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內,梅卡·安德斯安靜熟睡,牆上的時鍾顯示,隻是過去一兩個小時。


    而他的夢裏,卻早已渡過了一段昏暗難以計算的漫長歲月。


    恍惚中,那年幼的蛇怪在這下水道的房間裏,已經待上了幾百年,早已長成了一頭龐大可怕的怪物。


    但這些歲月裏,這頭蛇怪過得渾渾噩噩。


    相比它那龐大的軀體,這個對人來說巨大的房間,對它來說,簡直猶如勉強能夠通行的‘窄巷’。


    它就像是生在盒子裏的玩偶,沒有自由,沒有光明,也沒有同伴。


    還經常缺少食物,得餓肚子。


    這對一個能夠思考的智慧生靈來說,是極其痛苦的。


    也因此,蛇怪在這黑暗中壓抑了數百年,思考並未讓它成為更聰慧的生靈,反而積壓太多負麵情緒,徹底激活了它的野性,變得極其嗜血。


    也由此引發了後來的事情,在六百五十年後,它被年輕的湯姆·裏德爾,也即是伏地魔放出後,殺死了一個同樣年輕的學生,桃金娘。


    但之後,它再度被關回了那間黑漆漆的地下房間裏,又渡過了五十年。


    直到死去,蛇怪似乎都很少思考除了食物,黑乎乎的房間之外的事情。


    不過,生物的本能,還是讓它留下了遺願:


    “繁育後代,讓蛇怪不至於在世間絕嗣。”


    蛇怪這種生物極其稀少,從中世紀後更是罕見,已經麵臨滅種。


    如今這個世界上,說不定這頭蛇怪就是剩餘的幾頭,或者幹脆是唯一的蛇怪。


    而且,這頭蛇怪並未誕子,導致這件事看著就是一件麻煩事。


    “還好,蛇怪留下了一道血脈中傳承下來的魔咒。”


    梅卡接受到了這道魔咒,露出笑容。


    這一道魔咒,能夠找到世間另一頭蛇怪幼崽,或者是幹脆未出世的蛇蛋。


    之後,將這頭密室蛇怪的鮮血注入這新生的生命中,就算完成它的遺願。


    而報酬……


    如梅卡所想,這頭蛇怪接觸的人不多,更不像是如尼紋蛇受過格蘭芬多的教育,還能學習讀書,因此,它的報酬很單一,卻也很吸引人:


    “蛇怪血脈。”


    “這是一種極其強大的神奇動物血脈,血脈純淨,擁有著驚人的潛力和天賦……”


    翌日,等梅卡醒來,他從蛇怪的血肉中抽出一絲血來,借助了這點血施展了那道血脈魔咒。


    一種隱約的吸引,從遙遠的天空傳來,轉瞬消失。


    梅卡看了眼那方向,頓時無奈了。


    這種感覺太模糊了,而且維持時間很短。


    看來這件事,沒那麽容易完成。


    不過,很快梅卡又露出了笑容。


    他清理了洛哈特的屍體後,獲得了一些收獲。


    這位暢銷書作家,如今英國魔法界最富盛名的‘明星’,在積攢財富上是一把好手。


    光是搖晃那施了伸展空間咒的袋子,就能聽到清脆的金幣聲。


    梅卡拿出來稍微清點,有近乎兩千餘枚金加隆,這對普通巫師來說是一筆巨款,可以大大填補他這段時間內消耗許多的身家。


    隨後,他又取出了一堆手稿,看樣子這是曾經洛哈特某本書的原作者的東西。


    “《和狼人流浪的日子裏》?”


    在這手稿中,他感受到了遺願的存在。


    “看來,在完成蛇怪的遺願前,我能再從這裏邊先獲得一些什麽……”


    梅卡對此很是滿意。


    “不過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卻沒什麽用啊,我以為煉成魂器這麽多年,總該有點變化……”


    隻有格蘭芬多寶劍能砍動的日記本,居然成了一堆廢紙。


    這讓他難免有些遺憾。


    隨後,梅卡收拾了東西後,起身洗漱。


    沒多久,麥格教授來了,她在門外站了許久,打量著房間外牆上的咒語,察覺並未被消除後,徹底打消了對梅卡的懷疑。


    她昨晚聽到弗利維教授說,蛇怪頭上有利器的傷口,下意識認為是格蘭芬多寶劍。


    此刻一看,這咒語還在,也沒有半點被破壞的樣子,一下知道自己猜錯了。


    “看來他不是那個殺死蛇怪的人……”


    她旋即為自己這個想法而失笑。


    “即便他擁有格蘭芬多寶劍,一個二年級的小巫師,怎麽可能對付得了洛哈特和那個精通奪魂咒的黑巫師?更別提是那樣龐大的蛇怪了……”


    \"不過,格蘭芬多寶劍究竟去哪了?為什麽鄧布利多教授也閉口不談?\"


    這點仍然讓她感到疑惑。


    思索無果,麥格教授將一切咒語消除,敲了敲門。


    等梅卡出來,她誠懇向他道歉:


    “這件事雖然是洛哈特教授主導,但我並未能阻止他,使得你在這裏被關了好些天,我也有錯。”


    梅卡沒說什麽,他這些天在這兒樂得清淨。


    這裏平時根本沒人過來,修煉魔法什麽的,也不必擔心有人看到。


    對他來說是個好地方。


    “這件事和您無關。”梅卡笑著回應。


    麥格教授詢問了他這些天的情況,幫他將所有行李搬回了原來的寢室,這才告訴他:


    “鄧布利多教授讓你過去一趟。”


    於是,梅卡與迎接他回來的哈利幾人暢聊了半小時後,不得不抱著馬甲被拆穿的忐忑心理,前往校長辦公室。


    ……


    “您找我有事?”


    校長辦公室內,鄧布利多教授坐在辦公桌前,正在看書磕著蟑螂堆這種小零食,梅卡敲門走了進來。


    “要來點嗎?”鄧布利多教授朝他笑了笑。


    隨手將一枚蟑螂堆丟進嘴裏,發出哢擦的聲音,似乎很脆口。


    剛吃完早飯沒多久的梅卡,又多看了兩眼,頓時有些反胃。


    這東西兩條須清晰可見,長得這麽像是蟑螂,是怎麽能入口的?


    “不了。”梅卡敬而遠之。


    鄧布利多笑嗬嗬地將零食推到一邊,看向梅卡,道:


    “這些天你見過一柄劍嗎?哦,劍柄上鑲嵌著紅寶石的那種……”


    原來是叫我來還格蘭芬多寶劍……梅卡連忙搖頭:“沒有。”


    “那你見過一本深色的皮革日記本嗎?”


    梅卡又搖頭:“沒有。”


    “哦?”鄧布利多似笑非笑: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紅色長發的青年?”


    梅卡仍然搖頭:“沒有。”


    他麵露茫然,問:“教授,您叫我隻是問這些問題?”


    “唉。”鄧布利多教授歎了口氣,隨即回道:


    “我丟了一柄劍,一個日記本,一直找不著,那柄劍暫時不急,不過那日記本很重要,如果能找到就好了……”


    梅卡於是建議道:“教授,有時候我也以為東西弄丟了,但事後仔細找一找,總能在寢室的角落找到它……”


    “這樣嗎……”鄧布利多教授點頭,道:“那借你吉言。”


    兩人閑聊了一會,梅卡起身告辭。


    臨走前,鄧布利多教授突然叫住了他,對他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道:


    “梅卡,感謝你對霍格沃茨的幫助和付出。”


    梅卡一愣,隨即撓了撓頭,打了個哈哈走了出去。


    等梅卡一走,鄧布利多教授笑著站起身來,從梅卡剛才站的位置,撿起了一本皮革日記本。


    不過是撕成了兩半的那種。


    “咦?”鄧布利多教授突然怔了下。


    他翻開其中一半日記本,看到了底下塞了一隻白色的破洞襪子。


    ……


    中午過後。


    盧修斯也從霍格沃茨的大門離去,臉色難看。


    鄧布利多將一半皮革日記本丟給了他,指著上麵殘留的黑魔法波動,告訴他,他將麵臨‘私自收藏黑魔法物品’,以及‘私授黑魔法物品給霍格沃茨新生’的雙重控訴。


    如果不出意外,他未來一段時間要為此事擾的不得安寧,可能要因此停職接受調查。


    以他以往的經驗,即便是能通過運作恢複原職,他也一定會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比如大量的人情,一筆巨額的罰款。


    而除此之外,


    盧修斯回頭看了眼城堡的高處,隱約能看見一隻小精靈正在與哈利·波特交談,看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心情很是雀躍。


    是的,他還丟了一個仆從。


    鄧布利多給他的日記本中,居然還藏著一隻腳趾破洞的襪子,然後,他又隨手丟給了我小精靈多比。


    這樣一來,小精靈獲得了‘主人’贈送的衣物,也就獲得了自由。


    “該死的鄧布利多!該死的霍格沃茨!”


    盧修斯難得破口大罵兩句,又強抑心頭的怒火,恢複往日的冷淡,大步離去。


    ……


    幾日後,學期結束。


    學生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梅卡與哈利三人告別,約定了在假期內相互寫信後,下了車。


    跟隨著‘血脈魔咒’的牽引,來到了對角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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