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秦王宮。


    “終於處理完政務了,本王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


    秦淵坐在王座上,望著窗外風景,神色輕鬆愉悅。


    桌案上是堆積如山的紙張,每一件事情秦淵都親手把關。


    這些日子,他幾乎天天待在秦王宮內忙於政務。


    也該到放鬆的時候了。


    “北涼目前發展穩定,就差最後臨門一腳,隻要把北涼的商品流入整個東方大陸,北涼子民皆可無需在用以工代賑的方式生活了。”


    到目前為止,整個北涼百姓幾乎人人都是以工代賑,建長城,種地,修路,挖河養水產...等。


    想要發展北涼,重點就是打通經濟,促進商品流通,為北涼百姓創造更多工作崗位。


    隻有這樣,百姓們才會自立自強,北涼也會真正的富裕起來!


    現在北涼披甲兩百萬大軍,看似兵鋒所指,強極一時。


    可是,一旦發生什麽天災人禍,糧食等農作物減產,後果特別嚴重!


    所以,開辟北涼商道,誌在必行!


    “唉,隻可惜,齊州江東郡沒有攻下。周瑜和甘寧操練水軍還得等上一段日子。”


    “如若不然,本王倒是可以走海運,讓西方人見識一下來自東方的震撼。”


    秦淵惋惜一歎。


    正在這時,文天祥敲門走了進來。


    他麵帶喜色,朝著秦淵行了一禮。


    “王上,您那個六天免簽入境的方法太好了!北涼的名號在東大陸已經是如雷貫耳!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國家的使臣來到北涼。”


    文天祥萬萬沒想到,僅憑這一計謀,就能讓原本荒蕪一片的北涼徹底熱鬧起來,成為所有國家眼中的香餑餑。


    秦淵放下手中茶杯,嘴角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今天是他們可以重新進入北涼的日子,本王很期待這些人的反應。”


    聽到秦淵說起這個,文天祥似乎是想到什麽,笑容收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王上,不如我們放開六天入境免簽的規矩吧。”


    “雖說我們借著這個規矩的噱頭,讓北涼快速火遍整個東大陸,但各國商隊還有使臣都對我們頗有微詞。”


    “直到現在,仍然有一大部分商隊放下狠話,說商隊應該享有特權,為什麽北涼非要六天後趕他們走,要是惹急了他們,寧可永世不來北涼。”


    “若是如此,我們北涼恐怕要損失一大半商隊的支持...”


    聞言,秦淵輕抿茶水,冷峻臉龐露出不屑笑容。


    商隊是什麽玩意,他自然在清楚不過。


    小商養家糊口。


    中商走私販賣。


    巨商踐踏律法。


    雖然現在大乾對北涼的封鎖已經形同虛設,可大乾真想對商人動手,還是有一百種方法。


    那些商人心裏麵跟明鏡一樣清楚,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冒著掉腦袋的風險,鋌而走險來到北涼。


    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六天入境免簽,這項規矩不可更改。任何人,一但在北涼停留超過六天,必須立即驅逐,若是強行停留,錦衣衛有權將之關入大牢判刑。”


    秦淵淡淡道。


    一席話讓文天祥驚住了。


    這難道不是當初臨時提出來的噱頭嗎?


    怎麽現在還當成真正的規矩來實施行動?


    其實這也並不怪文天祥不理解,畢竟六天免簽這項規定的思想太過於超前了。


    完全背離了人類基本思考模式。


    不止是文天祥,就連整個東方大陸的商人全懵逼了。


    所有人都在懷疑,秦王的腦回路是否正常。


    銀子都送到家門口了,還將他們趕出去。


    他們想罵街,想轉身一走了之,可是卻又舍不得北涼的好東西。


    就好似一個人,突然享受了六天神仙般日子,一下子又落到地獄。


    這種感受,讓人抓心撓肝的癢,整夜都會睡不著覺。


    這是一場光明正大的陽謀。


    秦淵看向文天祥,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要不我們賭一把?”


    文天祥一怔,不明所以,“怎麽賭?賭什麽?”


    秦淵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一襲黑龍袍襯托他那挺拔修長的身姿。


    “如今六天時間已過,就賭那些說永世不來北涼的人,今天會不會進入北涼。”


    “若本王贏了,本王的政務暫時由你來處理,本王得給自己放假。”


    文天祥臉上巨變,躬身拜倒,連忙說道:“王上,身為君王不可荒廢朝政,君王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似乎是猜到文天祥要說這句話,秦淵一撫額頭,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沒辦法,文臣太少了。


    光憑文天祥還不夠。


    秦淵還把兩個釣魚佬,袁天罡與劉伯溫也拉了出來。


    三個人一同治理北涼,這才讓秦淵有了喘息之機。


    至於為啥不用桃園三毒士。


    秦淵害怕以後北涼不會在出正義熱血之士,而是一個個羽扇綸巾,笑容溫和的老硬幣。


    “如今北涼已經穩定下來了,本王無需過多操心。”


    “若是這一次本王輸了,本王滿足大家的要求,立即納妃。”


    文天祥頓時眼睛一亮。


    “王上,一言為定!您隻要納妃,納多少個都行!萬一沒有合眼緣的,微臣這就為王上舉辦選妃大賽!”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禦書房內突然吹起了幾縷微風,這股風很輕柔,但卻讓人感到一絲涼意。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們一黑一白,對比鮮明。


    其中一位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鬥笠,臉上戴著一張鬼臉麵具,身姿挺拔,霸氣側漏。


    另一位則身著白色玄袍,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溫和謙遜。


    “參見王上。”


    兩人躬身一拜。


    秦淵擺擺手示意他們平身。


    隨後朝袁天罡問道:“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袁天罡嗓音依舊低沉沙啞,但他看向秦淵的眸光卻充滿了柔和。


    “多謝王上關心。經過華佗醫師的治療,暫時已無大礙,隻需調養一段時間,便可抑製住反噬之傷。”


    “隻不過...最近微臣無法為王上繼續卜卦了。”


    他的語氣帶著惋惜。


    要不是泄露天機,反噬太重,他好歹也在卜上一掛,看看北涼未來的發展。


    秦淵嘴角抽了抽。


    劉伯溫滿腦門黑線。


    感歎大帥就是勇。


    連他都不敢隨意算的天機,說算就算,還把天機泄露出去。


    現在還能站在大家麵前侃侃而談,已經是鴻運齊天了。


    “你們兩個,以後都不許再隨意卜卦。”


    秦淵嚴肅囑咐。


    “王上放心,微臣現在身體尚未恢複,無心再繼續卜卦。”袁天罡回複道。


    “王上大可不必操心微臣,微臣隻負責建長城,造龍脈。”劉伯溫笑道。


    目前長城已經完成大半,他劉伯溫還準備提著斬龍劍去斬天下龍脈,可不能因為這事情耽誤了自己。


    “王上,聽說你與文大人有賭約?可否加上我們二人?”


    “放心王上,一切皆由天定,隨心而欲,隨事而安。無論輸贏,皆有利於北涼。”


    劉伯溫麵帶笑意,說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話。


    對他而言,這場賭約本身就無所謂。


    早在降世之際,他就觀秦淵麵相桃花運正盛。


    這種麵相更有利於外出遊山玩水。


    文天祥看到袁天罡與劉伯溫加入自己這邊,笑容越來越濃。


    這一波,包贏的。


    秦淵頷首率先邁出禦書房。


    四人朝著秦王宮外走去,去看看今天那些人是否還會回到北涼。


    在路上,有一道矯健身影迎麵朝著四人狂奔而來。


    “王上,大事不好了!”


    “北涼之外的那群商隊與各國使者都放下狠話,要是不給他們特權,讓入境時間增加的話...”


    “他們就算餓死!死外邊!從鹹陽城上跳下去!也絕不會在踏入北涼半步!”


    朱雀以極快速度衝刺過來,趕忙開口道。


    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形容那些人當時的表情。


    那叫一個態度決然。


    就好像秦淵要是不答應他們,就算死都不會踏入北涼半步!


    秦淵眉頭一皺,難道是他算錯了?


    還是有什麽變故發生?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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