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爭玉終於知道為什麽程冕會屢屢上當了!


    眼前這姑娘強硬、自我,臉皮還厚。


    像他們這種人,在乎尊嚴、在乎家族更在乎祖宗名譽,然而黎術她隻在乎自己。


    他忍不住想,若他和黎術是一樣的秉性,當會如何?


    他定能戰無不勝,什麽監軍,早就無聲無息地沒了……隻是雖說那樣很好,可他終究不是黎術,保護家人是他原則,他、甚至是任何一個主將,都不可能像她這樣豁得出去。


    “榮將軍,馬家的事情,你們打算如何處理?”黎術也沒忘打聽道。


    “這幾日你便知道了,到時候,馬承霆與楊副將會有一場比鬥,你若是感興趣,也可以瞧一瞧。”榮爭玉覺得有些可惜,他本打算讓黎術在馬家的事情上露原形,以此讓程冕長個記性的,可如今……


    他和黎術不過是吃了一頓飯,就答應幫她充臉麵了。


    他恍惚發現,此刻的情景,和他原本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馳了!


    不知不覺間,他也被牽著鼻子走,而且雖說如今他瞧著黎術時,的確還會忍不住地生氣暴躁,但竟然少了幾分防備?!


    這是為何?!


    榮爭玉自己也想不明白。


    黎術一樣不明白,畢竟馬家父子犯了錯,還有什麽好等的?直接處置了便是……


    但這軍中之事她說了不算,也隻能多幾分耐心。


    接下來兩日,黎術在軍醫營幫忙,第三日,被人請到了一處熱鬧地。


    不少士兵圍成一個圈,裏頭站著馬承霆。


    韓副將見她興致缺缺,說道:“黎姑娘,我們將軍年少的時候時常被人挑釁、質疑,他一次又一次地打敗別人,又立下戰功,這才能走到今日的地位,這個馬承霆大言不慚,以為我們將軍靠得隻是家世,將軍自然要讓他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吧?”黎術笑著道,“怎麽不見馬校尉?”


    “馬校尉以公謀私,且縱容其母收取賄賂,昨日被將軍軍法處置了,一會兒人就被抬過來了。”韓副將又道。


    “打得很重?”黎術眼神一亮。


    “我們將軍本是要將人直接處死的,但這個馬校尉本事還挺大,竟然和監軍身邊的人說上了話,不知道是怎麽惹了對方高興,監軍的意思是懲戒一番就可以了,說他們父子都是人才,不必趕盡殺絕。”


    “……”黎術嘴角抽動了一下,“這種小事兒,監軍也要管?”


    “監軍……和咱們將軍不睦,故意作對而已。”韓副將小聲又道。


    黎術更氣了。


    有些人,可真是該死啊。


    “我們將軍也不是沒脾氣的,他說了,今日隻要馬承霆能贏了楊副將,馬校尉就能活,可監軍說楊副將身份高本事大,欺負一個年輕人不合適,所以便改了規則,最終商定,馬承霆自己從破山軍中挑選對手,隻要能在這裏堅持一個時辰不認輸,便可為他父親贖過。”韓副將又道。


    黎術撇了撇嘴。


    這個監軍的確是和稀泥,故意招惹這軍中的將士呢。


    黎術都想去將那個監軍砍了。


    “這監軍究竟是何許人也?”黎術悶聲問道。


    “此人是太後的胞弟,年紀和咱們將軍差不多大,這些年咱們將軍一路爬上了主將位置,京中很多年輕人都羨慕嫉妒著呢,他們不知道軍中凶險,隻覺得將軍這功績都是混上來的……”


    “監軍便是如此,因年紀相仿,以來就和咱們將軍作對。”韓副將也很無奈。


    黎術眉頭皺地更緊了。


    這種礙事兒的人,應該讓他快點去死才對。


    邊關氣候不好,敵人也多,隨便設個陷阱讓他身首異處,很難嗎?


    不過……黎術也知道,這些將軍,包括主帥,在京中幾乎都有親眷,家人在別人手上,當然是不敢亂動的,而且監軍……


    應該代表著朝廷的臉麵,所以才會讓人這麽憋屈又窩囊。


    “既是監軍提議,那他應該會來觀戰吧?”黎術也想瞧瞧那人長什麽樣。


    “他……嫌咱們這些將士臭烘烘地,除非必要,否則是不會湊這樣的熱鬧,不過他身邊倒是有些狗腿子,喏——楊副將旁邊守著呢,若是楊副將插手比鬥,立即便會被報上去。”韓副將也有些無奈地說道。


    黎術看了過去,的確是瞧見了兩個穿著不太一樣的男子。


    “若此人一直插手軍務,對邊關戰事很不利。”


    “是啊……”韓副將歎了口氣,“不過好在……咱們主帥足以震懾他,他最多也就是和榮將軍作對而已,倒是不敢在戰事上指手畫腳,主帥說了,那些無傷大雅之事,就由他去,但大事上,不必給他顏麵。”


    可黎術聽著這話,感覺到的卻是一種無能為力的退縮。


    人是很容易得寸進尺的。


    黎術覺得自己這一趟是真沒白來,對軍中的情況多了解一分,她想要快速賺錢的想法便越發強烈。


    很快,比鬥開始了。


    馬校尉才被打過,後背滲著血,傷得挺重,但並沒到絕望的地步。


    而馬承霆環顧一周,選了個看上去瘦弱一些的士兵,二人打了起來。


    四周觀戰的士兵都是從破山軍裏隨機挑選的,這些人有些擅長近戰有些適合遠攻,本事各不相同,所以馬承霆堅持一個時辰的希望很大。


    此刻也沒有所謂的點到即止,黎術瞧見雙方都用了十成的本事。


    不過馬承霆如今被逼入絕境,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刻,隻怕都沒那麽容易認輸。


    他的戰意明顯更勝一籌,而很快,黎術也從人群的竊竊私語中得知,被他選中的那個人,乃是破山軍裏、負責探查地形的哨兵,所以武力值確實不高。


    馬承霆也是有備而來。


    那哨兵知道自己本事不大,所以當明顯落後的時候,便連連後退,滿一刻鍾之後,便準備認輸叫停。


    然而馬承霆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幾乎是拚命上前,打腫了對方的嘴,試圖多糾纏一會兒。


    一個人最少上場一刻鍾,若他能讓這人多陪他再練一刻,那他贏得可能就更大幾分。


    甚至,他寧願將人打死,也不想聽到對方求饒認輸的聲音。


    韓副將皺著眉頭:“心思歹毒,真不是個東西!”


    “前方是死路,一個想活的人,自然會鏟除眼前所有的障礙。”黎術對馬承霆的反應並不意外。


    隻是黎術往人群中看了看。


    破山軍是項將軍交給榮爭玉的兵,可信程度是比較高的,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收買,而馬承霆想要認清他們每個人能力,不太容易,除非……


    有人暗中做好了標記,提前選出一些近戰能力不強的士兵,以此來確保馬承霆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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