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馮妙元一行人,來到鹿泉縣,把馬拴到學院外,就進了學院休息。放暑假的學院,本來也沒什麽人,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大樹底下乘涼,沒事胡亂對著詩玩。大樹底下有木樁製成的桌凳。馮炳章帶著白衣少年去換衣服去了。


    馮妙元問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太子叫啥啊?”道國昌回答道:“他叫道國元,今年十五歲,比我小一歲”。馮妙元一聽,喃喃自語道:“又一個和我同字的”。道國昌說道:“同字什麽意思呢”。馮妙元回答道:“就是和我的名元字相同”。道國昌輕描淡寫的回道:“妙讚國名字取元字的,那不還得成千上萬呢,這有啥稀奇的呢”。


    道國昌繼續說道:“當今國王,他本來不是妙讚國出生的。他是東邊蠶盛國的王子,因為兄弟爭權,跑到了咱們這裏。就因為養的一手好蠶,又著有蠶道一書,被賜了國姓。三年前,他和我父親辯論治國的時候,以蠶入道,講了藏富於民的道理,著有《蠶道富國論》的奇書。他是儒家治國的親身受害者,故而以儒家的弊端又完善了咱們國家的權利製度。才有這幾年明顯的國家力量的強大”。


    馮妙元聽到這裏,搶著說道:“是比以前更加開放自由了,馬匹,馬車的出行,現在街上也是隨處可見了”。


    道國昌繼續說道:“在權利製度設計上,他還寫了一本叫《道行化微》的書,是國姓子弟學的,你們見不到的”。


    馮妙元問道:“我們國王叫啥名字?蠶盛國你去過嗎?”。


    道國昌說道:“我們國王叫道守平,本是蠶盛國王盛海濤的老三,盛海濤去世以後,老二盛秋豐繼位,迫害眾弟兄,他叫盛秋有,就跑我們這裏了。蠶盛國我沒去過,聽說有一條河,叫蠶桑河,北向南流入夏河。蠶桑河全境,聽說就是他們國土了”。


    馮妙元又問道:“太子道國元是有如何本事選為太子的?”。


    道國昌說道:“你可別小看他,我們這些國姓子弟都有評選太子的資格,怎麽唯獨是他呢,現在我們國家,就是女孩子,隻要賜了國姓,也有選太子的資格了,你莫不是想當國王,問這麽詳細”。話說到這裏,道國元和馮炳章回來了。道國昌就沒有繼續說。


    回來以後,道國元選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馮妙元問哥哥:“為什麽去這麽久?”。馮炳章說道:“他要看你寫的詩,就耽擱了”。馮妙元說道:“你那裏能有幾首呢,要看找本人才行呢”。說完話以後,不謙虛的看了道國元一眼。道國元憨笑著背過了臉,不敢看她。


    話說金有妙和金朵,金靈這個暑假,剛放假沒幾天,就打算回金山寨幫父母去幹活。馮炳章約了個日子大家聚一聚再回去。到了這天,他們就約在吳遠航家裏,知道是馮玄真家人,他們也不敢怠慢,做了很豐盛的一桌子酒菜。


    吳遠航說道:“該理說你們上學不能喝酒,這假期難得一聚,少喝幾口高興下也沒啥問題”。說著就給大家都滿了一盅,吳寬杏和馮妙元十二歲,也就沒倒。馮妙元搶著要喝,就也倒了一盅。


    馮炳章自從金山聚餐以來,也學馮秀蓮一樣,各處搜集了好多謎語,就說:“我們說謎語。我出謎,答不上來的你們喝,答上來就我喝”。馮妙元自然是不幹,就說道:“我們做詩,誰做不出來誰喝,做的不通也喝,這樣公平”。大家都同意了。


    然後馮妙元就說道:“我們就先以‘酒’為題開始吧,我先說”。緊接著她說道:“五穀豐登盛,瓊漿玉液流。月影杯中醉,仙娥世上遊”。隨著桌子轉,緊接著就是吳寬杏,吳寬杏說道:“五穀豐登盈,瓊漿玉液有。月影杯中碎,仙娥世上走”。


    馮妙元一聽,說道:“不行,你這是學我呢,喝酒,用大杯茶代替”。吳寬杏喝完,聽見金有妙說道:“杏紅蜜蜂在,花粉釀做酒。欲借一盅嚐,醉來與風舞。馮妙元一聽,哈哈笑道:“花粉釀的那是蜜,怎麽會是酒呢?就算是酒,一杯能醉人啊,我看有妙哥哥是甜的吧,不通!來喝酒”。金有妙解釋道:“古來就有桃花酒,杏花酒,你咋不知道呢”。馮妙元說道:“那都是人釀的,蜜粉釀的就是蜜”。說完“哈哈”的笑了。說道:“有妙哥哥你快喝”。金有妙喝了一杯。


    完了輪到金朵,金朵說道:“無字不成書,無酒不成席。杏酒高粱酒。詩酒共一杯”。完了馮妙元說道:“姐姐這是掉到酒窩裏了,還怎麽看書呢?不通,喝一杯”。朵兒抿了一口。


    就輪到金梅了。隻聽見金梅說道:“美味碗中菜,清涼杯中酒,勝似人間夏熱天”。馮妙元一聽:“姐姐做的,義理是通了一點,不押韻,也喝一杯”。完了金梅也喝了一杯。


    緊接著是金靈,金靈說道:“冬山觀雪霧,夏窗聽雨聲。閑來酒中話,年年有今豐”。馮妙元一聽,這是祝福的話語,就沒有反駁她,說道:“做的真好,我陪姐姐一起喝一杯”。馮炳章立馬說道:“我看你是誰都叫姐姐,她倆可是姑侄呢”。馮妙元說道:“在我這裏比我大的都是姐姐”。


    輪到馮炳章,馮炳章說道:“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都是我喝,我還是先喝一杯算了”。說完喝了一杯。輪到吳寬勇,他說道:“酒置夕陽人滿誌,驚起飛鳥趕餘輝。男兒就應鞍馬上,不戀俊霞不戀醉”。馮妙元平時和他一起練馬,知道她騎術最好,將來大概是個國家武備的人才,也不敢調侃他,說道:“很妙,我敬吳兄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輪到吳寬海和方祖蕊她倆,還沒等吳寬海說呢,方祖蕊就搶著說道:“妙兒姐幫我做一個”。馮妙元說道:“那你們倆直接喝一個,不做了也行呢”。然後他倆就各自喝了一盅。就這樣,眼看天色漸晚,他們就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金有妙,金朵,金靈,金梅他們雇了一輛馬車到傍河鎮,然後打算步行上山,再繞幾道山梁也就到金山村了。這樣可以節省一些錢。馬車到傍河鎮時,他們剛好看見馮妙元和馮炳章練馬在鎮上閑逛。妙元一看,高興壞了,說道“我也要去,哥哥回去告訴阿母,我去金山村找阿爹了,讓他不用擔心”。馮炳章一聽,知道妹妹決定的事阻止不了,也就答應了。


    可是隻有一匹馬,他們五個人,馮妙元說道:“有妙哥哥,我們騎一匹馬先走,我還很多問題問你呢,金朵姐姐他們慢慢來吧”。雖然感覺不妥,金有妙也沒過多猶豫什麽,反而把事情弄尷尬。就這樣,金有妙坐馮妙元後麵,騎馬先行了。


    馮妙元問道:“道德經裏說,小國寡民,要不要使國家大起來,如果大起來了,又如何治理呢?”。金有妙回答道:“人的身體要正常工作,那比國家正常運行要複雜好多倍不止。你看身體是怎麽正常工作的呢?”。


    馮妙元回答道:“用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互相配合來正常運行”。金有妙反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六根不爭權呢?”。馮妙元回答道:“它們本就是道自己本身”。金有妙說道:“是噠,就是這個道理,國家變大不怕,分六域而禦之,六禦之主即為國家之主,則國不亂”。


    馮妙元問道:“怎麽才能實行六域之主為國家之主呢?”。金有妙回答:“就像眼耳鼻舌身意一樣,隻因不知有道,所以能正常工作。六地之主若不知有王,就能行為國家主人。不會私我而奉上級”。


    金有妙說完,一陣夏風吹過,從馮妙元那裏散發的氣息,比金山村的春杏還讓人著迷,香氣撲鼻而入。金有妙說道:“這風吹過來真的好香啊,沒想到騎馬這麽好玩”。馮妙元隻是一笑,沒有說話。


    轉眼他們來到了山梁,梁上開滿了很多狗蹄子花兒,這是農人的叫法,不知道學名叫啥。馮妙元看見滿山零灑的的花朵,說要下馬摘一些。金有妙就跟著她上了山梁。馮妙元很是開心,來來往往的摘了好多。


    話說這種花,它的秸稈很長很柔軟。可以用來編花冠。金有妙說道:“你把花給我,我教你怎麽玩”。然後馮妙元把花給了金有妙,金有妙不一會就編出了一個花冠,戴在了馮妙元的頭上。馮妙元問金有妙:“有妙哥哥,好看嗎?”。金有妙回答道:“好看,真好看”。馮妙元繼續說道:“可惜忘帶鏡子了,要不然我也可以看看”。


    他們並排的坐在山梁最高處,馮妙元甩打著馬鞭,說道:“這裏好美啊”。遠處山頭上白雲悠閑的飄蕩著,一陣遮住了太陽,一陣又放開了太陽,層巒疊嶂的山頭,斑斑點點的點綴著無數流動的影子。影子不時的流過他們的身處。也讓夏熱的山頭有了些許期待。馮妙元枕著金有妙的胳膊說道“這白雲的影子為什麽不一直留在這裏呢?,這樣就不熱了,我們可以一直坐在這裏”。


    一陣輕風吹過,撩起了馮妙元的長發,她圓圓的臉蛋更加迷人。青絲舞動的節奏就像聽到了美妙的音樂。從不曾散失的香味就像置身於花的海洋。馮妙元抬頭望向金有妙,說道:“有妙哥哥,你想什麽呢?”。


    金有妙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美好的東西,就如同這不曾駐足的雲影,你如此美麗,怎叫人割舍”。馮妙元說道:“哥哥,你是一個明道的賢人,怎麽能期待世俗的無常呢?你的妙元妹妹,與道同在”。


    遠處的禾苗,正是蔥綠的時候,潑灑在山坡上,豌豆花,苜蓿花,點綴在綠裝叢中,很是壯觀。農人的煙囪中,時不時的會冒出一縷青煙,直上雲霄。應該是帶走了農人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但帶不走有妙的相思和恐懼。這五年的悟道,或許就像妙元說的那樣,他不再怕失去,但眼前的她,怎能割舍。


    布穀鳥的鳴叫聲,時不時的從某個角落傳出,蕩滿整個山穀。烏鴉成群結隊的掠過一道道坡埂,傳出“嘎!嘎!”的叫聲。有妙不由的抓住了她的手,凝望著遠方。就像父親接他入城時那般。他才知道,有些事,提起來了,就不容易放下。就好像隻有妙元纖纖玉手的熱溫,才能詮釋道的永存。


    金有妙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馮妙元頭離開了他的胳膊,說道:“走,你拉我起來”。他們來到了一處豌豆地,這個季節,豌豆的青莢是直接可以吃的。


    金有妙說道:“來,我教你怎麽吃”。他把豌豆莢拿在左手上,平立起來。然後用右手的大拇指在中間棱線處一擠壓,豌豆莢裂了開來。中間露出六七個青色豌豆,放到嘴裏,甘甜多汁。然後把豌豆莢殼反過來一剝,最外麵的青皮就會剝下來,再放到嘴裏。這樣,一個豌豆莢就吃完了。


    馮妙元學著他的動作做了起來,看出來她吃的非常開心。他們一邊吃,一邊往兜裏裝。裝的沒地方裝了,馮妙元拉著金有妙的手說道:“走啊,裝不下了”。露出一臉滿意的神態。


    他們來到拴馬的大樹下,金有妙說道:“我能坐前麵試一試嗎?”。馮妙元說:“馬這東西,會認生,你還是坐後麵吧。咋滴!你怕摟到我呀,我不怕你怕啥呢”。金有妙晦澀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扶妙元上了馬,他坐在了後麵。一馬雙人,隱沒在山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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