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星魂…再見了。
精靈寶可夢：我的旅行 作者：喵丶小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臨時的搜查小隊在地下大洞窟裏的通路上遇到了拉比尼爾，但在追逐的過程中即將遇上狂暴的野生寶可夢大軍。
隨著沉重雜亂的腳步聲逼近，腳下晃動就越明顯。路卡利歐、瓢太與卡魯穆紛紛擋在淚的身前，他們盡量靠近圍成半圓。
兩隻超能力寶可夢把物資抬得高高的以免在混亂中有所損失。
（來了！）
路卡利歐的一聲，帶頭的冰鬼護、豪力、肯泰羅等秘巢寶可夢出現在視線中，身後被擋住的寶可夢像是要擠破頭般往前推搡，確實是不能擋住的數量。
卡魯穆讓七夕青鳥釋放保護，幾人壓低身體屏住氣息，此時此刻不驚擾到它們才是上策。
或許是因為地底光線昏暗和保護的功效，先頭的寶可夢未注意到淚他們順勢就擦身而過，後麵跟著的寶可夢當然也來不及反應，前推後搡地經過。
當然，即使雙方沒有碰觸，這震耳欲聾、纏綿不絕的腳步聲也足以讓人頭疼不已。這不，剛有一隻野生寶可夢撞到七夕青鳥展開的綠色護盾上，淚就嚇的把手中的波導探測器給弄掉了。
她想伸手去撿，身前的卡魯穆出手製止了她。隻見探測器在地上彈了下直接滑出了保護範圍，然後某隻寶可夢粗壯了一腳，‘哢嚓’，淚不自覺的閉了下眼。
‘哢嚓’聲由大及小，幾片如指甲蓋大小的機械碎片回到了淚的腳邊。
完了……完了，我保命的探測器啊！你怎麽碎成渣渣了！
還沒來得及失落夠，卡魯穆、路卡利歐的後背就靠了過來。看不到情況但直覺有事要發生，淚隻好雙手擋在臉前。
原來是隊伍中有幾隻野生寶可夢發現了他們，正在攻擊防護罩。
“這樣下去不樂觀，保護會撐不住的卡魯穆先生！”瓢太緊張道。
“……”拿出皮可西的精靈球，卡魯穆想著讓它唱歌，能睡多少就睡多少。
眼見停下的寶可夢越來越多，通道都有點被堵塞保護快要失效時，卡魯穆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從野生寶可夢來的方向滾來，那是個銀色金屬球。他對它有印象，是能讓周圍充斥負能量的‘同化球’！而那球起效的同時被寶可夢無情的踩碎。
“路卡利歐。”卡魯穆喚了下路卡利歐的名字，它才感到空間中的異常並即刻進行探知。
（不、不行……整個通道正被負能快速浸透，影響到我了。）
狂暴的寶可夢前一秒還在攻擊，後一秒就陷入疑惑，它們歪了歪腦袋繼續跟著大部隊前進。
不做思考，卡魯穆讓兩人待好，自己則往野生寶可夢來的方向跑去。這行為十分危險，畢竟即使他不會成為攻擊目標可還是會被擦撞到。
狀況明顯有變，對此有經驗的淚深知卡魯穆是要追人便也自顧自跟上他。
情報缺失的瓢太摸不著頭腦。
“瓢太館主！太陽伊布和超能妙喵就拜托你了！”淚對他喊著，身影被依舊疾馳的寶可夢們淹沒。
“……”擦了擦眼鏡，瓢太確認寶可夢不會對他有反應後對同樣留下的兩隻寶可夢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眯著眼擺臭臉的超能妙喵‘切’了下。
我哪知道。
……
靠著牆壁與大量寶可夢逆行，淚和卡魯穆小心謹慎，路卡利歐感知著負能量覆蓋的範圍，以防走出後被襲擊。
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了那位衝動的工人大叔東瓜。他沒寶可夢被針對了，隻是站在洶湧的寶可夢中間發呆，應該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卡魯穆伸手表噤聲，他可不想驚動他，淚非常同意的點頭，躡手躡腳的通過。
有路卡利歐在，兩人走的很順暢，在快到負能量範圍的盡頭時，野生寶可夢也幾乎都往裏去了。
（果然有人！一前一後，不遠處快走！）路卡利歐說道並往前跑，誰知下一個同化球在等著他們，不一會它又無法進行感知了。
邊跑邊趁機把完好的同化球收進包裏的卡魯穆道，“他們有備而來。”
負能量刺激著大腦，路卡利歐有些力不從心的苦惱著，（抱歉，是我能力不足。）
“不能怪你。”淚擺手，“是敵人太狡猾了。”
（你別‘腳滑’就行。）
“啊？”
路卡利歐偷笑的別過頭，（不好意思，之前聽到的冷笑話，現在用上了。）
賞了它一個手錘，他們來到了通道分岔口。
往左邊盯了好一會，卡魯穆表示分頭行動。
“你放心我？”淚隨口問了句。
卡魯穆沉默片刻道，“你有路卡利歐。”他向路卡利歐傳了個眼神，路卡利歐隻會點頭。
（淚，來這邊。）它轉身麵向右方。
淚向路卡利歐招手示意它慢點，回頭看向背對自己跑走的男子，心裏一緊。
你，小心點啊。
……
往分支分離跑了近三分鍾，平日不怎麽鍛煉的卡魯穆有些撐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離目標還有多遠，畢竟來到岔路時他也隻瞄到了一片衣角。
停下稍微喘了口氣，繼續向前，沒跑兩步視線中依稀出現人影。很奇怪那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且還在散發熒熒白光。
見狀卡魯穆放慢腳步，走到那人麵前。
“……”
“……”
兩人麵對麵，似乎都在等待另一人開口。
原本下垂的眼簾緩緩上抬，直至靛藍色的眼中映出對方厚實的白發。
“星魂。”
唇齒輕啟，卡魯穆道出其名字。
還是熟悉那套裝束與麵容，隻是他身上的氣氛有所改變。
“你的記憶恢複了。”
抬手看了眼快被光覆蓋的右手，星魂淡淡道，“時間，要到了。”他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見過幾次的卡魯穆沒有理會這事，黑衣人不是星魂，他不想浪費時間從身後拿出精靈球，“讓開吧。”
“看來，你是知道我會消失。”麵部沒有表情變化，星魂這麽說道，“不必派出寶可夢，我的全都不在身邊，但我作為拉比尼爾的一員不能讓你過去。”
卡魯穆則以‘如果你能擋住我的話’回應。
微微，甚至是感覺不到的角度低了下頭，少年開口，“難道你……不想知道更多嗎。”雖是疑問句式但這是肯定句。
閉了下眼，拿著精靈球的手垂下，黑發男子不緊不慢道，“你不會透露太多。”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如嘲諷的話語，他語氣冰冷。
“……”卡魯穆稍微思考了下，決定節約時間從最重點下手，“你們，拉比尼爾……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沉寂再次侵襲，星魂一直沒有開口。卡魯穆倒還有耐心，就這樣與他對峙，直到對方說了這麽一句話。
“從地獄來的。”
似曾相識又確定的回答讓卡魯穆確認了什麽，盤踞在心中的幾個可能性終於有了準確的答案。
“是從未來來的吧。”他露出好似邪魅的微笑，為星魂改變回答，“從被負能量充斥著的未來世界來的。”
少年的臉上出現驚異的表情但很快改了回來，他眼睛飄向地麵又直視對麵的男子，“……”知道自己稚嫩的情感管理出賣了自己，他不避諱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回憶現有情報，卡魯穆道，“超前科技、消失方式、體內負能與你的態度。”
“就……憑這些？”
“還有，淚她到過未來，正在被負能量毀滅的世界。”
再次驚訝後，星魂嚴肅地思考著什麽，“怎麽會，舊時代的人居然提早掌握了這技術……”
對方自言自語的聲音很輕，卡魯穆大約猜測到了，“是偶然，可以的話我並不想讓她經曆。”
可星魂變得謹慎起來，“我在來這裏之前被告知，有些事是‘禁忌’……如果說了會產生不可控的未知效應。”他捏緊拳頭，“他們說‘這裏’已經不一樣了，我不明白。但我……不想多說，我不想影響我們的行動以及…‘這裏’。”
不可控的未知效應，蝴蝶效應麽……
“原來如此，‘來自未來’是禁忌，知道太多關於未來的事會影響世界的走向……可你們的存在已改變了走向，而我們為了對付你們需要知道一切。”
對麵沒有說話。
卡魯穆側著頭看向他，“剛才丟同化球救了我們的就是你，淚到最後還希望你是站在我們這邊，至少你我不必成為‘敵人’。”
打出感情牌，不知有沒有效，但確實讓星魂搖擺起來。
“……”無法與男子對視，少男顫抖了下吐了口氣，“知道這些還不夠嗎。”
眼睛看向旁邊，卡魯穆道，“事實上，我不認為淚到達的十年後世界能有如此科技能力。那個世界在抵抗負能，還未完全覆滅，你們，應該來自更遙遠更絕望、被稱之為‘地獄’的未來。”
驚人的觀察力與推理讓星魂笑起來，他搖了搖頭自嘲道，“十年後的未來…也快淪陷了……大人們說的對，毀滅從很早就開始了。”他抬眼，臉上的表情令人心疼，“是的，我們來自五十五年後的世界，負能量也是在五十五年前發現的，那散發著美麗光芒的‘惡魔’——暗絕晶體。”
皺眉，卡魯穆得到不得了的信息。
‘暗絕晶體’這名詞是和十年後一致的，大概率是同種東西，而他們居然來自半個多世紀後的未來……
“但是，‘這個’世界卻沒有它，一丁點都沒有，美好到令人嫉妒。‘你們’和‘我們’，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
星魂見男子沉默著，自己則繼續坦白，“事實上我不是很理解穿越什麽的，那都是大人研究的東西。像我這樣的沒什麽用的小孩，最多當當實驗體罷了。”
“實驗體……”
聽那個瘋狂的女人提到過。
有些淒涼的抬起快要消失的手，他道，“你知道為什麽幹部和隊員隻能帶一兩隻寶可夢且永遠沒有增援嗎，好像是因穿越技術不成熟導致的限製。‘舊世無法接納變數’，拉比尼爾這個整體就是變數，這個數值無法預測，但有漸漸擴大的趨勢，所以需要人來實驗。”
“明白了，你攜帶了三隻寶可夢來這裏，就是想測驗世界的‘界限’。”
“啊，是這樣。”說著星魂突然雙手抱頭，痛苦不堪，“成為實驗體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聽說在我之前也有很多實驗體。那些人根本沒有成功穿越，甚至留下不下全屍。”
卡魯穆安靜的聽著，沒有動作。
“還有……我出生時世界已經那樣了，沒有期待、沒有未來……漆黑的天空、凶惡的寶可夢、冷淡的人們，死亡、受傷、饑餓、病痛全是常態。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捕捉可謂天敵的寶可夢，然而弱者還是會被淘汰，我沒有選擇……”
他透露著滿滿疲倦，手上的繃帶因動作散落，猙獰的咬傷抓痕顯露出來，揭示他過去的故事。
“不，是心裏有著‘反正活下去也很累，想看看舊世界的樣子’，我才加入的拉比尼爾。”星魂苦笑，“但帶三隻寶可夢還是太牽強了，傳送的過程中失了憶，還加速了身體在舊世界的存續時間，我來這裏才不到半年。”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中途弄掉了徽章的原因，大人們說，帶著那個能增加存續時間。”
沒餘地為少年惋惜，卡魯穆接上他的話，“那你們消失後是回了未來？從豐緣地區撤離的人和你們取得聯係了沒。”
星魂搖頭，“因為負能量能幹擾大部分通訊手段，隊伍之間不會直接聯係，而且從加入拉比尼爾起就明確說明不保證安全回去。”
……是挺殘酷的，還有，時間好像不夠了。
看著全身光芒愈演愈烈的星魂，卡魯穆遲疑了下不再提問，少年則自顧自說起話來。
“說實話，我最先失憶時充滿了違和，對這世界的一切一切感到不真實，甚至沒有目標就無法行動。直至遇到了你和淚，太熱情了啊，讓人無法忽視，美好的事物也往心裏衝撞……”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他抵著頭抹起眼淚，話音顫抖，“好想、好想留在這裏……或者，就這麽消失也無所謂了……我不想回去。”
從冰冷世界學到的麻木在如今融化，初生的情感使他小小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未來的重壓，說出符合年齡的祈求。
可作為舊時代的卡魯穆自然給不了任何幫助，他從口袋中拿出了個小小金屬朝星魂丟了過去。
雙手接住，少年注視靜置在手中的東西，“這是……遺跡…徽章。”
“這是你的東西，屬於你。淚讓我還給你，如果你能帶回去，就帶走吧。”
淚水再次湧出，少年捧起徽章置於胸口，“謝、謝謝……認識你們……是我的幸運。”
他全身被光芒包圍，估計下一秒就將離開。
卡魯穆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追不知跑到哪的黑衣人時，從光芒中拋出了一條拋物線，物體落地清脆的聲響起，星魂的幽靈係徽章落在了他的腳邊。
“按照規定，所有拉比尼爾的物品不得留在舊世，留也得銷毀，這個和剛才的金屬球就當作我小小的背叛。那兩樣在‘這裏’製造，但具體怎麽造我不清楚，交給你了。”接著星魂注視起手裏清晰無比的徽章道，“我不需要拉比尼爾的徽章，可以的話，就讓這枚代表幽靈係的遺跡徽章來陪伴我吧。”
聽著少年的聲音，卡魯穆已看不清對方的臉，連聲音都變得飄忽不定。
“最後提個醒，小心幽冥琉璃，這裏附近的所有負能石全都帶走了，她要在雪峰……”光芒消散之時截斷了星魂最後的聲音，放眼望去他已經不見了。
他或許已回到了未來，又或許完全被抹去。
然而又一聲清脆聲響，卡魯穆皺眉。
交給星魂的遺跡徽章……落在了地上。
他，沒能把徽章帶走。
“……”
放棄追擊的卡魯穆沉默著把兩個徽章撿起，隨後神色凝重。
幹部又有動作了，得盡快回到地麵。
隨即，他拿出拉比尼爾的金色徽章看了會，這沒手掌大的徽章內部大有乾坤，是個重量級情報體，當然，前提是以現在的科技能夠解析出來的話。
這時淚從後方跑了過來，她喘著粗氣停在卡魯穆麵前，路卡利歐緊隨其後。
“淚。”他轉過身麵對她。
“卡、卡魯穆……”見卡魯穆沒事，折騰不動的淚扶著牆繼續喘，“我、我那邊沒有人……哈…出了負能量範圍路卡利歐感知到的……你、你這怎麽樣？”
手指一捏將拉比尼爾徽章藏到手心，卡魯穆收好它道，“我遇到星魂了。”
淚瞪大眼睛往四處看，沒有其他人，路卡利歐也搖了搖頭，感知範圍裏沒有人了。
“他，消失了。”卡魯穆道。
倒吸口氣，淚慢慢的接受。
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卡魯穆背對她道，“這裏不一定安全，先回去吧，具體情況路上和你說。”
“好。”
……
可能是狂暴寶可夢已走遠現在感覺不到地麵震動了，隻有一些腳印與抖落的碎石留在地麵上。
踢了下路上的石頭，淚放鬆著笑道，“太好了，就算到了最後星魂也沒有成為我們的敵人。剛剛混亂中也是他救的我們吧，隻可惜沒和他說再見。”
卡魯穆將大部分情報都和她說了，唯獨星魂最後的警告沒有透露，他收緊了下手道，“你沒別的想法嗎。”
“想法？我哪懂未來的那些啊，都穿越過了，懶得驚訝就是了。”淚攤手，“不過，不會突然冒出新對手還是值得開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頓了頓，“星魂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拉比尼爾。”
淚眯起眼，一副‘你還不知足’的表情，“那是星魂的選擇，原本他也得回未來嘛，而且都抖那麽多情報出來很好了啊。”
確實如此，卡魯穆默認。
“不過……你打算把這些告訴其他冠軍嗎。”
早就有答案，男子搖頭，“我想他們多少也有猜到，就算說了也無法改變現狀。敵人來自於未來我們沒有追擊手段，根本沒法預防。”
淚眨著單眼，豎起拇指道，“我記得我們卡洛斯有科學家館主吧，讓他造個時間機器？”
卡魯穆用‘你認真？’的眼神看向淚，淚尬笑表示我瞎說的。
“反正聯盟之間的事就由你來處理了，我權衡不了。”
男子點頭。
他默默將星魂的遺跡徽章藏在了深處，這也是不能告訴淚的事情。
小劇場
星魂：………………
幽冥琉璃：你，一回來就發呆，還有什麽想不通的？
星魂瞧都沒瞧她一眼繼續低頭坐著。
鐳射墨鏡下的眼睛上翻，幽冥琉璃搖頭：看來你是變回原樣不怕我了，隨便，隻要不惹麻煩。
星魂：這裏……
幽冥琉璃：嗯？你在說什麽。
抬起手，指尖泛起光芒，星魂道：你不想留在這裏？
看向星魂的手，幽冥琉璃皺眉：你比別人晚來卻先有了反應……哼，留？當然想，但可能麽？還不如享受當下，所以我讓你不要找麻煩！
手指使勁，青筋冒出，想要生氣幽冥琉璃喘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星魂則一聲不響的站起來離開。
一拳砸在牆壁上。
幽冥琉璃：混蛋！不要以為隻有你自己承受不住啊……！出生就什麽都沒有的你，怎麽會懂事物逐漸流失的感覺，心絞乏力，痛不欲生！
她的低聲咆哮引來部下的查看。
看到他們，幽冥琉璃沉下氣。
沒錯，你們也一樣，我們都是……為了未來，為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地獄。
隨著沉重雜亂的腳步聲逼近，腳下晃動就越明顯。路卡利歐、瓢太與卡魯穆紛紛擋在淚的身前，他們盡量靠近圍成半圓。
兩隻超能力寶可夢把物資抬得高高的以免在混亂中有所損失。
（來了！）
路卡利歐的一聲，帶頭的冰鬼護、豪力、肯泰羅等秘巢寶可夢出現在視線中，身後被擋住的寶可夢像是要擠破頭般往前推搡，確實是不能擋住的數量。
卡魯穆讓七夕青鳥釋放保護，幾人壓低身體屏住氣息，此時此刻不驚擾到它們才是上策。
或許是因為地底光線昏暗和保護的功效，先頭的寶可夢未注意到淚他們順勢就擦身而過，後麵跟著的寶可夢當然也來不及反應，前推後搡地經過。
當然，即使雙方沒有碰觸，這震耳欲聾、纏綿不絕的腳步聲也足以讓人頭疼不已。這不，剛有一隻野生寶可夢撞到七夕青鳥展開的綠色護盾上，淚就嚇的把手中的波導探測器給弄掉了。
她想伸手去撿，身前的卡魯穆出手製止了她。隻見探測器在地上彈了下直接滑出了保護範圍，然後某隻寶可夢粗壯了一腳，‘哢嚓’，淚不自覺的閉了下眼。
‘哢嚓’聲由大及小，幾片如指甲蓋大小的機械碎片回到了淚的腳邊。
完了……完了，我保命的探測器啊！你怎麽碎成渣渣了！
還沒來得及失落夠，卡魯穆、路卡利歐的後背就靠了過來。看不到情況但直覺有事要發生，淚隻好雙手擋在臉前。
原來是隊伍中有幾隻野生寶可夢發現了他們，正在攻擊防護罩。
“這樣下去不樂觀，保護會撐不住的卡魯穆先生！”瓢太緊張道。
“……”拿出皮可西的精靈球，卡魯穆想著讓它唱歌，能睡多少就睡多少。
眼見停下的寶可夢越來越多，通道都有點被堵塞保護快要失效時，卡魯穆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從野生寶可夢來的方向滾來，那是個銀色金屬球。他對它有印象，是能讓周圍充斥負能量的‘同化球’！而那球起效的同時被寶可夢無情的踩碎。
“路卡利歐。”卡魯穆喚了下路卡利歐的名字，它才感到空間中的異常並即刻進行探知。
（不、不行……整個通道正被負能快速浸透，影響到我了。）
狂暴的寶可夢前一秒還在攻擊，後一秒就陷入疑惑，它們歪了歪腦袋繼續跟著大部隊前進。
不做思考，卡魯穆讓兩人待好，自己則往野生寶可夢來的方向跑去。這行為十分危險，畢竟即使他不會成為攻擊目標可還是會被擦撞到。
狀況明顯有變，對此有經驗的淚深知卡魯穆是要追人便也自顧自跟上他。
情報缺失的瓢太摸不著頭腦。
“瓢太館主！太陽伊布和超能妙喵就拜托你了！”淚對他喊著，身影被依舊疾馳的寶可夢們淹沒。
“……”擦了擦眼鏡，瓢太確認寶可夢不會對他有反應後對同樣留下的兩隻寶可夢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眯著眼擺臭臉的超能妙喵‘切’了下。
我哪知道。
……
靠著牆壁與大量寶可夢逆行，淚和卡魯穆小心謹慎，路卡利歐感知著負能量覆蓋的範圍，以防走出後被襲擊。
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了那位衝動的工人大叔東瓜。他沒寶可夢被針對了，隻是站在洶湧的寶可夢中間發呆，應該說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卡魯穆伸手表噤聲，他可不想驚動他，淚非常同意的點頭，躡手躡腳的通過。
有路卡利歐在，兩人走的很順暢，在快到負能量範圍的盡頭時，野生寶可夢也幾乎都往裏去了。
（果然有人！一前一後，不遠處快走！）路卡利歐說道並往前跑，誰知下一個同化球在等著他們，不一會它又無法進行感知了。
邊跑邊趁機把完好的同化球收進包裏的卡魯穆道，“他們有備而來。”
負能量刺激著大腦，路卡利歐有些力不從心的苦惱著，（抱歉，是我能力不足。）
“不能怪你。”淚擺手，“是敵人太狡猾了。”
（你別‘腳滑’就行。）
“啊？”
路卡利歐偷笑的別過頭，（不好意思，之前聽到的冷笑話，現在用上了。）
賞了它一個手錘，他們來到了通道分岔口。
往左邊盯了好一會，卡魯穆表示分頭行動。
“你放心我？”淚隨口問了句。
卡魯穆沉默片刻道，“你有路卡利歐。”他向路卡利歐傳了個眼神，路卡利歐隻會點頭。
（淚，來這邊。）它轉身麵向右方。
淚向路卡利歐招手示意它慢點，回頭看向背對自己跑走的男子，心裏一緊。
你，小心點啊。
……
往分支分離跑了近三分鍾，平日不怎麽鍛煉的卡魯穆有些撐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離目標還有多遠，畢竟來到岔路時他也隻瞄到了一片衣角。
停下稍微喘了口氣，繼續向前，沒跑兩步視線中依稀出現人影。很奇怪那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且還在散發熒熒白光。
見狀卡魯穆放慢腳步，走到那人麵前。
“……”
“……”
兩人麵對麵，似乎都在等待另一人開口。
原本下垂的眼簾緩緩上抬，直至靛藍色的眼中映出對方厚實的白發。
“星魂。”
唇齒輕啟，卡魯穆道出其名字。
還是熟悉那套裝束與麵容，隻是他身上的氣氛有所改變。
“你的記憶恢複了。”
抬手看了眼快被光覆蓋的右手，星魂淡淡道，“時間，要到了。”他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見過幾次的卡魯穆沒有理會這事，黑衣人不是星魂，他不想浪費時間從身後拿出精靈球，“讓開吧。”
“看來，你是知道我會消失。”麵部沒有表情變化，星魂這麽說道，“不必派出寶可夢，我的全都不在身邊，但我作為拉比尼爾的一員不能讓你過去。”
卡魯穆則以‘如果你能擋住我的話’回應。
微微，甚至是感覺不到的角度低了下頭，少年開口，“難道你……不想知道更多嗎。”雖是疑問句式但這是肯定句。
閉了下眼，拿著精靈球的手垂下，黑發男子不緊不慢道，“你不會透露太多。”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如嘲諷的話語，他語氣冰冷。
“……”卡魯穆稍微思考了下，決定節約時間從最重點下手，“你們，拉比尼爾……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沉寂再次侵襲，星魂一直沒有開口。卡魯穆倒還有耐心，就這樣與他對峙，直到對方說了這麽一句話。
“從地獄來的。”
似曾相識又確定的回答讓卡魯穆確認了什麽，盤踞在心中的幾個可能性終於有了準確的答案。
“是從未來來的吧。”他露出好似邪魅的微笑，為星魂改變回答，“從被負能量充斥著的未來世界來的。”
少年的臉上出現驚異的表情但很快改了回來，他眼睛飄向地麵又直視對麵的男子，“……”知道自己稚嫩的情感管理出賣了自己，他不避諱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回憶現有情報，卡魯穆道，“超前科技、消失方式、體內負能與你的態度。”
“就……憑這些？”
“還有，淚她到過未來，正在被負能量毀滅的世界。”
再次驚訝後，星魂嚴肅地思考著什麽，“怎麽會，舊時代的人居然提早掌握了這技術……”
對方自言自語的聲音很輕，卡魯穆大約猜測到了，“是偶然，可以的話我並不想讓她經曆。”
可星魂變得謹慎起來，“我在來這裏之前被告知，有些事是‘禁忌’……如果說了會產生不可控的未知效應。”他捏緊拳頭，“他們說‘這裏’已經不一樣了，我不明白。但我……不想多說，我不想影響我們的行動以及…‘這裏’。”
不可控的未知效應，蝴蝶效應麽……
“原來如此，‘來自未來’是禁忌，知道太多關於未來的事會影響世界的走向……可你們的存在已改變了走向，而我們為了對付你們需要知道一切。”
對麵沒有說話。
卡魯穆側著頭看向他，“剛才丟同化球救了我們的就是你，淚到最後還希望你是站在我們這邊，至少你我不必成為‘敵人’。”
打出感情牌，不知有沒有效，但確實讓星魂搖擺起來。
“……”無法與男子對視，少男顫抖了下吐了口氣，“知道這些還不夠嗎。”
眼睛看向旁邊，卡魯穆道，“事實上，我不認為淚到達的十年後世界能有如此科技能力。那個世界在抵抗負能，還未完全覆滅，你們，應該來自更遙遠更絕望、被稱之為‘地獄’的未來。”
驚人的觀察力與推理讓星魂笑起來，他搖了搖頭自嘲道，“十年後的未來…也快淪陷了……大人們說的對，毀滅從很早就開始了。”他抬眼，臉上的表情令人心疼，“是的，我們來自五十五年後的世界，負能量也是在五十五年前發現的，那散發著美麗光芒的‘惡魔’——暗絕晶體。”
皺眉，卡魯穆得到不得了的信息。
‘暗絕晶體’這名詞是和十年後一致的，大概率是同種東西，而他們居然來自半個多世紀後的未來……
“但是，‘這個’世界卻沒有它，一丁點都沒有，美好到令人嫉妒。‘你們’和‘我們’，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
星魂見男子沉默著，自己則繼續坦白，“事實上我不是很理解穿越什麽的，那都是大人研究的東西。像我這樣的沒什麽用的小孩，最多當當實驗體罷了。”
“實驗體……”
聽那個瘋狂的女人提到過。
有些淒涼的抬起快要消失的手，他道，“你知道為什麽幹部和隊員隻能帶一兩隻寶可夢且永遠沒有增援嗎，好像是因穿越技術不成熟導致的限製。‘舊世無法接納變數’，拉比尼爾這個整體就是變數，這個數值無法預測，但有漸漸擴大的趨勢，所以需要人來實驗。”
“明白了，你攜帶了三隻寶可夢來這裏，就是想測驗世界的‘界限’。”
“啊，是這樣。”說著星魂突然雙手抱頭，痛苦不堪，“成為實驗體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聽說在我之前也有很多實驗體。那些人根本沒有成功穿越，甚至留下不下全屍。”
卡魯穆安靜的聽著，沒有動作。
“還有……我出生時世界已經那樣了，沒有期待、沒有未來……漆黑的天空、凶惡的寶可夢、冷淡的人們，死亡、受傷、饑餓、病痛全是常態。為了活下去不得不捕捉可謂天敵的寶可夢，然而弱者還是會被淘汰，我沒有選擇……”
他透露著滿滿疲倦，手上的繃帶因動作散落，猙獰的咬傷抓痕顯露出來，揭示他過去的故事。
“不，是心裏有著‘反正活下去也很累，想看看舊世界的樣子’，我才加入的拉比尼爾。”星魂苦笑，“但帶三隻寶可夢還是太牽強了，傳送的過程中失了憶，還加速了身體在舊世界的存續時間，我來這裏才不到半年。”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中途弄掉了徽章的原因，大人們說，帶著那個能增加存續時間。”
沒餘地為少年惋惜，卡魯穆接上他的話，“那你們消失後是回了未來？從豐緣地區撤離的人和你們取得聯係了沒。”
星魂搖頭，“因為負能量能幹擾大部分通訊手段，隊伍之間不會直接聯係，而且從加入拉比尼爾起就明確說明不保證安全回去。”
……是挺殘酷的，還有，時間好像不夠了。
看著全身光芒愈演愈烈的星魂，卡魯穆遲疑了下不再提問，少年則自顧自說起話來。
“說實話，我最先失憶時充滿了違和，對這世界的一切一切感到不真實，甚至沒有目標就無法行動。直至遇到了你和淚，太熱情了啊，讓人無法忽視，美好的事物也往心裏衝撞……”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他抵著頭抹起眼淚，話音顫抖，“好想、好想留在這裏……或者，就這麽消失也無所謂了……我不想回去。”
從冰冷世界學到的麻木在如今融化，初生的情感使他小小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未來的重壓，說出符合年齡的祈求。
可作為舊時代的卡魯穆自然給不了任何幫助，他從口袋中拿出了個小小金屬朝星魂丟了過去。
雙手接住，少年注視靜置在手中的東西，“這是……遺跡…徽章。”
“這是你的東西，屬於你。淚讓我還給你，如果你能帶回去，就帶走吧。”
淚水再次湧出，少年捧起徽章置於胸口，“謝、謝謝……認識你們……是我的幸運。”
他全身被光芒包圍，估計下一秒就將離開。
卡魯穆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追不知跑到哪的黑衣人時，從光芒中拋出了一條拋物線，物體落地清脆的聲響起，星魂的幽靈係徽章落在了他的腳邊。
“按照規定，所有拉比尼爾的物品不得留在舊世，留也得銷毀，這個和剛才的金屬球就當作我小小的背叛。那兩樣在‘這裏’製造，但具體怎麽造我不清楚，交給你了。”接著星魂注視起手裏清晰無比的徽章道，“我不需要拉比尼爾的徽章，可以的話，就讓這枚代表幽靈係的遺跡徽章來陪伴我吧。”
聽著少年的聲音，卡魯穆已看不清對方的臉，連聲音都變得飄忽不定。
“最後提個醒，小心幽冥琉璃，這裏附近的所有負能石全都帶走了，她要在雪峰……”光芒消散之時截斷了星魂最後的聲音，放眼望去他已經不見了。
他或許已回到了未來，又或許完全被抹去。
然而又一聲清脆聲響，卡魯穆皺眉。
交給星魂的遺跡徽章……落在了地上。
他，沒能把徽章帶走。
“……”
放棄追擊的卡魯穆沉默著把兩個徽章撿起，隨後神色凝重。
幹部又有動作了，得盡快回到地麵。
隨即，他拿出拉比尼爾的金色徽章看了會，這沒手掌大的徽章內部大有乾坤，是個重量級情報體，當然，前提是以現在的科技能夠解析出來的話。
這時淚從後方跑了過來，她喘著粗氣停在卡魯穆麵前，路卡利歐緊隨其後。
“淚。”他轉過身麵對她。
“卡、卡魯穆……”見卡魯穆沒事，折騰不動的淚扶著牆繼續喘，“我、我那邊沒有人……哈…出了負能量範圍路卡利歐感知到的……你、你這怎麽樣？”
手指一捏將拉比尼爾徽章藏到手心，卡魯穆收好它道，“我遇到星魂了。”
淚瞪大眼睛往四處看，沒有其他人，路卡利歐也搖了搖頭，感知範圍裏沒有人了。
“他，消失了。”卡魯穆道。
倒吸口氣，淚慢慢的接受。
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卡魯穆背對她道，“這裏不一定安全，先回去吧，具體情況路上和你說。”
“好。”
……
可能是狂暴寶可夢已走遠現在感覺不到地麵震動了，隻有一些腳印與抖落的碎石留在地麵上。
踢了下路上的石頭，淚放鬆著笑道，“太好了，就算到了最後星魂也沒有成為我們的敵人。剛剛混亂中也是他救的我們吧，隻可惜沒和他說再見。”
卡魯穆將大部分情報都和她說了，唯獨星魂最後的警告沒有透露，他收緊了下手道，“你沒別的想法嗎。”
“想法？我哪懂未來的那些啊，都穿越過了，懶得驚訝就是了。”淚攤手，“不過，不會突然冒出新對手還是值得開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頓了頓，“星魂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拉比尼爾。”
淚眯起眼，一副‘你還不知足’的表情，“那是星魂的選擇，原本他也得回未來嘛，而且都抖那麽多情報出來很好了啊。”
確實如此，卡魯穆默認。
“不過……你打算把這些告訴其他冠軍嗎。”
早就有答案，男子搖頭，“我想他們多少也有猜到，就算說了也無法改變現狀。敵人來自於未來我們沒有追擊手段，根本沒法預防。”
淚眨著單眼，豎起拇指道，“我記得我們卡洛斯有科學家館主吧，讓他造個時間機器？”
卡魯穆用‘你認真？’的眼神看向淚，淚尬笑表示我瞎說的。
“反正聯盟之間的事就由你來處理了，我權衡不了。”
男子點頭。
他默默將星魂的遺跡徽章藏在了深處，這也是不能告訴淚的事情。
小劇場
星魂：………………
幽冥琉璃：你，一回來就發呆，還有什麽想不通的？
星魂瞧都沒瞧她一眼繼續低頭坐著。
鐳射墨鏡下的眼睛上翻，幽冥琉璃搖頭：看來你是變回原樣不怕我了，隨便，隻要不惹麻煩。
星魂：這裏……
幽冥琉璃：嗯？你在說什麽。
抬起手，指尖泛起光芒，星魂道：你不想留在這裏？
看向星魂的手，幽冥琉璃皺眉：你比別人晚來卻先有了反應……哼，留？當然想，但可能麽？還不如享受當下，所以我讓你不要找麻煩！
手指使勁，青筋冒出，想要生氣幽冥琉璃喘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星魂則一聲不響的站起來離開。
一拳砸在牆壁上。
幽冥琉璃：混蛋！不要以為隻有你自己承受不住啊……！出生就什麽都沒有的你，怎麽會懂事物逐漸流失的感覺，心絞乏力，痛不欲生！
她的低聲咆哮引來部下的查看。
看到他們，幽冥琉璃沉下氣。
沒錯，你們也一樣，我們都是……為了未來，為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地獄。