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讚小心翼翼地帶著李乘風,輕輕鬆鬆地穿梭在狹窄的巷弄間。


    丁讚,正是那位平日裏在酒吧裏忙碌,以精湛調酒技藝和敏銳觀察力著稱的酒保。


    其實,他也是劉海龍身邊的重要人員,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謹慎與算計,因為身邊這位看似平凡無奇的陌生人——李乘風,選擇要去外麵出售一些物品。


    李乘風提議出售一些物品後,龍哥——劉海龍,那位在酒吧裏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大佬,便毫不猶豫地指派丁讚作為向導,帶著李乘風去找一個人——老瞎子。


    老瞎子,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與盲人有關,但實際上,他的雙眼明亮如炬,視力好得驚人。


    他的真名叫做夏易鵬,因行事作風狠辣無情,手段毒辣,才在道上得了個“老瞎子”的綽號,意指他雖目明心卻盲,行事不顧他人死活。


    丁讚心中暗自思量,既然李乘風不願在酒吧進行交易,那麽被老瞎子“宰一刀”似乎成了不可避免的命運。


    老瞎子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對於稀奇古怪的物品更是有著難以抗拒的收集癖好,李乘風手中的東西,在他那裏定能賣出個好價錢,但代價嘛,自然也不會高。


    走在前往老瞎子地盤的路上,丁讚不禁為李乘風捏了把汗,他深知老瞎子的手段,又擔心李乘風不會忍氣吞聲。


    丁讚隻能默默祈禱,希望這次交易能夠順利,至少不要讓李乘風吃太多虧,而李乘風,則是一臉淡然,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鵬哥,您今天好悠閑啊,店裏一切可都安好?”


    丁讚帶著一絲討好的笑意,輕輕推開門,步入這間略顯擁擠卻布置得井井有條的店鋪。


    店內彌漫著一種特有的陳舊與新奇交織的氣息,仿佛每一件商品都承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夏易鵬,人稱“老瞎子”,一位在地下交易界頗具聲望的人物,此刻正悠閑地坐在櫃台後,手中把玩著一串泛著油光的核桃,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進門的丁讚和李乘風。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道:


    “悠閑?悠閑有什麽用?還不是看著你們這些年輕人天天忙著交易,賺得盆滿缽滿,我這心裏頭啊,可是直癢癢呢。”


    丁讚聞言,連忙賠笑道:


    “鵬哥說笑了,我們這點小打小鬧哪比得上您的眼光和手段。這不,是有個新朋友,他想出點貨,我這不就趕緊帶到您這兒來了嘛。”


    夏易鵬的目光再次落在李乘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


    “哦?老劉那裏又不是不收貨,怎麽,這位新朋友是覺得我這兒的價錢更公道,還是單純地想給我夏某人麵子?”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幾分不悅。


    丁讚趕緊解釋:


    “鵬哥,您誤會了。這位李兄確實是新來的,對這兒的規矩還不太熟悉。他之所以選擇來您這兒,一來是聽說您為人仗義,童叟無欺;二來也是想圖個安心,畢竟這世道複雜,找個靠譜的買家不容易。”


    夏易鵬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審視與揣測。


    “新朋友?哼,這年頭,新朋友可不一定靠得住。他要出的貨,不會是什麽犯禁的東西吧?要是讓我發現,哼,別說今天不收,以後也別想踏進我這店門半步。老子在這行當裏混了這麽多年,可不想晚節不保,成了官方的走狗眼線。”


    說到這裏,夏易鵬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地注視著李乘風,仿佛在等待他的反應。


    而李乘風,則是一臉淡然,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與從容,仿佛對這一切早已了然於胸。


    “這位朋友,有什麽東西要出售嗎?你放心,我這人一向童叟無欺,交易講究的就是一個公道和信譽。”


    夏易鵬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江湖氣,同時也不失商人特有的精明與圓滑,他微微欠身,以一種既不失禮貌又充滿好奇的姿態,等待著李乘風的回應。


    李乘風心中暗自點頭,對於這種地下交易的場所,他早有耳聞。這裏無疑是各種不法交易的溫床,但對他來說,隻要能換到錢,解決目前的困境,至於交易的合法與否,他並不太在意。畢竟,在這個世界,有時候生存比道德法則更重要。


    在那個酒吧裏的時候,神識大開的李乘風聽到了一個詞語——納米戒指,說話的人唾沫橫飛的描述過這種叫做什麽高科技的戒指,據說能夠收、放物品。


    李乘風一聽就知道那是和儲物戒指相對應的東西,聽那人說的,李乘風知道納米戒指儲存空間不大。


    李乘風輕輕一笑,沒有多言,隨著他手揮輕輕一,一小堆閃爍著奇異光澤的物體瞬間出現在夏易鵬的櫃台上。


    “納米戒指?這……”


    夏易鵬的眼神瞬間變得熾熱起來,他雖然不是高級卡修,但在這行當裏混久了,也知道一些稀有物品的價值。


    更何況,眼前這一小堆白色絲狀物,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光,質地柔韌,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顯然是某種極為珍貴的材料。


    “難道是……武毒蛛的血霧絲?”


    夏易鵬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武毒蛛,那可是大山中極為凶悍的妖獸,其血霧絲更是製作高級防具、藥劑的絕佳材料,市麵上十分緊俏。


    李乘風沒有說話,他從大蜘蛛那裏收取的蜘蛛絲,僅僅是分割了一小部分,十分之一的數量,李乘風認為多少應該能夠換取一些錢財了。


    “朋友坐,請坐,阿東,快上茶,上好茶!”


    夏易鵬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討好,他一邊招呼著店員準備茶水,一邊雙眼貪婪地盯著櫃台上的蜘蛛絲,仿佛生怕它們會突然消失一般。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還在調侃丁讚和李乘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筆交易,無論如何都要做成!


    對於夏易鵬來說,這位神秘來客所帶來的交易無疑是極為珍貴的。


    血霧絲,這種極其難得的材料,是製作優質防護服的最佳選擇之一,其珍貴程度可見一斑。


    要知道,武毒蛛這種凶獸,絕非等閑之輩可以輕易對付,它們的蛛絲如同天然的陷阱,一旦落入其中,即便是戰力強大之人也難以掙脫,隻能束手就擒。


    而毒氣和毒霧更是具有極強的滲透效果,即便是市麵上通用的防毒服,在武毒蛛的毒氣麵前也顯得力不從心。


    更不用說它們那鋒利無比的波刃攻擊,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而血霧絲,這種隻有在武毒蛛王那裏才能采集到的珍貴材料,更是因其稀有性和實用性而被無數卡修所追捧。


    它不僅能夠提升防護服的防禦力,更能在一定程度上抵禦不少毒素,是市場中難得的材料。


    “不知朋友想多少錢出售這些血霧絲?”


    夏易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深知這些血霧絲的價值,也明白這筆交易的溢價性。


    然而,麵對夏易鵬的詢問,李乘風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並沒有打算主動報價。


    一旁的丁讚則是低著頭,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是血霧絲,無論如何也要在酒吧裏和李乘風完成交易,而不是把他帶到老瞎子這邊,自己這次可損失大了。


    看見李乘風無動於衷地坐在旁邊,夏易鵬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緩解氣氛:


    “朋友,你這些東西確實不錯,不過你也知道,在我們這裏的話,價格總會稍微低一些。”


    “朋友不說話,那我就冒昧給朋友報個價,1500萬歐迪。”


    夏易鵬終於報出了一個價格,但丁讚一聽,心裏立刻咯噔一下,這個價格,顯然遠低於血霧絲的真正價值,夏易鵬這個老瞎子,果然不是一般的黑。


    然而,李乘風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或憤怒的情緒,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


    “是不能讓夏老板吃虧。”


    丁讚好奇地看了李乘風一眼,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這家夥怕不是個傻子吧?怎麽還幫著老瞎子說話呢?


    夏易鵬見狀,頓時喜笑顏開,搓了搓手,似乎覺得這筆交易已經十拿九穩了。


    然而,就在這時,李乘風卻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丁讚說道:


    “要不,我們換一家店吧,不能讓你朋友吃虧。”


    夏易鵬一聽,頓時急了,趕緊做了個攔住的手勢,笑道:


    “不吃虧,不吃虧,朋友如此仗義,我吃點虧也是應該的,要不,2000萬歐迪?”


    但李乘風卻隻是手一抬,將血霧絲收了起來,夏易鵬見狀,立刻焦急地說道:


    “朋友,別急啊,2600萬,這價格雖然比不上朋友去外邊賣,但在我們這裏,絕對是最高價了。”


    李乘風聽明白了夏易鵬的話。他知道,這一點點血霧絲,如果正常出售的話,價格肯定不止這個數。


    但如果走這種不能見光的地下交易渠道的話,2600萬歐迪估計已經是能夠拿到的最好價格了。


    但是李乘風敏銳地捕捉到了丁讚微妙的反應,他的心跳加速,顯然對於剛才提出的價格並不滿意。


    李乘風心中暗自思量,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輕輕對著丁讚說道:


    “你看行嗎?”


    “行,行啊。”


    丁讚雖然嘴上應承著,但心中卻充滿了疑惑,這價格到底行不行啊?你問我做什麽?我又不是賣家。


    然後,他很快就從李乘風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深意。


    李乘風微笑著對丁讚說道:


    “那你和夏老板談談吧,我淨入2600萬,我要辦的事情,你能談多少就是多少。”


    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仿佛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您說的……”


    丁讚有些遲疑,不確定自己是否理解正確。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李乘風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鼓勵。


    丁讚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李乘風是打著這樣的鬼主意,他要確保自己淨入2600萬歐迪,而丁讚則需要與夏易鵬談判,李乘風辦理身份的錢就由自己去爭取。


    “鵬哥,這可是上好的血霧絲啊,你那價格可真的不夠啊。”


    丁讚指著李乘風重新取出的血霧絲,對著夏易鵬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開始為自己爭取更高的價格,能多一分就多一分。


    夏易鵬看著丁讚,一時間有些發呆,他心中暗罵: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還真幫著這小子還價啊?


    然而,麵對丁讚的堅持和李乘風那不在意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再加點,2800萬歐迪,這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格了。”


    “鵬哥,您真是愛開玩笑啊。”


    丁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與自信,


    “您看,這麽多的血霧絲,質地純正,光澤誘人,別說製作兩身防護服了,就算是三身、四身那也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啊,這價格嘛,自然也得往上提一提,依我看,3000萬歐迪,這才符合它的價值嘛。”


    丁讚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眼神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仿佛已經胸有成竹。


    雖然心裏清楚2800萬歐迪其實已經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價格了,但在這個關頭,他深知每一分利潤都至關重要。


    畢竟,殺頭的事情或許有人願意做,但虧本的買賣,那可是任誰都不會去做的。


    他故意將“3000萬”這幾個字說得鏗鏘有力,仿佛是在向夏易鵬宣示自己的決心與立場,同時,他也暗暗觀察著夏易鵬的反應。


    最終,在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之後,丁讚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成功地將價格鎖定在了2980萬歐迪。


    這個數字雖然比夏易鵬最初的預期要高出不少,但考慮到血霧絲的稀有性和最終獲利,他還是勉強接受了。


    隻見夏易鵬一臉無奈地跑了出去,似乎是去籌集資金,沒過多久,他又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和釋然,聽他的意思,為了湊齊這筆錢,他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向周圍的朋友借了一些。


    在等待夏易鵬籌錢的這段時間裏,李乘風並沒有閑著。他漫步至夏易鵬的櫃台前,隨手拿起幾本擺放在那裏的書籍,津津有味地翻閱起來。


    那些書籍似乎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讓他暫時忘卻了外界的喧囂與紛擾。


    當夏易鵬終於帶著籌集到的資金回到店內,與李乘風完成交易後,李乘風並沒有絲毫的客氣。


    他指了指櫃台上的幾本書,微笑著說道:


    “這書寫得真不錯,我很喜歡。”


    言罷,他便自然而然地將那些書籍收入囊中,仿佛它們本就是屬於他的。


    看著李乘風如此大大咧咧地將自己的書籍拿走,夏易鵬先是一愣,隨即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然而,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算了,幾本書而已,與今天所賺取的利潤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更何況,李乘風此人行事風格獨特,與他打交道,或許就得學會適時地放寬心胸,不必過於計較。


    於是,夏易鵬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算是默認了李乘風的舉動,說不定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呢?


    ……


    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在白天依然燈紅酒綠、喧囂不已的“夜來歡”酒吧,李乘風緊緊握著手中那張新辦理的身份證,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人雖然能在暗處為自己提供一些見不得光的便利,但他們的無恥與貪婪也同樣令人不寒而栗。


    或許,在利益麵前,他們隨時都可能毫不猶豫地背叛自己,將自己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想到這裏,李乘風不禁搖了搖頭,將那些陰暗的念頭從腦海中驅散,現在,他需要的是盡快找到一個落腳之處,好好規劃一下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於是,他邁開步伐,離開了這個充滿誘惑與危險的地方,朝著不遠處的街區走去。


    走在這條陌生的街道上,李乘風尋找這裏的客棧,也就是被當地人稱為“酒店”的地方。


    這些酒店的價格差異巨大,從最便宜的兩百歐迪一晚到最豪華的一萬歐迪一晚應有盡有。


    而那些散落在路邊、規模更小、設施更簡陋的酒店,甚至隻需要幾十歐迪就能解決一晚的住宿問題。


    李乘風環顧四周,心中暗自思量,他決定先找一家價格適中、環境尚可的酒店住下,一來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二來也能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了解這個地方。


    畢竟,對於一個初來乍到的人來說,想要在這個複雜多變的環境中立足,就必須先摸清楚這裏的規矩和底細。


    於是,他選中了一家位於街區中心、看起來還算幹淨整潔的酒店,走了進去。


    在辦理好入住手續後,他拿著房卡,好奇的打量了兩眼,踏上了通往房間的電梯,隨著電梯門的緩緩關閉,李乘風的心中也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期待。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將正式踏上這段未知而充滿挑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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