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娘,你別聽我娘瞎說。明明是她搶我被子,我冷了一晚上才著涼的。”


    被孩子掀了老底,金寶瑜也不惱,隻笑道:“你這漏了風的小棉襖……”


    既然碰到了,沈芳草便留了二人一同去鋪子裏用飯,許大柱送她們回了鋪子便去買菜了。


    金寶瑜見許大柱事事聽沈芳草安排,推了推她,說道:“可以啊,芳娘,馭夫有道。”


    沈芳草見金寶瑜當著許大牛和許大花兩姐妹他們也不收斂,把金元寶抱著去了後院。


    “瑜娘,你這張嘴等下多吃飯少說話。”沈芳草打趣道。


    金元寶也跟著幹娘,說“娘,你就適合當個安靜的睡美人……”


    金寶瑜把剛才探聽來的消息問道:“芳娘,你這酒肆花了不少力氣推廣,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是不是大柱你婆家欺負你,你要是不方便出麵我來說,我可不怕得罪他們……”


    沈芳草趕緊拉住她:“瑜娘,你想岔了。他們都對我很好,我也是不想這麽兩頭跑,所以才把鋪子轉了的。”


    見沈芳草言辭鑿鑿,金寶瑜這才相信。


    趁著離吃飯還有些空隙,沈芳草隨手削了兩個大土豆,準備炸些薯條給金元寶吃。


    炸好以後配上一些番茄醬,端到後院石桌上去。


    金元寶大喊一聲:“幹娘你真好……”手飛撲過去盤子,沒一會便吃了大半。


    金寶瑜看著金元寶高興的樣子,又開始和沈芳草催生。


    “芳娘,你還是要抓緊時間。到時候元寶大了,孩子可玩不到一塊去。不過我不介意童養女婿哈。”


    金寶瑜的話沈芳草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之所以想回到桃花苑生活,除了這個小世界會越來越容不下他們;另一個原因就是,在桃花苑他們是正常的,可以生育孩子。雖然許大柱沒說,但或多或少,他也有這種天倫之樂的向往。


    沈芳草笑了笑:“緣分到了便到了,瑜娘。”


    金寶瑜不再多說,很快許大柱回來,和沈芳草一塊操持起了晌午飯。


    晚上回去老宅,春花嬸熱情地把眾人迎進來,夕食是在老宅吃的。


    許大柱把給爹娘撿的藥方和兩根人參遞過去,春花嬸接過。


    “娘,這方子是專門讓大夫開的,你和爹喝了對身子好。後頭喝完了,我再去幫您們撿藥。”


    春花嬸打開另外油紙包著的人參,看到是兩根,忙道:“芳娘,大柱,怎麽買了兩根?你們沒留嗎?”


    “留了娘,一根給杏花,一根你們自己收著。”沈芳草笑道。


    “這怎麽好意思?給你們銀子沒收,還買這麽一大堆東西……”春花嬸手上的藥包著實燙手得很。


    沈芳草寬慰春花嬸道:“娘,你和爹是父母,我們孝敬你們是應該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許大牛知道內情,沈芳草他們還買了人參給自家媳婦生產用,連忙說道:“大嫂大哥,分家了就有個章程。


    鋪子的事已經占了你們大便宜了,要不是有媳婦孩子要養,我也舔不下臉來接鋪子。


    這人參,你們聽娘的,要的話我們也要給錢給你們買下。”


    許大牛一番話,沈芳草聽了也頗有些意外,但意料之中。相處下來許家人都不是平白占便宜之輩,他們懂感恩,也知道沈芳草的不易。


    不過沈芳草沒有多說什麽,買藥和人參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許大柱於是說道:“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我們受家裏的照拂也不少,收下吧。”


    許大牛和劉杏花行了禮謝過,趁著春花嬸去做飯,許大花和許小花拉著沈芳草去了院子外頭。


    “大嫂,我照你說的去做,成了!”許大花小聲喃喃。


    “啊?什麽成了!……”沈芳草還在雲裏霧裏。


    倒是許小花按耐不住說道:“大嫂,就姐姐和那名秀才的事啊……”


    噢噢,沈芳草這才明白過來,聽二人說著後續,原來許大花一說家裏要相看人家,他便慌了……話語之中帶著不舍……


    許小花見狀又加了一把猛料,說道:“不知姐姐成婚後,還能不能日日相見……”


    此話一出,秀才意識到如果錯過真就是錯過一生。於是朝許大花說道,不日就請人上門來提親……


    “這是好事啊,不過你們需得和家裏說清楚。要是爹那邊有熟人打探一下,就再好不過……”


    沈芳草的話也是許大花所顧慮的,畢竟平常她與那秀才隻是寥寥幾句。還是通過左鄰右舍的幾句閑話認識他,女子成婚便是脫了一層皮,倘若嫁錯人,便是皮毛不存。


    許大花點了點頭,說:“大嫂,等下吃完飯我會把事情告訴爹娘,人生大事還是聽聽他們的意見。”


    看許大花不是戀愛腦一根筋,沈芳草放心不少,於是朝兩位妹妹說道:“沒錯,你們現在還小,記住:人心易變。唯有自身強大,那麽便能永保勝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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