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一時之間竟有些錯愕,看著霍景言那張因憤怒而緊繃的臉,下頜線緊繃得仿佛能割破空氣。


    “你就這麽不在乎我的感受嗎?竟然還跑去和前夫廝混……”


    “啪……”


    我揚起手,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咄咄逼人。我的手指微微發麻,但語氣卻異常堅定:“霍景言,你現在清醒點了嗎?”


    我本以為那一巴掌能讓他冷靜下來,至少能讓他稍微收斂一些,可沒想到,他卻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變得更加瘋狂。


    他陰沉著臉,一步步朝我逼近,那雙眼睛裏充滿了危險的光芒。


    “你……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他低沉地咆哮著,一把攬住我的腰身,力量大得讓我幾乎窒息。


    “霍景言,你放開我!”我驚慌失措地呼喊,但聲音卻被他狠狠地壓在了身下。


    他強行把我推進臥室,一把將我按倒在床上。我看著他那雙憤怒的眼睛,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你可真是……讓我進退兩難啊。”


    他聲音低啞,帶著一絲自嘲和無奈,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即將被他征服的獵物。


    我感到頭暈目眩,全身無力,卻又不甘心地掙紮著。


    我廝打著他,動作毫不留情,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發泄在他身上。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打濕了枕頭,也模糊了我的視線。


    霍景言的身體微微一滯,他看著我,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停止了動作,任由我在他身上撕扯、拳打腳踢,仿佛在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我的痛苦和絕望。


    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傾瀉而出。


    我哽咽著,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憑什麽……”我低聲哭訴著,“憑什麽這個世界對我這麽不公平……”我不再掙紮,隻是默默地抱住自己,任由淚水不斷地從眼眶滑落。霍景言或許也意識到了他今晚的態度有多惡劣,開始低聲道歉:“對不起,我……”然而,我並沒有理會他,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我不斷地擦拭著眼淚,但眼淚卻仍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


    霍景言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溫柔。


    他伸出手,想要幫我擦去臉上的眼淚,但我卻狠狠地拍開了他的手,然後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痛得皺了皺眉,但卻沒有動,隻是任由我咬著。


    我抽噎聲不斷,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和委屈,耐下性子輕輕安撫著我。


    “消氣了嗎?”


    過了一會兒,我緩緩鬆開了緊咬著他小臂的牙齒。


    他的小臂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血痕隱約可見,但並未破皮。我移開視線,獨自在一旁靜坐了片刻,試圖平複自己紛亂的心情。


    在這段時間裏,霍景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默默地守候在我身旁。當我終於穩定下情緒,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他似乎讀懂了我的沉默。


    他試探性地換了一隻手,將小臂再次遞到我麵前,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耐心:“如果心裏還不痛快,就繼續咬我吧,直到你完全消氣。”


    我悶著聲音,帶著一絲賭氣與無奈回應道:“我又不是小狗,哪會一直咬人!”


    我的聲音因剛剛的哭泣而略帶沙啞,鼻音濃重。


    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們之間的緊張氛圍便煙消雲散,仿佛剛剛那場激烈的爭執從未發生過。


    而哭過之後,我確實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終於明白,為何人們常說“想哭就哭吧”,因為將不甘與痛苦徹底發泄出來,真的能迎來心靈的解脫,讓明天重新充滿希望。


    離婚後,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但如今失業的打擊讓我倍感空虛與迷茫。然而,在這一刻,至少我比上午更加釋然,內心不再那麽沉重。


    霍景言見我情緒有所好轉,唇角揚起一抹真摯的微笑。我望著他的笑容,心中突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這張臉配上這樣的笑容,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魅力,仿佛帶著一種斯文敗類的禁欲氣質。


    但這樣的念頭剛一閃現,我便迅速將其驅散。


    禁欲?哼,他更像是那種縱欲無度的人!


    我暗暗在心裏嘀咕著,同時也不禁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


    “真的沒事了嗎?”


    霍景言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我們之間的動作如此自然,以至於我此刻並未意識到這種親昵有何不妥。


    我搖了搖頭,努力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我沒事了,你走吧。”


    “走?”霍景言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我為什麽要走?”


    我望向他,語氣平淡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林川為什麽會和我在一起嗎?”


    霍景言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現在願意說了?那就說吧。”


    我深吸一口氣,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前陣子,薑海洋因為欠錢被人追債,所以找到了林川。林川幫他還了錢,所以現在林川是我的債主,我需要還錢給他。”


    “至於今天,我隻是想去福利院散散心,卻沒想到在那裏碰到了林川。他正在給福利院送資助物品,結束後,他順路送我回了家。事情就是這樣。”


    說完,我抬頭看向霍景言,他的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輕輕地推了推他,想要結束這場對話,“我解釋完了,你回去吧。”


    我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剛剛的情緒崩潰讓我有些狼狽。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否還能被稱為“體麵”,但我真的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然而,霍景言卻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和探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送物資的小事,是不用林川親力親為的。他通常會派助理去處理這些事情,怎麽這次還親自去了?”


    我知道他在懷疑什麽,但我也清楚,有些事情,解釋再多也是徒勞。


    我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信不信由你。我和林川已經徹底翻篇了。我也不會再去糾纏他。所以,你不需要為了溫安安而監視我。”


    提到“溫安安”這個名字時,我刻意加重了語氣,並稍作停頓,我知道他能理解我話中的深意。


    霍景言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似乎被我話中的刺給紮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


    緊接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


    “你欠了林川多少?”


    我剛要開口,卻被他緊接著的話打斷。


    “這錢,我來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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