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突然理解了池家為何每三年都要舉行祭祖祭祀。


    這樣的百年世家,對風水和氣運的重視已經深深烙印在家族的骨髓之中。


    夏媛在安檢的細致檢查後,輕身坐在擺渡車的柔軟座椅上,隨著車輛的啟動,緩緩駛向璞雲宮深處的主樓。


    她目光遊移,細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訝異。


    原本以為這座曆經百年的璞雲宮,建築風格應該是古色古香,充滿複古氣息,卻不料眼前的景象竟與現代都市無異。


    那座巍峨的建築遠看竟如同一座法式歐洲城堡,宏偉而現代。


    司機從後視鏡中捕捉到了夏媛臉上的好奇與驚訝,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夏小姐,看來您對璞雲宮的興趣頗濃?”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古樹皮上的裂紋,透露出歲月沉澱的痕跡。


    夏媛轉過頭,目光落在司機那沉穩的背影上,輕輕笑了笑。


    “這樣壯觀的建築,任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我隻是有些意外,璞雲宮的現代感遠超我的想象,仿佛是近幾年才新建的。”


    司機一邊操控著車輛,一邊環視四周,解釋道:“璞雲宮的建築更新從未間斷,因此總能保持它的現代與時尚。不僅如此,”


    他抬起手指向遠處的山巒。


    “它還在持續地擴張領土。”


    夏媛順著司機指引的方向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如此龐大的建築群,竟然還在不斷地改造與擴建,這池家還真是有錢的令人難以想象。


    ——


    51區超維科技研究特區最深處的實驗室內。


    池梟靜靜地坐在一張經過特殊處理的沙發上,其表麵覆蓋著一層抗菌薄膜,反射著淡淡的冷光。


    一旁,alin實驗醫師,身著無菌防護服,頭戴透明麵罩,手中的動作熟練而謹慎,用著精密的儀器對池梟的手進行最後的毒性試驗。


    池梟的麵色沉著,表情幾乎未有一絲波動。


    但他的脖頸處筋絡因身體的輕微抗議而微微凸起,像是在皮膚下勾勒出的痛苦線條。


    他的牙齒緊咬,腮幫子微微鼓起,顯然是在用意誌力抵抗著身體的不適。


    冷色調的燈光下,各種高科技設備靜靜地運作著,顯示屏上的數據跳動著,記錄著試驗的每一個細節。


    alin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帶著些許擔憂,但她的手卻穩定而熟練地操作著,確保試驗的精確性。


    “池總,您感覺如何?”


    alin的聲音透過麵罩傳出,目光在池梟的臉上和手中的儀器之間來回移動。


    “如果您感到不適,請立即告訴我。”


    池梟閉著眼睛,另一隻手輕輕抵在沙發扶手上,似乎在緩解著太陽穴的壓力,同時耳機中江婉與夏媛的對話清晰傳入他的耳中。


    聽到alin的聲音,他微微點頭,聲音低沉而堅定,盡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繼續。”


    alin的動作沒有停歇,池梟也繼續傾聽耳機中的對話——


    “其實,你不妨試著接受池梟,他各方麵都那麽優秀,對你也足夠好。”


    夏媛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伴隨著勺子輕觸蛋糕的聲響。


    江婉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媛媛,感情的事,並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決定的。”


    夏媛的好奇心更甚,她壓低聲音問道:“難道…你心裏還放不下那個顧清?”


    江婉立刻起身,走到夏媛麵前,輕輕捂住她的嘴巴,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


    “小聲點,別讓我小叔的人聽見了。”


    池梟聽到這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似乎在嘲笑著江婉的天真。


    江婉拿開手,繼續說道:“我也沒那麽想他了,剛開始是挺難以接受的……”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迷茫。


    “不對,跟顧清沒關係,我接受不了池梟的感情是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把他當長輩,我怎麽可能對他會產生其他想法啊。”


    夏媛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那又怎麽樣?你們兩個又沒血緣關係。”


    江婉聽著夏媛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不滿地嘟起嘴唇。


    她伸出雙手,輕輕地捧起夏媛的臉頰,溫柔地揉了揉,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說:“媛媛,你這是來幫我出主意的,還是來給我添亂的?”


    話音剛落,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兩人四目相對,江婉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那麽,我問你,如果殷霍凱突然告訴你,他喜歡你,想要和你共度餘生,你會怎麽想?”


    夏媛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她重複著那個名字,聲音中帶著驚訝。


    “殷霍凱?”


    江婉肯定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沒錯,他是你的叔叔,這不就是一個完美的比較嗎?”


    夏媛的腦海中迅速閃現出殷霍凱那冷若冰霜、讓人望而生畏的麵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汗毛豎起。


    她與這位所謂的叔叔之間的交流向來稀少,每次見麵,對話從未超過五句,彼此間幾乎形同陌路。


    但,隻是稍微想象一下殷霍凱對她可能抱有的別樣情感,夏媛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硬。


    短暫的沉思後,有些局促地推開了江婉的雙手,臉上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確實是有點道理。”


    “殷霍凱在我心中始終是長輩般的存在,如果他突然表露出一絲對我的喜歡,我恐怕會嚇得魂飛魄散。”


    夏媛的話剛一出口,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她本是來幫池梟說話的,怎麽被江婉的觀點所影響。


    她連忙調整話語的方向,“但是,婉婉,這還是有區別的。殷霍凱和我有血緣關係,而你和池梟並沒有。你應該把池梟看作是一個與你毫無瓜葛的男性。”


    江婉不滿地交叉雙臂抱在胸前,對夏媛反駁道:“但在我看來,這並沒有區別。池梟對我來說,就是我的長輩,就是我的家人。”


    池梟聽到這,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沉重,牙關緊咬,發出微弱的聲響,極力隱忍著內心的不悅。


    長輩?家人?又是這套說辭!


    老子就那麽差勁嗎!


    她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其他感覺?


    耳機裏的聲音繼續,江婉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又說:“對了,前兩天我見到殷霍凱了,感覺他……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了?”


    江婉邊走回座位坐下回複夏媛的話。


    “我也說不上來,他平時那麽高冷的人,居然會和我開玩笑,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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