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花從老宅過來,還帶了一籃子的菜。


    “大嫂,中午你想什麽?我給你做酸菜魚怎麽樣?吃不下飯,我再給你下點粉條子。”


    不得不說,許小花比較懂沈芳草的胃口。她一說,沈芳草心念便動了。


    “好啊,小花聽你安排。”身子舒坦一些了,沈芳草便起身把床褥鋪起來。


    許小花已經忙活開了,先把粉條子用溫水泡著,去院裏把魚收拾了。


    現在賣魚都是直接送老宅,所以老宅多的魚送一些到這裏,剩下的自家養著吃。


    沈芳草搬了兩個凳子和許小果一起坐著曬太陽,又端了一盤李子。這是她在商城買的,吃過幾次,酸甜可口。她又複購了。


    沈芳草讓許小果拿了一個過去喂許小花。


    “姑姑,姑姑,吃……”


    許小果踮著腳把李子遞過去,許小花的手髒,便直接就著許小果送來的手,咬了一大口,然後把李子整個吞下才開口。


    “謝謝小果果,都會心疼人啦!大嫂,都是你們教得好。”


    “也不是,他們兩兄妹啊,本就是個懂禮貌會感恩的好孩子。”


    沈芳草柔聲說道。自養育了這兩個孩子,她才懂了什麽叫責任。


    早上再起不來,都要想著煮朝食給孩子吃,免得上學餓著肚子。


    有什麽好吃的,自己吃過了還不行,便想著帶孩子們一道去嚐嚐。


    可以說,這兩個孩子讓自己生命圓滿。而肚子裏的這個,讓她的生活更錦上添花了。


    現代裏有種說法,收養小孩可能是他們命中帶兄弟姐妹緣。所以就算有了自己的孩子,許小鬆和許小果對她和許大柱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大嫂,現在我大哥一出去便是大半天,你現下還沒顯懷倒不怕。要是日後身子重了,家裏沒個大人可不成。”


    許小花說的有道理,現下良田那邊剛起步都要忙去大半天的功夫;要是後期草莓采摘成熟了,就更要親力親為,忙得腳不沾地了。


    “你擔心的不無道理,這事我還要和你大哥商量下。對了,我聽娘說,你日子定下了。恭喜你啊!”


    許小花定的人家是村裏相熟的夥伴,許大旺。他們青梅竹馬,隻是許大旺比許小花大兩歲。


    “嗯,我已經在繡嫁妝了。他們家裏下了聘禮,我們定了下個月初八。”


    “那也好,知根知底的。我吃席的時候和他打過一次照麵,人還挺和氣的。”


    “是啊,大嫂。你不知道,他脾氣最是好。以前我們打雪仗,每次打到他,他都笑笑不回擊。”


    是嗎?可能人家一直讓著你呢,傻丫頭。


    沈芳草笑了笑,“你啊,成了婚可沒這麽自由咯。”


    “那倒是,他家裏除了兩個哥哥嫂嫂,還有一堆侄子侄女。”


    與許大花的夫婿周賢家人丁單薄不同,許大旺家是三兄弟,而且還沒分家。


    “你是個性子直的,你先姑且看看他們家人好不好說話。雖說以前是一個村裏的,但關係轉變了,到底有些不一樣。”


    “大嫂說的是,娘也這麽說。所以菌子生意的事我娘沒鬆口,明麵上不許我帶到婆家。


    因為他們三兄弟還沒分家,賺的錢大部分交公中。他大哥兩個小孩已經到了上學堂的時候了。


    說句心裏話,要不是大旺與我從小一塊長大。除了大哥二哥,他待我最好最貼心。


    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嫁進這麽複雜的家庭。之前二嫂說話吃槍子一樣,鬧得我就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所以我也是怕了。”


    “許大旺待你好,要是可以的話,你們從家裏分出來單過。像我和你大哥這樣,現在不也一家子和和氣氣地嗎……”沈芳草提議。


    “嗯,我與他試探過幾次。他是老小,贍養老人倒是不占大頭。不過具體還要等成婚以後,再看看怎麽說。


    不然一成婚便躥使丈夫分家了,口水都要淹死我。”


    沈芳草聞言大笑,“哈哈,那這麽說我豈不是被吐沫洗了個澡。”要知道,許大柱入贅以後,可是與老宅分家了。


    “哎呀,大嫂,我可沒這意思。你是當家的,我大哥聽你的,那肯定不一樣。”


    許大旺家裏都是老實本分的村裏人,家裏種種地養養羊,沒有什麽經濟來源。


    但好在三兄弟都是能幹的人,不管是種地還是養羊,都是勤快的好手。


    閑暇時還會去碼頭上找散工做,所以日子在村裏過得也是有聲有色。


    許小花不滿的是許大旺的大嫂,人還沒嫁去。就聽得她與村裏人嘮嗑,說許小花賣菌子能賺錢著呢……她家兩個小子正好要去學堂……


    這不是妥妥的算盤珠子崩正主臉上了嘛……


    所以春花嬸和許有財一合計,這菌子反正在屋裏放著又不是沒空間。人嫁過去,菌子生意留在娘家。說出來,難聽是難聽了點。


    但好歹能幫自家閨女保住一門營生啊……所以這個惡名,他們老兩口,擔了就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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