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哥,大強哥,謝謝你們。大強哥,你幫忙殺豬我不讓你白忙活。


    明早你提前把豬腿留起來,算是你的工錢。別嫌少,等手頭寬裕了,我再添上……”


    “傻小子,什麽添不添的。一條豬腿很劃算了。我也不和你客氣,肉我收。但往後你需要幫忙了,可別不舍得使喚我。


    就算看在豬腿的份上,你都要使喚回本。”


    許大強這麽說是讓他寬心,免得老覺得欠了許大強什麽。當然一條豬腿不多不少,雖比殺豬的工錢少些,但兄弟情誼不是錢來衡量的。


    許大旺的二哥把人放床上便走了,等許大柱他們都離開屋子。他才折返,懷裏還拿了五個雞蛋。


    “大旺,哥沒什麽好東西給你。這雞蛋我偷偷擱家拿的,你放心吃著補身子。


    你這腿傷筋動骨一百天,最好是多休養。二哥這還有些私房錢,你先拿去用。”


    “不用了,二哥。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雞蛋你也拿回去,別鬧得家裏不愉快。”


    “幾個雞蛋我還是做的了主的,旁的便不說了。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氣,不管怎麽樣。


    以後的日子好好過吧,實在不行,還有二哥呢……”


    許大旺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過了片刻,許大旺二哥放下一兩銀子便離去了。


    炕裏雖然燒著火,但許大旺仍然覺得冷。這是一個人的孤寂……不為人所知的孤寂……


    失落了一會,許大旺便打算做飯。直起身子,一隻腳跳來跳去地去了灶台。


    突然聽見窗戶被石子打到的聲音,他趕緊跳過去看。已經不見人影,隻看到窗戶外邊一碗雞蛋麵。


    他端過來邊含淚邊吃,這是他的好姑娘親手做的麵,他不會認錯……


    他配不上她……


    不管是家庭還是什麽……


    等到許大柱過來送飯,便見許大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地上還倒了幾個酒瓶子,許大柱上前把許大旺搖醒。


    “不要命了!還喝酒。你這腿我明天到鎮上找大夫給你正骨。


    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喝酒,爛泥是扶不上牆的,我不希望你是那攤爛泥巴。”


    許大旺的腿是許大柱稍微固定過的,畢竟不是專業的,在許大旺的這頭下有些鬆散了。


    許大柱隻好認命地幫他重新綁好,看著桌上熟悉的碗,問道:“你吃過了?”


    許大旺一愣,傻傻地直點頭。


    許大柱心裏有了底,許大旺已經是醉了,問不出什麽來。


    屋裏還有野豬,許大柱怕出什麽岔子,便召喚了女王大人,讓和沈芳草報備一聲。


    他在許大旺這打地鋪,守著他別出岔子。快到後半夜,許大旺酒早醒了一半,嚷嚷口渴。


    許大柱伺候慣了沈芳草,但對許大旺可沒好臉色。把水杯一把塞到許大旺手中。


    許大旺迷糊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半灑了一半,瞬間清醒了。


    “大……大柱哥……你怎麽在這……”


    “我不在這,怎麽見識一個酒鬼,喝醉了大喊大叫……行了,去外頭洗把臉清醒下。


    我去魚塘守夜了,這地鋪就留著大強,你早上幫我收進來就成。”


    “哎……哎,好的,大柱哥。


    那個,麻煩你了啊……


    不管是上山找我還是現在……”


    許大柱頭也不回,隻聽得院門一開又關的聲音。


    許大旺心裏:雖然大柱哥外表很冷漠,但我知道他是關心我的……


    沈芳草要是知道了,肯定笑掉大牙。要是你見識過他愛我的樣子,肯定知道他對你比喂豬還不耐心……


    第二天,村裏人早聽見風聲,許大旺好運氣在山裏頭打到一頭野豬。紛紛上門來買肉吃,許大強在院子裏擺了一張木板,把肉擺在上麵。


    許大旺坐在凳子上收錢,許大強切肉,也算忙的不亦樂乎。


    林大妞扭著身子過來,在肉上左捏右捏。覺得這塊不好,那塊也不成。


    “選哪塊?挑好了沒有……”許大強看著後頭的隊伍,大聲問道。


    “凶什麽凶嘛,喏,這塊。”


    林大妞得了肉,給了銅錢,還不肯走,站在院子旁邊看熱鬧。


    她後頭就是許小花。


    許大強看到是許小花也是一愣,“小花妹妹,要哪塊肉?”


    “幫我切兩斤五花肉,筒骨我都要了。”


    許大強手起刀落,一塊整齊的肉便化出來了,一上稱,果然兩斤多一小點。


    許大旺算賬的時候,看著許小花愣在原地。賬也算不明白了……


    還是許小花,自己把一串銅板丟進罐子裏,“數數看,少不少。”


    “不……不少……”


    “喲,還沒數呢,就知道不少啊。”林大妞打趣道。


    許小花還沒提著肉離開,劉金花在後頭叫住了她:“什麽人啊,和我家大旺退婚了,還巴巴地上來買肉!”


    “你沒搞錯吧,我是和他退婚,不是和他絕交。


    一個村的,他有肉賣,我花銀子買還不成了!”


    “巧言令色的小蹄子!大旺,你爹要吃豬肉,快,讓大強給我切幾塊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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