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軍十二路大軍匯聚一路,百萬大軍駐紮在長江岸。


    對麵就是江東郡。


    一江之隔,浪濤翻湧,江風凜冽,猶如一道天塹不可逾越。


    “哈哈哈!你們秦王軍在強又如何?你們有船舶嗎?你們能抵達對岸嗎?”


    “江東軍們,快跟我一起嘲笑秦王軍這條猛龍無法過江!”


    “縱使兵峰百萬又如何?在長江之中,你們隻能任由我們魚肉!”


    ……


    江東郡的城樓上,士卒將領們放聲高呼,聲音傳遍四野。


    何歸元的視線穿過江河了望遠方,發現秦王軍許多將軍都駐足在岸邊凸起的石頭上,根本無法繼續前進。


    他整個人都樂開了花,用著平生最大的聲音與賤兮兮的嗓音喊道:


    “衛青,你不是挺厲害的嗎?你過來呀,你過來打我呀!”


    “百萬秦王軍又如何?今天我何歸元就守在這裏!你們又能奈我何?”


    “別告訴我,你們這麽多人難道就怕我一個人!”


    “有本事,你們渡江啊!”


    “哈哈哈!”


    嘲笑聲從四麵八方傳入百萬秦王軍耳中。


    遠處,秦王軍們一個個氣的牙癢癢卻無計可施。


    沒辦法!


    長江太寬了,根本就渡不了江。


    而且這水流也急啊!


    一個弄不好,百萬大軍就要沉入江底。


    “江東鼠輩!縮頭烏龜!隻會躲躲藏藏,有本事來與爺爺我一戰!”


    張飛站出來怒吼道,雙眸噴火,恨不得衝上去把這群江東軍給撕碎。


    何歸元冷笑:“我就說一句話!今天你們過來,咱們就單挑,你連個長江都無法度過,還配與我一戰嗎?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自信和囂張。


    一句話讓秦王軍眾人咬牙切齒!


    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時衛青眼眸微眯,他端坐在汗血寶馬上,身著黑色鎧甲,那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芒,襯托出身姿挺拔,穩如泰山。


    “依照現在情況,完全無法渡江,難道隻能撤軍了嗎?”


    衛青拳頭緊握,心有不甘。


    秦王軍士卒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憤怒,仿佛能噴出火來,對江東軍怒目而視。


    “賈詡,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衛青看向黑衣儒雅中年男人問道。


    賈詡拱了拱手,眸光冷冽,朝著江東軍方向遙望而去。


    “江東郡正麵長江,背麵大海,此乃天險,易守難攻。”


    “就拿麵前長江而言,我們無法率領大軍橫跨長江殺入其中,如今隻有兩個辦法。”


    “其一,以合圍之勢,將江東郡包圍,斷絕糧草,圍困上一個月,江東郡不攻自破。”


    “不過,大乾皇朝的援軍就要來支援,我不建議用這種方法。”


    “那就剩下第二種了。”


    賈詡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和煦,仿佛春日暖陽。


    但熟知他脾性的人都清楚,越是這樣的笑容,代表著危險降臨。


    果然,下一秒,賈詡說出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


    “我們現在立即撤軍,並且用飛箭傳書的方式通知整個江東郡所有百姓,告訴他們,江東郡有瘟疫爆發,我們秦王軍是來救大家的。”


    眾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撤軍?


    他們就是想渡江,怎麽還和瘟疫扯上關係了?


    接下來,他們就聽到了賈詡的解釋,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毒士!


    “江東郡隻有一條主幹河流,大家煮飯喝水都在其中,隻需我們在其中投放上百具染上天花的屍體,這條河,一定會變成扼殺江東郡的毒河!”


    “現在我們撤軍,等到夜晚,所有大宗師強者提著屍體趁著夜色渡江,把屍體投入水中,最多七天整個江東郡不攻自破!”


    “如此一來,前呼後擁,百姓自然可為我秦王軍而戰,甚至是派船過來接我們!”


    眾人聽到這些話後,都倒吸涼氣,被賈詡狠辣手段震懾住。


    李儒補充道:“記得火燒糧草,在江東郡燃起一把大火,焚盡一切,讓敵軍人人自危。”


    程昱附和道:“好好好!燒烤!”


    張飛悄悄地退後兩步,盡量離這三人遠一點。


    在諸葛亮沒降世之前,他張飛有權保持沉默,絕不和這三個家夥說半句話!


    衛青深深地看了賈詡一眼,心中暗道:


    “怪不得王上說過,敵人如若不是慘無人道之人,我方絕不出動賈詡。”


    他曾經還以為這是一句玩笑。


    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賈詡了。


    至於賈詡提出的方案,壓根都不在衛青考慮的範圍內。


    太毒了!


    一些武將朝著賈詡三人看去,他們發現,自己品德是那麽高尚,心腸是如此善良。


    賈詡一計,又刷新了大家對他的下限。


    衛青沉思良久,最終一咬牙,做出決定。


    “三軍聽令!撤軍!”


    眾多將士雖然心裏有火氣,但也知道,沒辦法渡江,在停留此地,隻會浪費時間。


    遠處,何歸元看到秦王軍要跑,頓時哈哈大笑。


    “你們秦王軍難道就隻有這點本事嗎?”


    “我早就聽說你們秦王軍不畏犧牲,不就是渡過江嗎?不是吧,不是吧,難道這就害怕了?”


    “哈哈哈哈……”


    何歸元笑得很瘋狂,肆意大罵。


    “秦王軍都是一群廢物!懦夫!就你們還配與我大乾爭鋒!”


    “來來來,我們就站在原地,有本事你們渡江啊!”


    二十萬江東軍,一個個都猖獗無比,不屑地看著遠去的秦王軍,嘴巴裏不時發出譏諷的笑聲。


    他們就料定了秦王軍無法渡江,這才肆無忌憚。


    秦王軍百萬將士們一個個額頭青筋暴起,他們何時受到如此屈辱了!


    “哈哈哈哈!”


    何歸元還在放聲大笑,但突然,他笑不出來了。


    他們目光死死盯著,江麵水平線上出現的五十多艘帆船。


    五十多艘帆船排列的整整齊齊,速度極快,宛若利劍一般劃破長空。


    這一刻,天邊浮雲消散。


    夕陽的餘暉灑落,照耀著那五十多艘帆船,更映射出它們黑色巨獸猙獰恐怖的模樣。


    黑龍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仿佛一條黑色的巨龍在空中舞動咆哮。


    “嗬嗬,誰說秦王軍無法渡江!”


    “秦王舊部,天河水軍,特來支援!”


    林江抽出雙刀,縱身一躍,飛到船帆之上,他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環視四周,聲音如雷貫耳。


    何歸元瞬間呆愣在原地。


    秦王舊部?


    江東軍士卒們看著江麵上的船舶,眼神之中帶著濃濃恐懼。


    臥槽!


    剛剛作死,現在立即就有船帆過來,待一會他們會不會被秦王軍劈成肉兩半?


    天河水軍!


    秦王舊部,這是我們自己人啊!


    秦王軍眾將士同樣震撼不已,一個個抬起頭,看著那一艘艘帆船,感覺有些夢幻,不敢置信。


    相比起秦王軍的亢奮,何歸元整個人都麻了。


    “你們秦王軍有水軍又能怎麽樣!五十多艘帆船,又能裝多少人?敢來我江東郡就是一個字,死!”


    他急忙大吼道,試圖用這一點來嚇退天河水軍。


    林江嘴角上揚,不屑一笑。


    他知道,自己的帆船最多裝載十萬士卒。


    根本無法將百萬士卒全部運送到江對岸去。


    “你們大乾軍隊可曾聽聞,天河水軍成名戰陣,鐵索連環!”


    “天河水軍組陣!鐵索連環!”


    伴隨著話音落下。


    五十多艘帆船快速在江麵上衝刺,組成一縱列,排成一字型!


    緊接著,每一個船舶上的水軍都將鎖鏈拋向後麵的船隻,直到五十多艘帆船全部綁上鐵鏈。


    然後猛地拉開!


    咻咻咻——


    無數鎖鏈被繃直!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五十多艘帆船竟然組成了一條過江鎖鏈長梯!


    “臥槽!還能這樣?!”


    何歸元嚇傻了。


    他身後一眾江東水軍們都驚呆了。


    “以船舶為載體,鎖鏈為路基...這特麽是什麽神仙想出來的辦法啊!”


    何歸元不由自主身體開始發顫,眼睛裏麵滿是駭然!


    五十多艘帆船,居然真的組成了這樣一條過江鎖鏈!


    何歸元從未見過這種陣勢。


    簡直是匪夷所思!


    尤其是一字排列,這哪怕是他最為精銳的水軍,在如此波濤洶湧的江水下,都無法做到如此標準啊!


    隻要一個失誤,恐怕都將會前功盡棄。


    可是,這天河水軍,卻隻用了一次,絲毫不帶猶豫的就成功了!


    何歸元強壓心頭恐懼,朝著林江大喊道:


    “縱使你有鐵索連環又如何!這些士卒都是普通人,根本無法做到在鎖鏈上如履平地!”


    似乎是想到這一點,何歸元總算長吐出一口氣。


    他就不相信,林江還有辦法。


    然而,林江根本不搭理何歸元,而是麵朝秦王軍眾人。


    “我秦王舊部,特來相助秦王軍!”


    “秦王軍不可辱!辱者必死!”


    他神色凝重,語氣嚴肅。


    “有我們天河水軍在,諸位兄弟們可安心渡江!”


    林江朝著眾人抱拳,看向一群年輕的士卒們,沉聲喊道:


    “用身體鋪路,讓秦王軍兄弟們渡江!”


    “少將軍放心,哪怕是死,我們也要撐到最後一刻!”


    “兄弟們!鋪路!”


    一萬多名青年士卒如潮水般撲到鎖鏈上,他們用手緊緊抓著鎖鏈,腳勾著另一頭,仿佛一群勇敢的戰士,堅定地守護著自己的陣地。


    不過一會,一座人橋便搭建起來,宛如一條跨越天塹的藍色長橋,連接著兩岸。


    何歸元看到這一幕,恨不得用手抽自己大嘴巴子。


    嘴怎麽這麽賤!


    說什麽來什麽!


    “快!弓箭手準備!把這些人全部給我射死!”


    兩萬弓箭手穩穩地半蹲在地,彎弓搭箭,蓄勢待發。


    這要是射下去,這些年輕的天河水軍將要全軍覆沒!


    氣氛霎時間緊張起來,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天河水軍所有人心裏麵都清楚,自己將會麵臨怎麽樣的結局。


    “兄弟們!怕不怕死!”


    林江仰天大笑。


    “不怕!來世還做好兄弟!”


    “瑪德!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咱們水軍,在水中生,亦在水中死!這是我們的使命!”


    一萬名士兵齊刷刷的呐喊出聲,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所有人將手中鎖鏈抓的更加牢固。


    這樣,即便是被亂箭射殺,也會憑著身體本能繼續保持著死死抓著鎖鏈。


    衛青看到這一幕,心裏大為震撼!


    “把握時機,不可辜負秦王軍袍澤們的付出!”


    “全軍聽令!渡江!”


    他拔劍高舉,厲聲喝道。


    “殺啊!”


    百萬秦王軍舉起長矛大吼,朝著江東郡就衝殺而去!


    這一幕太壯觀,太振奮!


    “弓箭手,快射!把他們都殺了!”


    何歸元臉色巨變,仰天嘶吼。


    嗖嗖嗖!


    弓箭密集的射擊出去。


    天空之中,一片片黑壓壓的箭雨落下,宛若暴雨一般。


    但秦王軍們依舊毫不畏懼,就像沒有看見的一樣,拚命向前衝!


    朝著江對岸殺去!


    “該我們出手了。”


    呂布抬頭雙眸猩紅,望著滿頭箭雨,大吼一聲。


    “貪狼軍魂!魔神...降世...”


    “嗷嗚~”


    一萬並州狼騎召喚軍。


    一頭血紅惡狼虛影浮現,仰天咆哮,散發凶殘至極的嗜血氣息。


    一股滔天煞氣從他體內噴薄而出,形成一層血霧!


    “陷陣營聽令!戰旗出!”


    高順長槍斜握在手,一步踏空,麵朝萬千利箭,周身氣息赫然爆發!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八百陷陣營將士召喚軍魂。


    一杆血色戰旗虛影從他們背後升騰而起,化作滔天血浪,朝著那漫天利箭狠狠砸去!


    轟隆!


    血海與利箭碰撞。


    刹那間,天翻地覆!


    天穹之上,仿佛下起了瓢潑血雨一般!


    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從半空墜落!


    “嶽家軍聽令!”


    嶽飛手中紅纓槍橫掃江水,掀起滔天勁力,炸起一片巨浪抵擋箭雨。


    五百背嵬軍手持大刀敲響盾牌,猶如是在演奏一場古老悲涼的樂曲!


    戰場之上,響起陣陣詩詞,猶如金戈鐵馬,刀槍碰撞的鏗鏘聲!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


    一個又一個將士站立在船頭之上,手提大戟,舞動長戈,劈碎襲來利箭。


    他們雖然沒有召喚軍魂,可是依舊勇猛異常。


    “一尊軍魂,兩軍軍魂,三尊軍魂....還有軍魂真身啊!”


    何歸元眼中隻有絕望,像泄氣的皮球一般,無力地跪倒在地,心如死灰。


    二十萬江東軍都懵逼了。


    臥槽!


    他們究竟是惹到什麽神仙軍隊了?


    太恐怖了啊!


    “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道霸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隻見他身穿血色鎧甲,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笑啊!繼續笑啊!你們不是天生愛笑嗎?!”


    呂布雙手緊握方天畫戟,戟身閃爍著寒光,周身更是血氣纏繞,猶如魔神降臨!


    百萬秦王軍將這二十萬江東軍團團包圍!


    他們沒有說要敵人投降。


    而是大喊著。


    “笑啊!瑪德繼續給老子笑啊!”


    “我還是喜歡你們桀驁不馴的樣子!”


    “我現在到你們麵前來了,來,你給我笑一個。”


    “剛剛不是笑的挺開心的嗎?現在怎麽不笑了?”


    “難道你們不愛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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