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山上吃了齋食,又爬下山。回到鋪子已然夜幕降臨,沈芳草留了自家婆婆他們在後院住下。


    兩人平常都有收拾這些屋子,並不髒,隻是拿上被褥鋪上便是。


    春花嬸和雙胞胎一個房間,許大牛一個房間。


    安排他們洗漱好,兩人才回房間。


    “今天爬山真的爬麻了,不愛運動的老骨頭都要虐哭了。”沈芳草捶著自己的小腿。


    “那我給你按按?”許大柱把床鋪好。


    “要不要這麽好,我會很愧疚的!”沈芳草直直地望著他。


    “為什麽?”


    “因為我遠遠沒有你對我這麽貼心,我覺得對你不公平。”沈芳草有些不好意思道。


    “愛上了從來不談公不公平……”許大柱頗有一副宿命使然感。


    許大柱幫著沈芳草拉了拉腳筋,骨頭都響了:“你有點缺鈣?”


    “唔,不知道哎。”拉完之後,沈芳草為了彌補許大柱的付出,也主動提出給許大柱捶背。


    “是嗎?那我躺下?”


    ……什麽啊?是真的捶背!


    許大柱脫去外衫趴了下來,春日衣裳本就單薄,還能感受到他袖子裏麵的肌肉。


    沈芳草捏著拳頭捶了幾下,便覺得手發酸了。老天奶,這是什麽身嬌體弱體質!


    “還行嗎?”


    “女人不能說不行!”一生要強的沈芳草大人……為此付出了手痛的代價。


    翌日,許大柱去外頭打了早餐回來:幾碗豆腐花和餛飩。


    一家子邊吃邊聊天,春花嬸突然說道:“大柱、芳娘,過些日子大牛可能要定下了,到時候你們要抽時間回家一趟。”


    “是定的誰家的姑娘?”沈芳草八卦道。


    春花嬸:“大牛自己中意的,說是鎮上趕集認識的,劉家村那邊的。”


    許大柱:“好的,晚上我們也會回村。到時候你們提前和我們說。”


    “那正好,娘。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讓大柱哥看鋪子,我隨你們去布莊添置幾套新行頭。”


    “芳娘說的有道理,一家子的春裝還是去年的。不過今兒個不勞芳娘破費,等下你們都去瞧瞧添置些新衣裳,娘來給錢。”


    許大花兩姐妹高興地看著自家娘親:“娘最好了,那我們還要絹花。”


    “好好好,買。”


    飯罷,許大柱留守鋪子,其他人便去了坊市。


    再過幾日,便是要請女方來家中相看了。說白了就是讓兩家相互了解一下彼此的家庭狀況,還沒到正式交換庚貼的地步。


    春花嬸一行人先是去了糕點鋪子,精心挑選了一些美味可口的點心用來招待客人。又細心地包好了好幾樣精致的點心當作禮物準備送給女方。


    在村裏糕點已算是十分體麵了,不過春花嬸還嫌不夠重視;一到布莊就先挑了一匹桃紅的布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邊廂呢,許大花兩姐妹早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像兩隻歡快的小鳥一般迫不及待地飛奔到那些深受女孩子們喜愛的紗裙跟前。


    兩人嘰嘰喳喳地討論個不停,這個說這條好看,那個說那條漂亮,好不熱鬧!


    此時的春花嬸,滿眼慈愛地望著自己的二兒子許大牛。真是時光飛逝啊,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當初那個小小的人兒如今都已長大成人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比劃著許大牛的身高尺寸,認真地為他挑選起衣服來。最後,春花嬸選定了一身淺藍色的春裝以及一身藏青色的春裝。


    “娘,兒子一身就夠穿了。”


    “大牛,當娘的給兒子買衣裳高興!以後成家了有你娘子幫你操持家裏,娘想操心也排不上號了。”春花嬸又拿起一套米白色的男衫,“芳娘,這套大柱穿怎麽樣?現在你們看鋪子,偶爾穿些淺色也不妨事。”


    “娘,我看行。他白壓著住。”


    聽到沈芳草也認可她的想法,便讓掌櫃的把選好的幾套衣裳包起來。自家當家的在酒樓當值,每年都會做幾身新的,便也不用再準備了。


    倒是沈芳草看春花嬸幫孩子們選,自己倒是沒顧上,拉著婆婆就去了女裝那邊。選了一套藏青色的春裝。


    沈芳草和許大花兩姐妹都選了紗裙,過不久等夏天太熱,剛好是穿。現在想穿,在外頭加件罩衫也正正好。


    春花嬸結賬買了單,沈芳草又單獨送了幾朵絹花給許大花兩姐妹。另外打包了兩朵絹花,一朵顏色深,一朵淺準備給女方。


    她是大嫂,也要有所表示。雖然許大柱是入贅,但她們心裏都對大家庭有感情;大家庭的事也是她們小家的事情。


    等買好後回到鋪子,許大柱又架著馬車送眾人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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