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荷好奇地看著傻根,雖然新家比起以前的簡陋小屋大了很多,但家人卻一直處於不安之中。


    除了苗大河和苗壯似乎還能保持常態,他們似乎很享受這種狀態,另一個不受影響的就是傻根了。


    他仿佛對新環境毫不在意,反而因為家變大了,有了更多的空間,經常在院子裏畫些什麽。


    苗小荷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正在畫畫的傻根。


    他的畫都是一些線,橫的、豎的、斜的,交織在一起,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仿佛蘊含著某種規律。


    偶爾,傻根還會對著這些線做一些奇怪的動作,像是在比劃著什麽。


    他的線畫得很精致,每一筆都顯得那麽認真,似乎有些規律,但苗小荷卻看不出來有什麽效果,隻是覺得看起來很深奧的樣子。


    “小姐,老爺讓您去大廳。”


    一個女子嬌滴滴地向苗小荷匯報道,這是派來服侍她的丫鬟,名叫如月。


    苗小荷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感到很受拘束,好在如月並不靠近她,隻是遠遠地陪伴著自己,這才讓苗小荷沒有趕走她的想法。


    如月在前邊帶著苗小荷前往大廳,她心中卻忍不住再次好奇起來。


    她剛才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地麵上的那些線條,雖然她也看不懂那是什麽意思,但她卻悄悄地記了下來,準備之後向總管匯報。


    總管希望她能接近苗小荷去探聽一些情報,但如月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她上次隻是想走近苗小荷時,那個傻乎乎的男人——傻根,似乎無意識的看了她一眼。


    如月從小就有一種異能,能對危險提前感知。


    那個男人似乎無意識的一眼讓她心神不安,對方好像並沒有看她,隻是用那布滿傷痕的臉看著苗小荷。


    但如月卻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仿佛是從傻根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看了看那個叫做傻根的男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她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發出的這種危險氣息,但如月決定離苗小荷遠一點。


    隻要遠一點,就不會有危險的氣息籠罩自己了,這種想法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她還是忍不住對傻根和苗小荷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苗小荷走進大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父親苗老漢,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和瘦弱。


    而大廳的主位上,卻坐著另一個男人,他身穿華麗的服飾,麵容威嚴,苗老漢隻是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拘謹和不安。


    “小荷,過來見過陳會長。”


    苗老漢的聲音有些低沉,但苗小荷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無奈和苦澀。


    她悶悶不樂地走到陳顯麵前,行了個禮,但對方卻根本沒有看向她,而是極其警惕地看著她身後的傻根。


    苗小荷心中一陣不悅,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陳會長會對傻根如此感興趣,她忍不住看了眼父親,發現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無奈和憂慮。


    “哈哈,苗小姐無需多禮,請坐。”


    陳顯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苗小荷坐下。


    “後邊的莫非就是苗傻根苗兄弟嗎?”


    陳顯又問道,他的目光依然緊緊地盯著傻根,仿佛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嗯。”


    苗小荷應了一聲,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並不開心,她又看了眼父親,發現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家會變成這樣,為什麽父親會如此受製於人,為什麽這個陳會長會對傻根如此感興趣。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困惑和不安。


    陳顯看著傻根,心裏覺得有些奇怪,這個男人身上既沒有魔力波動,也沒有鬥氣的痕跡,真的像伍崗說的那樣強嗎?


    他不禁有點想去試探一下傻根的實力,但很快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既然伍崗都這麽說了,那傻根肯定有過人之處,他還是相信伍崗的眼光。


    “苗員外,苗小姐,天鴻會誠心誠意地邀請傻根兄弟加入我們,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陳顯禮貌地問道。


    苗老漢聽了,心裏有些鬱悶,他辛苦了一輩子,結果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員外,不過說實話,現在城外都有了自己的田地,還雇人耕種,這員外之名倒也名副其實。


    “我和小女商議一下如何?”


    苗老漢製止了苗小荷急於開口的衝動,抬頭看了眼陳顯,陳顯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隔壁的房間裏傳來了爭吵聲,但很快又平息了下來。


    不一會兒,苗老漢帶著苗小荷又走了過來。


    “陳會長,我們同意傻根加入天鴻會,不過我們有一個要求。”


    “你說吧,什麽要求?”


    “傻根加入貴會後,你們不能讓他做違背他意願的事情。”


    陳顯聽了,笑了笑,眼神不自覺地看了眼苗小荷,然後說道:


    “沒問題,一言為定。我們天鴻會一定會尊重傻根的意願,不會讓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


    “大哥,這樣也太便宜姓苗的一家了吧。”


    回去的路上,一名男子有些不滿地對著陳顯抱怨道。


    他覺得自己和兄弟們拚死拚活,也就比現在的苗家過得稍微富足一點,憑什麽苗家人什麽都不做就能享受這些好處呢?


    陳顯聽了,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這不算什麽,過些時候,我們就能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真本領了。現在給他一點好處,也隻是暫時的。如果他真的有實力,那才是我們天鴻會需要的。”


    旁邊的幾人聽了,也都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們知道,幾天後就到了去天祿三號碼頭鬧事的時候了。


    到時候,那個傻子的實力到底如何,一試便知。


    當然,就算他實力再差,也應該有個限度,畢竟,伍崗看人還是很準的,他既然這麽推薦這個傻子,那這個人肯定有過人之處。


    所以,他們都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想看看這個傻子到底能不能給他們帶來驚喜,亦或是某種驚嚇。


    ……


    幾天後,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的步伐堅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殺氣騰騰的眼光。


    若是站在高處看去,就能看見人群裏還有一個瘦小的女孩,她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猶豫中又帶著一絲無奈與不安。


    女孩身後,則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名男子,這兩人正是苗小荷和傻根。


    而在這群人的前方不遠處,那裏也聚集了一大群人,為首的人一臉不善地看著他們,仿佛已經預見了即將到來的衝突。


    今天又到了天鴻會和天地會比武鬥狠的日期,今天爭奪的是天地會的天祿三號碼頭。


    兩邊的爭鬥倒也幹脆,連搶碼頭的規矩都已經定好:先出場的是挑戰方,守衛者後出場,七局四勝製,贏者通吃。


    碼頭外,兩方人手對峙而立,怒罵聲不絕於耳,顯然,雙方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每一次的爭鬥都充滿了火藥味。


    “楊岩,今天先派哪個來送死啊?”


    天地會領頭的男子鄙視地說道。說實話,雙方實力差距不大,天鴻會雖然強一些,但也有限。


    按照七局四勝的規則,挑戰方先出場往往會被對方針鋒相對,失敗的幾率較大。


    “哼!你莫要太得意,今天非得讓你們知道些厲害。”


    楊岩對著後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會意。


    “苗小姐,讓苗兄弟上去教訓對方一下。”


    苗小荷旁邊一名男子笑嗬嗬的對著苗小荷說道。


    苗小荷有些發怵,她也聽說過天鴻會和天地會的爭鬥,但從未想過自己會參與其中。


    今天天鴻會突然通知苗傻根參加活動,一路上也有人和苗小荷說了經過,很簡單,就是讓傻根和對方打一架就行。


    對方沒有說這一架要怎麽打,苗小荷也認為打一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村裏的小孩、大人哪個沒有打過架呢?


    然而,當她真正站在這裏,麵對著天地會眾人那不善的目光時,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慌。


    她看了看身邊的傻根,傻根卻隻是傻傻地笑著,仿佛並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


    天鴻會的人群分開一個缺口,讓苗小荷走了出來,天地會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奇怪。讓這個小丫頭片子出來打架?天鴻會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苗小荷指了指對麵,有些緊張地對傻根說道:“傻根哥,去把那些人打跑。”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於眼前的局麵感到有些害怕,然而,傻根卻隻是傻傻地笑著,仿佛並沒有理解到苗小荷的緊張心情。


    楊岩有些吃驚地看著苗小荷旁邊的漢子,心想:你小子是這樣帶的話?


    他本以為苗小荷會說出一些鼓舞士氣或者戰略部署的話,但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讓傻根去打架,而且話也不對,怎麽變成把對方全部打跑?


    旁邊的男子也一臉懵逼,心想:苗小姐,這不是我說的話吧,他本想開口糾正,但已經來不及了。


    沒等男子去糾正,傻根就直接衝了過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就衝向了天地會的陣營。


    雖然天鴻會這邊出來挑戰的傻根極快就衝了過去,但天地會那邊也早就有人迎上了傻根,這種突然出人的把戲,大家誰沒玩過。


    雙方的人手都做好了欣賞的準備,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比武將是一場龍爭虎鬥。


    天鴻會這邊的傻根看起來並不強壯,甚至可以說有些瘦弱,但既然他敢出戰,想必也是有實力的,不然,天鴻會也不會輕易派出這樣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人來應戰。


    而天地會迎上來的壯漢叫做劉鵬,他是三階見習盾衛,之前的打鬥中五勝三負,戰績相當不錯。


    作為防守一方時,他還沒有輸過,這足以證明他的實戰能力之強,因此,天地會的人對他充滿了信心,認為他能夠輕鬆應對傻根的挑戰。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噗通”


    一聲巨響,劉鵬如同金鵬展翅一般飛向了半空,然後狠狠地掉了下來。


    傻根僅僅一個回合就把劉鵬打飛了出去,這讓兩邊的人都看傻了眼。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傻根,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實力,他的動作幹淨利落,這一擊充滿了力量,讓天地會的人措手不及。


    而天鴻會的人則歡呼雀躍,他們為傻根的出色表現而感到自豪和驕傲,最起碼旗開得勝。


    然而,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傻根並沒有停留在原地接受天地會其他人的挑戰,而是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直接衝向了天地會的人群。


    苗小荷的話很清楚,她要的是“打跑這些人”,而傻根似乎就是按照她的指示行動的。


    頓時,天地會的人也紛紛衝向傻根,他們原本還想著要講點武德,一對一地跟傻根較量,但現在看來,傻根根本不打算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既然傻根不講武德,那也就怪不得他們人多欺負你了,於是,一場混戰就這樣爆發了。


    傻根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狂風,猛地衝進了天地會的人群之中。


    他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畏懼,仿佛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眼前這些人全部打倒在地。


    麵對天地會的眾人,傻根展現出了驚人的速度和力量,他迅速地移動著腳步,左衝右突,仿佛是在人群中跳著一支狂野的舞蹈。


    他的拳頭如同雨點般落下,每一擊都充滿了精準性的力量,讓天地會的人根本無法抵擋。


    無論天地會的人是誰,無論他們的實力高低,傻根都沒有任何留情。


    他像是一台無情的戰鬥機器,不斷地揮舞著拳頭,將一個個敵人打倒在地。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每一擊都恰到好處,讓天地會的人根本無法還手。


    在這場混戰中,傻根仿佛化身成了一頭猛獸,隻是他的眼神中依然看不到一絲光彩。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著,每一次出手都讓天地會的人感到恐懼和絕望。


    最終,當傻根停下腳步時,天地會的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們有的痛苦地呻吟著,有的則暫時失去了意識,而傻根則站在人群中央,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但他的眼神卻依然迷茫。


    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也讓天地會的人見識到了他的可怕之處。


    天鴻會的人群中,楊岩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傻根,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男子,竟然一個人就打倒了天地會那邊一百多號人,而且其中還有幾名是職業者。


    這一幕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楊岩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


    “陳老大這次不是撿了個漏,而是撿了個寶,而且是大寶啊!”


    楊岩心中暗自驚歎。他明白,傻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這樣的人才對於天鴻會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當晚,陳顯再次來到了苗府,他帶著一臉的笑容,噓寒問暖地送了不少禮物給苗老漢和苗小荷。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傻根能在半個月後繼續幫天鴻會一個忙。


    苗小荷並沒有在意陳顯的請求,她覺得,不過是打一架而已,最多也就是壞掉一件衣服什麽的。


    而且,這樣能讓父母不再受苦,她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對於傻根來說,似乎也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從來就不怕打架,而且他的實力那麽強,打一架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所以,苗小荷很爽快地答應了陳顯的請求,她相信傻根的實力,也相信沒有什麽危險。


    而陳顯則對苗小荷的爽快感到十分滿意,他知道,有了傻根的幫助,天鴻會的未來一定會更加光明。


    而且陳顯對於傻根的表現非常滿意,在他看來,苗小荷是個普通人,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而苗傻根雖然看起來有些傻氣,但實則是個實力驚人的好手,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也沒有威脅,因為隻要控製住苗小荷,就能間接控製苗傻根。


    陳顯心裏明白,台州明麵上的勢力他是無法插手的,但台州地下勢力方麵,他倒是可以努力努力,或許也能占據一塊大蛋糕。


    要知道,要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立足,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而苗傻根的出現,無疑給他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打算利用苗傻根的實力,來擴大自己在台州地下勢力的影響力。


    當然,他也會好好對待苗小荷和她的家人,以確保苗傻根能夠一直為他所用。


    陳顯心中盤算著這些計劃,眼中閃爍著野心勃勃的光芒,他在想,如果有了苗傻根的幫助,他未來會不會成為台州城裏的黑道大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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