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馮堂的老二叫馮炳輝,今年二十八了,比妹妹馮秀蓮大三歲。他一直跟著吳遠航辦鹽的事,後來國家把鐵務也交給了吳遠航來辦,吳遠航就讓馮炳輝主要負責這個事。


    在蠶盛國的同順鎮東麵的山裏,這裏有蠶盛國最大的鐵場。鐵錠進口回來的時候,先要在工部登記編號,稱斤驗收。然後用統一的價格,發往各地的鐵匠鋪,打造農具和武器。


    馮炳輝以鐵錠太重,難以運輸為由,隻是上報登記編號,不再驗收貨物,直接以同樣的官價運送到了各處的鐵匠鋪。他以次貨充好,從中拿了很多好處。這樣打出來的農具也是講究的能用,可是打出來的武器,一碰就折。


    就在馮妙元夏口練兵的時候,發現武器都是很脆,就問劉誌飛哪裏采購的武器,劉誌飛說是鹿泉天輝鐵匠鋪的。馮妙元讓他派人去查,是什麽原因,才知道是鐵錠的問題,就報了馮炳仁此事。馮炳仁是熟悉馮炳輝的為人的,自然知道是這個堂弟使的鬼,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不能不報。


    道守平知道了,大怒道:“這不是拿將士的性命開玩笑嗎?一個人怎麽能如此喪盡天良,不計後果?”。他立馬找來了吳遠航問話,吳遠航說道:“臣了解其為人,平時會貪一些小便宜,沒想到…。是臣失職,臣願意受罰”。道守平說道:“這幸虧沒開戰,要是開戰,你死一萬次都不夠”。吳遠航嚇的連忙說道:“是!是!”。


    道守平繼續說道:“我看你辦鹽有功,從不徇私枉法,你回家養老去吧,鹽辦交給你兒子吳寬海吧,你帶了他也有三年了,業務應該也熟悉了。一切事務,你不得再過問”。吳遠航連忙說道:“是!是!”。道守平說道:“你退下吧”。


    然後他召馮炳仁和馮炳輝上了殿,說道:“你們兄弟好大的膽子,竟敢幹這樣的事”。嚇得馮炳仁和馮炳輝一句話也不敢說。道守平繼續說道:“馮團不私情藏匿,舉報有功,功過相抵。至於你馮鐵辦,不要再負責鐵辦的事了,案子交給鹿泉縣衙,暫押大牢,不準保釋。馮團把這份信帶給鹿泉道辦,立即推薦人才補任鐵辦,從此鐵辦獨立鹽辦,專門設人管理”。


    不過幾日,各個縣的道辦都推薦了人選,最終取了何玉的舅舅陳冰。他在天水學堂學習的時候,就寫過一本《道論鹽鐵》。主張國鹽和私鹽,國鐵和私鐵並進的思想。國家以控製價格的辦法,以及量的關係,讓稅收最大化。這樣就能避免過於單一的供貨通道帶來的風險。


    道守平采納了他的這個建議,讓他著手去辦。陳冰組建了鐵購商會,統一安排價格,讓私人可以去采購鐵錠。這樣的競爭機製下,鐵錠的質量越來越高,甚至在妙讚國出現了一種重新慮錠的手法。重新濾過的錠,造出來的武器,鋒利無比,經久耐用。在以後的戰爭中,妙讚國的武器遠近聞名,反而又能出口武器給蠶盛國,真正做到了以鐵養鐵。


    這馮炳輝入獄以後,馮堂找到馮玄真,希望去縣裏求個情,從輕發落。馮玄真罵道:“我這快六十的人了,你讓我貼個老臉怎麽去說?就是說了縣長也未必答應,炳仁差點也被撤了職,這你不知道吧,縣長敢開這個口嗎?”。


    馮堂一句話不敢說,馮玄真繼續罵道:“叫你們把道德經悟一悟,哪怕是裏麵的一句話,也不至於弄成今天這個局麵。你們總是不聽,我行我素。現在我們家仗著妙如和親的功勞,是能保佑子孫太平幾年。世間的事情,瞬息萬變,萬一她那天不是蠶盛國的太子妃了呢?王上還會把你兒子發派到鹿泉縣衙嗎?你不懂,我現在告訴你,要是那樣,他直接就殺了。今天能到鹿泉縣衙,也是不想影響蠶盛國同盟的關係。你已經很走運了,你還不知足,你要作死你才滿意嗎?”。


    馮堂一聽這話,也就不敢再說什麽了,後麵一些事也收斂了很多,也是教育孩子防患於未然,不要再恃強淩弱,貪贓枉法。他的羊也養的沒幾個了,日子過的也略顯出了窘態,吳遠宏也不再跟他混了。吳遠宏的日子,也緊巴了起來,每年有吳彪寄回來的兵祿湊合著度日。兩個女婿也是不怎麽待見他的。


    吳遠航被革職以後,就回到了鹿泉縣的家裏。金鳳問道:“孩子他爸怎麽沒回來?”。吳遠航說道:“他接管了我的工作,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金鳳說道:“阿爹,我可不可以去看他幾天?”。吳遠航說道:“他鹿泉縣放鹽的時候,會回家的,你等他回來就是了”。金梅一聽公公這麽說了,也就不好開口了。


    話說馮妙元和金有妙第二天起來,馮妙元說道:“昨晚太困了,不小心睡著了”。金有妙說道:“那你是錯過了美麗的月光嘍”。馮妙元回道:“隻要你不錯過就行了,趁著月光,你這頭狼有沒有獸性大發呢?老實說,不許撒謊”。說完她用手指著金有妙的鼻子,用兩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她,微翹著嘴唇,一副很神氣的樣子。


    金有妙說道:“是郎,不是狼,既然說郎君郎君,那郎就是君子嘍”。馮妙元“哈哈”大笑著說道:“我信你個鬼啊,你又把我當珠兒哄呢”。金有妙說道:“珠兒今年也十二歲了,和你第一次來金山村的時候一樣大了,那已經哄不住她了”。馮妙元說道:“就是那個時候什麽也不懂才讓你哄了嘛”。金有妙說道:“明明是你脅迫的我,我才從了你,這會子咋是我哄的你呢?”。馮妙元說道:“這我倒想聽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麽脅迫你了”。金有妙說道:“那天我們到了傍河鎮,你當著他們幾個的麵,要我和你一起騎馬先走。我要是拒絕和你一起上馬先走,不是反而把事情弄的,比騎馬跟你先走更尷尬了嘛,你說我還有選擇嗎,你好大膽哦”。說完他托了托馮妙元的下巴。然後繼續說道:“不過我很欣賞你這樣敢於表達自己的性格,比不得我的膽怯和唯唯諾諾”。


    馮妙元說道:“哥哥不要這樣說,這沒有可比性,世間一切都是互補的。有強勢的就有弱勢的和它配,有嘮叨的就有安靜的和她配,有勇敢的就有膽怯的和它配。有領導的就有順從的和它配,有博學的就有不學的和它配,哥哥是博學的那個,我是勇敢的那個”。


    金有妙說道:“這回承認了吧,是你脅迫的我吧”。馮妙元說道:“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金有妙說道:“還說沒脅迫我,這回子就原形畢露了”。說完“哈哈”的就笑了。馮妙元假裝怒嗔道:“你這頭狼,你想吃肉了,還怪肉長了腿,尋了你不成?真不理你了,我要回夏口”。金有妙趕緊說道:“是狼想吃肉了,肉怎麽會長腿呢,是我錯了,錯離譜了。我的理不通,咋不回去了能城不?”。馮妙元“哈哈”的笑道:“成!這能成的很啦”。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一起規劃了高昌國的建設和西域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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