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願,夏嵐風動搖了。


    “照顧汪哲盛,照顧到什麽程度?”


    汪聰康還在笑,笑中帶著得意,似乎早就料到,夏嵐風的選擇。


    “衣食無憂,餘生安樂。”


    “可以,我可以答應你,確保汪哲盛以後衣食無憂,但前提是,他不要來惹我,對他,我不會再手軟。”


    從夏嵐風進來,到她入坐,身體一直坐得筆直,全身緊繃,如臨大敵。


    她和汪聰康的關係,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好。


    甚至更糟。


    汪聰康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帶個律師來見我吧,三十三的股份,我會給你。”


    眉眼帶笑,如看著兒女取得重大成就,驕傲的老父親,花白的頭發,無風自動。


    夏嵐風離開南府監獄,南府監獄將兩人的見麵,一一匯總上報。


    “夏嵐風,這不挺好的嗎?怎麽看你似乎不太開心。”夏嵐風坐在後排,降下車內隔離板,五鬥迫不及待發言詢問。


    “沒什麽,汪聰康確實是隻老狐狸,死到臨頭了,還在給我挖坑。”


    “什麽坑?”五鬥不明所以,沒看懂呢。


    “唉……”輕舒口氣,夏嵐風露出傷心的神色,“他說我該是他的女兒,說我像他,一直誇我,不就是在給我挖坑,讓人懷疑,否則你以為,今天我和他見麵,哪要那麽大陣仗,你信不信,玻璃後麵還有人。”


    信,五鬥當然信,玻璃後麵當然有人。


    “那你還答應他,豈不是讓自己置身於質疑和危險中。”五鬥急了,夏嵐風這一路走來,殫精竭慮,付出了多少,好不容易讓人不懷疑,怎能突然就回到最初。


    “沒什麽,不用急,答應他,也不是壞事,人嘛,不能太完美,對我造不成影響,反而得到汪聰康剩下的股份,利大於弊。”


    “那汪哲盛怎麽辦?他還有三年就該出來了。”


    “不怎麽辦,衣食無憂罷了,我隻是承諾,汪哲盛在外麵的時候照顧他,讓他衣食無憂,又沒有說,他進去後,我還能照顧他。就算他不會再進去,衣食無憂罷了,吃飽穿暖,怎麽不能算衣食無憂,我又沒有同意,一輩子養著他。以我和汪家的關係,能給他個工作,讓他有吃的穿的,已經是最大的讓步。生理問題好解決,我不負責給他解決心理問題。”


    五鬥戳著手指,夏嵐風說的話,它不太明白。


    “夏嵐風,你不委屈嗎?”


    “委屈啊,辛苦那麽久,才拿到南來科技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


    “……”五鬥有句嘛~嘛皮不是該講不該講。


    聽聽,人言否,才百分之六十九。


    夏嵐風到底知不知道,百分之六十九是什麽概念,來的時候,可是兩手空空。


    五鬥確定,那時候,夏嵐風幾張銀行卡裏,湊不齊一萬塊錢。


    現在,上千億資產,隻是才。


    委屈就可以獲得幾千億,世上將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的委屈。


    心梗。


    炫耀也得有個度,吹過了,就成了驕傲。


    雖然知道是夏嵐風一步步運籌帷幄的結果,可她則呢麽打蛇隨棍上,讓它不知道如何接話。


    “夏嵐風,不吹會死啊!”五鬥怒目而視,不高興結束交流。


    汽車疾駛而過,路邊的風景幻化成虛影。


    夏嵐風的頭靠在玻璃上,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死到臨頭,還想再坑她一把。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夏嵐風。


    她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避免汪聰康連累她。


    他死也不會知道,現在的夏嵐風,不是什麽人想動就能動的。


    不過是陪他演場戲,他還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能掌握人心。


    “老劉,回別墅。”夏嵐風打開隔離板,眼角濕紅,仿佛哭過一場。


    “好的,董事長。”司機悶聲回應,末了,抬頭看了看車內後視鏡,想了想,安慰夏嵐風。


    “董事長,你別太傷心。”


    “嗯!”


    夏嵐風頭靠在車窗玻璃上,看起來不太想說話。


    老劉是退役士兵,那些人,費了那麽大勁,將人送到她身邊,是保護亦是監視。


    這些年,夏嵐風對他委以重任,直接將她的安保工作交給老劉,老劉也不負眾望,兢兢業業,將夏嵐風的安全當做第一要任。


    國外勢力聯係不上汪聰康,覺得夏嵐風是其接班人,轉而聯係夏嵐風,這種事情,從沒有出現在夏嵐風生活中。


    夏嵐風表示,演戲這種事情,她可以演一輩子。


    她知道,也不會去理會。


    ……


    過了幾天,夏嵐風帶上律師,根據汪聰康要求,擬定好合同,再次見到汪聰康本人。


    幾天沒見,汪聰康更加老態。


    “你來了,合同擬好了嗎?”


    夏嵐風遞給他,合同擬的十分詳細,看得出來,夏嵐風是用了心思。


    其中,各種問題的應對,上麵都有表述,沒有占汪聰康任何好處,雙方完全是交易關係。


    汪聰康一邊翻看,一邊苦笑,“難為你列得如此詳細。”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隻是為了避免以後必要的麻煩,也不想有人會走到我麵前狗吠,我拿了他的東西。”


    他是誰,汪聰康一清二楚,他哭笑不得,“也不必如此。”


    “應該如此。汪先生,你該知道,夏嵐風曾經認認真真叫過你爸爸,可惜,你親手毀了她的真心。既然是利益交換,那就做到明算賬,一點不含糊。”


    “是汪家對不起你,如果當初……”


    “可別。”夏嵐風打斷汪聰康,“身在鑫新孤兒院的夏嵐風,才是真的夏嵐風,既然丟了,就當那個孩子沒了。我是夏嵐風,隻會是夏,嵐,風,不是誰的誰。 ”


    夏嵐風目光堅定,重重咬在“夏嵐風”三個字上,不出意外,看到汪聰康變了臉。


    他拿起黑色簽字筆,顫抖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夏嵐風貼心遞上印泥。


    ……


    汪聰康以三十多年前,殺害汪家村數條人命被提起公訴,最後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消息傳出,對夏嵐風造成一定的影響,卻又沒造成太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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