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老婆子看著自己的乖孫回來,笑道:“你這孩子,是不是在城中玩野了。可憐老婆子天天想。”


    劉小龍安撫了自家祖母,又朝眾人介紹起沈芳草兩人:“祖母,這陣子客棧忙,掌櫃的都沒準我休沐呢。好不容易閑了一點,還給咱家帶了兩位貴客呢。”


    沈芳草說明來意:“婆婆,我們是桃花府城來的。聽說你們這裏的菠蘿比較出名,想買一些回家。”


    劉婆婆高興地笑道:“好好好,福生你領她們去外邊看看去。今年的雨水少,菠蘿長得好啊!”


    劉福生引得眾人去了菠蘿園,沈芳草走了一道便知道劉小龍沒有誇大其詞。他們家園子裏的菠蘿各各個頭大,而且聞得菠蘿香味很濃。


    劉福生挑了一個當場砍下來,削給大家夥吃。


    甜而不澀,又沒有過分成熟浸得酒味,無疑這樣的菠蘿是做菠蘿啤的好原料。


    “劉叔,上次的事還沒多謝你。”上次明知沈芳草二人是想買菠蘿,但劉福生也沒有趁機要他們來買。隻是把殺豬盤的真相告訴他們。


    劉小龍聽了大伯說的來龍去脈也低聲說道:“難怪最近客棧裏有些個外來商人被騙被打的,原是那些人作怪。”


    每年一到菠蘿成熟季,遠道而來收果子去賣的也不在少數。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客棧裏這陣子忙碌的原因。


    許大牛聽了更加後怕,還好他們是有劉叔提醒。否則被搶被打的人便是他們了。


    沈芳草:“劉叔,像這樣熟度的菠蘿有多少?”


    劉福生:“大概2000斤吧。”


    沈芳草:“我全要了,而且半熟的要1000斤。”


    劉福生看著沈芳草不敢相信:“芳娘,這菠蘿可不耐放。你一下買這麽多賣不完可是要虧本的。”


    沈芳草淺笑:“劉叔,放心吧。我是要做別的,不會浪費。”


    許大牛早就知道自家大嫂是要用菠蘿釀酒,但表麵也不露分毫。


    兩人約定了拉貨的時間,沈芳草支付了一半定金:20兩。


    成熟的菠蘿是15文一斤,半熟的是10文。


    談好了生意,劉老婆子又留著二人用飯。沈芳草感受著古人的好客。


    臨走時,劉福生裝了一些菠蘿給沈芳草二人和自家侄子。


    “芳娘,我沒騙你吧?我家的菠蘿可是頂頂好的。”


    一路走去,別人家地裏的菠蘿確實個頭都不如劉小龍家裏的。


    “是啊,小龍。多謝你。不過這樣不會讓你們家難做吧?若是被那婦人知道?”沈芳草琢磨起來。


    劉小龍擺擺手:“放心吧。我們對外隻說送去給桃花府城的姨婆,不談及你們。每年菠蘿熟了,我大伯便要親自送一車過去。果場裏都知道,說也翻不出花來。”


    “你們和姨婆走得挺近的。”許大牛道。


    “是啊,我祖母剛嫁來南山府城,家裏一窮二白。還是我姨婆出錢給我們家買苗種菠蘿呢。要不是做了這營生,哪裏有現在的好日子。”


    三人一路邊走邊聊,時間過得飛快。


    “大牛,明天我們便要隨車隊返程。你有什麽想買的,今個兒一道買了。”


    吃完朝食,兩人便來逛逛南山府城。和桃花府城不一樣的是,這裏的景觀是桂花。


    現在還不是開花的時候,隻有坊市的煙火味。


    沈芳草包了幾樣這裏的特色點心:其中就有菠蘿酥和菠蘿飴糖。


    許大牛不懂這些,這次出門娘給了好些銀子防身,他便跟著沈芳草買幾樣。


    在外住客棧都是自家大嫂給錢,所以點心許大牛搶先付了賬。沈芳草笑了笑也沒有推脫。


    到了一個木釵攤子,許大柱盯著杏花木簪發呆,沈芳草打趣道:“睹物思人呢!”


    許大牛臉騰一下紅了,他和劉杏花已然定親。過了春收便會成親了。


    他下了決心般和攤子老板開口:“老板,這個杏花簪子幾錢?幫我包起來。”


    木簪不貴,15文一支。畢竟賺的就是個手工費。


    沈芳草也踱步到攤子前,選了一支祥雲的木簪。配她家的正好……說許大牛睹物思人,和許大柱分開這麽久,她何嚐不想呢……


    晚上她已經習慣了,有人幫她蓋被子;口渴說一聲,不用自己起身便有水遞到嘴邊;天熱了扇扇子不停下的那雙手,孔武有力……


    打住打住,想什麽呢……


    沈芳草把腦子裏的綺念拋之腦後,和許大牛繼續逛。


    二人逛到布莊,這裏的服飾多是紗布做的,穿起來涼快,摸起來還有一絲冰意。


    沈芳草給家裏人各挑了幾身衣裳,許大牛在自家嫂子打趣的目光下,紅著臉給劉杏花挑了身粉色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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