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黎術人走了。


    陳纓與左氏姐妹倆也在滅火之後的半個時辰後回了府邸。


    陳纓也不知道黎術要做的事情做成了沒有,略有些操心,又怕這火將自家人傷了,所以到了之後,左右張望了一會兒,不見有異樣,才稍微鬆口氣。


    “你們家竟然著火了?”左元兒眼神卻是一亮,“黎術該不會被燒死了吧?”


    她這半日與陳纓聊得還算不錯。


    比起黎術,陳纓要規矩地多,少有反駁之詞,這人出身差,和她想的一樣,沒見過好東西,瞧了任何稀罕物,都兩眼發直很是好奇的樣子,滿足了左元兒內心的驕傲。


    “左姑娘放心,我表妹也有些身手,沒那麽容易死的,家中燒成這樣,住不了人,應該是搬出去了。”陳纓也沒和對方置氣,心平氣和地說著。


    陳纓也不想和左元兒吵起來,萬一以後還需要她調虎離山的話,翻了臉就很難再開口將人請出去了。


    左元兒輕哼了一聲。


    下了馬車之後,管家便迎了上來。


    “怎麽回事兒?到底是什麽東西燒了,味道這麽臭?”左氏立即問道。


    管家一臉悲苦,將情況說了。


    陳纓抿了抿嘴,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今兒這風向……恰好都往咱們這院子裏飄,以至於那煙氣、柴灰都被吹落到咱們這邊來了,小人已經讓人盡快打掃了,隻是這味道……一時半會兒怕是去不了。”管家悲痛又道。


    左元兒一聽,氣得跳腳:“那我養的那些花兒呢!?”


    “髒了不少……”管家有些緊張道。


    陳纓一聽,也不開口告別了,而是趁著對方正打探情況的時候,立即抽身離開,跑得飛快,生怕被這些人抓回去賠償損失。


    等左元兒回頭要罵人的時候,已經瞧不見陳纓的人了。


    左元兒隻能將火憋了回去,急忙回家瞧瞧自己院子裏種植的那些寶貝,可這一看,心都要碎了,那些名貴的品種,此刻散發著怪怪的氣味,柴灰沾染在上頭,都清掃不幹淨。


    管家還說,那家人在屋子裏藏了豬糞……


    左元兒一想到這空氣裏頭沾染了那種惡心的東西,頓時臉都黑了。


    “我不要住在這兒了,快叫人去重新租個院落!”左元兒有些受不了。


    “小人已經都安排好了,您和夫人現在便可以動身前去,隻是家中糧食財物多,一時半會兒也挪不了,且這個時候開庫房搬東西,那些物件上難免也會沾染一些氣息……”管家連忙說道。


    左氏皺了皺眉頭:“元兒,那咱們便先出去湊合些日子,等這味道散盡了再回來就是了,這處房子已經是整個嶧城最好的了,不宜再動。”


    左元兒雖覺得惡心,但也好點頭應下來。


    “這個黎術真是個掃把星,他們家著火,竟然連累我們一起倒黴!”左元兒煩躁地說道。


    她才說完,曾閑儒幾個也回來了。


    了解之後,也一樣發了一通火,暫時住去了別的地方。


    “這等礙眼的人,很快就會徹底消失了,再忍她一時而已。”曾閑儒冷哼一聲,“元兒,你也別放在心上,不過就是些花草而已,重新再栽種一些就是了。”


    左元兒愣了一下:“曾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曾閑儒看了她一眼,瞧著她這單純的樣子,笑著說道:“沒事兒,就是覺得黎術性子張揚,屢屢得罪新守衛,必然會有人容不下她,她遲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今日是有什麽麻煩嗎?”左元兒好奇問道。


    “黎術的人,今日又砍死了我們三個新守衛。”曾閑儒聲音冷冷的,“今日那些新守衛的隊長們也已經忍到極致了,都要讓我給個交代,若是黎術不死,咱們這招安之事,困難重重。”


    “又殺人了!?”左元兒聽得心驚膽戰,“這次又是什麽理由啊?”


    “黎術下發的那些條例中,明令禁止新守衛夜宿青樓和賭坊,否則便會罰板子,今日一早抓的那幾個人裏,有三個不僅犯了禁,而且還反抗抓捕,言語冒犯,羞辱了黎術,對方借此殺雞儆猴。”曾閑儒道。


    這種事兒,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左元兒愣愣地聽著。


    “黎術都已經警告那些人這麽多次了,怎麽大家夥還這麽不聽話啊!那二十條例也沒那麽難遵守呀?怎麽就做不到呢!?真都是一些廢物,比咱們帶過來的護院差多了!”左元兒嫌棄道。


    她聽過那些條例,其實挺合理的。


    黎術人雖然討厭,但那些要求也不是沒道理。


    既然做了新守衛,拿了銀子,自然要更正自己的身份,不好再和以前一樣了。


    他們給的銀子還不少呢!


    “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還能怎麽辦?這些護院都是咱們各家精心挑出來的忠仆,人數有限,上不了戰場!也隻能利用這些馬賊了!”曾閑儒有些煩躁地開口。


    他的語氣有些不善,讓左元兒嚇了一跳。


    左元兒看著他的眼神也閃過了幾分陌生。


    她……也沒說不合適的話吧?曾閑儒竟然對她這麽凶!?


    她哼了一聲,不高興地扭頭就走,曾閑儒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又急忙跑上去哄,臉上擠出了微笑,可心裏也開始厭煩。


    他這一天,先是和黎術的人周旋,又和那些新守衛的隊長們交流,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回家之後,還要哄左元兒,很難不生氣。


    左元兒也沒氣太久,因為她發現,自己有些不敢動怒了。


    在曾大哥幾人麵前,她竟然忍不住地變得小心起來。


    “你們……是不是要殺了黎術啊?”趕往新住處的路上,左元兒還是忍不住地開口詢問,“我剛才聽出來了,你們似乎是想讓那些新守衛動手殺了她。”


    曾閑儒也不瞞著了:“沒錯,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過兩日就動手,元兒,你該不會是同情這種人吧?”


    “怎麽會!”左元兒連忙喊了一聲,隨後氣息弱了幾分,“黎術真的特別討厭,確實該死,你們要動手……我肯定是不會攔著的。”


    隻是,左元兒內心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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