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池梟會一同前往,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讓她獨自回去。


    “好,我知道了。”


    池梟注意到她嘴角難以抑製的笑意,心中不禁有些許失落。


    “最好是。”他淡淡地說著,轉身向門口走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快去吃飯吧。”


    次日淩語國金港市——


    江婉輕手輕腳地推開車門,一絲涼風輕輕拂過她細致的麵龐,帶來了一抹清爽。


    抬頭凝視著江家的大門,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感。


    這扇門,曾經是她尋求庇護的港灣,現在卻成了她內心深處難以觸碰的痛楚。


    江家的別墅風格迥異於周邊的東南亞建築,它散發著江南水鄉的古樸韻味。


    白牆黑瓦,翹角飛簷,每一磚一瓦都沉澱著曆史的痕跡,彰顯著家族的顯赫。


    但對江婉來說,這些往日的美好已被仇恨的陰雲籠罩。


    那些曾給予她無盡關愛和溫暖的家人,如今都已慘遭不幸,隻留下這座空寂的宅院和滿滿的回憶。


    她緩緩地向大門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心碎的記憶上行走。


    吳添靜靜地站在她身邊,伸手按響了門鈴。


    然而,門後卻是一片沉寂,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院子裏傳來一個中年男子不耐煩的聲音:“誰啊?大清早的!”


    隨著聲音,一個隨意穿著拖鞋的男子出現在庭院中。


    景振海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對著李管家。


    “老東西,你沒聽見有人按門鈴嗎?啊?”


    但李管家似乎充耳不聞,依舊專注於修剪他手中的花草。


    在他看來,按鈴的不過是景振海那些酒肉朋友,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景振海見李管家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心頭火起,擺出主人的威嚴,大聲斥責。


    “嘿,老東西,我在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一個下人還敢給我擺架子?”


    但李管家依舊無動於衷,繼續他的園藝工作。


    門外的吳添不耐煩地連續按著門鈴,鈴聲讓景振海更加心煩意亂。


    他決定先去開門,之後再找這個不聽話的管家算賬。


    但當景振海打開門,看到的是吳添時,他不由得吃了一驚,還以為是池梟來了。


    立刻收起了剛才的囂張態度,然後目光迅速在吳添身後掃視,確認池梟不在,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景振海的隨即目光落在江婉身上,臉上的肌肉迅速調整出一個誇張的假笑。


    “哎呀,婉婉,你回來了?這次回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呢。”


    他的聲音裏摻雜著明顯的虛偽,仿佛流露出真切的關懷。


    但江婉早已洞穿他那層薄薄的偽裝。


    冷眼凝視著景振海,眼中曾經的溫柔已化作冰冷的寒霜。


    看到景振海那頭亂糟糟的頭發,身上隨意披著的睡衣,以及他那副懶散的樣子,江婉心中的不耐煩油然而生。


    牆上的時鍾已指向上午十點,這位所謂的“表舅”才剛剛起床。


    “這裏是我的家,我回來需要向你報告嗎?”


    話落,她便不再多看景振海一眼,徑自繞過他,步入了庭院。


    景振海被江婉的冷漠話語刺得心中不快,但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努力維持著討好。


    這些年來,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江家的資助,他自然不敢輕易得罪這位江家的小姐。


    他緊隨其後,試圖緩和氣氛。


    “婉婉啊,表舅這是出於關心,你如果提前說一聲,也好讓你表舅媽把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做好準備,對吧?”


    江婉對他的解釋嗤之以鼻,冷哼一聲,腳步未停,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在她看來,這位“表舅”不過是個貪婪的寄生蟲,若非顧念母親的情麵,她早已將他們逐出家門。


    就在這時,李管家一見到江婉,眼中立刻閃爍出驚喜與溫情的光芒。


    他放下手中的園藝工具,親切地呼喚。


    “二小姐,您回來了?”


    這句簡單的話語,如同春日裏的暖陽,瞬間融化了江婉心頭的寒冰。


    江婉望著李管家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心疼之情如潮水般湧來。


    僅兩年多未見,李管家竟蒼老了這麽多。


    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為了江家的瑣事日夜操勞所致,尤其是還得麵對景振海那難伺候的一家子。


    她輕聲詢問:“李伯,最近家中怎麽樣?”


    李管家笑著回應,但笑容中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二小姐放心,家中一切都安好,就是好長時間沒有看到您了,咱們都怪想您的。”


    江婉聽到這番話,心中的擔憂稍稍放下,微微一笑,“那就好,讓您費心了。”


    李管家感受到江婉的關懷,心中暖意頓生。


    “二小姐言重了,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應該的。”


    話音未落,他伸手拿起旁邊的掃帚,開始清掃修剪下來的枝葉。


    他接著說:“二小姐,您先進屋休息吧,外麵風大,不宜久留。等我把這裏打掃幹淨,立刻就為您泡茶。”


    江婉望著李管家彎腰勞作的身影,心中的疑惑逐漸加深。


    她忍不住說:“李伯,這些瑣事讓其他傭工來做就行了,您不必事事親為。”


    她轉過頭去,尋找其他人的身影,卻發現偌大的庭院裏空蕩蕩的,一片寂靜。


    江家作為顯赫的書香門第,宅院寬廣,每個角落本應有人打理。


    但此刻,這裏的寧靜顯得異常。


    江婉的眉頭緊蹙,她再次開口詢問:“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李管家停下手中的活計,眼神裏迅速閃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憂慮,仿佛在深思熟慮如何啟齒。


    而站在一旁的景振海,聽到江婉的追問,心頭猛地一跳,緊張的情緒在胸中蔓延。


    畢竟,江家的傭人被他暗中遣散,如今除了李管家,僅剩的不過是司機和兩名女傭。


    景振海在江家居住的這七八年間,池梟每年都會派人送來足夠的費用,供李管家妥善管理江家。


    起初,一切井然有序,即便江家遭遇變故,李管家依舊將家務料理得井井有條。


    然而,隨著江婉長期居住在池家,歸來的次數日漸稀少,景振海一家愈發肆無忌憚。


    不僅自視為江府的主人,甚至逼迫、威脅李管家將管理費用交予他們揮霍。


    景振海一家素來揮霍無度,縱情聲色,即便池梟提供的資金充足,也難以滿足他們的奢侈生活。


    為了拓寬財源,削減開支,他們不惜將江家多餘的傭人盡數遣散,以便為自己省下更多金錢。


    就在李管家準備坦言真相之際,景振海搶先一步開口,試圖以謊言掩蓋事實。


    “婉婉啊,這些瑣事你就不用勞神了。其他傭人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但你別誤會,我這都是出於好意。你表舅媽和我都是粗人,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平時都是我們夫妻倆打理家務,你看,家裏不也收拾得井井有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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