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梟的眉頭微微一挑,隨即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他擺了擺手,故作嚴肅地繼續說道:


    “吳添,你這是在考驗我的心髒承受能力嗎?下次再這樣,老子可要扣你工資了。”


    吳添一臉無辜地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笑了笑。


    “梟爺,我這不是沒想到您會這麽開心嘛,下次我一定提前報備。”


    阿勁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來,腦海裏突然想到些什麽,插話道:“梟爺,您這莫不是中了愛情的毒了?我看您這症狀,比喝了十瓶蜂蜜還要甜。”


    池梟聽罷,哈哈大笑,擺出一副大佬的姿態,拍了拍阿勁的肩膀。


    “你這小子,嘴巴倒是挺甜的。不過,這愛情的毒,我還真是樂意中。”


    他走到豪華的真皮沙發旁,一屁股坐下,整個人像是融進了沙發裏,那份輕鬆與自在,仿佛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阿勁和吳添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嘴巴不約而同地微微張開,顯然是被池梟的話給震住了。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咱們的梟爺終於迎來了愛情的春天!莫非是和江小姐修成了正果了?


    池梟看著兩人驚訝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正要開口調侃,目光卻不經意間落在了阿勁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真實的驚訝:


    “阿勁,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阿勁的反應有些遲鈍,他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委屈地看著池梟。


    “爺,我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剛才還和您說話呢,您這會兒才注意到我嗎?”


    池梟微微尷尬,輕咳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他剛才滿腦子都是江婉的影子,確實沒有注意到阿勁的存在。


    “誰讓你平時不多吃點,長得這麽瘦小,想要引人注意也難啊。”池梟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阿勁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加不悅了,他挺直了腰板,帶著一絲倔強和憋屈反駁。


    “梟爺,我都一米八了,哪裏瘦小了?再說了,我才十八歲,還在長身體呢,說不定過兩年長得比您還高。”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仿佛在為自己的身高辯護。


    “好了,別跟老子貧嘴了。”


    池梟收起了先前的輕鬆笑容,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嚴肅與冷漠。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查的那件事,進展如何了?”


    阿勁立刻收斂了嬉皮笑臉的態度,站直了身子,神情變得嚴肅而專注。


    他清楚池梟問的是正事,不敢有絲毫懈怠,便將調查的結果一五一十地報告給池梟。


    “梟爺,我找遍了整個南美洲,幾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但確實沒有找到江妄的任何蹤跡。”


    “一點線索都沒有?”


    池梟的眉頭緊鎖,原本搭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也放了下來,他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指尖相互抵著,顯露出他內心的焦慮。


    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再次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阿勁。


    “你確定沒有遺漏任何他可能的藏身之處?”


    “絕對沒有,梟爺。”阿勁語氣堅定,不帶有絲毫猶豫,“我的天眼技術是經過反複驗證的,絕對不會出錯。


    而且,在南美洲的那三個多月裏,我不僅加派了人手,還親自參與了搜索,每一個可能的角落都仔細排查了。我可以肯定,江妄真的沒有踏足南美洲。”


    池梟的眉頭微微舒展,但眼神中的疑惑並未完全消散。


    他深知阿勁的能力,但江妄的失蹤始終讓他如鯁在喉。


    他沉默著,心中的不安像是一股暗流,悄然湧動。


    池梟沉吟了許久,深吸一口氣,緩緩直起身子,向後仰靠在沙發背上。


    他的臉色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逐漸陰沉,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悅和煩躁。


    “老子找了他整整八年!除了南極洲,幾乎找遍了全球的每一個角落,難道江妄他媽的真在南極洲養企鵝不成?”


    吳添和阿勁對視一眼,他們深知池梟為了尋找江妄,不惜一切代價,耗費了無數心血。


    八年的時間,對於池梟來說,是一場漫長而煎熬的追尋。


    “梟爺,我說句話您別生氣。”


    吳添忍不住開口,他的性格直爽,話語未經深思便脫口而出,“這江妄說不定早就...”


    吳添的話還未說完,池梟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掃向他,那陰鷙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人的靈魂,嚇得吳添立刻閉嘴。


    他感受到池梟眼中的寒意,心中一緊,緊張地抿了抿嘴唇,再也不敢多言。


    “哼,就算是死了,也得給老子把屍體找出來!”


    池梟的聲音冷硬如冰,他的拳頭緊握,青筋凸起。


    “這麽多年,連個影子都沒找到,我不信一個人就能這樣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池梟說著,目光穿透大廳的窗戶,落在了那輪高懸的月亮上。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思緒似乎飄得很遠。


    他在想,江妄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真的如吳添所說,已經不在人世?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江妄精心策劃的局,而他池梟,一直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份不甘和疑惑,像是一團亂麻,在他的心頭越纏越緊。


    片刻沉默後,池梟轉過頭,目光銳利地落在兩人身上,冷聲吩咐:


    “關於此事的詳細情況,不可向婉婉透露分毫。若她詢問,隻說我們正在全力調查。”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警告,“若讓她知曉,後果自負!”


    “遵命,梟爺!”阿勁與吳添齊聲應道,語氣堅定,神態恭敬,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次日正午,陽光如洗,穿過藍得透明的天空,灑落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秋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絲涼意,卻依舊無法驅散空氣中那份沉悶的熱浪。


    理工大學食堂內,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坐著,交談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嘈雜。


    江婉和夏媛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窗戶,斑駁地灑在她們麵前的木質餐桌上,映照出一片溫暖的光影。


    就在這時,江婉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手機屏幕上,“顧清”兩個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顯眼。


    江婉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按下接聽鍵,聲音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緊張:“喂,顧清學長,怎麽了?”


    電話那頭,顧清的聲音像是被秋風撕裂,帶著壓抑的哭腔:“小婉,我媽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那聲音在江婉的耳邊回響,如同遠處的雷鳴,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江婉的心猛地一緊,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溫柔地安慰道:


    “學長,你先別急,阿姨的病情之前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麽會突然加重了呢?”


    顧清的聲音斷斷續續,他告訴江婉,自己在工作中接到護工的電話,說母親血脈不暢,等他趕到醫院時,母親已經進了手術室。


    聽到這消息,江婉心中泛起一絲疑慮,但顧及到顧清的處境和急切的心情,她決定立刻前往醫院幫忙。


    “學長你先別著急,我馬上到。”


    江婉掛斷電話,起身離開,她的步伐急促,仿佛要將心中的焦慮轉化為前進的動力。


    夏媛看著她焦急的背影,關切地詢問:“婉婉,怎麽了?是顧清出什麽事了嗎?”


    江婉簡短地回答:“他媽媽心髒病又犯了,我得去一趟。”隨後便匆匆跑出食堂。


    夏媛剛想勸阻,但根本來不及開口,江婉就跑出食堂裏,望著江婉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婉婉肯定又是去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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