林放起的還早之人,掌櫃瞧見是林放,微微一笑便答允下來。


    如果不是這個白衣公子昨夜抓獲采花賊,估計他這客棧這幾天都要被恒山劍派的弟子占著,別人也不敢住進來。


    “馬廄中正好還有幾匹好馬,小二,你帶這位客官前去,挑最好的那匹!”


    “得嘞!客官請隨我來。”


    ……


    潼關古城中,林放騎著一匹可日行千裏的上等好馬,朝著北邊城門而去。


    “這一次離開陝州大地,他日若無洞天境的內力修為,我林放絕不回來。”


    遙遙回望一眼身後古城,隱約間看見似乎也要出城的恒山弟子,林放目光微動,隨即揚鞭策馬離去。


    “駕!”


    “駕駕!”


    跨著駿馬馳騁荒原,林放心中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重獲修為後短短幾天時間就連破兩重,這讓林放信心倍增。


    “西嶽華山劍派,東嶽泰山劍派,中州的嵩山劍派,殺手天堂血衣門,琅嬛山五相宗,湘西飛刀派,還有……汴京城的玄天觀!”


    林放口中念叨的這些,便是當年聯手覆滅林家的七大門派。


    就連武林中那群異類,遊走於朝廷與江湖間,自稱道士的異類玄天觀,在辟邪劍譜的誘惑下也忍不住動了手。


    林放心中憤恨,同時也不禁歎息。


    如果林家沒有辟邪劍譜,是不是就不會遇上這等橫禍,是不是就能逃過這一劫?


    南宋國朝廷的王法對武林來說是沒有約束力的,除非皇室親自派遣高手出動,否則武林再如何廝殺,朝廷也無法管製。


    “既然我林放修煉下卷劍譜,成就邪功,那就朝著天下獨尊進發又何妨?”


    “一統武林,唯有強者,才能製定規則!南宋國皇室既然統禦不好這片土地,那換誰當皇帝不是當?”


    林放眼神冰冷。


    回想起夢中那個神秘聲音說出的條件:奪取南宋國皇室的鎮國神劍龍淵,林放不會背信棄義,雖然他也知道這很艱難。


    “待我修煉三載,且看這南宋國的天,誰是主宰!”


    “駕!”


    空氣中的水氣逐漸多了起來,離開潼關古城,已經極為靠近黃河,而想要離開陝州大地,最近的路,便是風陵渡。


    風陵渡口,開設有許多碼頭,停著大小不一的船隻。


    來往的商隊都願意從這裏經過,東可去中州,當今的南宋國都城汴京,也在中州;往北可入晉州,那北嶽恒山,就坐落於晉州大地。


    “走過路過,都瞧一瞧看一看嘞!”


    “糜家客船,最最便宜,十人隻需一兩銀子!”


    “俺們這還差最後一人,船上暖和,價格好商量!”


    風陵渡頭,擾攘聲一片,驢鳴馬嘶,此時節氣已入深秋,一到傍晚黃昏,總是寒冷,那秋風一刮,貪便宜乘坐小船的客人可就淒慘不已。


    乍一看,客人多是選擇渡河南下,直達中州汴京,南宋國最繁榮之地,再有就是來往商隊,同樣前往中州。


    “公子,要乘船嗎?去哪裏哩?”


    騎馬而來的林放,自然引得許多正在招人的船工圍聚。


    來到這裏,林放倒是有些徘徊不定,到底是去中州,還是入晉州,值得思索。


    “我這匹馬可以賣個一兩銀子吧,可有人收?”


    林放雖然年輕,但可不是愣頭青。


    話音一落,頓時就有專門收馬匹的小廝走了過來。


    “公子,我們這收馬,但這價格嘛……得降一降。”


    望著林放牽著的那匹馬,小廝眸中閃過驚訝之色,這可是一匹上等好馬!


    許多獨身一人或者就兩三人出行的,都是騎馬而來,到了風陵渡,又不得不把馬賣了,所以也就誕生出了專門的馬販子。


    無論是來到陝州的,還是要從風陵渡離開的,或多或少都要騎馬代步,這馬販子的生意可是不錯。


    “好好瞧瞧,我這可是匹千裏好馬,一兩銀子都是少說,放到中州,買個二兩銀子一點都不多。”


    林放神色平淡,他哪裏不知道對方想宰他一番。


    “不錯,這位公子的馬已經是潼關城裏最上等的貨色,賣一兩都虧了,你們這些馬販子就不要太黑了。”


    一個胡渣掛滿整個下巴,麵容蠟黃的中年漢子開口道。


    “咳咳,那就一兩銀子吧,公子賣不賣?”


    小廝訕訕一笑,老油條在這裏,被揭穿了,他再想壓價就說不過去。


    “行吧,賣了。”


    林放點點頭,也知道些這裏麵的貓膩。


    “好嘞,公子您收好,這是一兩銀子。”


    佇立在渡頭,林放遙望浪花飛揚奔騰不息的黃河,河麵遼闊,由北而來的風勢浩大,縱然是輕功再好的武林高手,也難以直接橫渡。


    “那小子!找不到地兒去是吧?來這條船,爺爺我等不及了!”


    林放正思索間,忽然兩個麵容一黑一白凶神惡煞的中年眨眼出現在他身旁,直接將林放給抓到了一艘大客船上。


    林放完全不敢亂動,因為這兩人,居然是洞天境的內功高手!


    他兀自心驚,果然武林高手都是行蹤不定的,哪裏都有可能出現,一個風陵渡口,居然就出現了兩個洞天境。


    “老高!人滿了,開船!”


    隻聽那一張臉如煤炭般黑,雙眼又極為突出,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中年朝著船頭大喊一聲。


    這船大約二十米長,四五米寬,妥妥地是一條大客船。


    船艙雖然不算豪華,但也全都是用漆過的木頭造成,遮風避雨不消說,小酒小菜都能擺出來吃著。船上大概二三十人,個個都不簡單。


    “那個……前輩,我身上錢不夠啊。”


    林放苦著臉,他身上就那麽幾兩銀子,哪兒坐得起這麽一條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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