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說到許茹雪,老許氏聽見許有糧給了診金送走大夫後。拄著拐杖從房間裏挪步出來。


    “老大,小孩有個發熱不是很常見嗎?哪裏用得著去鎮上請大夫!花那冤枉錢!”老許氏臉一橫,臉上的贅肉失去彈性下垂著,眼睛也露出厲色。


    “娘,茹娘都燒了一晚上沒好,大夫都說茹娘這次是撿回一條命。”許有糧也知道自己母親平常不待見他們大房,村裏人的思想是沒男孩就斷了香火。


    但許有糧和許劉氏少年夫妻,知道許劉氏生產傷了身子,從不給半分壓力給許劉氏。


    “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麽要緊的,你該把心思放在修文身上。這次學堂測試夫子說修文有進步,便是考童生也是手拿把掐的。你想想你底下沒個兒子,以後還不是修文修武給你養老送終!”老許氏點了點拐杖,生氣地道。


    許茹雪聽著院裏的動靜,知道自家祖母的言外之意。把錢都給一個丫頭片子看病花了,她的大孫子去縣上趕考怎麽辦?大房的錢要花也隻能給二房花!


    一年讀書束修是一筆,筆墨紙硯這些又是一大筆。二叔許有福是一分錢不出的,平常衙門發的俸祿都是自家花掉。沒有上交公中,偏生自家要花銷了,又是支的公中的錢。


    許有糧看著老娘半晌,這次實在是被寒了心,顧念著孝道到底還是沒有說話,又默默地走回東側房去了。


    老許氏看著大兒沉默走開的背影,氣的要拿拐杖打去,膽敢冒犯了她在家裏的威嚴!


    二房媳婦牛翠花是鎮上的,平常慣好吃懶做。家裏的活計恨不得都使喚大房兩姐妹來做,要不是許劉氏身體不好不常出房門,少不得要磋磨一番。加上許茹雪是做家務什的好手,牛翠花就更加心安理得地使喚她。


    這下許茹雪掉水裏,少不得好幾天洗不了衣服,牛翠花隻得自己洗二房的衣服,走出房門便嘰嘰歪歪:“還是大小姐命好啊,身體不好就可以躺床上歇息,什麽活都不用幹。哪像我們啊……”


    許芸雪聽見二嬸在那邊指桑罵槐,頓時心裏來了氣:“我姐是掉下水遭了罪,平常家裏什麽活計不是她做。就是我姐歇息了又怎麽樣,老黃牛還得喝水呢!”


    許劉氏不想多生事端,拉住許芸雪:“芸娘,可不興這麽說。叫外人聽了去,傳你嚼舌根不好。”


    許芸雪恨恨地歇了聲,剝了個野果子喂給許茹雪吃。


    許茹雪知道一下子轉變過來爹娘的思想怕是不易,此事需徐徐圖之。不過家是一定要分的,不能讓二房一輩子在他們身上吸血!


    許茹雪又想到祖母給二叔買的那個宅子,雖然是在城南偏僻路段,但也應該花了快60兩。要知道現在的購買力,5兩銀子夠一大家子生活一年。


    村裏的生活很簡單,米家家戶戶交夠了稅收,攏下的加些粗糧,或者換些糙米這樣也夠吃。菜自家種一些,逢季節挖挖野菜。


    到冬天沒收成了,就吃囤的幹菜和山裏挖一些幹貨。除了自家地不產的需要花銷,買肉、買點棉花、布啊需要去鎮上,基本上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許家就更加了,許有糧不止是種莊稼的好把式,年少的時候就跟著村裏的獵戶一起打獵。時不時打個野雞野兔子也是平常事,這樣一年到頭囤的風幹肉,買肉的錢都省了不少。


    野兔的皮毛也可以縫圍脖,縫鞋墊,縫手套,算起來又是一筆進賬。


    許家在村裏有20畝良田,老許氏又說許修文讀書束修吃緊,又讓許有糧開荒開了10畝。產的莊稼,每一年交夠稅收,還賣了大半。就這樣老許氏還說公中沒錢!


    許茹雪看著許有糧黝黑的臉,想到今年秋收累的半死的一家人。就連許劉氏都顧不得腰痛,往返在田地裏送飯送水。就為了節省點時間搶收。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沈芳草躺著躺著就有點肚子餓,畢竟勞動了一上午,有點碳水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不過沈芳草還是盤算著怎麽使用她的積分,當務之急是鍋!雖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但是有了米沒有鍋也不得啊!


    她在係統裏麵搜索了一下,得了也不用考慮了,435積分隻有一個陶瓷鍋供選擇。


    “陶瓷鍋:300積分,請問宿主是否確認兌換?”


    沈芳草狠下心來點了兌換,抓了點小米洗幹淨,又洗了個紅薯放下去一起煮。


    沈芳草旁點了下,菜刀藏在茅草窩裏,早上起來的時候咯到沈芳草就摸出來了。


    現在有了係統茅草屋自帶的炕,沈芳草就把屋子裏的茅草全部移到外麵堆一起去。


    晚上燒點柴火沒那麽冷,原身的換洗衣服有一兩身也在睡窩裏麵。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勉強穿一陣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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